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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8节、登堂入室 ...

  •   我走到围墙边上,忽然转身冲他喊道:“我刚才背与大哥的诗还有两句: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知否兴风狂啸者,回眸时看小於菟。大哥可要记得!”

      李靖举壶微笑道:“知否兴风狂啸者,回眸时看小於菟。愚兄记下了,他日就凭此诗与贤弟相认。贤弟若有困难需要愚兄相助,又不便亲至之时,便叫来人背出此诗,愚兄生死相随。”

      我用力点一下头,毅然奔下屋顶,摇晃着身体从越来越矮的围墙上跳下来,脚上一麻,若无其事的向杨继川走去。骑上他交给我的马,经过围墙时,只见李靖扬着手里的白绫冲我温暖的笑,我一摇手就纵马奔了出去。

      白绫上早已没有我的什么体温和体香,但至少曾是我的贴身之物。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杨妃还能送一缕青丝与明皇,而我能送给他的,也只有这个了。因为这身体,不是我的。就连那诗词,也不是我的。在这世上,又有什么是真正属于我的呢?也许只有记忆,才能算是我的吧?可是既然是兄弟,他为什么又要说相如文君、琴挑夜奔呢?

      也许刚才,我就该让他带着我逃之夭夭。因为这命运,这金丝笼里的金丝雀的命运,更不是我的。荣华富贵,我不稀罕,我只是个普通女子,只想要一份普通但自由的生活。然而也许,我是知道他给不了我这份普通的吧?他要去京城,去寻求飞黄腾达、彪炳史册的机会。跟着他只是殊途同归,时间问题罢了。

      我纵马狂奔,将杨继川等人甩在身后,由得他们在我身后大呼小叫,生怕我坠下马来。是,我知道我骑术不好。但是这一刻,我只想做自己,我只是那个敢做敢为的现代女子周纤,而不是金枝玉叶的大隋公主!今天已是八月十二,再过两天,就要回到长安城了。一入侯门深似海,宫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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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与李元吉等人日夜兼程,赶回晋阳,进了留守府已是八月十三。形貌端肃、一袭赭红袍的李渊,正在前庭处理公务。李世民与李元吉进前一步,齐声道:“世民、元吉见过父亲大人。”

      李渊微微点首,忽然喝道:“左右何在,来人那,与我将刘文静这厮拿下,押入死牢之中!”

      李世民闻言大惊:“父亲大人,文静所犯何罪?竟要押入死牢?”

      李渊冷笑道:“与反贼接连有亲,私相授受,共谋造反,该当何罪?无需多言,与我拿下!”

      李世民一愣,力争道:“但不知父亲大人所说的是哪一路反贼?如何与文静有亲,又如何得知他与人通连?”

      李渊掷下一封书简道:“李密谋夺洛口、回洛仓,逼近东都。此人竟与之书信来往,泄露我军军情!我只拿他问罪,不将他绑赴菜市口,已是便宜他了!”

      李世民拿起书信约略一看,是与李密言讲隋军将领长短的,看起来也确是刘文静的笔迹,证据确凿。他回头看看,却见刘文静意态悠闲,似乎只是闲事一桩,毫不与自己相干。他不由怔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却听身后一个轻蔑的声音响起:“哼,若说造反,天下造反的也多呢。远有杨玄感、张金称,近有窦建德。这是大的,若是算上那些不成气候的毛贼,少说也有千八百路,何止一个李密了。别说他人,连我还想造反呢!若不是怕连累父亲大人和二哥你们,我早就去了。这么一个昏庸无能的皇帝,保他做甚,留他何用?!迟早还不是要反!刘文静只是先我们一步而行罢了,有什么大错?父亲大人就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

      “啪”一声大响。李渊气的一拍桌子喝道:“不孝逆子!我李门不幸,居然出了你这等背君无父没人伦的东西,竟敢说此种大逆不道、抄家灭族的狂言,还不给我退下!不然我今天就大义灭亲,连你一起拿了,与刘文静一同解送京城!”

      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李元吉若无其事的转身而去,走到廊柱边,略回了回头笑道:“二哥还不走吗,难不成也想陪刘先生去京城?那我先去找大哥了,听说他带回来几只好鹞子,倒要去瞧瞧。”

      李渊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无知的畜牲,整日就知道斗鸡走狗,都跟你那不成才的大哥学会了!”

      李元吉笑道:“那是自然,谁叫我有娘生,没娘养呢!”

