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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下 ...

  •   21、樓道應急指示燈

      是試膽大會。
      監督爲了鍛煉隊員們的緊急應對能力而舉行的試膽大會。
      夏末的誠凜高校教學樓。
      “火神君,害怕的話可以抓住我的衣角。”
      “我說……爲什麽你們都覺得我會害怕啊!”
      沒錯,剛才分組時所有人一致認為火神最為膽小所以應該去最危險的地方——通向操場的后樓道。
      當然爲了以防某人過於害怕動彈不得所以分派看上去最為可靠的黑子作為其“守護者”。
      “你們根本就是在玩冒險者遊戲吧!”
      誠凜高校籃球部的王牌大人暴跳。
      儘管如此,監督大人決定的事不會改變。
      火黑組依計劃踏上了“探險旅程”。
      “火神君不是很怕二號嗎?”
      “那隻是因為小時候被狗咬過而已爲什麽會變成我怕黑?”
      “也許火神君在二號前面失態的樣子深入人心了吧。”
      淡淡的口氣,心不在焉。
      “切。”
      難得的是對方居然沒有反駁。
      看來是真的怕狗。
      黑子心道。
      兩人的目標是走完整條樓道到達屋頂。
      由於這只是一條備用的逃生樓道,此時夏末的夜晚,除了應急指示燈發出微弱的紅光,再無光源。
      “火神君,如果此時我發動視覺誘導你會不安嗎?”
      “不會。”
      乾脆果斷的回答。
      “咦?”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每天有多少時間是在一起的?除了晚上回家吃飯睡覺,平時幾乎都在一起吧。”
      前方的少年停下腳步靜靜轉過身。
      “吶黑子、球場上我從沒漏接過你的傳球吧。平時也是——無論你在哪,我都能找到你。”
      即使在黑暗中,相交的視線依然閃亮清澈。
      “……還真是敢說啊,火神君。”
      不知是誰的手握住了誰的。
      “如果我假裝一下害怕火神君應該不會介意吧。”
      “角色反了哦黑子?”
      少年輕輕笑著聳了聳肩。
      火神緊了緊牽著的手。
      燈光雖然微弱,掌中傳來的是令人安心的熱度。
      同伴的體溫。
      試膽大會的結果——
      火黑組最後完成任務第二天訓練加跑圈三十。
      “有誰說過這玩意兒還要比速度嗎!!!!!!!”
      趁著黑暗偷偷做“壞事”也是不行的啊少年們。

      22、手電筒

      回頭一定要把出這個主意的人猛揍一頓!
      不、全體表决同意通過這個主意的人都是敵人!
      火神恨恨念道。
      鬼屋。
      沒錯,文化祭,他們班沒什麼創意地搞了鬼屋。
      問題是——他們班有黑子……
      是誰在這種時候想起這個隱形臭小子的啊!
      這種時候麻煩你不要想起他的存在好嗎!
      是的,鬼屋的最終BOSS——黑子哲也。
      說起來準備鬼屋其實事件很有趣的事。鑒於火神是第一次參加日本高校文化祭,至少一開始是興致勃勃的。
      嗯,只有一開始而已。
      “火神君,這個麻煩搬到左邊那間屋子去。”
      一條血淋淋的斷腿。
      “火神君,請幫忙把這個拿給XX君好嗎?”
      兩邊都沒有臉的女尸。
      “啊火神君你那裡還有膠帶嗎?請把這個再多裹一下~”
      脖子開裂的人偶。
      ……
      火神開始不安——誰會把自己怕看鬼片這種事說出去啊!太丟臉了!
      “火神君,你覺得這個亮度可以了嗎?”
      啊、是黑子的聲音。
      “哦哦~我來看看……”
      “啊啊啊啊啊啊啊——”
      誠凜高校文化祭前日,一年B組,火神大我——陣亡。
      陣亡前最後的畫面,是同伴于自下而上的手電筒照射下,慘白到只剩下雙眼的臉。

