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笛MAGI]苹果与虫》无理子

4、小时候琐事三四④

　　我之前有没有说过，其实我的眼睛颜色是猩红色的？
　　充满血腥气的颜色。
　　就像我那已经记不清楚相貌的生母所说的一样，仅仅只是看着这样的一双眼睛都会觉得不幸了。
　　关于小时候的事情记得不太清楚了，唯一记得的是自己原本生长的那块土地没有巴尔巴德的大海，听不到海鸟的叫声，闻不到草木的气息，视线所及是一片焦黑。
　　朵拉说我是来自“那个地方”的人。
　　我其实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不过我对自己的过去没什么兴趣，毕竟它没有影响到我现在的生活。
　　诺巴是少见的说我的眼睛漂亮的人，嘛，我也不是那种内心寂寞到只要一有人夸我就会无条件的贴近对方的人啦。
　　我可是强者！
　　啊咧，这两者之间好像没什么关系。
　　次日，我重获自由，于是立马溜出门去找诺巴玩了，不过，傍晚回来的时候，倒还顺手捡了一个东西。
　　我先是把头探进帐篷里四周望了下，发现朵拉不在时松了口气，连忙跑进去拿了两个土豆出来，递给某个饿得瘫在地上两眼快翻白的人。
　　他的装束一看就不是本国人，黑色镶金边的长袍穿在他身上更显宽大，一双本应被掩在长长的下摆下的黑红色尖顶长靴被其主人脱下随意的挂在脖子上，生生破坏了这身华服的美感，绣着繁复华美花纹的襟口被人动作粗鲁地扯开，几颗银扣因为这力道而松了线，零散的挂在衣服上。
　　总的来说，这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邋遢。
　　这男人被饿得急了，也不计较土豆的生熟，就这么大口大口地生啃，三下两下就解决完了。完了一抹嘴，心满意足的对我笑。
　　“小家伙心肠真好，不过下次最好不要在这么贸贸然把人带到家里了哦，毕竟每个人都不会像我这么善良的。”
　　我正托着腮蹲在地上看着他发呆，闻言，打量了他几眼，嗤笑道：“就你这身骨还打不过我啦。”
　　的确，不同与往日里那些体格壮硕的大汉，眼前这个男人身形过于瘦削，我的话，大概只用一只手就能把他揍到在地爬不起来。
　　“啊呀，你妈妈没教过你，不要以貌取人么？”
　　他笑眯眯的把手放在我肩上，然后脸色一沉，吐出两个字：“坐下。”
　　“！！”身体瞬间好像不再受自己控制，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道将我压倒在地，就像这男人说的那样，结果我真的乖乖的跪坐在他的面前。
　　“好孩子，下次可不要再说这么自大的话了。”他伸手把我扶起，脸上笑意不减，“毕竟，天下多的是比你强的人。”
　　我狠狠地咬着下嘴唇，却无法反驳他。
　　很丢脸。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三个字，心里恼恨至极，只得狠狠拍开他的手，除此之外也做不了什么。
　　“啊……”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懊恼的拍了拍脑门，喃喃了一句，“……倒不如说，我才是得意忘形的那一个吧？”
　　“小家伙，让我临走前再送你一样东西吧，算是对你那两颗土豆的谢礼。”他在衣袍里掏出一把漂亮的短刀，塞到我手里，“这玩意就送给你了，反正我用不上，放着也是浪费。啊，顺便说一句，它的颜色和你眼睛很配哟~”
　　我猛地一抬头，和男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语气硬邦邦地问：“你是谁？”
　　“伽马，魔法师。”伽马心情极好的弯起嘴角，“抑或也可以说是，即将得到这个世界的男人。”
　　“再见了，小家伙，希望再见面时你会成为一个出色的战士。”
　　几天后，当我把这件事向诺巴那小子炫耀时，那家伙一脸“好厉害啊”的表情使我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成为一名战士。
　　抚摸着刀柄上的八芒星图案，我微微失神。
　　之后意外的遇见了阿里巴巴，还有他的好搭档——卡西姆。
　　对于卡西姆，虽然不是很喜欢这家伙，但出于心虚，我还是向他打了声招呼，结果不出所料，那家伙连个眼神都不给我。
　　“给你，作为上次的苹果的回礼。”我坐在树上，扔了两个苹果给树下的阿里巴巴，那家伙手忙脚乱的接住，，然后抓抓脑袋。
　　“谢了啊。”
　　“替我向阿姨问声好。”
　　“我会的。”
　　我没有想到，再也没能见到那个温柔的妇人。
　　三个月以后，在我的训练下，诺巴这小子那豆芽菜的身板总算长结实了些。而我自己，伽马送我的那个礼物也用的上手了，不过也就平时拿出来晃一晃而已，伤人的话我是不会做的。
　　嗯，总之一切还好。
　　直到今天为止。
　　我去了拾荒街，原本想要找阿里巴巴玩的，谁知第一眼看见的是卡西姆，左右看了下，发现阿里巴巴不在。
　　“你到底要怎样！？”
　　似乎在和什么人争执，终究是压抑不住好奇心，我放轻脚步悄悄凑近了些。
　　缠着卡西姆的是个臂膀粗圆的大汉，满脸的横肉，一股酒气即使是我隔了一段距离还能闻的到，那壮汉拎起还不到他腰际的卡西姆的衣领，就像对待路边的阿猫阿狗一般往孩子脸上猛捣了几拳。男孩那还年幼的身子像破布一样被壮汉扔倒在地。
　　“别忘了，你身上也留着和我一样人肮脏的血！别真以为你和阿尼斯那样的女人呆在一起你就是圣人了！你还是我儿子！”
　　喂喂喂这也太过分了吧。
　　原本抱着看好戏想法在一旁围观的我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狠狠的皱起眉。
　　唔，虽然不是很喜欢卡西姆这家伙，但是欺负弱小这种恶行我可不赞同。
　　“要好好谢我啊，卡西姆。”
　　“喂，那边的大叔！你干嘛呢！”
　　壮汉把脸转向我，一脸凶相，朝我大吼：“干你屁事！”
　　“这么大一人你欺负孩子还要不要脸啊你！”我快步小跑过来，拦在卡西姆面前，“人渣！”
　　“老子管教自己的儿子不干你事！滚开！”那男人被我惹毛了，伸手要打我，我下意识地拔出腰间的那把短刀格挡。
　　利器刺破血肉的声音在耳际响起。
　　意外的是我并不觉得这样的声音陌生。
　　怔忪间，那个大汉已经抱着被割伤了的手滚在地上痛嚎，还是卡西姆反应得快，抹了一把嘴边血迹，推了我一把。
　　“还愣什么，快跑。”
　　让人庆幸的是，那男人没有追上来，所以我们跑了一段距离就停下来了，两个人站在拾荒街随处可见的垃圾山下撑着膝盖粗喘气。
　　“哈、哈哈哈哈……”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卡西姆这家伙突然毫无预兆的大笑起来，我在旁边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他，他反而笑得更欢快了。
　　这家伙脑子有病么？
　　“是我想太多了……”他低语着。
　　“什么？”
　　“你真是个烂好人那，就像阿里巴巴一样。”
　　“……”

作者有话说

　　噗噗，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