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试爱（GL）》凌月斐斐

100、第一百章 爱恨情仇

　　红真月抚着琴，这一曲不知道弹了说少次了，可为什么却是越弹越伤呢？20年了，自己每年都回来这里短住几月，可是那人好像在这世间消失了一样。自己的恨，自己的怨，还没有在那人身上讨回来，她凭什么就这么消失了！凭什么让自己狠了这么多年，怨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又念了这么多年……
　　感觉到屋外的人气，红真月心下一紧。难道是她回来了吗？不！她怎么会回来呢。口口声声的说爱自己，可是到头来呢，她还不是嫁给了那个白若行。想到这里，手上力道一收，琴弦生生的就被扯断了。
　　竹门被轻轻的推开了。一前一后进来两个女子。相视的一瞬间，这竹屋的时间好像凝结了般。
　　“真月……”风以珊的这一声呼唤打破了沉寂。
　　“住口——”20年了，这人突然的消逝有突然的出现。“你没资格叫我的名字！”红真月不知是愤怒还是欣喜，她甚至有些站不稳。
　　“真月……”风以珊看着她。20年了，眼前的人儿似乎和20年前一样，不曾有过变化。她说过的话，风以珊从来都不曾忘记。她说过，她看到她穿男装就恶心。所以，她来见她，她换了一身女装。
　　“怎么，你相公没拦着你来我这送死吗？”红真月扬起嘴角，轻蔑的看着她，也看着她身边的丫头。“带女儿过来替你收尸？”如20年前一样，说话刻薄，从不给她留余地。
　　“他不知道我来找你。”江湖上没有人当年的白若行是女子的事实，现在解释也属多余了。“我来这里是想求你就我的孩子一命的。”
　　红真月一听，更是咬牙切齿的恨。难道说，若不是有求于她，那么永远都不会再见她吗？“我看你身边这娃娃身体好得很，不像有病的样子啊。”红真月边说边整理衣袖。“风以珊你莫不是忘记了吧，你我之间的恩怨，你以为我还会为你做什么吗？……不，我也许会为你做一件事，那就是杀了你！”
　　“我没想过我还能活过今天，不过当年玉蜍宫欠我一个人情，今日我就讨你还了。至于你我的恩怨，就算退回到当年，我还是不后悔我对你做的。我发过誓的，一生只娶你一人，只爱你一人，虽然我没有做到惟爱你，但是你是我唯一的妻子，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你住口——”红真月此时感觉青筋都要裂开了，“少在我面前显露你有多爱他！20年前你们在我面前示的恩爱还不够吗！”
　　“真月，我是真的爱你，我没有骗你，除了我的女子的身份。我怕你知道我是女子后，会厌恶我，会不要我，所以我不敢相告。天真的我以为我娶了你，要了你，你就会接受我，可惜那时的我已经被害怕失去你的恐怖吞噬了理性，那么高傲的你，怎么会容忍爱人的欺骗，更何况是我给你带来的羞辱呢。”
　　“你住口，我不要听你的解释。”爱？她们之间还会有爱吗？往日的回忆就像刀子一片片的隔着自己的心。“玉蜍宫欠你的我红真月会还，你要救你的孩子，只要我玉蜍宫做得到，我一定会救。”
　　“好。既然真月答应了，我也就放心了。我的命……”风以珊慢慢的闭上眼睛，“你来拿吧。”
　　站在旁边的红袖一直默默的看着这两个人，爱与恨……
　　看到红真月的时候，红袖内心还是震撼不小，正如风以珊说的，她比自己艳丽还透出一股威严和霸气，有一种很引人着魔的气质。
　　红真月看她那副一心受死的样子更是气到了极点，一股内力汇于掌心，飞身来到风以珊的面前，眼看就要打到她，却见旁边的红袖双掌接住了。本来感觉到一股强劲的掌风，却没有了后续，睁开了眼睛。大惊道：“红袖，你这是作做什么！不是说了，不要你插手吗？”
　　红袖接上这一掌，才知道自己和红真月的实力悬殊。“红袖怎么能看着夫人就怎么死了，若是公子知道了，红袖不知道何如交代！”
　　红真月原本这一掌不过用了五六层的功力，原本没有想到风以珊真的会不躲开，可是这一掌真的劈了下去，她却依旧站在原地，在那一掌就要打上她的时候，自己的心却生疼。原来自己的心还会为这个混蛋痛。她不要这样，她也不会这样，自己对她只有恨，惟有恨——
　　一气之下，竟然汇聚了近十成的功力于掌上，只听砰地一声，红袖被震飞了出去，而在一旁的风以珊也被红真月散出的内力震的撞击到竹墙上。这样的重创，对于现在毫无武功的她来说几乎就是在要她的命，一口血碰了出来。凭着最后一口气，说道：“真月，你不要杀……她是你……女儿，红……落……雪……”
　　看着自己暴怒的后果，怎么会这样子。风以珊怎么会这么不堪一击！当你自己十成的掌力不过是重伤她？如今怎会是这般结果？来到她的身边，俯身，搭上她的脉门，却发现她探不到一丝的内力。吃惊之余，手上的三支银针插入风以珊的穴道护住了心脉。
