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螺记》知君销不得

7、第七节 风起大梁（上）

　　这当然不是柔仪说的，这只是几句能让所有有情之人都身心巨震的语言。
　　我躲在屋顶上一夜，魏子双目通红的在稍矮一点的广大范围内找了一夜。天亮了，再一次背背台词，我站起来，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全看他有多理智了。我爬入身下屋，正正落在书房中魏疯牛面前。
　　“徐先生！”他扑过来死死抓住我“那些话真的是柔仪说的？”
　　“不是，我初来乍到的，根本还不认识她。”
　　“…….”魏子怒极反而失了力气，颓然靠到门上，挥挥手要我走开。
　　我上前一步。
　　“那些话不是我从柔仪小姐口中听来的，那又怎样，公子怎知柔仪小姐不会说这样的话？公子消沉度日，折磨自己，难道是要让柔仪小姐觉得亏欠了你？柔仪小姐并没有消失，她只是被迫留在了一个令自己痛苦的地方。你有多痛苦，她难道不比你痛苦？公子是要等她自己推倒宫墙跑出来”
　　我看着魏子亮亮的眼睛，换口气，说出最后一句。
　　“而懒到不愿自己动手吗？”
　　魏子的眼睛在逐渐明亮起来的阳光下,看不甚清。
　　“各位父老乡亲，在下徐某有礼了，我今天是代表魏君上……”
　　魏国西南，魏子食地，千烟陵。
　　我在村中老槐树下面对一群张着嘴的农奴讲得口若悬河，情景颇像鲁迅先生的《药》。大意就是废井田，开阡陌，商鞅变法；
　　“…..大家想，以后每年只要交定量的粮食，服定量的役，剩下的粮食都是你们自己的，种多少吃多少……”我停了停，已经讲了快一小时了，居然没有一点反应；之前在乡绅家，至少人家还听出点大概，气得把茶收了。
　　整整三天，我跑了六个大村，情况都是这样，怀疑的眼神看到麻木，要是电视剧里，农民早就识货的跪倒在地，大呼“X恩浩荡了。”
　　唯一一个提问者是这样的，
　　“大人，地租是什么？”
　　我心中一热，眼眶发涩，终于——“地租就是你每年要交给魏公子的租地钱。”
　　“往年都不交的啊？”“但往年你主人把你所有粮食都收了啊。”“是的，但没叫交地租的。”“……交了地租，你就可以留下很多粮食，这些都是你的，冬天不会挨饿，还能拿到郡里换钱。”“那很好啊。”“可不是，这是为你们着想的事。”“但是，大人，地租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