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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潜伏 ...
CP:mylar -- Nathan!Sylar/Mohinder, Matt/Mo纯友谊,单向!Moheter.
级别:R
警告:FYG-verse + Vol. 4 ,没看过120以及没看到V4的小心剧透。
AN:
1. Peter的能力是失去后再得的“触摸得能力”;
2. Mohinder被真Nathan抓捕和囚禁的那段是发生过的;
3.曾经冒充为Sylar的DNA复制的那家伙的尸体被大家当作是真Sylar火化了;
4. Daphne和Matt有过一段;而前者已经在Building 26里挂了;
5. Peter和Nathan!Sylar那段狗血的告别没有发生,也即是说,Peter不知道Nathan的真实身份。
1
他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睁开眼,总统先生出现在面前,Mohinder一惊,忙起身,Petrelli总统微笑着将他按回座位,抄了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又是一晚没睡?”
他环目望去,实验室只有他二人,周遭静悄悄的。Mohinder克制住揉眼睛的动作,答非所问:“是,还是没有进展。”他等候着总统先生失望的叹息和无意义的鼓励,而后温和而坚定的命令他继续努力。
然而,Nathan Petrelli在他的面前单膝跪下,右手捧起他的下巴,左手轻易制止了Mohinder下意识想要脱身的意图。他的目光极尽人类所能想象的温柔,轻声说道:“博士,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不希望看到你劳累过度。我们的命运,一同创造……”
有一瞬间,Mohinder觉得自己的眼花了,Nathan的脸庞似乎在变化,就像在水波中荡漾。他的脸颊瘦了下来,皮肤透现出病态的白,发线低了些,头发更黑更厚……他似乎变化成了另一个人,那是Mohinder熟知的面孔。
Sylar!
Mohinder想喊出声,但被惊恐扼住喉咙;他试图脱开掌控,也是徒劳。Nathan——Sylar还在喋喋不休着那番关于命运的老生常谈,只不过是以Mohinder此生最为害怕的声音。
哐啷!
Mohinder浑身猛地抽搐,眼前那张可怕的面容倏而消失……他仍靠坐在实验室里的书桌前,气喘吁吁地半晌无法从那可怖的梦境中挣脱出来;脚下一个杯子碎得面目全非。
“噩梦?”
Mohinder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唤回现世,也许是“噩梦”——应该算是吧。他有些烦躁的睨了眼来者——显然那人来了有一阵了。
“Parkman。你来这里干什么?”他一面弯下身把马克杯的碎片捡起,默默记下待会要再去买一个。
Matt Parkman听出他语气不善,倒也不生气,走到桌边,放下一个东西。“估计你用得上。”
Mohinder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个马克杯,完好无缺的,与他刚刚摔碎的那只一模一样!突然之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Matt的笑容仿佛昭示了看穿他心思的胜利,顿时怒火溢满他的胸膛。
“你觉得这样很有趣吗?!”他的拳头重重打向桌面,掀得桌上的物品歪歪扭扭,那只崭新的马克杯险险要与它的同伴共赴回收站。
Matt神情迷惑,“什么?”
“你以为自己可以随心所欲的操控别人?!”他压制着上冲的怒火俯身拾起地上杯子的碎片,但盛怒之下,手脚不太麻利,一不留神,被碎片划伤了手指,不禁抽了口气。伤口虽然不深,却挺长,看上去有些吓人,血滴染在白色的碎片上,分外扎眼。
Matt静静看着他,仿佛在隐忍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都是我多事,画了副无聊的画。”他转身要走,顿了顿又回头说:“Mohinder,我曾经向你承诺过,绝不读你的心。但就像我从前说的,你根本就是本敞开的书——一目了然。”
Mohinder怔怔目送他离去,听着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远去,忽然觉得心头空荡荡的,他起身去包扎伤口,电话响了。
“Suresh博士,总统先生请您马上到圆形办公室来一趟。会有专车过去接您。”是Petrelli的秘书。
Mohinder知道这帮人的工作效率,说是“会有专车”,估摸那车已经在门外候着了——也许刚才Matt Parkman就是奉命而来的?
不,除非伟大的Petrelli总统终于不能忍受他多年来浪费巨额研究经费,要将他这毫无建树的骗子锒铛入狱,才会差使他的得力臂膀Parkman特工来吧。
他胡乱弄了两个邦迪将伤口裹住,快步出来,果然见到几名黑口黑面黑西装的保镖已合着手在车边等候他,却不见Matt,他暗松了口气。去总统办公室的路上,他回想起刚才的梦,仍是心有余悸。假如那不是Matt的恶趣味,又该如何解释呢?
三年前,正在竞选总统的参议员Nathan Petrelli突然将枪口对准异能人,那是全然出于他自己的意志,怎么可能和Sylar扯上关系?他们最后得到的关于Sylar生前的信息是他杀害与他同行的少年Luke Campell,并取得他的能力后消失无踪,而后众人亲眼目睹了那个杀人狂魔的尸体被冲天火炬烧成灰烬。
就像Danko曾说的,Sylar会做的顶多也就是杀几个人开几个脑——“好在死的都是异能人。”想到此,Mohinder叹口气,惹得坐在他对面的保安盯着他看。
大概是被长久无突破的研究逼疯了,才会做这样诡异的梦。Mohinder揉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但是,梦中最后如同身临其境的一幕不断的浮现在眼前,令他恶寒不断,如鲠在喉。
×
“博士,你今天看上去有些疲惫。”Petrelli总统放下手中的文件倚靠在厚实的办公桌前。“手怎么了?”
Mohinder努力排开心头莫名的烦躁,下意识将伤口缩起,答道:“没什么。抱歉,总统先生,我……我最近睡眠不太好。”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调侃的语气。
“不!”他迅速答道,但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重,忙解释,“不,我是说,其实我一向睡眠都不太好,已经习惯了。”
Nathan Petrelli的眉毛微微挑高,似乎不以为然,但没说什么。“你觉得这个人会对你的研究有帮助吗?”他递给Mohinder一个暗黄色的文件夹。
Mohinder将文件快速浏览了一遍,沉吟道:“我想或多或少会有些用的,他的能力很……特别。也许是个突破口。”他承认,说到“特别”二字的时候,他的心跳停顿了半下;想起了那个“特别”的人,和刚才的那个梦。
好在Nathan没察觉他的异样,抱臂踱着步,感慨着:“你以一己之力研制出给人能力的药剂,为什么要消除能力却这么难?”
Mohinder组织思维,斟酌着用词。“这……目前看来,这个过程也许是……不可逆的。”天呐,如果是不可逆的,是不是意味着对于Nathan Petrelli来说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是不是意味着他的囚禁或……死亡?
然而,Nathan笑了,信心满满。“我完全相信你的能力,Mohinder。”他轻快的拍了拍他的肩头,像个老朋友似的。
“……Molly最近怎么样了?”趁他转身的刹那,Mohinder偷偷看了看手表,他们已经谈了二十多分钟,总统不都是日理万机,分秒必争的吗?