　　“20年前，夫人她已经武功全失了。”红袖嘴角的血迹还未擦净，此刻胸腹早已翻江倒海般的难受。“这20年她过的并不好……”
　　“你……”红真月用凌厉的眼神打量着她。
　　红袖并不喜欢被人用一种审视，怀疑的目光盯着，特别是不久前才知道的这位母亲大人。
　　“你若相信便信，不信便不信。我爹他已经失踪十几年了，我证明不了什么。”红袖这不温不火的话，听起来好像没什么，但是在红真月看来却像是一种挑衅。
　　是不稀罕我这个母亲吗？红真月突然反手去抓红袖的左臂，可惜被红袖闪身躲开了，然后向后退了数米远。
　　“你想做什么？”红袖质问道。“我已说过，你信便信，我不需要向你证实什么。”
　　“到是有些个性。”红真月看着她，扯出一抹微笑。“若我偏要确认呢？”
　　“那你撂倒了我再说！”
　　“好。”
　　说着两人便动起手来。
　　说实话，红袖现在也不过时在硬撑，刚才红真月的那一掌让她受了不轻的内伤。可是她就是看到红真月那质疑的眼神心里不爽，凭什么她要质疑她！红袖本性中原本就有着倔强，也许她所有的温柔和顺从都给了我这个公子了。

　　听到不远处有传来打斗的声音，我和克柔担心她们，所有加快了脚程。当看到红袖和一个女人打得难解难分时，我和克柔都愣在原地了。
　　“那是红袖吗？”我问。
　　“应该是吧。”克柔回答。
　　看着红袖的招式，我知道她的武功很厉害，突然想到了那个蒙面女子，难道会是红袖吗？
　　“那她什么时候会的武功？”我问。
　　“我也不知道。红袖姐会武功吗？”克柔反过来问我。
　　“红袖——”我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
　　红袖虚掩了一招，退出了战圈，翻身一跃来到我的身旁。
　　“公子，你醒了。”
　　看着她嘴角的血渍，我很心疼。问道：“怎么，你受伤了？要不要紧？”
　　“公子，红袖隐瞒了自己会武功的，害的公子几次都为红袖犯险受伤。红袖对不住公子。”
　　“你不说，总有原因的，我又何必跟你计较这些。”我抓着她的手，问道：“告诉我，伤的重不重？克柔，快点给她看看。”
　　看我并不计较，反而关系自己的伤势，红袖感动的冲我一笑。“红袖没事……”
　　说是这么说着，可是她的脸色却让我担心。克柔一切脉，也是一脸吃惊。赶紧的拿出了九宝雪融丸，给红袖吃了。“红袖姐，你不要命了是不是！这么重的内伤，你还跟那人打了这么久！”
　　“我……”红袖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娘呢？”这才发现没有看到娘。
　　“夫人她……”红袖的目光移向竹屋内，看表情，我就知道娘她出事了。
　　“娘——”我也顾不上许多，跑向了竹屋。“娘……”就看见她倒在地上，衣襟上一片血，嘴里也是血。我赶紧跪在她旁边，却不知道改如何是好。
　　“冷静……冷静……对对，呼吸，动脉……”我将手指放在娘的鼻子前，不知是我现在也惊慌了，还是真的没了呼吸，我有将手指移到颈部的动脉，深吸口气，去感觉是否有脉搏的跳动。果然，还有微弱的脉搏。
　　“克柔——克柔——快来救我娘——”我将她搂在怀里，“不要有事啊，你忍心丢下我，丢下师父吗？”
　　克柔诊完脉后，说：“夫人的筋脉断了，幸而有这三个银针护了心脉，否则……红袖姐这银针是你施的吗？”
　　红袖回答：“不是。”转向看着跟着进来的红真月，“你不是很想夫人死吗？又为何出手救她？”
　　“我岂会让她死得如此便宜！”不知道是盯着我看还是娘，可那眼神透着恨意。
　　“我娘到底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非要伤她如此？”我迎着她的目光质问着她。
　　“你就是她的小孩？……确实病的不轻。”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只是看着我便知我的伤势，由此看来她的医术和武功都是极高的。
　　“你为何要伤她如此？”不管在我怀里的这个女人曾经多么的叱咤风云，如今她不过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罢了。“你为何恨她如此……”如果她就这么死了，我该怎么还这一世的恩情。如果没有她，我又哪来的身体承载我的灵魂。
　　红真月看着我，“怎么，你要给她报仇吗？”
　　“我想，以你的武功，弄死我跟踩死一只蚂蚁似的。报仇？你觉得我有那个实力吗？”
　　“的确，杀你一点都不难。”红真月竟然对我一笑。
　　“你若伤她，就算你是我娘，我也不会手软！”红袖站到了我和红真月之间。
