25、复活节假期开始之前的夜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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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莲娜坚持不去医疗翼，也不肯让其他人帮助治疗手上的伤口——它是一项牺牲的证明，不可能用魔咒治愈。朵丽丝每天在她的手套上施一个隐蔽的混淆咒，而韦斯莱兄弟则承担了翻书和写作业的那部分。
但是海莲娜手上那道相当严重的伤口并没有瞒过魔药教授的眼睛：魔药课上，往日除了搅拌魔药便无所事事的朵丽丝杜平承担了大部分魔药制作的任务。斯内普很快为自己的疑惑找到了解决方法——魔药教师亲自监督下的一下午禁闭——复活节假期的第一天。
海莲娜勇敢地迎上了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无论是幸灾乐祸还是同情的种种视线。她相当坦然，因为卢恩字母占卜的后遗症导致她完全做不了魔药实验，不管是处理材料还是搅拌药剂。
而比起双胞胎所谓“油腻腻黑漆漆的大蝙蝠”的斯内普，其他老师显得好说话许多。大概是海莲娜一贯的良好风评使他们选择性遗忘了这位优等生的小疏忽。
这几天，通往厨房的走廊里一直充斥着熏肉与火腿的香气。魔咒课走廊里的那副盔甲开心地用几块彩蛋模样的鹅卵石玩起了杂耍，锈蚀了的各个关节发出难听的杂音，最后被费尔奇灌了一瓶润滑油。尽管临近期末，作业增多，霍格沃茨的节日气氛依然浓厚。
复活节晚宴其实相当丰盛，海莲娜思考着自己要做出怎样的表现，才能同时体现她受虐儿与巫师家族继承人的双重身份。作为传统食品的羔羊肉和火腿恰到好处，而用银托盘盛着的小块松脆的尖角吐司和滴着奶油的煎饼尝起来也非常不错。家养小精灵的确是种有趣的魔法生物，海莲娜估计在她开启家族庄园之后，她也能够拥有一两只这种忠诚而有用的家仆。
出于及时完成繁重的家庭作业的考虑，韦斯莱兄弟并未离开霍格沃茨。他们和海莲娜在密室里分享了韦斯莱夫人亲自制作的复活节彩蛋。就海莲娜的口味而言，彩蛋的巧克力放得有些多了。但是之后，三人不得不埋首于成堆的羊皮纸与课本中，努力完成论文。（“就火柴如何变成亚麻餐巾写一篇三英寸长的论文，见鬼！”）
不过，值得三人感到庆幸的是，他们还不需要像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们那样，向庞弗雷夫人索要提神药剂——一年级学生的作业再多，他们能够用来夜游的时间还是相当充裕的。
自从知道了厨房的位置，弗雷德和乔治经常趁着宵禁跑进厨房找夜宵吃。据乔治的描述，他们曾经藏在一个流理台后面，目睹了邓布利多如何以孩童般耍赖撒娇的方式，向家养小精灵要了一大盘刚刚做好的鸡蛋布丁。更可怕的是直接从厨房搬走一桶白兰地的维克多教授：在带走酒的同时，他顺便带走了弗雷德手里的青柠檬。
但是海莲娜夜游的路线一般是从图书馆到密室A，再从密室A到拉文克劳塔楼。一路上很少碰见半夜觅食的教授，而避开喜好使用“荧光闪烁”的巡夜教授，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
朵丽丝今晚很不对劲，她一直在海莲娜耳边翻来覆去地念叨诸如“我好怀念在常青藤餐厅吃到的虾卷佐沙茶酱配淡味玫瑰葡萄酒……”之类的废话。正在计划新一轮夜游的海莲娜不得不终止思考进程，敦促朵丽丝给家里寄去一封充满爱的信笺。
“可是保鲜咒不能阻止时间的流逝嘛，最多是保证虾卷不变质而已。”朵丽丝用一种“贱民不理解美食文化之博大精深”的目光看着海莲娜。而两个人斗嘴的最终结果便是，海莲娜晚上的夜游变成了二人行，而朵丽丝要用厨房出品的炸鱼证明保鲜咒无法保持食物最初的味道。
当着一群家养小精灵的面浪费食物，这种无脑的行为不仅与若干年后天才女巫格兰杰S．W．E．T．的宗旨不符，更是一种极易吸引巡夜教授注意力的举动，究其原因，只要回忆一下家养小精灵撞墙时的巨响便知。因海莲娜的疏忽而保持敞开状态的厨房大门并不是隔绝声音的好选择。
而没有给两盘炸鱼施隔绝气味的咒语，这个错误不啻于给洛丽丝夫人安上GPS，当然会令费尔奇感叹今天晚上霍格沃茨上空星光灿烂，宜出行，宜夜游。
刚离开厨房就听见一声猫叫，这绝对不是个好兆头，两位拉文克劳女生只好匆匆跑走。在路上不小心撞到盔甲，那声惊天动地“哐当”足以引起任何教师的警觉。两人好不容易跑到一个空教室里，趁着得闲，给鱼块加了个隔绝气味的魔咒。她们猫着腰，隐藏在教室的桌椅间。心惊胆战地听着窗户外面的走廊上响起沙沙的脚步声，然后终于安静下来。