“你急着去哪儿吗?”大概注意到他的动作,Nathan询问。
“不,当然没有,总统先生。”Mohinder感觉到Nathan向他投来的目光中的压力,心中不禁一寒,忙答道:“我已经很久没和Molly联系了。她……在英国能得到很好的教育。”他相信以总统之能,不会打听不到一个小姑娘的行踪;隐瞒是无意义的。但现在提起Molly,是在隐隐的威胁他么?
“这样啊,我倒觉得她和你住在一起会得到更好的照顾。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人去安排。”
不,她恨我,是我告诉Arthur Petrelli她的行踪致使她失去异能,是我背叛了她。我不能和她再见面。她一定恨我……
Mohinder勉强笑道:“谢谢您,总统先生,我想暂时不需要。”
“好吧,随你。”他耸耸肩,未加多言。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告退了。”
“Suresh博士——”他停步转身——“我们很久没有说话了,周六下午有空吗?到这里来喝杯茶如何?”
Mohinder疑惑着Petrelli总统对“说话”的定义,莫非他们刚才近半个钟的对谈都不算是在“说话”?但无论多么荒谬,他怎么能拒绝支付他工资的人的邀约,于是“欣然”答应。
他拒绝了“专车”的接送,坚持自己回实验室。春末的天气不那么料峭,非常适合步行。他想起刚才和Nathan的会面,庆幸自己没有失态。
自Nathan以Daphne、Matt和Peter还有其他异能人的性命要挟他研制解药以来,他和Nathan的每次会面都处于一触即发的状况。今天似乎还好,也许是被那诡异的梦搅得他提不起“战斗”的气力。
有时他倒希望Nathan干脆利落的痛斥他的无能,并将他打入大牢;或者哪天大发慈悲,将他打发回家,省得在此浪费口粮。对于研制能力消除的药剂,他几乎不抱任何信心,并且下意识的排斥着这种想法——异能是上天赐予的(即便不是上天,那也是命运而定),怎么能随意被剥夺?
很多事情他都没想明白。
手机震了一下,是条短信。“对面车站,上第一台公车。Rebel。”
他读完短信立刻删去,快步走到马路对面的公交车站,登上到站的第一台车。坐在车上他又接了条短信指示他坐两站路。听从短信的指示,他下车来,接到第三条短信。“半小时,地点1见。Rebel。”他走到最近的地铁口,小心的四处张望,果然有两人快速挪来目光;也许还有更多人,他不能放松警惕。
他一路快步走到站台,听到有人的声音在他脑中回响:“上车后走到左边的门边,准备好,车开动前,门会打开。”他一丝不苟的严格听从指令,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迅速登上对面停靠的反方向的列车,满意的看着那已近驶出站台的列车。
×
“Peter!”在酒吧的地下室里,他真诚的拥抱着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今天头一回觉着安心。“一切还好吗?”
“感谢上帝和总统,再好不过了!”Peter笑着自嘲道。他看上去状态不错,细细打量着Mohinder,而后道:“见到你真高兴,Mo!”
“发生什么事了?”若非有大事发生,Peter不会冒险与他见面的。
Peter沉声道:“我们认为‘他’最近会有动作。”Mohinder耐心听他解释,“Hanna截取到国家安全局的加密消息,他们正在调拨一批医用物资,由于数量巨大,我们留了心,追查发现全都是……一种含有慢性剧毒的针剂。”说到最后,Peter的神色阴郁,声音哑了。
Mohinder理解他此时心中的难过,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岔开道:“需要我怎么做?”
“目前找不到任何信息关联针剂的用途,我们需要你想办法确认。如果是与研究有关,应该会知会你。”
“可以,有多少时间?”
“根据仓库的存储记录,针剂是存储在二级保密库中,一般这一类保密库的存储期限是两周到一个月。”
Mohinder默记下来,又重复了一遍,保证没有遗漏,却未闻Peter反馈,抬头一看,他埋首在掌,声似哽咽:“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会这样对自己的同胞的,他不能这样做!”
“Peter……”他触到Peter的肩,迟疑道:“我们还没法确信,不是吗?”
Peter摇摇头,似乎无法说服自己相信(又或不相信)Mohinder的话。二人默然良久,Peter说道:“还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必须告诉你。”
Mohinder吞了吞口水,心扑通扑通的加速跳动。“最近我们在非洲解救了一位异能人,他的能力和Mendez一样。”
“预言画。”Mohinder接口,忽然涌起一种很坏的预感。
“没错。”Peter点头,“他昨天作了一副画。”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男士手帕大小的粗麻画布,递到Mohinder手中。
Mohinder展开画布认真查看,那画的线条虽然很粗糙,但可以辨别出站着的男人是Nathan Petrelli,他的右手扬起,食指前伸,狞笑着;他对面的男人捆倒在地,从头到脚满身是血,表情惊恐痛苦。而最最可怕的是,那男人的头盖骨被削掉在旁,脑浆四溅。
“不可能!”Mohinder失声叫着,画布跌落在地。“绝不可能!我们……我们一起看到的,他被烧成灰了!”Mohinder的声音发抖,浑身都在打着寒颤。“这……这是巧合!”
Peter上前按住他,痛声道:“我也不敢相信,可是,可是回想一下他的作为,你敢相信那会是Nathan吗?”显然,Peter更愿意相信这样的说辞。
Mohinder不知如何回答他,他想说其实他也见到过恶魔一般的Nathan Petrelli,但他直觉Peter不会相信自己。
“我得回去了。”Mohinder勉强整理好心绪,颤声说道。
Peter拉住他,深深的凝视着,说道:“Mo,一定要保重!”
2
回到住处,Mohinder毫不意外的看到一组特工守在他门前,其中一人默然为他打开门,果然特工头子Matthew Parkman坐在他的沙发上翻看他的书籍。
“天,你的书真是无聊透顶了!”Matt把书往茶几上一扔,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形立刻在Mohinder面前形成居高临下的优势。
“可以告诉我你刚才去了哪里吗?”Matt睨着他。
Mohinder心跳加速,命令自己不去回想刚才的事情,说道:“我去了超市。”
“哦?买了什么?”Matt冷笑一声。
“没有买任何东西,没有人规定进了超市就要买东西吧?”Mohinder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绝不能让Parkman探知Peter和Rebel的消息。
Matt皱了下眉头,继而笑道:“当然没有这样的规定,Suresh博士,不过你为什么要甩开我的人呢?”
“也许你有被人跟踪的嗜好,我是没有的。”Mohinder不肯落于下风,一一反驳。
Matt凝视着他,不放松他的任何一个轻微的表情,而后,沉声道:“Suresh博士,你也不希望我使用异能的,对吗?为了让大家都能交差,我希望你能配合我的工作。”
Mohinder心中一寒,他当然知道Parkman的读心能力在近年来已经增长到无可匹敌的地步,只有他不想知道的,没有他不能知道的。他甚至可以在一个人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探听到他想要的信息。
Matt微笑道:“你是个聪明人,不需要我多说。”
Mohinder冷冷的道:“我没有任何需要和你说的。”
“那么也许你应该和总统先生解释下,你为什么要去见他被通缉的兄弟!?”Matt的话如同晴天霹雳,砸得Mohinder呼吸不畅,他本不该天真的以为能瞒过读心者的。
正在这时,Matt的电话响了,他看了Mohinder一眼,开门出去接听。
Mohinder腿一软,跌坐在沙发上,心绪杂乱如麻,怎么办?Parkman知道了!他会不会用读心术将他的所有秘密挖出来?他会不会马上去报告Petrelli?
