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带卡]无心插柳柳成荫》cuir

5、水门老师的烦恼

　　木叶学园高中部三年二班班主任波风水门老师最近很烦恼。
　　都说铁打的学校流水的学生，可对老师来说总有那么几个学生是特别的。何况让他烦恼的这三个学生，不仅是他第一次当老师（实习）就带着的，也是他看着从只到腰的小豆芽一丁点一丁点的长到现在这么高。

　　门铃响起的时候鸣人欢快地扑过去开门，水门从厨房探出头来，看见三个学生都站在外面，裹着围巾的脸被冷风吹得通红。带土戴着他那回头率极高的橘黄色面具，一边抖抖索索地笼着手一边夸张地打招呼。水门在毛巾上擦了擦手，接过了带土和卡卡西手里的东西。鸣人绕着卡卡西打转要礼物，卡卡西现在正兼职做家教，鸣人是他第一个学生。
　　“卡卡西老师，帕克呢？”
　　“帕克不想出门，吃过饭就去窝里睡觉了。”
　　“带土哥，面具能摘下来吗？”
　　“摘下来就不陪你玩了。”
　　卡卡西和带土一左一右被鸣人吊着胳膊，吵吵闹闹像挂秋千似的进了客厅。琳要和家人吃年夜饭，坐下来和玖辛奈聊了一会儿就先走了。卡卡西被玖辛奈指挥着帮忙打扫卫生，不时对着跟鸣人一起名为帮忙实为添乱的带土踢上一脚。
　　“你干嘛啊卡卡西！”
　　“太碍事，沙发上去。”
　　带土心不甘情不愿地跟鸣人一起趴沙发上玩左手打右手，等卡卡西抱着新地毯进来，就看见鸣人和带土用毛巾在沙发上分了条线，一个做抗争状一个做反派状玩起了攻防战。带土拉开羽绒服装伞蜥，鸣人举了个玩具球扑过去，随即带土刷地收起衣服，在从空隙间穿过去趴沙发上的鸣人脑袋上敲了一下。
　　“啊拉呀哒~忍法敲地鼠之术~”
　　“可恶，我不会认输的！螺旋丸！”
　　卡卡西觉得槽点太多难以提炼重点，正犹豫着怎么开口，玖辛奈像团火焰般烧了进来，一只手揪住一个提拎起来。“你们两个都来帮忙！”她怒气冲冲地吩咐道。
　　鸣人和带土偷偷互相一扁嘴（虽然其中一个只能听见声音看不见脸），乖乖跟着玖辛奈到厨房打下手。
　　你到底几岁啊。卡卡西无奈地想。
　　带土和卡卡西上大学以后就不怎么有机会吃到波风水门的手艺了，年夜饭算是一年里难得的固定机会。虽然带土在高中的时候就住回了宇智波本家，但年夜饭还是和卡卡西一起到老师家吃——就算和卡卡西他们没联系的那几年，他也是一个人过新年的。
　　油面上浮着白色葱段的牛肉汤，一揭盖冒出浓厚蒸汽的杂煮，软绵绵甜丝丝的团子，暖桌上还放了一盘新鲜的橘子。水门一家和带卡两人围着暖桌坐一圈，天花板的小吊灯照亮了不大的客厅，电视里播放着红白歌会，水门和玖辛奈聊着一些家常话，卡卡西端着碗喝汤，一边看带土和鸣人为一块牛肉互不相让。
　　“木遁扦插之术！”
　　“风遁螺旋手里剑！”
　　在玖辛奈注意到这边生气之前，卡卡西剥了个橘子，摘了带土的面具塞一瓣在他嘴里。
　　揭了面具的带土立刻停手，一脸凝重严肃地看着卡卡西。
　　“要是打翻了锅，我可不帮你说情。”卡卡西把橘子掰了半个给鸣人，剩下的全喂了带土。带土一边负责吃，一边分心给两人碗里夹肉。
　　“头几年你们闹翻的时候还很担心，”玖辛奈见状笑道，“现在看你们和好了也就放心了，十几年的朋友哪有说不开的话。”
　　“您误会啦，”卡卡西怔了一下，端着碗筷的手放回桌面，拖长了音调长长叹气，“对个吊车尾的我也不能要求太高，只能让着他了。”