      23、天窗

      “火神君果然是土豪啊。”
      黑子躺在寬敞客廳的地板上鬆散了全身的力氣。
      火神回美國之前黑子要了屋子的鑰匙。
      “我會,來幫火神君打掃的。”
      “不用啦黑子,怎麼能讓你做這種事……”
      “不。不是‘這種事’,是‘我想為火神君打掃’。”
      水藍色的瞳孔中閃著堅定的光芒。
      火神注視著那雙眼睛,突然輕聲笑起來,覆于對方發上的手輕柔而溫暖。
      “那就麻煩黑子了。”
      不知躺了多久,黑子緩緩睜眼,扭頭。
      處於二樓的閣樓有一扇不大的天窗,夜空晴朗時月光會揮灑而入,若是視線不錯還能看見恍若碎銀的塵埃。
      這天窗在東京並不多見吧,是用來作甚麼的呢?
      黑子曾如此問道。
      “也許……爲了讓屋子不至於太黑暗?”
      火神撓了撓頭。
      “火神君真是個沒有情趣的人。”
      “這麼大的房子一個人住要有些什麽情趣啊!”
      回擊力:零。
      “不過說起來,偶爾心情不好的時候從這裡看看天空,倒也真能平靜下來。”
      “不看天窗也能自覺收斂暴躁脾氣的話監督一定會很欣慰的。”
      一如既往淡定而犀利的吐槽。
      紅髮的少年跳起來抓藍發同伴的頭;對方毫無語氣地說著“請不要這樣火神君”卻悄悄勾起了嘴角。
      回憶的膠片斷斷續續,沒有終點。
      夜空中劃過一道白色——是飛機駛過的痕跡吧。
      黑子想。
      火神君,其實天窗也可以用來思念的。

      24、夕陽

      “今年的最後一天了啊……”
      趴在陽臺上的火神下意識地感歎。
      碩大的日輪漸漸沉入地平線,于雲霧的折光下些微顫抖。
      血紅血紅,映襯得周圍的一切都仿佛染上了赤色光暈。
      “沒想到最後一天要在火神君家中渡過呢。”
      “所-以-說-爲什麽你會在我家啊!”
      “誰讓某個笨蛋居然在半決賽前感冒發燒,所以被大家拜託了前來探病,好讓火神君早點好起來呢。”
      “……”
      火神大我一時間不知是該反駁“笨蛋”這個詞,還是“早點好起來”。
      “黑子……你的臉是不是有點紅?”
      “那一定是火神君燒糊塗了。”
      “我已經退燒了。”
      “那就是……夕陽太美了吧。”
      視線向著夕陽的方向,沒有焦點。
      火神突然伸手揉亂了對方一頭藍發。
      “明年也請多關照啊,黑子。”
      “……嗯,火神君也是,請多關照了。”
      別拿夕陽當藉口啊。
      看著對方耳根那一抹紅霞,陽臺的主人輕輕笑了。