等等,如果Nathan Petrelli是……Parkman知道真相吗?Mohinder的心中涌起希望。
Matt开门进来,皱眉道:“我得走了,我的人会在门口,有什么——”
“Parkman!不,Matthew,”Mohinder扑过去将门关上,压低声音说道:“我……我有话要问你。”
Matt疑惑的看着他,任他拉着自己走到落地窗边。Mohinder吞咽着口水,稍一犹豫,缓缓道:“你是在很久之前就认得Petrelli总统的,对吧?”他记得Matthew曾说过,早在7年前就和Nathan有过交道。
Matt点头。
“那么你有没有感觉到,我是说,有没有觉得他从3年前开始有些……有些什么变化或者不一样?”
Matt紧盯着他的瞳孔渐渐放大,眉心越皱越紧,看得Mohinder阵阵发毛,突然间,Matt拿住他的手腕,低声喝问:“Peter跟你说了什么?”
Mohinder一时被惊得说不出话来,见Matt侧着头,大呼不妙,那是Matt施展读心术时的标准姿势。好在他曾经受过Noah的专门训练,应该可以有效的抵挡刻意的读心术。
果然,Matt怒喝一声,将他甩开,威胁道:“不要抵抗我,否则只会多吃苦头!”
Mohinder心知抵御成功了,还未及欣喜,脑内如同被万针穿刺,疼痛难当,他忍不住大声痛呼,跌倒在地毯上痛苦的翻滚。
Matt集中精神力从Mohinder的脑中挖掘有用的信息,越是知道的多,眉头越是紧皱。当Mohinder觉得那痛楚永远不会停止的时候,总算缓了下来。
他躺在沙发脚下,浑身上下被冷汗浸透,不停的发抖,嘴唇没有半点血色,两道鼻血流淌下来,流到脸颊上落入洁白的地毯中,他也毫无知觉。Matt在他身前蹲低,抽了张纸巾扔给他,然后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道:“不要轻举妄动,你听懂了吗?Mohinder,你给我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如果你做不到,我会帮你做到,不要逼我!”
说罢,Matt不再理会他,径自向大门走去。Mohinder好似触了电一般,突然跳起来,高声怒叫道:“你是凶手!Parkman,你是他的帮凶!你的手上沾的鲜血只会比他更多!是你为他找来那些异——”Matt快步走回到Mohinder面前,手掌重压在他口唇之上。Mohinder挣扎不过,只能呜咽作声。
Matt大声呼唤外面的手下,Mohinder只来得及听清一个词“镇定剂”,下一刻,他感到颈间微微刺痛,十多秒后,脑中有如被棉絮充满,感觉空荡荡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地上倒去,Mohinder徒劳的喃喃呼救。Matt将他一把揽住,拖到沙发上放置好,贴着他耳朵极轻的道:“Mohinder,相信我。”
*
Mohinder几乎在2天后才能下床正常活动,强力读心术的威力他总算领教了,何况后来还被打了满满一管镇定剂,就连现下,他都觉得脑门子生生的抽疼。
相信我。
Mohinder冷笑,凭什么相信他,异能人的叛徒、走狗、帮凶!Mohinder义愤填膺,气得将手中的书远远掷开。他一直被Matt的手下软禁在公寓里,连通电话的自由都没有,完全是对待囚犯的态度。期间,“Petrelli总统”致电前来关问他的“病情”:据说他是重感冒了。
想到“那个人”,Mohinder不寒而栗,那是他毕生最害怕的噩梦,而它竟然成真了。Mohinder抱着双臂,深吸口气,不停告诉自己必须镇定必须冷静,也许,只是也许,事情会有转机?
也许那个非洲画家的画作只是显示着某条未来的可能走向,也许他压根儿不是什么预言画家。Mohinder心乱如麻,毫无逻辑的胡乱猜测着。敲门声响,不待Mohinder答应,一个红发女人进了来,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来接您去白宫,您……要准备一下吗?”她打量着Mohinder一身凌乱的睡衣睡裤和满头乱发,挑眉说道。
Mohinder这才想起今天是周六,和“总统先生”的亲切茶话会时间到了。虽然万般不情愿,也知道躲不过去,只得认命的叹口气起身,回头见那女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不悦道:“你介意吗?”
那女人耸耸肩,道:“不介意,您自便。”说罢,干脆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Mohinder翻个白眼,一面腹诽着,一面去里间沐浴更衣。即便总统先生的身份成疑,他仍旧是总统。虽然是茶话会,不必打扮的太正式,但他还是穿上一件西装外套,想了想还是打了条领带。
出来见那女人在客厅里四处查看,Mohinder心中更添不快,Parkman的手下都像他本人那样讨厌吗?
那女人听到动静,回过头来,将Mohinder上下好一番仔细打量,似乎甚是满意,笑道:“走吧,Suresh博士。”
标配的超长豪华轿车里,Mohinder和那女人对面而坐,见她仍旧是毫不掩饰的看着自己,那股厌恶感更增,他生硬的道:“刚才没听清,你是?”
那女人一怔,笑道:“失礼了,是我没有自我介绍。我是Petrelli总统的行政助理苏珊娜。很高兴认识您,Suresh博士。”她伸出手来和Mohinder握了握。她的手掌又凉又滑,让Mohinder联想起蛇,不禁打了个哆嗦。
Mohinder客套的点了点头,算是招呼,总觉得这女人看自己的目光怪怪的,让人很不舒服。一路上,他避免和苏珊娜眼神触碰,龟缩在自己的思想里,直至到达。
通过安检,苏珊娜将他引到二楼的一间屋内,微笑道:“请在这里等一下,总统先生马上会到的。”说完,她带上门出去了。
Mohinder无聊的看着窗外景色,叹口气又深呼吸,正在想着要等多久,门就开了。果然如苏珊娜所说,总统先生“马上”到了。
Mohinder吞咽着口水,起身和Nathan Petrelli——又或是Sylar——握手,他默默告诫自己要冷静,别露出半点蛛丝马迹,否则会不但将自己陷入危险,还会连累Peter他们。不到一万分的确定都不能轻举妄动。
“Mohinder,你来了!”Nathan疑似Sylar轻快的招呼着,“快坐,茶点‘马上’就到。”
“马上”?又是“马上”。Mohinder想着。他们围着小圆桌对面而坐,Mohinder生怕露出心思,目光不免闪烁,但Petrelli似乎并未察觉,关切的问道:“Parkman说你这两天病了,我还担心你会来不了。现在看来,你的气色仍旧不太好。”
Mohinder低声感谢他的关心。Petrelli自顾自的说道:“睡眠怎么样?”
