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没想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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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花盆从二楼敞开的窗户跌落的声音。肇事者，一只惊惶逃窜的黑色野猫显然是受了什么惊吓，乌黑发亮的毛皮在月下反射着平滑的光泽，蜷成一团，脊背弓了起来，随即像离弦的箭一般从这边的屋檐窜到那边的长廊顶上，后爪还顺便带落几片松动的瓦当。
房间内的响声惊动了守卫在外面的黑衣侍卫，有几人提起佩剑无声而迅速地上楼。
“停下。”一个年轻的少年声音喝止，“你们要进去做什么？
回头看时，却见小乙不知何时坐在楼梯下面的长凳上，漫不经心地磕着瓜子。
“奉命保护王爷的安全。”一人答道。
“跟了王爷这么久还不识风趣。”小乙笑呵呵地招手示意为首那人过来自己身边，把手里的瓜子分了一点到他的手心说道，“你就乖乖在这里磕瓜子，或者和兄弟们打打双陆，别打扰了人家的情趣。”
剩下没挪动的黑衣人都轻声哄笑了起来。
小乙说完从长凳上一跃而起，立在月下，轻摇手中折扇，抬头仰望向二楼风中左右摇晃的的窗扇，眼中精光乍现：“用得着你们的时候，我自会吩咐下来的。”
房间内，柳月桓的脸色依然红一阵，白一阵，刚刚还没反应过来便直接扔出去的一双筷子静默地横陈于窗台之下。
虽然很想冲过去将赵玄肆按倒在地上狠揍一顿，但是敌众我寡，外面还有一群身手不凡的黑衣人守候着，现在诉诸武力的话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要忍耐。柳月桓在内心反复对自己说，愤恨地咬着刚被非礼过的下唇，奇怪的感觉，咬重一点，鲜血的味道冲淡了不愉悦的感受，柳月桓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要等着对方先出一招，自己才可以见招拆招。
赵玄肆启唇，微笑：“我们下棋吧。”
柳月桓一楞，很正常的要求，答应下来也不会有危险，于是便点头作答。
赵玄肆请他坐在两人之前经常下棋的那个棋座前，自己躬身亲自清理散乱在方格棋盘上的黑白子。
在赵玄肆将桌面上最后一颗白子轻轻投掷进柳月桓前的竹筐里时，柳月桓也同样客气地伸手将桌侧暖着的紫砂小壶拎起，分别泡了两杯花茶。
赵玄肆浅饮一口茶水，大而明亮的眼睛正对着柳月桓，嘴角轻扬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感受到对方目光的柳月桓毫不慌张，同样抬起眼睛挑衅般地正视着赵玄肆，紧接着一摊右手，用清朗的声音说道：“请赵兄先下。”
一炉香焚完了，小侍女进来添置新香，看见两人仍正襟危坐在棋盘两端，面上的表情俱是剑拔弩张。
赵玄肆这回下得认真，完全不似之前几次，心猿意马给柳月桓留下空档，因此两人竟是一局都没有下完。
柳月桓捏着白子皱着眉苦思苦想，一半是思索已成胶着之状的复杂棋局，一半是为自身处境担忧。眼看更深漏重，星斗阑干，房间里的灯烛也灭了大半，只留几盏灯笼在暗处昏昏地投射着暧昧的红黄暖光，使得此时深夜还滞留在房内的赵玄肆变成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所在。
如果一直这么认真下下去，根本不知道要挨到多晚才结束。如果故意卖个破绽输给他，又怕赵玄肆借着赢棋提什么过分的要求。究竟要怎么办才好呢？
“柳兄这一子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再下？”
对面赵玄肆的声音催促道，听不出一丝情感色彩，柳月桓抬头偷看他的表情，只见他不知何时换了个坐姿，安然地向后靠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带着胜利者的自信平视着自己。
柳月桓内心哀叹，自己是输在了这场所上，王府是赵玄肆的家，对于自己却是非常不安的所在，特别是昨夜之后……想到这里柳月桓赌气地将棋子狠狠地按在早已想好的位置，怒气冲冲地瞪了眼对方：哼，你赢吧，这种赢法和我先让你十五子再获胜有什么区别，卑劣的家伙！
“啪！——啪！——”
寂静的夜里棋落棋盘的声音格外清脆响亮，似乎还带着回想。赵玄肆不慌不忙，循序渐进，胜负却在他堵了白子群的气眼之后分外鲜明。
赵玄肆将被围死的一大片白子捡拾起，从掌中尽数倾倒进柳月桓的篓内，柳月桓终于沉不住气双手撑着桌面站起身来，长长的衣袖笼住整个棋盘，喝道：“不下了，不下了。”
“柳兄为何起身？”赵玄肆笑问。
“在下输了，不想再多浪费时间。”柳月桓将棋子全数打乱，居高临下地下了逐客令，“夜深了，还望赵兄早回去休息。”
“是啊，夜深了……”赵玄肆一拂衣袖站起身来，被灯光下对方的阴影完全笼罩的柳月桓全然没有了先前的优越感，正准备后退三米保持安全距离，整个人却被一股蛮力扯到赵玄肆怀内抱了个严实。
“你干什么？”柳月桓拼命挣扎，“宾主有别，请回自己房间吧。”
“这就是我的房间，你住了那么多天难道都不知道吗？”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没想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