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海燕的告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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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晨，雷修天刚亮就带着三人份的早点来到了Dawn。黎刚刚把工作交给来接班的几个姑娘，她对雷修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轻手轻脚带他进了画室。
半透明的窗帘掩映着清晨的光线，画室像是在水底般有些亮暗不一。首先映入雷修眼中的是一幅未干的油画：晨光中，一只洁白的天鹅昂首扬翅，仿佛就要起飞，搅得满湖泊的水珠如珍珠般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天鹅的眼睛乌黑清澈，坚定且自信，这便是米莉的愿望吧。雷修走向画室另一边的旧沙发，米莉蜷缩在沙发的一角，正睡得香，表情很平静；她脚边是一只黑猫，抬头看了雷修一会，又安心地卷成一团黑色的毛球继续小寐。
雷修轻轻把米莉面前的散发拨到耳后，看着她如婴儿般纯真的睡脸，世界忽然变得柔软明亮起来。他久久没有说话，任由清晨特有的静谧穿过薄雾闯入他的听觉。他听见风探索无人街道时发出的轻吟，听见黑猫平缓而满足的呼噜，还有手表里秒针的声响和着自己的心跳，仿佛海潮一般。当他的理智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弯下腰去，鼻尖停在离她嘴唇一寸的地方。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呼吸，恍若微风，激起了三尺高浪。“To Be，Or Not To Be。”雷修无来由地想起了这个困惑世人百年的句子。他像哈姆雷特一样，落入了犹豫和挣扎中。
终于，雷修不舍地闭上眼睛，轻轻吻过米莉的额头。
雷修走出画室的时候，黎已经泡好了两杯卡布其诺，嘴角带着了然的笑意。雷修看到只有两人的咖啡就明白了——黎早料到他会舍不得叫醒她。
“公司那边有我在就可以了，让她休息吧。给你添麻烦了。” 雷修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咖啡。
黎打量着雷修，一边在咖啡里加糖：“不等她一起走？”
雷修没有马上回答，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良久，他自言自语般，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说：“我不是唤醒睡美人的王子，没有必要留在城堡里了。”
黎呷了一口面前的咖啡，两人都无须再说话。
——“愿王子和公主从此快乐地生活在一起，直到永远。”
——祈祷的海燕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二章 海燕的告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