Mohinder心想,如果每天给他来一剂“镇定剂”,他可以保证睡眠10小时以上,抬头道:“谢谢您,总统先生,我的睡眠好多了。”
“Nathan。”Petrelli一脸嗔怪,“我早说过,私下的时候,别叫我‘总统先生’。”
“也许你根本不是Nathan”这个念头在Mohinder心头飞快的闪过,万万不敢停留一秒钟,他扬起个完美的笑容,答道:“是的,Nathan。”闻言,Petrelli笑了。
茶点送来了,服务生布置好茶点,又为二人倒好茶,便知趣的退出。一时间,屋里静的吓人。
Mohinder知道Petrelli在看他,那目光中的复杂意味是他不敢细究的。突然,他有个大胆诡异的想法,也许他可以借此确定眼前这个Nathan Petrelli的真假。
3
“Nathan,我必须向你坦白,”Mohinder露出羞愧的神色,“近来我的研究遇到了瓶颈,我找不到突破口,我担心……这几年的研究都是在白费时间。”他垂下头去。
Nathan沉默着凝视他,Mohinder又道:“可是,可是我不敢向你报告真相。我……我怕你认为我很无能。”
Mohinder深吸口气,抬头看着Petrelli,真诚的说道:“事实上,直至我最近才意识到,我这样做的原因是……是因为我不愿意离开你的身边,Nathan!”说着,露出一个笑容。
Nathan Petrelli嘴角微微抽动,似乎在忍耐着什么,继而笑道:“是这样吗?Mohinder。”
Mohinder尽可能以自己最诚实的表情回答:“是的,Nathan,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Nathan的头微微一偏,皱起眉头,仿佛被蜜蜂刺了一下,目光渐渐冷凝。Mohinder心中打鼓,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否相信他的一番胡诌。
“Mohinder,你知道我最欣赏你的什么吗?”Petrelli总统微笑着。“一直以来,我最欣赏的是你的诚实。不论何时何地都能表述真实的能力。这就是你的异能,Mohinder。”
Mohinder松了口气,心中一喜,他信了!
Nathan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身子靠入座中,笑道:“我很高兴你能对我坦白,Mohinder。但是你大可不必担心。”他定定的看着Mohinder,目光柔和,“即便研究宣告失败,我也不会放任你离开的。”
Mohinder不敢确定他这番话的真实性,但Nathan的神情那么的认真,目光像看着情人般的温柔。然而Mohinder觉得害怕,如果眼前的人是Sylar……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必须尽快确认他的真实身份,这样才能让Peter他们抢占先机,他下定决心。
他要再赌一把。
Mohinder低下头,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真抱歉,我……我不应该这样说的,Nathan,不,总统先生,我……应该对我们的项目更有信心。”
“没关系,Suresh博士,我希望我们之间能永远这样坦诚。”Nathan的口吻极其官方。
“谢谢你,总……Nathan。”Mohinder继续送上完美的笑容,“其实若非你的个人魅力,我想我当年也不能下定决心留在美国继续研究。”
“哦?”Nathan显得有些惊讶,“这话怎么说?”
“你也知道我们之间曾经有一段不愉快,但当时你说的那番话,确实说动了我。所以我才决定留下。”Mohinder确信4年前组织抓捕和囚禁他的人是Nathan Petrelli本人,而非Sylar假扮,而之前他并未对任何人提及过那一段过往的细节。所以,如果眼前人不知道他所说,就必然身份可疑了。
他仔细观察着Nathan的表情——似乎有瞬间的疑惑,但很快那神情隐了去,Nathan屈身上前执起他的手,摩挲了片刻,真诚的道:“Mohinder,该怎么说呢。我……我很抱歉给你带来过如此不美好的回忆,真的,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不会这样做。每每回想起那样的我,令我自己也厌恶。我真诚的希望你能给我弥补的机会。”
Mohinder登时糊涂了,眼前人似乎是知道那段过往的,那就除非他确实是Nathan Petrelli本人,又或是Nathan曾经被迫向Sylar交代过?这不可能啊,这么细琐的事情,Sylar为何会要得知?莫非Sylar获得了读心术?但Matt和他父亲都健在,还是另有第三名读心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Mohinder陷入沉思,一时未及回答Nathan,见那人还在深深的注视着他,有些尴尬,忙道:“不好意思。我想起往事失态了。我……我不善于与人相处……”
但Nathan似乎全然不介意,他微笑着起身走到Mohinder面前蹲下,手掌托起他的下巴,“在我的眼里,你很完美。”而后他的脸庞渐渐靠近,唇片轻轻的触碰在Mohinder之上,冰凉的触感让Mohinder心中一颤,但他从不知道Nathan的吻技如此之好,他的味道如此令人沉迷。Mohinder心里狂喊着,推开他!推开他!但是那莫名的渴望让他犹豫。
Nathan见他没有推拒,更是得寸进尺的探入,身体也抬起将Mohinder压向沙发靠背,后者被那强势的吻堵得手脚发软,忘了呼吸,耳鸣阵阵。
“天,Mohinder,你比从前……”Nathan的喃喃低语让Mohinder突然清醒,“从前”?他和Nathan可没有任何“这方面”的交集!过去的几年里,和他有过关系的只有……
Mohinder打了个寒颤,天哪,是他么?不,还不确定,他告诉自己,镇定一点,要做到百分百的确定。
Mohinder内心微一挣扎,扬起双臂揽住Nathan的后颈,将自己的身体与他紧紧的嵌套在一起,“你不知道,这些年,我……我有多寂寞!”这样说应该没有破绽,即便真是Nathan,从这句话中也听不出端倪。
Nathan浑身一震,停止了亲吻,右手轻抚着Mohinder的后脑卷发,痴痴的看着他,仿佛难以置信,道:“你说的是真的。”这话倒似是陈述句多于问句。
Mohinder点头,生怕自己的眼睛露出情绪,赶紧扑入Nathan的怀中,下巴抵在他的肩头上。Nathan就着这个姿势将他抱了起来——看不出和他相同身形的Nathan竟然如此有力,但如果是那个人……
Mohinder被他抱到隔壁房间,有些惊讶那隔间里竟然还有张床,莫非这是有预谋的?Nathan将他在床上放下,几乎就扑了上来。Nathan急切的扯断他衬衫上的几颗扣子,忽然停下问道:“可以吗?”态度倒是礼貌,眼中的欲望却是噬人的。
Mohinder慌乱的犹豫了一秒,点了下头,Nathan才得到允可,立刻三下五除二的剥去他和自己的衣衫。Mohinder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心中甚是纠结,如果……如果真的是Nathan,他以后要如何面对?而如果是那个人,他又该如何?