      李渊听他口气放肆中,却有几分凄凉,想起他幼年丧母,倒有些黯然。公务繁忙,也没耐心教导他,长大之后,行事不免有几分乖张。自己动辄呵斥,他倒越来越不在乎了。现在四方多事、国家多难,更没心思管他了。好在尚有三子,世民更是颇识大体,他日似有成就,偏生好结交异人。哎,真是儿女经,父母债,一个也不让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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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随着数不清的太监、宫女进入金碧辉煌、奢靡富丽的大隋王宫。一路上只见雕梁画栋、殿阁峥嵘,到处是花团锦簇的宫娥彩女,倒真是燕瘦环肥、各有千秋,让我大饱眼福。

      我正在这里东张西望的看美女,忽听远远传来一阵歌舞之声。曲音柔曼、歌声娇脆,听在耳中,有种懒洋洋的和暖,心里说不出的舒服。只是细听其词,好不熟悉:“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妖姬脸似花含露……”

      我一怔,这不是陈叔宝的《玉树后.庭花》吗?出名的亡国之音、不祥之兆,怎么隋宫中还在歌舞?难道不只商女不知亡国恨,宫女也不知道?!唉,国之将亡,必有妖孽。不唯陈宫,隋宫亦然。不由想起,义山先生那首著名的《隋宫》。“紫泉宫殿锁烟霞,欲取芜城作帝家。玉玺不缘归日角,锦帆应是到天涯。於今腐草无萤火,终古垂杨有暮鸦。地下若逢陈后主,岂宜重问后.庭花?”

      正在这里胡思乱想,远处走来三个娉娉婷婷的小宫女。为首一人冲我深施一礼道:“公主可回来了,陛下催了好几回了,公主快随奴婢等去参见陛下吧!”

      本来还想去看看是哪位美人的艳技呢,既然不宜问,算鸟!我点点头:“都起来吧,前面带路。”

      步入后殿,只见龙椅上端坐着一个软翅幅巾,暗龙衮袍的中年人。一张保养得宜的脸上,还能看出几分年轻时的英俊。本该颇为深沉、不怒自威的俊颜上,此时却带着亲切和悦的神情,笑微微的望着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却好像自己有意识一样,猛地扑进他怀里,娇声呼道:“父皇!”

      杨广笑道:“曦儿可回来了,想煞寡人了!听宇文爱卿派回来的人说,你在路途之上遇到毛贼,受了惊吓,现在可好些了?”

      我一怔,宇文成都的耳报神好快,怕是冲着杨继川来得。还没等我回答,杨广左首一人说道:“何止呀,还听说我们曦儿伶俐机智,计退毛贼呢!”

      我转头就见一个四、五十岁,雍容华贵、凤冠霞披的妇人。从她精心修饰的笑颜间,还能约略见到几许青春年少时的鲜艳窈窕,立时猜到她是谁。

      我赶忙过去行礼道:“曦儿参见母后。母后谬赞了,曦儿只是胆大妄为而已,多亏杨副统领拼死相护,方能支撑到宇文统领赶来救援。说起来还是父皇英明神武,早就料到曦儿行事必不周全,派宇文统领前来,才保了曦儿这条小命。曦儿的性子您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转头就忘了。”

      我一开了头,萧后也跟着凑趣道:“怨不得陛下疼她,看把她这张嘴乖得!”

      杨广捻须微笑道:“照如此说,杨继川功过相抵,不赏不罚便了,念在他坐骑惨亡,赠他十匹锦缎,以示优抚。”

      我一听果然是老狐狸,行事滴水不漏,赶忙接道:“那曦儿先行替杨副统领谢过父皇了,多谢父皇隆恩!”

      杨广身边的一众妃嫔、美人、夫人,也纷纷来赶这个热闹。一时间,大厅内高帽共牛皮同飞,马屁与法螺齐鸣,三皇五帝、尧舜禹汤更是不在话下!都说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这莺声燕语的架势,登时让我这号称舌战群儒的最佳辩手,大开眼界、自愧弗如。

      我头晕眼花的正想找个地方坐下,却见炀帝身后一个女子冲我微微一笑,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我刚想点头示意,她忽然扮了个鬼脸,立时又转为一脸正经。我禁不住笑出声来,心想这倒是个同道中人,不由好奇地打量了她一下。只见她约摸十五、六岁,娇怯怯一团温软,柔媚媚无限风姿,更余一种顽皮、娇憨之态,真个是我见犹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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