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后来》忠聆裕秀的卡卡

19、第 19 章

　　NO.19
　　秋末冬初的天气总是叫人有一种烦躁中带点期待的心情，时而刮起的狂风敲打着窗户，像个焦急的情人远行而归。有一段时间未曾下雨，每每醒来都会感到嘴唇有些干燥，不得不在起床后猛的喝下一大杯子水。

　　松本润将玻璃杯中最后一口水喝完，眉头皱成了“川”字形，将杯子随手一放，又回到还留有温热的床上躺下，用被子把头蒙住，似乎不太高兴。
　　大野智洗漱完毕，套上件暗红色的V领毛衣回到床边，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是眼中的光亮说明着他心情不错。
　　“润，起来。”双腿跪在床上，用手拨了拨整蒙头大睡的人。
　　被子里的人不情愿的“嗯”了一声，却没有接下来的动静。大野智有些好笑的继续摇晃。
　　“起来了啊，说好去看我父亲的。”和松本润重新成为恋人已经快一个月，他脚上的伤也痊愈，现在下地都可以生龙活虎了。因为在几天前接到了姐姐大野美智子的电话，自己虽然想询问父亲的情况，可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直到末了，才听美智子说“爸爸醒了，想见你……和他一起来吧。”
　　挂上电话，大野智心里挂着八级台风，自从五年前和父亲大吵一架离开之后，还没见过面呢……虽然偶尔会通电话，可是真正要去面对的时候，多少有些愧疚感。
　　在得知父亲中枪昏迷的时候，他有那么一段时间真的恨透了床上这个家伙，可也只是那么一段时间罢了。
　　因为他知道，这个男人，即使权倾天下，即使那时候在报复自己，也没有想过去直接的伤害他的家人，他是那么的爱他。

　　不依不饶，把被子掀开，露出一个前不久刚剪短了头发，现在看起来很清爽淘气的脑袋。那个脑袋的主人天生目光中就透露着霸气，但却有着一张有些像女孩子的妖娆面孔，眼睛很亮，深深的双眼皮下有着长而密的睫毛，嘴唇是性感的微厚类型。大野智都有点不记得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这个美丽的男人，他总是喜欢逗自己，过后又温柔到心都融化的抱着安慰他。
　　因为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缘故，自己每次都很轻易的被松本润抱住，挣脱不开……
　　松本润看着跪坐在自己身边并且穿戴整齐的大野智，嘴角微微挂起笑，大手一伸，就把人直接拖到自己怀里，有阵淡淡的果香。
　　“时间还早嘛，下午点过去不就好了。”任性的说道。
　　“……我……”大野智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不想承认自己的心急，现在才早上八点，是有点早了……
　　“知道了啦，明明这么想见，又口是心非。”说着便在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我只是想早点出去买个礼物，比如鲨鱼玩偶什么的。”
　　松本润开始“呵呵”笑，他的这个宝贝啊，从来都没有自己很可爱的自觉，总是摆出一副欧吉桑的架势，却做着天马行空的小孩子行为。他紧了紧双臂，怀中传来的温度让他兴奋不已，起床气早就飞到九霄云外。
　　“好了好了，我们待会儿起床就去，吃过午餐再去看伯父。”
　　“可是我已经起来了啊，是你还赖在床上。”
　　“谁说你起来了！”说完就伸手去脱他刚才就觉得碍眼的毛衣，屋里有暖气，干嘛穿什么毛衣，应该裸着才对！
　　三下两下就把衣服脱了下来，扔到一边，甚至连裤子也没能幸免，现在的大野智又回到几分钟前刚醒过来的状态，只剩一条内裤了……
　　“阿嚏……”被突然剥掉衣服的人有点不适应的打了个喷嚏，松本润迅速把那人拉进被子，对准小巧诱人的薄唇就吻了下去，口腔中还留有橙子香的牙膏味，立刻叫人很有食欲，怎么缠绵都不够。
　　吻得有点忘乎所以，双唇分开的时候都有些气喘吁吁，可是，真的好甜。
　　紧紧抱住怀里安分的人，感觉一分一秒都不愿离开。
　　他们的爱，来之不易，所以，这辈子都不能再放开双手了，即便今后再有不可预测的危机，也不能放开。
　　相互信任，才是相爱的根本……

　　算是又小小补了个眠，直到时钟指针指向十一点的时候，松本润才打着哈欠放开怀里已经熟睡起来的男人。
　　感觉到温暖的来源离开，大野智揉了揉朦胧的双眼也跟着坐起身来。
　　“嗯？几点了？”
　　“十一点了哦，我们起来吧。”用手刮了下看起来很乖巧的人的鼻尖，独自起身把外衣拿来给大野智披上。
　　“啊，这么晚了，我们准备准备出门吧。”大野智说着，下床开始穿起刚才被某人剥落下的衣服，引得笑得有点邪腻的人“口水直流”的看着爱人诱人的胴体：今天晚上非做上他个十次八次，谁叫他这么没自觉的随意勾引别人！（卡：实在是太猥琐了。J：我精力旺盛！）