“Nathan?”Mohinder犹疑着。
Nathan温柔的看着他,轻声道:“交给我,好么?Mohinder,看着我。不论你是出于什么情感,我都不在乎。你只要知道,我对你,我对你……是完全真心实意的。”
要说不震惊是假的,不论眼前之人是Nathan还是Sylar,这番话——即使Mohinder没有Matt的读心术——也能听出确实是发自肺腑。
“我……”Mohinder对这样坦率的表白,不知该如何回应,一时语塞。
“不,我不需要你现在回答我,Mohinder,我不希望你对着我……对着现在的我回应。我希望你能看到我的心底。”Nathan紧紧的握住他的手。
Mohinder心中一寒,这人是在暗示他的真实身份并非Nathan Petrelli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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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hinder侧身蜷在床上,看着Nathan——Sylar面带笑容,一脸满足的穿衣,身心凉彻。他早该知道,如果是Nathan——典型的上流社会培养出来的精英——打一开始就绝不可能对他有兴趣。只有那人……唯有那人。
Nathan——Sylar回头见Mohinder在盯着自己,弯下身子在他额上一吻,笑道:“我希望这只是个开始,Suresh博士。”他坐在床边,手掌轻柔的抚摸着Mohinder的脸颊,低声道:“这简直是和做梦一般!我……我这辈子没想到还……能和你在一起。你不知道我为这一天等了多久……你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他的吻延伸到Mohinder的颈部、肩部、胸口……
Mohinder没有忽略他语气中的停顿,他很确定Sylar说了个“还”字。他心中冷笑,这人“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可是不论Sylar想演多久的戏,Mohinder的戏是必须演下去的。他得抓紧时间通知Peter、Rebel,他得找机会昭告天下这个所谓总统的虚伪丑陋真实面目。
“Mohinder?”似乎察觉到Mohinder的分心,Sylar呼唤着。
“嗯?”Mohinder看向他,那棕色的眼眸和记忆中分毫不差,那期盼的神情分明就是当年ZaneTaylor的样子,他为什么没有早些察觉?“我知道,我也等了很久。”他敷衍着答道。
Sylar似乎并不确信他的回答,但他什么也没说,继续亲吻着Mohinder,二人一番缠绵,Sylar方道:“我接下来还有个会议,等晚上,晚上我要和你共进晚餐!”说完朝Mohinder眨了眨眼。
Mohinder拼命的压制着胸口泛起的寒意,竭力逼出一个笑容,目送Sylar步出房间。待房门阖上,他终于没能忍住,冲到洗手间将水龙头打到最大,以水流声掩饰他的干呕。
即使相隔这么久,身体仍被Sylar牢牢掌控的事实令他无法原谅自己。每每当他以为自己占上风的时候,Sylar总是出其不意的让他失去全盘的优势。也许因为他的intuitive aptitude,所以可以快速的掌握、了解对手?但即便如此,Mohinder仍旧对自己轻易向杀父仇人流露的弱势无法释怀。
他必须做点什么!他必须通知Peter!
想到此,他快速的冲洗一番,穿好衣服,刚打开门,有人说道:“Suresh博士,总统先生吩咐让您在此休息。”是一名表情木然、带着耳机的特工人员。
Mohinder心中不耐,道:“他没有权力——”他当然有权力,他可是总统——“我还有事情,请至少让我给他打个电话。”那特工看了看他,低头向耳机里请示了几句,掏出手机为他拨号转机,木然递给他手机。
Mohinder接过手机,带上门到房间里。
“Mohinder,怎么了?”Nathan的声音,Sylar的语气,很明显。
“总统先生,我……我需要回我的实验室。还有很多没完成的事情。”Mohinder瞎扯着。
听筒里沉默着,Mohinder几乎怀疑手机坏了的时候,Sylar说道:“可以,去吧。不过让Parkman跟着你,别反对,最近不太平,让他跟着我才放心。”
Mohinder无奈,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强笑道:“谢谢你,Nathan。”他差一点就脱口叫出“Sylar”。
在屋里等了将近1小时,Parkman才姗姗来迟。Mohinder压抑着火气,道:“多谢你这么准时的来到!”
Matt取下墨镜,翻个白眼,沉声道:“我从城市的另一端被总统紧急叫过来给你做专属保镖,你至少表现出一点点感激吧!”
Matt的这幅样子反而让Mohinder有种亲切感,像是回到了多年前二人同在屋檐下照顾Molly的情景,于是他笑道:“谢谢你,Matt。”
也许是惊讶于Mohinder阴晴不定的态度,Matt看了他几眼,没有再说话。
二人对面而坐在加长礼车里,各自瞧着路上的风景和行人,一路沉默。Mohinder忽然注意到经过他这边的一趟巴士上的滚动电子广告条上显示“GET A PHONE!”
Mohinder一开始没有关注,但似乎每一辆经过的大巴上都这样显示,他忽然想到REBEL的能力,向Matt道:“我的手机不知道去哪儿了,能不能借你的用一下?”
Matt微微皱眉,没多话,从风衣内袋中掏出手机递给他。Mohinder接过,刚刚激活黑屏的屏幕,上面显示手机被静音了,而后跳出一条无来源的信息。
“担心你!随便拨一个号。”
Mohinder拨了自己实验室的号码,听筒里传来Peter的声音,他压抑着激动,聆听Peter的话语。
“是范德小姐吗?我是Suresh博士。”
“我知道你和Parkman在一起,下面我说的话,如果你能做到就说‘谢谢’,如果不能就回答‘好的’,不确定则回答‘那是你的好意’”。
Mohinder尽可能程式化的回答:“谢谢。我马上就会到实验室,你准备好样本。”
“今晚能不能见面?”
“好的,我知道了。”Mohinder答道。
“嗯,那我们再联系,你还好吗?你的声音不大对,我很担心你。”
“那是你的好意,但我晚上已经有约了。”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Mohinder几乎要崩溃,但身边坐着个读心术的异能人,他必须把持住。于是他笑道:“好的,先这样,我马上就到了。待会见。”挂机,那手机屏幕上显示恢复音量正常。
Mohinder将手机交还给Matt,摇头笑道:“助理,唉,真不省心。”
Matt接过手机查看一番,又看了他一眼,Mohinder心中发毛,前者缓缓道:“你知道,自从我们认识,我都遵守承诺,不对你用读心术。”
可是这个承诺你已经打破,Mohinder冷眼瞪他,心道。
“上次……是出于无奈,我不得不这样做,你……你得理解我。”Matt有些急切。“我没有向任何人说出,我真心希望你不要做傻事,Mohinder,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
他的语气很真诚,一瞬间Mohinder觉得他还是自己认得的那个Matthew Parkman,但想到那日他捂着自己的嘴、唤人给他注射镇定剂的一幕,不禁心有余悸。
Matt不必聆听他的思想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叹口气,不再多言,推开车门,道:“到了。Suresh博士,我在二楼的休闲区等你,你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Matt目送Mohinder上了电梯,随即掏出手机回拨过去,通话音响了3声,一个女人接了。
“Suresh博士的实验室,哪位来电?”
“你是Suresh博士的助理吗?”Matt问道。
“呃,我是的,您怎么称呼?”
“我是财政部预算科的高级分析师丹尼加里,请问目前Suresh博士的助理有几位?”
“就是我一人啊。”
“你的名字是?”
“艾丽范德。怎么了?又要查我们的开支吗?我建议你联系——”
“好,就这样。”Matt未等她说完,适时的挂机。对Mohinder他会留手,对其他人他可没有留手的义务。
Mohinder刚踏入实验室,就见到艾丽愤愤的挂掉电话,一面咕哝着官僚什么的。他没有时间和她多客套,只吩咐谁来都不见,连实验服也没换就躲入办公室里反锁上门。
艾丽还未及抱怨,便有一个特工模样的人进来请她到2楼的休闲区,说有人找她。
4
Mohinder躲入办公室,听到艾丽被叫了出去,又打开门缝看了看,确保无人才反锁了办公室。他将平板电脑从包里掏出,又到窗前张望一阵,顺手把百叶窗阖上,这时平板电脑上跳出一条提醒。
他赶忙查看,上面写道:“小心,MP已生疑。”
他当然知道Matt已经生疑,否则也不至于给他来一发镇定剂。于是回道:“知悉。此联络方式安全吗?我有重要消息要告。最好电话。”
“稍等。”
大约过了2分钟,他书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他接起,是Peter。
“Pete,你听好,Nathan不是Nathan,而是Sylar!是Sylar!”他颤抖的声音将内心的恐惧传递到了电话的另一端,许久,Peter没有任何反应。
仿佛过了十年,Peter冷笑道:“我早该知道!”