海莲娜轻轻舒了口气，而朵丽丝惋惜地看着手里的炸鱼，“隔绝气味的咒语和保鲜咒叠加，意味着实验结果的可靠性无法得到保证……”
“也许我们应该在午餐时间做这个实验”，海莲娜也很郁闷：她又浪费了一瓶去味魔药。
朵丽丝扯了扯海莲娜的袖子：“嘿，海莲娜，剩下的鱼块怎么办？”
“留个保温咒，四小时之后把它门交给亚细亚解决吧”，海莲娜头也不抬地提议。
朵丽丝为难地抿了抿唇，“你会令我不好意思将它作为迟到的夜宵。”
“那我们就一起来享用这份迟到的夜宵好了”，海莲娜说着，拿起放在一边的白葡萄酒，“幸好我从厨房里顺手拿了这个。”
“那么我们还需要弄两个杯子……”朵丽丝接话，嫌弃地看着铺满灰尘的陈旧木桌，“你不会希望某日
在一张桌子上闻到葡萄酒的香味的。”
“也对……”海莲娜思考了一阵，“那么，寝室里还有没有高脚杯？”
朵丽丝正要回答，教室里却突兀地出现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法斯宾达小姐，是吗？若你可以移开教室后侧的文件柜……那间小室的玻璃柜里大概还放着两副完好的纯银餐具。”
海莲娜确信没有任何活物曾经试图靠近防御咒语的警戒范围，她向四周布了一个“闭耳塞听”，谨慎地立起身，四处张望。
“我就在你背后。”那个女声咯咯地笑起来，故意拖长的尾音带着一点调侃。朵丽丝扯了扯海莲娜的袖子，用眼神示意她转身。
看到金色画框的刹那，海莲娜暗自吁了口气。画像中的人物拥有自己的世界，不能与现世的人们保持言语之外的过多联系。只要画像的主人不把巡夜教授引来，她和朵丽丝都是安全的。
想通此中关节，海莲娜才把注意力放在画布上。其实朵丽丝已经用痴迷的眼光盯住那女人好久，但是画像的主人对她有些冷淡，只是高傲地扬起了头。“你是法斯宾达小姐的同伴？我想我的记忆并没有出错，那间密室里还保存着我当年用过的餐具。”
“家养小精灵——”朵丽丝迟疑着开口，她对画像的主人似乎格外感兴趣。
“这种挑战忍耐底限的肮脏生物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那个女巫冷哼了一声，催促朵丽丝快点去拿餐具。令海莲娜感到有些惊讶的是，她的同伴真的不声不响地照做了。
直到朵丽丝移开空教室的文件柜，那女巫才回头，她对着海莲娜简单地颔首，“我是莉莎贝尔里德尔。”
“你好，里德尔前辈”，海莲娜简单地行礼。
“这么说……”她的语言忽然从英语变为蛇语，“你是法斯宾达家族的下一任家主？”
海莲娜点头，“我想，我还需要坚持一条名为‘永远纯粹’的家训”，她摊了摊手。
“布莱克的血脉居然能坚持这么久……”那女巫的语气里有些伤感，海莲娜猜想她应该活在几个世纪前。
“你的同伴快要回来了吧”，女巫朝着密室的方向望了一眼，“那么，一个忠告：不要过于留恋过去；还有，我的另一个画像在第三列第四排的课桌抽屉里，你可以感受到它的存在。”
那个抽屉里落满灰尘，海莲娜皱了皱眉，但还是忍住了施“清理一新”的冲动。没有感受到任何空间波动，也没有发现咒语施放而留下来的破绽，指尖触摸到坚硬的物体，海莲娜猜测自己已经摸到了相框的边缘。
两幅画像的背景并不相同。海莲娜手中这幅画像的背景是森林，而另一幅是藏书室。“你也会认为它很漂亮”，这个女人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这是我自己按着上一张画像做的。”
她的确很漂亮，但是这幅画的价值并不在惟妙惟肖的肖像或某种神奇的色调——它由一小块一小块黏在底板上的炼金材料组成，远看是肖像画，近看却只是由各种材料构成的一堆杂乱无章的色点。海莲娜谨慎地把它放进巫师袍的暗袋里，她一时还看不出这幅画的玄妙。
朵丽丝走出密室的时候，海莲娜刚刚对着一张椅子施完“清理一新”。看见她走近，海莲娜向她扬了扬手里由盘子变成的竹篮，那里面有用餐巾包着的施了保鲜咒与保温咒的炸鱼。她的另一只手握着魔杖，只在酒瓶上轻轻一点，酒瓶上的软木塞便乖乖地跳到一边的桌子上。
即使是一顿匆忙的夜宵，朵丽丝仍然保持着完美的餐桌礼仪。海莲娜注意到那女巫自她们开始进餐便在画框里隐去了身形，心中不免有些惊奇。
也许是今晚有太多隐去身形的小鹰夜游，拉文克劳塔楼的鹰状门环明显有些愤怒，因为它给海莲娜和朵丽丝出了一道很难回答的问题：为什么许多人都认为灵欲合一是爱情的标志？
朵丽丝还在沉默，海莲娜若有所思地说：“因为在遇到一个在灵和欲两方面互相契合的同伴之后，人们就可以说服自己安于现状了……？”
“你说服了我，进去吧。”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复活节假期开始之前的夜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