      25、明亮爆炸

      剛踏入玄關便被一雙手臂死命抱住了。
      仍維持著正欲發出“我回來了”的嘴型,火神一時間目瞪口呆。
      “黑、黑子?”
      代替回應的是收得更緊的雙臂。
      “唔、我說黑子……要透不過氣了啊……”
      懷中的人終於緩緩鬆手,卻在將手收回的最後一刻抓住了火神的衣角,不忍放開。
      顫抖。
      劇烈的顫抖。
      無法抑制的顫抖。
      火神的心跟著一起開始顫抖。
      撫上抓著衣角的手腕順勢一帶,對方再次落入自己的懷抱。
      “沒事。你看,我好好的。哪裡都沒有受傷。”
      “黑子。我在這裡。我回來了。還沒聽到你的告白我怎麼捨得死……”
      三小時前。
      火光之前是巨大的聲響——爆破。
      有點常識的人一聽便知的再明顯不過的爆炸聲。
      之後是煙霧。
      濃烈到無法視物的黑煙吞沒大樓。
      然後人們便看到了沖天的火光。
      “出隊——!!”
      火神第一時間隨隊奔赴到了現場。
      轉身那一刻他看見黑子心焦的眼神——然而這是他的天職,他必須立刻走。
      黑子感到絕望是在幾乎炸毀了整棟樓的二次爆炸。
      眼前似乎有白光閃過。
      白光中,他看見那再熟悉不過的身影一次又一次沖入大樓,直至電視直播中再看不見這一抹紅色……
      “這一次我也英武地成功救下了3個孩子,不表揚我嗎?”
      下巴被抬起,本欲隱藏的淚痕被看得一乾二淨。
      然而對方也沒好到哪裡去。
      臉上的碳痕尚未擦盡,淩亂的頭髮,燦爛的笑容。
      好像小孩子邀功時的話語。
      黑子想。
      “火神君,跟你說過好幾次了,回來之前先把頭髮整理乾淨吧。”
      “那……一起去洗?”
      腹部被狠狠肘擊。
      真是……久違了啊,這手肘攻擊。
      火神忍著痛將對方一併拖入了浴室。

      26、火花(電或者兵器摩擦)

      “滋啦”
      一陣火星亂蹦——短路了。
      “火神君真笨。”
      “還不是因為你弄壞了吹風機!”
      吹風機主人爆走了。
      “對不起……”
      黑子表情雖然不多,現在這樣的內疚卻是火神是第一次看到。
      緊抿的嘴唇,微鎖的雙眉,耷拉的腦袋。
      黑子很少將情緒表露在臉上,一時間,火神居然不知該如何反應。
      嘖。
      對於修個吹風機能修到短路的自己——火神大我很是焦躁。
      剛才那些火花沒濺到黑子吧?
      傷到……就麻煩了啊。
      朝著對方偷瞄無數眼后火神終於將工具一扔轉身捧起了對方的臉——
      “喂我說、吹風機再去買一個就好了。你……沒事吧?”
      藍色的雙眼似乎有些迷茫,卻終於還是回歸了平靜。
      “嗯。”
      “還有就是——”
      “那個吹風機只是過熱保護而已,其實並沒有壞。我只是……想看火神君修電器的樣子……”
      “對不起我去買一個賠給火神君。”

      27、極光

      阿拉斯加,費爾班。
      面容清秀的少年將自己裹在厚重的羽絨服中眯著眼發呆。
      氣溫零下二十度。
      非一般的寒冬。
      “實在、太冷了……”
      一旁的同伴雖然裹得比自己還厚但依然凍得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少年默默看了一眼對方,不動聲色地鬆開抱在一起的雙臂輕輕環過同伴的腰。
      微風。空曠的夜空。清朗無物。
      火神望著300千米高空處近千米寬的綠色光帶,語不成句。
      一星期前。
      “火神君。我來了。美國。”
      火神收到這樣的短信。
      然後黑子便出現在眼前,依然是那淡淡的表情,卻被視線出賣了思念。
      “因為火神君說有短期的休假……所以——”
      “去阿拉斯加吧,看極光。”
      微喘的聲音。早已無法壓抑的感情。
      那一天,是二月十四日。
      龐大到不可思議的光環地帶,接天連地,人類身處其中渺小得仿佛塵埃。
      火神物理學得並不好,然而拋卻那些複雜的電磁理論,單這變換無常的電光秀已足夠震撼心靈。
      感覺到懷中的暖爐動了動,向著高空揚起了臉。
      “今年是太陽活動的極大年,所以能看到最為漂亮的極光。”
      “真是太好了火神君,我們很幸摺!?
      微微勾起的嘴角——火神知道,那是黑子習慣性的,不自覺的微笑。
      有光的地方必有影,然而這些光卻沒有影子呢。
      不、與其說沒有影子,或許應該是他們的影子早已與光融爲了一體吧。
      火神順著黑子的視線仰首望去,極光中,靈魂被洗滌得純白無垢。
      抱著對方的手臂稍稍有些收緊。
      幾秒鐘后,高大的男人低下頭,給了戀人一個久違的思念之吻。
      綠光將兩人環于其中,鍍上了一層如夢如幻的光暈。
      “情人節快樂,黑子。”