“Matt知道的,他肯定一直知道Nathan不是本人。”
“那他就是我们的敌人。”Peter冷然。
Mohinder想到刚才Matt的话语,有些犹豫,没有接口。
“Mo,你是怎么确定的?”
Mohinder最害怕的问题还是出现了,他脸上发烧,结结巴巴道:“Sylar他……他和我曾经有过一段过往。我知道一些他的……特点。”
Peter沉默了很久,Mohinder心跳飞快,若Peter得知自己确认总统身份的办法,他会如何看待自己?
“Mohinder,答应我,任何时候都要以保全自己为先!”说完,Peter挂了。
Mohinder叹口气,心中仍旧惴惴,这时有人敲门,“Suresh博士,你在里面吗?我是艾丽。”
Mohinder轻轻放好话机,将反锁的门打开,艾丽笑道:“怎么锁门了,我还以为你不在,正要叫人来开呢。”
“艾丽,你脸色不好。”Mohinder有些惊讶的这个一向脸色红润的姑娘竟满脸苍白。
“哦,没事,我刚有些低血糖,去吃了点东西。”艾丽笑的很勉强。
Mohinder微觉奇怪,难道不是有人叫她下去的吗?算了,他这会儿也没工夫去想别的事,揉了揉生疼的额头,他吩咐艾丽开始工作。
×
抬头看到时间已经过了8点,Mohinder伸个懒腰,回头见艾丽也在忙碌,问道:“你今天没有约会吗?”
艾丽笑道:“没有。就算有,我也宁愿在这里和你一起,Suresh博士。”
Mohinder微觉奇怪,艾丽虽然是个工作认真负责的女孩,但工作和休息时间是分的很清楚的,今天倒是勤奋。
刚觉得有些饿了,电话响起,拿起一看:“PARKMAN”,Mohinder叹口气接了。
“总统先生刚散会,吩咐准备晚餐。你现在可以出发吧?Suresh博士。”虽然是问句,但语气不容置疑。
Mohinder这才想起今天还得和总统先生——Sylar共进晚餐,不禁羞恼,冲口道:“我手头有事,你让他等着。”
电话那头的Matt顿了顿,道:“10分钟后车在楼下等你。”不等他反驳,挂了机。
Mohinder再次叹气,脱去实验服,艾丽替他接过,一脸同情的说道:“宴会吗?我也讨厌宴会,我宁可回家吃烤箱薯条。”
Mohinder和她会心一笑,像下定决心般大步冲出了实验室。来到楼下,Matt果然在门口的礼车边打电话等着,见他来到,和电话里说了几句便挂了,替他打开车门。
“总统先生快到了,我们也得赶紧。”
Mohinder坐进车里,忍不住哼了声,讥讽道:“你当年在警队里干不下去,没想到竟是做特工的好材料!”
他觉得Matt有那么一刻是想冲过来打人的,但Matt很快整理好情绪,漠然的坐在他的对面,干脆带上墨镜不理睬他。
Mohinder想到下午Matt说的话,又想到Peter决绝的话语,心中挣扎,也许他应该至少试一试挽救这位曾经的朋友。
“Matt!”他在心中吼一声,读心者没有反应,他又加大力度在心中狂吼:“MATT!!”
这下Matt有了反应,取下墨镜皱眉看着他。
“我知道总统的身份。”他紧盯着Matt,一面在心中默道。“我知道他是……Sylar!”
Matt的目光不是震惊,而是震怒,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喃喃:“我叫你不要做傻事!”
Mohinder只做没有听见,继续心道:“你为什么要追随他,你这是助纣为虐,站在正义的这方吧,Matt,我们——”
“你给我闭嘴!”Matt脱口喝道。他的怒喝连司机也听到了,透过车中镜偷偷的观望他们。Matt将车中的隔离窗升起,低声怒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Mohinder,你知道你在和什么样的人对抗吗?”
Mohinder气恼他的退缩懦弱,低吼:“我当然知道我面对的是什么,问题是你知不知道!?难道还要我和你复述他的恶行么?Matt,你原本是那么好的人!”
Matt气得咬牙切齿,满脸涨红,忍耐着:“不要逼我,Mohinder,我有我不得不为的理由。我只告诉你一件事。Sue Landers你记得吗?”
Mohinder不明其意,摇摇头。
“她是2年前被当局拿住的,不必我来告诉你她的下场是什么,你只需要知道,她的能力是:测谎!”
×
直至坐到这个环境优雅的餐厅里,Mohinder仍未从Matt话语带来的震惊中回过神。Sylar在他的对面坐下,握着他的手,目光极尽温柔的凝视着他,令他背脊上泛起阵阵凉意。
如果2年前Sylar已经拥有了测谎能力,那么是不是说,他之前说的每一句话,Sylar都可以轻易的分辨真假?包括他今天上午对“Nathan”说的那些肉麻恶心的话。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如果他知道自己是在欺骗他,会是什么结果?
“冷吗?”Sylar关问,“我觉得温度还合适才没叫他们开大暖气。”
“不,不需要。”Mohinder强笑摇头,也许冷一些,还能让他保持冷静的头脑。
“你一定要多吃点东西,Mohinder。午饭只吃了几片饼干吧。”那嗔怪的语气令Mohinder的寒意更甚——自己时刻被他监控着。
Mohinder四处张望,见偌大的餐厅里只有他们一桌,便问:“怎么只有我们一桌?是包场了吗?”
Sylar笑道:“这里怎么样?”
Mohinder微微点头,Sylar笑的更开心,道:“如果好吃,我们以后再来。”说话间,送上来面包和前菜。
Mohinder注意到他的那份前菜很体贴的是素食,更加确定了眼前之人的身份,因为他从3年前开始已经不再坚持全素食,而改为半荤半素的饮食习惯了。
未免Sylar察觉他的心思、探知他的谎言,他不敢轻易说话,只得埋头苦吃,倒是Sylar很是健谈,滔滔不绝着现下的新鲜话题。
他一定很为自己感到得意!Mohinder心想。
“Mohinder,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不,”Mohinder笑道,“是食物太好吃了。”谎言!Mohinder出口就知糟糕,他赶忙观察Sylar的表情,见他的眼神似有轻微的闪动,除此别无其他反应。
Sylar笑了笑,道:“你喜欢就好。”
两人的晚餐就在诡异的和谐气氛中结束了,Mohinder觉得这顿饭吃下来起码老了五岁,恨不能回家倒头就睡。
“来,我送你回去。”Sylar扶着他的后腰,像一位尽职的情人般说道。
Mohinder大惊,这才意识到今天的晚餐是个陷阱!!优雅的餐厅、浪漫的烛光、美好的晚餐……这是个约会!而约会过后就要……即使上午他们已经有过关系,但这样正经的约会比起一夜情更让人心惊。
“不,不,总统先生,我是说Nathan,我觉得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你看,他们可以送我到家。你……你日理万机,我不能麻烦——”
Sylar不由分说的把他推入总统专车,车里非常安静,密闭的空间里只闻二人的呼吸声。Mohinder手足无措,也不知道是红酒喝多了还是别的缘故,他身上热得烫人。
Sylar靠坐在他对面,眼神迷离的凝视他,目不转睛。Mohinder被他盯得发慌,不敢与他对视,心里盼望着车快点开。
好容易到了住所楼下,门童来为他们开车,礼貌的招呼着。那门童虽知他是总统跟前的红人,但见到随他出车之人竟然是当今总统,着实激动了一把。
Mohinder看着Sylar颇为娴熟的、居高临下的、客气的和门童David说笑,心中冷笑,好一副亲民的样子!