　　“红袖，她是你娘！这是怎么回事？”我从来没有想过，红袖的身世竟是真不的离奇。
　　“红袖也是昨夜听夫人说的。而且，公子之前猜测的没错，夫人就是当年的风隐。”
　　“天啊，这么复杂的事情怎么让咱们给摊上了。”我扭头看向克柔，问道：“克柔，你的身世不会也不凡吧？”
　　“克柔是孤儿，自己的身世又何从知晓。”
　　“我娘怎么样了？”
　　“暂时无碍。”克柔答道。
　　“什么人——”红真月的话音刚落，竹屋里便进来一人。
　　还未看清相貌，只闻声音：“以……珊……”声音颤抖微弱。
　　“师父……”师父怎么会来这里？
　　她伸出的手颤抖着，抚上了娘的脸颊，“你又骗我了……”泪水从她的眼中滚落。“她怎么样了？”
　　“夫人她暂无性命之忧，但是筋脉断了……”克柔如实地回答。
　　“什么……”师父紧皱着眉头，看着娘。“以珊，看来我也要耍赖一次了。”
　　师父站了起来，转向看着红真月，那眼中的恨意分明。“你如此伤她，我定叫你以命相赔！”
　　“你是何人？好大的口气！”红真月当真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
　　“你不是恨我入骨吗？怎么，不过20年的光景，就把我忘了？”
　　“你是……你怎么会是女人——”当红真月仔细的端详这梅若岑的相貌时才恍然大悟。
　　“我为什么不是女人，只是你把我看成了男人。说起来真是好笑，原来我和她是仇人，后来却成了夫妻；原来你和她是夫妻，后来却成了仇人。”梅若岑看着她，“我不管这许多年的恩恩怨怨，孰对孰错，今日，我只想要你的命。”说罢，她一掌就劈了过去，两人一进一退打出了竹屋。
　　“师……父的头发……是不是变，变红色的了……”我怕是自己眼花，所以问问她们。
　　“嗯……变……了。”另外两人也是一副惊讶之态。
　　“予儿……”是不是有人再叫我？“予儿……”又是一声微弱的气息。
　　娘？突然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动。“娘你醒了！”
　　“予儿，快……阻止她用……用……上天……入……入地……暅垣神功”娘断断续续的说着。“快——”
　　“娘，怎么阻止啊！那两个人打成这样，现在怕是想接近她们都难。”
　　“我去！”红袖说着就要走。
　　“站住——”我一声吼住了她。“你伤成这样，若是过去，不是去死吗！”
　　“可是……”
　　“硬的不行，不是还有软的吗。现在那两个人都打成魔怔了，谁还敢过去啊。不过……你们学我的样子就行了。”
　　“娘——娘——”我扯着脖子冲着外面喊，“娘——你不要死啊——，娘——你不要死啊——”
　　红袖和克柔也学着我，大叫着：“夫人——夫人——，不要死啊——”
　　就这样我们三人扯着嗓子开喊，喊到快要破音的时候。就看两人一前一后冲了进来，竹门因受到她们的内力而受损裂开了。
　　“以珊……”此时的师父依然是赤发蓝眸，鬼魅极了。她从我怀了搂过娘，泪水不断的涌出，颤抖的说道：“以珊……不要，不要离，离开我——求你了……求你了……等了这么多年，我不想是这样的结局，我不要——”师父崩溃的大哭着。
　　而红真月站在不远的地方，似乎眼中也是又泪花，却是面容冰冷。
　　“谁准你用上天入地暅垣神功的？谁准你跟她动手的？”娘的气息很弱，说话的声音很轻。
　　原本哭得稀里哗啦的师父嘎然止住了哭声。“以珊你……”
　　“我要是真的死了，你哭成什么样子都没用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听话了。”
　　怎么听着都感觉像是娘在教训儿子的感觉。
　　“谁叫你骗我来着……”看着师父撒娇似的跟娘说话，我不禁一抖。
　　“这么说到是我错了。”
　　“不不，只要你好好的，什么都听你的。以后我不用上天入地暅垣神功，也不和红真月拼命。我只求你平安。”师父深吸了口气，抬头看向红真月。“红真月，我现在要为她续上筋脉，你若还想至她死地，可在我疗伤之时一掌劈死我俩。以珊她觉得她欠你的，你要她的命，我不拦着。可就算是死，我也会陪着她。你想怎样，都随你吧。”说罢，师父将娘扶正，集中精力为她疗伤了。
　　此刻我们连大气都不敢喘，眼睛的余光都在偷偷的看着红真月，生怕她有所动作。可是时间一分分的过去了，红真月这是看着她们，就那么看着，揪着眉头，透出丝丝哀伤。
　　大家都没有人动，生怕饶了这一刻的安静。也不知过了多久，看到娘的表情痛苦，然后吐出一大口血来，还未说什么就晕过去了，在她身后的师父也是喷出一口血来，撅了过去。
　　“师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