　　再次回到日本母亲的本家，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一是为本来也只在这里生活了不到十年，现在还清楚的记得位置有点不可思议；二是为门前一直修剪整齐的花园和过道的整洁而感到欣慰，父亲即便多年不曾回来，还是会精心的打理母亲的房子呢。
　　“少爷，您可算回来了，老爷等得可着急了。”面容和蔼的管家看到大野智及松本润，急忙的上前说道，他掐指算算，二十多年没见过的少爷，竟然变化不大，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也可能是生的和大小姐很像，所以才不会认不出来吧。
　　“山田叔，我知道了。”大野智下意识的紧握了下松本润牵住的自己的手，便往内屋走去。
　　“爸，你又来，谁说我要嫁给他了，还要看看她小栗旬真诚不真诚呢。”
　　“你就是太强势，从小就不可爱，还是小智比较乖……”

　　一进门就听到父亲和姐姐的对话，处若不惊的人也尴尬的摸了下后颈：他从没觉得自己乖过……

　　“爸爸……”
　　听到这声呼唤，大野政信马上正襟起来，明显是不好意思的“咳咳”两声，然后故作镇定的说：
　　“你们来啦，坐吧。”
　　大野美智子好笑的笑出了声：“哈哈哈哈，爸你装什么正经啊。”
　　“我，我哪有，别乱说话。”
　　前来的两人没有说话，站立了一阵便双双坐到沙发上。大野智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心中的某一个部分在隐隐作痛，之前就知道子弹压迫神经，使得父亲瘫痪，可真实看到的时候，心里也伤感起来，曾经叱咤风云、老当力壮的人，现在却只能靠轮椅生活……
　　可是，为什么，父亲脸上会出现前所未有的安宁笑容？那种放下一切的安逸感。

　　“咳，我今天叫你们来，想说，从此山风帮就解散了，你们也看到，我这个老头子已经不能在担当那样的位子，松本润，拜你所赐，我也可以安享晚年，所以在这里，我也不想追究以前的事情，我这腿不能使了反倒好，算是对纪子的补偿……”他顿了顿，却是意味深长的笑。
　　“现在，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能真心实意的照顾小智一辈子吗？”
　　猝不及防。
　　两人同时都被问得半张起嘴巴，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是合适的。
　　他倔强的父亲放下了呢，最后终于还是愿意放下一切来完成母亲的心愿，要是母亲没有那么早离开，现在该是多么的幸福，枪林弹雨、血泊中厮杀的生活，果然是不适合他们这个家庭的，大家明明都想像普通人那样快乐的笑，却被迫咬牙切齿的度过了可贵的人生。现在，也不算太晚呢……
　　大野智很没用的泪如雨下，他不是一个感情丰富到总是表现在脸上的人，只是此时此刻，从小对这个家庭的心结被解开，父亲的认可，母亲的期盼都迎刃而解，泪也就像这水阀被打开，非要流个干净才能舒畅。
　　松本润揽过爱人的肩，半抱在怀里，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我会的，伯父，这辈子下辈子我都不会再让智受一点委屈，我把我的命交给您，要是我再惹智哭泣，您随时可以把我杀了，我说到做到。”
　　大野美智子眼里看着这一切，不由得眼眶也泛红，真是的，这些家伙干嘛弄得像什么生死恋似的，这不是好好的家庭聚会嘛……
　　“很好，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生田少爷那边，请你也不要介意，你们小孩子的感情我管不了，但他也已经向我保证，好好继承家业，只走白道，对小智，永远都是兄弟。”
　　哭得有些视线模糊的人心里漏了一拍，却被暖暖的热流充斥着整个心脏。
　　已经是兄弟了么？斗真，我真的一直都当你是弟弟，事到如今，我还是只能说，谢谢你……

　　没有比这样更好的结果了不是吗？松本润想，他是不是该感谢生田斗真呢？要是没有那些争夺，他们是不是永远都在原地打转，没有成长，正是因为面对了无数的分离和所谓的背叛，才能让人看清事实，尊严这种东西，没有必要放在爱人的面前来展示、来炫耀，共同的肩并肩、手牵手，才能面对更好的未来。

　　到了晚餐时间，本来略大的桌子也因为全家人的入座，没有显得那么空空荡荡，其乐融融的感觉是松本润从未体验过的，为了自己的地位、权利，他从小都坚韧的自强不息，不满足于松本集团的势力，不择手段的在不为人知的暗处抬高自己位置，那两年在意大利，认识了黑手党势力的赤西仁，救回了被那家伙抛弃的龟梨和也以及“护花使者”小栗旬……
　　现在想来，其实他们也算是自己的“家人”吧，这次赤西仁回来，要带走龟梨，这种事情还是留给龟梨自己去考虑的好，谁知道那家伙究竟有没有对赤西死心。

　　“爸，这个送给你。”饭吃到一半，大野智突然想起什么似得，跑回座位将一个略大的包装袋打开，拿出个鱼形靠垫、或者说是玩偶的东西，递到他父亲手里。上了年纪的男人却并没有感觉为难，反倒是很开心的样子。
　　“哎呀，小智就是可爱啊，不像你姐姐，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
　　“喂，大野政信，你的轮椅可是我买的！”
　　“看吧，尽戳人痛处，一点都不可爱呐。”男人用粗糙的手指抚摸着玩偶，将它放到自己身后。
　　“你看，小智，还可以当靠垫。”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这种金枪鱼的靠垫靠着头和尾部都可以露出来，看起来很帅气。”
　　大野美智子气得牙痒痒，哪里帅气了！简直丑陋到了极点，只能用滑稽来形容！
　　松本润已经忍不住“呵呵”笑起来，他也觉得实在是太好笑，这种恶趣味怕是只有他们父子俩能懂吧。大野美智子看到松本润已经笑得人仰马翻，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她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老爹和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