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锦墨流年

1、第 1 章

　　A
　　阳光凶狠得扑向地面，昭然得向每个烦躁的人示威。男人急切得接过女人的行李，女人笑魇如花。
　　没有忽视女人身边的男生，只是，已学会了漠然。男人对我说，“快叫妈。”瞥了女人一眼，那高傲的神情让我觉得恶心。但我在笑，我说，她也配？然后迅速在男人脸上落下一巴掌。因为我知道，不是我打他就是他打我。与其被打不如动手。
　　流动的炎热，目瞪口呆的表情。男人叫嚣着说你滚。
　　我顺从得出去。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B
　　已经不是第一次觉得这个城市小了。就像当初我遇见蓝，那个好看的男子。
　　他会对他的女朋友说，“江依不喜欢这种天气，她喜欢在阴沉得让人窒息的天空下戴着大大的耳麦听那些悲伤的歌。然后在手上割下一刀又一刀。”
　　在他口中我始终是江依，而不是依依，亦或是丫头。所以他也不知道江依还喜欢干一件事，那就是在想哭的时候走遍大街小巷，然后回家坐在阳台上撕掉一本又一本的书页用来折纸飞机。
　　然。注定过客，又何必强留。
　　注定过客，又何必强留。
　　周围穿梭着行色匆匆的人，头顶是十几天从未改变的炙热，脚下是新铺好的柏油路面。喧嚣一片。我爱，亦不爱。所以只得回去那栋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回去的路上看到路边一个乞丐。扔给他一枚硬币，然后掏出手机拍出他佝偻的背。背景是落日，还有所有被烧着的人群。我想对乞丐说让他去流华街第二个街巷过夜，因为那里的夜晚会暖和一些。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尽管已是黄昏，风还是微热。但却不那么令人烦躁了。道路两边自弹自唱的街头艺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到家门口时，仍是忘不了那个漂亮的女生和她的吉他。其实如果可以，江依也想要那种生活，或许是这种房屋死寂到可以听到自己回音的日子。他们是出去庆祝了吧，那个男生应该也去了。
　　我径直走到阳台。天不再是那种欲黑又亮，而是已经彻底黑了。随手从左边一摞书中抽出一本，然后一张一张地撕下来。好像是在撕自己的回忆一样，很疼，但却不得不撕。因为那回忆是噬人骨肉的。撕了很多张，多到我数不清。随之而来的就是黑暗中经常出现的惊吓。然而我只是张了张嘴，却没有叫出声。漆黑的阳台，他就在我身后。拾起已经被撕掉的纸张，他问，“为什么要撕。”我讶异于他好听的声音，却缄默着没有回答，只是熟练得摸黑折着那些飞机。然后举过头顶，用力掷出去。黑黑的天空，一架白色的纸飞机显得格外醒目。
　　一架。两架。三架。
　　他沉默得望着。我沉默得折着。“第十九架”在我自以为放飞了很多的时候，他缓慢得说道。我说，“你没和他们一起去么。”黑暗中，他好像笑了一下，说没有。接着便又是一阵沉默。空气好似一把尖刀，把我的心剖开，然后切割成很多块儿。切完了剁。像包子馅儿一样。所有的纸张都叠完，飞向不知名的地方。我扶着围栏站起来，麻木的腿有了些许直觉。“去哪？”“睡觉。”

---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第一次写了，但却始终都是没有结局的故事。希望这次可以有个结局吧，毕竟这是我最满意的一篇，也是最喜欢的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