      28、破曉

      火神在鬧鐘設定的時間未到之前睜開了眼。
      似醒非醒。
      伸手抓過床頭的手機——凌晨五點,略有些尷尬的時間。
      他眨了眨眼企圖思考為何會在這種時候醒來。
      呃……貌似是昨晚同黑子聊得太晚……
      說起來這其實是一件不太能令人相信的事。
      雖說平時確實總是在一起,但黑子並不是很多話的人,大部份時間只是兩人並肩走著——
      圖書館里安靜看書的身影;
      籃球場上伺機為隊友傳球的犀利眼神;
      午後的屋頂毫無防備的發呆表情;
      MJ里喝著奶昔看自己吃漢堡的認真視線……
      火神突然伸手捂住了雙眼。
      不經意間居然已經滿腦都是黑子……了嗎?
      所以說,平時也并沒有太多對……那麼昨晚是怎麼會聊到那麼晚的?
      對了,是自己先打電話問了黑子不會的國文……
      “原來如此!謝啦黑子!”
      “不客氣,火神君。”
      “吶黑子,老實說,我覺得如果不認識你的話,絕對會以為你是文學少年的。”
      “火神君,剛才那句話語法有問題哦。”
      “唔!可惡……”
      耳邊似乎有聽到對方輕笑的聲音。
      “火神君,如果,我是說‘如果’——火神君不打籃球的話,會做甚麼呢?”
      “咦?不打籃球?”
      “是的。除去籃球之外,火神君有沒有想過其他的人生方式?”
      “唔……被你突然間這麼問的話我……”
      是這樣啊。
      無意間挑起的話題,關於籃球,關於人生。
      自相遇以來仿佛是第一次聽黑子說了如此多的話——他的願望,他的夢想,他想要的人生。
      結束通話時早已過了午夜,果然是因為一時過多的信息使大腦處於興奮狀態,反而于幾小時后的凌晨便醒來了吧。
      對於昨夜的突發對話作了一整個回溯后,火神自醒來后已在床上躺了半小時。
      清晨第一縷陽光自地平線升起,整個世界瞬間從沉睡中醒來。
      仿佛自黑幕后炸出無數光芒撕裂了天空——
      黎明破曉,萬物復蘇。
      抬手掀起窗簾一角,尚未習慣光明的雙眼略覺刺痛。
      起床吧。
      火神想。
      一小時後,黑子哲也在頂著一頭亂髮刷牙時收到了搭檔這樣一條短訊——
      我在你家門口。
      他從窗口望出去,紅發的少年于晨曦中,笑得溫柔而燦爛。

      29、提燈夜行

      黑夜。無風。
      血沿刀刃滑下,滴在地上的聲音清晰得令人煩躁。
      男人一個反手,銀光閃過,甩刀入鞘。
      然而血滴的聲音並未停止,男人低頭——血來自自己左肩。
      “嘖”
      正當他打算直接撤退,本應漆黑一片的小巷突然間多了一絲光亮。
      提著燈籠的男子。
      大腦開始思考前,刀柄已架上了對方脖頸。
      “你流血了。”
      男人一愣。
      “你沒有看見那邊的死人嗎。”
      “他已經死了。”
      “所以?”
      “你還活著。這世上沒有放著活人不救去救一個死人的道理。”
      死寂。
      就在提燈的男子以為對方是不是已經因失血過多失去意識時男人開口了。
      “提起燈來。”
      “?”
      “我說,把燈籠提起來,聽見沒有!”
      對方似乎笑了,黑暗中看不清。
      輕輕抬起提著燈坏氖郑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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