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旅行者 ...
-
2003年4月。
她站在路边，身前人一概无视，独她在那里。
尖叫和哭泣如潮水涌起。
路人也哭泣。
这城市，已陷入，巨大悲伤。
可她不再哭。
她低下头，伏在地上。
“世上再无...再无......”
1997年1月
她再一次站在台下听他唱歌，是十年后。
岁月无情，却对他留心。
这舞台上的王者啊，容颜不老，芳华绝代。
她着迷地望着他，也随人潮尖叫呼喊，呼喊他的名字。
他深情款款，情意绵绵地唱着歌。突然，他转过头，直直地对上她的视线。
他一步步走来，向着她。
耳边全是尖叫，高声尖叫。
她却想逃。
身边的人潮带着她向前走，走向他。
她想转身离去，却被人拽住了手。
是他。周围人把她向前推，推到他怀里。刚抬头，一个吻迎面印下。
是唇角。
再一个，是嘴唇。
周围人的尖叫要淹没他们。
他便抱着她，像抱孩子一样，走上舞台。
“我認得你，”他说，温柔的声音穿透人潮，尖叫，呐喊，清楚的落在心里。
“大个咗。”
她的眼泪掉下来。“好多年了。”
“嗯。”他说，“二十年咗。”
她的眼泪像珠子，接连不断。
“傻女。”他放下她，捧起她的脸，擦去了泪。
赶上一首温柔情歌。
裙子飞起来。
一曲舞毕。
他牵起她的手，走到舞台中央。
全场的灯光暗下来，只有一束光从中间倾泻下来，而他们站在光里。
“我這一生，好多挫折。入行時艱難，也惗到放棄。多謝，好多謝有人一路陪伴。”他举起牵在一起的手。“我心中，永遠嘅好朋友。”
说着，他转身面对她：“我真嘅好多謝你......一直以來嘅支持，
如若唔係你，我，有好大可能係走唔下去嘅。在我好艱難嘅時候，是你給我鼓勵，肯定...多謝你，真嘅...好多謝。”
她望着他，抿着嘴微笑：“乜都比唔上你......乜都比唔上你。多少人喜歡你，崇拜你，妄圖接近你，得你個吻，系我賺嘅。”
他笑，“你賺？你才賺幾個？都不夠抵你送嘅朱古力。多嘴幾個你？要不要？”
台下又疯狂起来。
“大家，大家別吵啦，我身邊呢個人，是我好早嘅迷。剛入行唱歌，佢就送花俾我；之後好多次，唱歌送花，出碟買碟，被人掟咗帽子仲有朱古力。換成你，你感不感動啊？但系呢，就是太細太怕羞，以前冇抓到過，宜家終歸走到嚟度，我同大家分享，也讓我多嘴幾個。”
他作势要亲，她抵住他的脸：“唱歌啦。”
他便送她下舞台：“之後等我。”
她只是笑：“我永遠等你。”
下一首，追。
她看着退着，隐没在人群里。
这么多时间，这么大天地，这么多人群，却只得你最重要。
我要得的，已得到了。
何必再追。
那就这样吧。
1977年3月
“你好。呢個，多謝你嘅花。”
“你好，我只是好中意你（的歌）”
“啊...啊，我也是。”
“額，我系Leslie.”
“嗯，我知。”
1980年8月
她坐在他旁边，侧脸对他：“喂。喝唔喝糖水？”
“不喝？食唔食朱古力？”
“...世事常新常有，終有一天佢會後悔...”
“我放低咗。”
她走了几步，又反身回来：“我買咗你嘅碟。”
1982年4月
“多謝...多謝大家照顧......”她向众人派送糖水，一遍又一遍道谢。
“......多謝你...”
“已經講好多次嘎。我仲帶咗藥膏”
“挨呢樣多打，你真系史上最慘楊過。”她从包里拿出药膏并一只百合：“謝你唱歌俾我聽。”
1987年2月
“我哋睇過電影羅。”她坐在桌上，晃着腿。
“點樣？”他眼含期待，坐等夸奖。
“好叻！......哈！演嘅好好！我連睇3場，從最真，最乾淨一步步轉變......超棒！”
“系嘎！睇下是邊個演嘎！”他咧开嘴露出大大的白牙。
“......”她看着他笑“就等你的碟了......”
1989年12月
“對唔住。”他说，眉间夹着一丝疲惫与厌倦。
“唔緊要，”她拍一下他的手：“該休息了。”
1991年四月
“哥哥，你攞住個獎啊！”
“你別呃我嘎，...(哎你睇一下呢頭鹿來咗未)別叫佢啃草啊”
“冇啊！是真嘅！你系影帝啦！”
“俾佢食D蘿蔔嘛，別把草食嘅不成樣...”
“等陣，你講咩？咩影帝啊？...影帝？影帝！......哈哈哈哈”
“喂，電話！電話還沒掛啊！......”
......
说，再会。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旅行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