他正打算感谢总统先生送他回来,Sylar已先发制人,微笑道:“不请我上去坐坐么?Suresh博士?我还要听你把分析报告解释完呢。”他的话意再清楚不过,Mohinder怎肯上当。
“总统先生,已经很晚了,我实在不能打扰您休息,明天清早我再过来请示。”
Sylar淡定的笑道:“明早我有别的事,就今天吧,连夜搞完,明天正好在会上用。”说着,手扶在他的腰上,把他往电梯间推去。
Mohinder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保镖们把守着门口,分头在四周查看,其中三人往楼梯间去了,想是要确保总统的安全。
你们不知道他才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存在!Mohinder心中苦笑。
Mohinder开门开灯,Sylar随着进入他的公寓,保镖们尽职的在外面守着。Sylar脱去外衣随手扔在沙发上,径直朝洗手间走去,Mohinder一时有些惊讶他竟如此了解自己的住所结构,但转念一想,Matt必定早已和他汇报过自己的住所,说不定连公寓蓝图、照片、视频都有吧。真邪门!
Mohinder窝在沙发里发了阵呆,听到洗手间的流水声才意识到似乎该招待一下客人,但又有什么值得招待呢?明明是以谎言为基础的关系,却又不能以谎言应对,讽刺之极!
Sylar大概是冲了把脸,头发上还挂着些水滴,脸上满满的笑容,Mohinder也扬起个笑容,暗自祈祷Sylar没有对笑容的测谎能力。
Sylar紧挨他坐下,靠近嗅着他的头发,轻声道:“你不知道,我整个下午都在想着你,想着上午我们俩在一起的情形。”他的手掌轻抚着Mohinder的后背,划出柔和的小圈。
Mohinder深吸口气,逼出一个笑容,却不敢回答他“我也很想你”这种明显的谎言。也许他可以试试半真半假的话?
“我……累了。”也许对一位日理万机的总统说这样的话有些不合适,但眼前之人毕竟不是总统,而且这是实话。
Sylar亲吻着他的颈侧,凉凉的呼吸喷在他的皮肤上,让他打了个寒颤。
“上午我要的太多了吗?”Sylar环住他的腰,将人带入怀中,慢慢向卧室推去。
Mohinder心中发苦,勉强笑道:“Nathan,我……我真的很累,拜托。”
也许是他的实话,也许是他为难的表情,总之,Sylar总算住手,凝视着他。Mohinder鼓起勇气与他对视,警告自己不可以移开目光。
片刻,Sylar叹口气,道:“那么好吧,休息好,Suresh博士,明天这国家还需要你,我还需要你。”他拍拍Mohinder的脸颊,一副胜利在握的样子。
Mohinder暗松口气,但见Sylar并无离开的意图,又紧张又烦躁,他总不能硬将人赶走。毕竟对方的身份是总统。于是认命的说道:“你……自便,我去洗个澡。”不等Sylar回应,几乎是撞入洗手间里,赶紧将门扣上,即使这门锁对于Sylar来说犹如不存。
Mohinder跌坐在马桶上,狠命的抓挠着满头不驯服的卷发,脑中发出绝望的嘶吼。也许他真的应该听Matt的话:别做傻事!
可眼下,再多的悔意也来不及,他机械的洗完澡,看着镜中的自己,脖子和胸口上还有上午Sylar留下的印迹,叹口气,踏出洗手间。
Sylar正靠坐在床头拿着他的枕边书翻看着,听见他的声音,扬起脸笑道:“我都有点担心你是不是在里面摔着了。你先睡,我去洗澡。”说着,他起了身,Mohinder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得维持着艰难的完美的笑容。
待Sylar阖上门,Mohinder才能稍缓压力,但紧接着他意识到另一个问题:这公寓里只有一张床。虽说沙发很宽大柔软,但让总统先生睡沙发显然不合适,而如果他主动要求去睡沙发,又不知道会惹出这位具有测谎能力的人的多少问题了。
Mohinder犹豫着坐到舒适的床垫上,扯起薄被将自己包裹住。这时,平板电脑的屏幕闪了闪,Mohinder警惕的过去查看,果然是Rebel发来的消息。“知道你的状况,小心。”
Mohinder心中升起一个大胆妄为的念头,于是他回复:“我的公寓你是否能监控到?”
隔了好久,Mohinder都已心急如焚了,Rebel回复:“可以。你的公寓有12个监控摄像头。”Mohinder登时出了一身冷汗,12个摄像头?!谁装的?
也许他心中早有答案,但当Rebel继续写道:“是最高级别的访问权限,应该是‘那人’所为。”Mohinder仍是止不住的寒颤。
“放心。我早知它们的存在,一直帮你留意删除或覆盖了可疑视频。”Mohinder相信以Micah的能力帮他做这些掩盖不在话下,然而,这些摄像头的存在以及Micah从来没有提醒过他的事实令他身上阵阵发寒。
“是我的主意不让说的,怕你露出破绽。P。”好吧,原来Peter也一早得知了。Mohinder苦笑着,深吸口气,着眼于现下的情况。
他快速写道:“我会设法让他现出原形,你们将视频公布。”他可以想见Peter的强烈反对,但是眼下还有别的方法证明总统先生的身份是假么?
他不想听他们的反对和劝说,将平板电脑扔到床底,再度深吸口气。心中某个声音告诉自己别冲动,但性情中的那点固执和疯狂令他控制不了自己。反正面对的是个测谎机器,编织再多的谎言又有什么用处呢?
所以,当现身为Nathan Petrelli的Sylar踏出洗手间时,他听到的第一句话是:“我知道你是谁!”
*
Peter确实一直都知道Mohinder的公寓里安装了监控摄像头,他也很清楚是何人所为——说真的,这么变态的事情也只有‘那人’才干的出来。他可万万不相信他真正的兄长会是个对着监控屏幕意淫的人。
他没有告诉Mohinder的原因也很简单,以Mohinder那直来直往的性格,绝无可能在已知自身被监控的情况下还能表现得毫无破绽。正如现下,他才刚得知就要干傻事!
Micah催问他该怎么办,Peter也心急如焚,若他还拥有以前的海绵般的“吸取”能力,说不定还能有办法阻止Mohinder,可他重获的能力是取一用一!而他不能轻易放弃目前的速奔能力。
眼下,有谁能帮他们阻止Mohinder?许多名字在Peter在脑中快速掠过。谁能够让他信任和托付的?又有能力阻止Mohinder的?