　　“啊拉拉~”带土将脑袋上的面具拉下来盖在脸上，“这么说就不对了哟~当初不是我先开口，你就没这个机会了哟~”
　　“你们倒是越斗嘴越开心。”玖辛奈笑道，给两人碗里各加了一筷子菜，“你俩一个体力差，一个体重轻，平时也互相提醒着多吃点好的。什么时候过来，这里都不会少你们的一份。”
　　高中毕业后卡卡西考进了木叶大学，准备以后和水门一样回高中当老师，而带土听从斑爷的安排去了晓大学，毕业后回宇智波接手家族的事务。两人虽然不是同一所大学却合租在一起，说认识多年互相有个照应。
　　带土夸张地道谢，逗得玖辛奈连声笑。卡卡西小声道了谢，捧着碗喝汤，脸埋进阴影里。肩膀上被人按了一下，卡卡西抬起头，坐在旁边的波风水门歪着头，看着他露出一个微笑。
　　“你师娘也说了，什么时候过来，这里都不会少你们的一份。”
　　“……多谢老师。”卡卡西低着头小声说。
　　水门歪头看着他，露出怀念的神情。“你们第一次到我家吃饭的时候还只有我腰那么高，也是吵吵闹闹的。这么多年了，看着你们好像变了，又好像还和以前一样。”按在肩膀上的手稍稍加重了力气，水门微笑着，声音很稳，“你们是我的学生，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什么时候，这个家都会为你们开门。”
　　卡卡西紧紧握住碗筷，好一会儿才低声说：“嗯。”
　　他和带土第一次和水门一起吃饭的时候水门还是个大学生，租住在只有个小单间的公寓里。他像往常一样在放学后来到这间小公寓，趴桌子上写作业的时候，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
　　卡卡西抬起头，看见水门提着几袋子青菜面包之类的走进来。
　　“卡卡西你来啦，抱歉回来晚了，等了个孩子稍微耽搁了一下。”波风水门一边放下东西一边朝身后喊道，“快进来吧，带土。”
　　卡卡西跑过去接过水门手里的东西，面无表情地盯着老师身后，看着老师的外套和门框之间的阴影里探出一个带着风镜、撇着嘴、一头毛剌剌黑短发的脑袋。
　　那是十二年前的晚春，他们初次见面，相看两厌。
　　院子里的樱花落尽了，长出细密的绿色的新叶。

　　因为带土明天还要打工，吃过晚饭后卡卡西和带土有点不舍地告辞。鸣人拉着卡卡西的袖子，蓝色眼睛向上望着他。
　　“卡卡西老师，我明天能过来玩吗？”
　　鸣人不是第一次到他们住的地方玩了。卡卡西怔了一下，蹲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下午过来玩吧，再叫上佐助和小樱，我请你们吃晚饭。”他弯起眼睛，露出个有点不怀好意的笑容，“你带土哥付账。”
　　“喂喂喂~”一边的带土抗议，“好过分~”
　　鸣人咧开个愉快的笑容，伸出拳头和卡卡西轻轻撞了一下。“明天见！卡卡西老师，带土哥。”
　　水门接住扑回来的儿子。他抬起头，看着学生们的身影渐渐变小，街灯的光从他们身上滑过，两人靠得很近，垂在身后的围巾紧握在一起，穿过一片一片的黑暗和亮光。
　　“怎么了？”玖辛奈疑惑地问。
　　“……没什么。”水门摇摇头，低声感慨道，“只是觉得真快啊，当初的小家伙们，眨眼就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