Parkman!Peter灵光一闪,他的能力毋庸置疑,只要他愿意……
Micah听他一说,还未及反对,Molly已道:“不行的。Matt他……他早就背叛我们了。”显然,她并不是如Mohinder所言的,身在英国。
Peter知道Matt是站在“Nathan Petrelli”那边,还有极大可能是知道其真实身份的。然而,从他那天对Mohinder的种种表现来看,他似另有打算?
看实时监控视频里,Sylar已快洗完澡(是的,洗手间也有摄像头,你敢相信么?),这个节骨眼上,要做任何决策都得赶紧。
Peter一咬牙,向Micah道:“帮我拨Parkman电话,Molly确定他的位置——”两人要出声反对,Peter已堵道:“——如果有别的方法,我不会选择这条路。快,要赶不及了!”
*
Sylar怔了怔,继而笑道:“你说什么?”
Mohinder看出那笑容未及眼底,他站起身,加重了语气,直视Sylar:“我知道你是谁。你不要——”突然间,脑中凭空传来一声震彻心扉的吼叫:“Mohinder,闭嘴!”
那声音似有实质,直击心底,震得他浑身一颤,眼前阵阵发黑,继而感到鼻下凉凉,他抬手摸去,竟然是血。Mohinder惊讶的向Sylar看去,却发觉视线是模糊的,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但他已无力回答,直直向后倒去……
醒来时,不出意料的,扑鼻是刺激的消毒水味道。Mohinder想起身,很快察觉手脚无力,且还戴着氧气面罩。他才刚试着取下面罩,已有护士进来,温和的、坚定的阻止了他,并在静脉注射液里打入了什么。很快地,他又再次陷入昏睡。
二天后,他终于从主动或被动的昏睡中解放出来。据医生所言他是“疲劳过度”了,需要静养。他细一回想当日的情景,即可推想是谁人所为,但“为什么”才是他最想知道的。
Mohinder知道病房外面看守他的是Matt的人,所以要联系他并不难,可惜Matt似乎完全不想见他,让手下回说没空就将他打发。倒是Rebel很快联系上他,毕竟Micah是电器全能选手,没有任何通电的事物能逃出他的掌控。
Peter说,当日是他拜托Matt来“说服”他的——“说服”这个词用的很妙,Mohinder暗讽——希望他日后不要再这样一意孤行。最后,Peter说:我爱你,如手足,我不希望Nathan的悲剧在你身上发生。他说的Nathan,自然是真正的Nathan Petrelli。
Mohinder并非具有自我毁灭倾向的人,他只是受够了。不管是Nathan Petrelli还是Sylar他都受够了对着他们虚与委蛇,受够了左一个项目右一个顾问,受够了Rebel,受够了异能,受够了这一切。他现在只想回到印度的家中,好好的、舒舒服服的睡几天,不用费心去想这些恼人的事情。
也许那天他是冲动了,但谁能预料结果如何?他不知该怪Peter骨子里的保守和保护欲,还是该怪Matt下手太狠。
Mohinder不是个闲得住的人,醒来没多久,他要求出院。护士和医师都受不了他一整天的连番轰炸,终于答应在得到总统先生允可后会考虑让他回家休养。原来,日理万机的总统先生那么关心他的健康状况,真令人感动。Mohinder冷笑。
在他翻看了一下午无聊电视节目昏昏欲睡的时候,Matt Parkman亲自前来慰问他了。“是总统先生让我来的。”Matt的语气平静,目光却沉沉的。
Mohinder冷笑道:“是么?你的‘总统先生’让你来做什么?”
Matt不语,盯着他看,半晌道:“Mohinder,我总以为你会聪明些。但我早也应该料到本性难移,早知如此,我应该提前做。”
Mohinder不解:“做什么?”
Matt笑得诡异,“你知道我要做什么的,Mohinder,我警告过你,不要轻举妄动。是你将我逼到这个地步,不得不为。”
Mohinder尚自怔忪,却见Matt慢慢靠近,右指扶额,目光紧锁着他。Mohinder猛然惊醒,慌道:“不,不,你不能消除我的记忆,你不能这么做。你答应过绝对不对我用能力的。不,你做不到。我必须知道,我一定要知——”
向Matt求救无用,Mohinder转而呼救,脑中忽得指令:不要动!登时失去挣扎的意志。
接着,一连串的话语冷冷的贯入心底:“从现在开始,你会忘记总统的真实身份,忘记知道他身份之后发生的一切;你只是为了研究异能人的解药才留在Nathan Petrelli身边;Sylar仅仅是你的杀父仇人,你恨他,但他已经死了,你我都亲眼看见的,你会逐渐的淡忘他,直至再也不想起他;忘记Rebel有关的人和事;Peter远走海外;Molly在英国读书;Micah等人不知所踪;你……你我之间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但如果有涉及到你自身的或是国家安全的问题,你一定会来找我……”
Mohinder呜咽着,目光如同被陷阱捕获的小鹿般无助,掺杂着恨意怒意也许还有悔意,然后,他的神情渐转为木然,目光暗沉下去,如同失去灵魂般呆呆的盯着暗处看。Matt暗叹口气,收回手,淡淡道:“好好休息。”转身离开,再也不看Mohinder一眼。
他遵照Nathan Petrelli——Sylar的指示做了,显然他们之间心照不宣,至少Sylar是这么认为的;但也许他没有Sylar想象的那么功利和愚蠢,所以他要多添上那一句,让Mohinder逐渐忘却和Sylar之间的一切。
也许有一天Mohinder会想起来,也许Sylar会找到办法让Mohinder想起来,但那时,这混乱的世界也许已归于原点。但愿已经结束。
他出于私心,出于对Mohinder的深切友谊(即使Mohinder以为他早已背叛),希望Mohinder能独善其身,平安过渡。他知道Peter对Mohinder的所谓“手足之爱”;那种一面找理由与Mohinder接触,一面又不愿他受到伤害的矛盾,他能够理解,但他不屑。
所以即使他平日里不遗余力的追捕Rebel,当日Peter让他去阻止Mohinder犯傻时,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即便这可能造成Sylar对他的怀疑,即便长距离心灵控制导致他的精神力严重受损,直至现下也没有完全恢复,他也没有犹豫。因为这是他对Mohinder的爱,也是他对Sylar的恨。
他一直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在复仇,Sylar大概不会记得有一位死在Building 26里,名叫Daphne的女子,那是他一生的挚爱,也是他能够忍辱负重三年的支柱。
但这忍辱负重也快到头了,报复的第一步已经达成,他成功除去了Mohinder心中Sylar的影子和情感。
在报复完成的那天,如果他和Mohinder还活着,也许,也许他会将这段记忆交还给Mohinder吧。也许他会的。
The end.
于是这篇09年3月开始写的文,终于写完了,自pia一记。
字数18K,不多,不过还算是用心的。
其中,因为心情的变化几番中心思想的改变,也是无奈的。
写完后,愈发憎恶TK,恨他对heroes始乱终弃(矮马,这词!),怨他不给角色们安排个好结局,就这么被砍了。
还有一篇,再加把油。
写完那篇后,就算是我对Heroes的彻底告别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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