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后来》忠聆裕秀的卡卡

15、第 15 章

　　NO.15
　　看着大野智呆立在原地，松本润本来还为生田斗真的大胆笑意满满，脑子里迅速的闪过一个念头，智一定被吓到了，该死的，不能让他想起来！他几步就跑到大野智身边，推着呆若木鸡的人：
　　“智，你先上楼，快去，不会有事的！”

　　“放了智！”本来就没多远的距离，生田斗真已经走到松本润身后，平平举起的枪，抢眼稳稳的对准松本润的后脑门。

　　感觉到后方一阵冰凉，松本润哼笑了一声：
　　“你是在演舞台剧吗？什么叫放了智？我难道绑着他关着他？”虽然这样说着，松本润还是服从的抬起双手，他不想在智面前动粗。

　　大野智看着抵在松本润头上的枪，如梦如醒的瞪大双眼，什么乱七八糟的游戏，到了这步田地，真他妈够了！
　　“你们都够了！斗真，我只说一遍，放下你的枪。”眼神透露着坚决，退去了那份纯真之后，竟然有一丝嗜血。

　　晴天霹雳！松本润像被雷击中一般，一时大脑当机，甚至都快忘了呼吸，待他长舒了一口气了的时候，他直接翻身，长腿一提，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本来以为会要了他的命的手枪飞出老远，接着重重朝着面前的生田脸上就是一拳，可惜被挡了下来，趁挡的空隙，急速的一脚踢向生田的下盘，人便扫了出去，足足甩开两米远。
　　“斗真！”进门就看到这一幕的山下智久急忙赶过去护住生田斗真，才没有让他狼狈的跌落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松本润仰天长啸，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怎么样的结果他都可以承受，唯独不希望的就是这个。
　　假装失忆……早该知道的，从刚才大野智说的话，他彻底绝望了，原来都是假的，他们的梦醒了，所有的温情都是假的，他宁愿接受大野智是再次记起，而不是这样一直在欺骗他！
　　难怪大野政信他们会提前逃跑，他都明白了，大野智对他的撒娇，对他的依赖，对他的爱恋眼神……都只是在做戏，只是为了他的家人，原来大野智从来就不是背叛他，只是他自作多情罢了。
　　即然这样，为什么不杀了他，那么多机会放在他面前，一枪杀了他啊！！
　　当松本润大笑完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底再也没有温柔，留下的只有冰冷的恨意。屋内的气压瞬间跌到最低谷。

　　“润，我有些话要对你说。”大野智走到有些歇斯底里的松本润身边，他本来就决定要说的，只是偏偏在最好的时候，突然间的变故，现在的情况却变成是最坏的。

　　“还说什么？我什么都明白！”他愤怒的说着，身子靠在厨台边上，大野智有那么一刻的不知所措，松本润有条不紊的从抽屉里摸出一支枪，在场的人倒抽一口凉气。
　　“大野智，这次轮到我瞄准你的脑袋了！”说话的同时，抢眼已经抵在走到他身旁的大野智的眉心，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生田斗真跳起来就想阻止，却被山下智久紧紧拉着。屋外训练有素的脚步声，“刷刷”作响，然后听见一些枪支拉保险的声音，就没了下文，明显在等待命令般，一种绝望的氛围，压着人格外难受。

　　大野智没有说话，被人真真实实用枪指着头还是第一次，那种命悬一线的滋味叫他有些无所适从，本来自信满满的话语硬生生的卡在嘴边，再也无法说出口，只能怔怔的看着对方。
　　“滋味如何？不信我会开枪是吗？”松本润连手都没抖一下，抬高的下巴，盛气临人，嘴角甚至还有一丝微笑。

　　他信啊，大野智感觉到，他要是敢动一动，子弹一定会穿过他的脑袋，炸开花。只是，心真的好痛，前所未有的疼痛已经叫他动惮不得罢了。
　　原来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对于松本润的重要性以及那句“我好爱你……”

　　“你开枪吧，杀了我之后，请，放了他们……”
　　愤怒，无法遏制的愤怒！他好恨，就算再这样的情形下，大野智还是冷静的在维护生田斗真！他不爱他……他真的从来都没有爱过自己，他愿意的，是为生田付出性命……对自己的，只有无尽的欺骗。
　　已经微乱的刘海下，投映出一片绝望。

　　大野美智子摆弄着手里的来复，在上面娴熟的安装了消声器，单腿跪在这该死的树丛地上，居然手上还被不知什么虫子叫了一嘴，肿起一个大包。心里乱骂了生田斗真及他全家一百次！他知道怎么做了！就是去送死，还要连带我家小智一起？！透过瞄准器气得她只想捶胸！
　　冷静冷静，她安慰自己，早上就看出这个白痴不对劲，果不其然，带个山下智久就敢来，真是“勇气可嘉”，最无言的是山下居然也愿意跟着他疯，一对白痴！

　　一、二、三、四……恩，只有十个人，可以搞定，睡在地上的那群应该是被山下摆平的，还有两下子嘛，不错不错哦。
　　前排左边那个应该是头，就从你开刀吧！

　　“唔……”黑衣小头目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周围的人瞬间慌乱起来，紧接着又有三个倒下，其他人开始四周张望，这该死的周围只有这个烂树丛能隐蔽，立马就有人发现了她，兵分两路，就从大野美智子的方向开着枪冲了过来。

　　“嗖”的一阵风，子弹擦着大野美智子清丽的脸分过，留下一道血痕，该死！暗骂了一声，“噹噹噹”三声，解决了左路的三个，可是右路的三人已经很快接近了她的位置，在来人还没有冲进树丛的期间，大野美智子抬着枪跳了出去，迎着靠近他的黑衣男子就是一枪，脑袋开花。
　　另外两个见势对准美智子就要开枪，大野美智子摸出腰间的小刀就掷了出去，准准的插在最后一个人握枪的手踝上，“啊”惨叫一声，枪也应声落地。
　　“啪啪”两声，冲到面前的男子连开两枪，可惜她早已卧地，接着就往下盘扫来，男子一个踉跄，摔倒的同时脑袋中央鲜血飞溅。
　　大野美智子看看最后一个幸存者，抱着手痛苦的样子，叹了口气，“好可怜，下辈子投胎被在做这行了。”说完子弹穿透胸口，血流成河。

　　听到外面的动静的人，却没敢轻举妄动，因为大野智已经被松本润从后面钳制着，令人寒栗的枪管依然没有离开大野智脑袋半寸。松本润牵制着大野智走出屋外，并示意另外两人先出去，即使已经孤军奋战，嘴角依旧微微上扬。
　　大野智打着赤脚，穿着蓝色方格睡衣，现在这番景象看起来却是如此的可笑。入口处的玻璃碎片满地都是，每挪动一步都被扎得生疼，留下斑斑血迹，已经不知有多少碎片插进皮肤，然而他只是把眉头拧得更紧，却不曾发出一丝呻吟。

　　生田斗真从来没有此刻这么挫败过，看着大野智每走一步，心都好像在滴血，自己，原来真的如此自不量力，如此没用……他没有想别的，他只想早点见到智，然后带他回家，他想过一百种鲁莽行事后，自己会怎样死去，偏偏没有想过的是让智陷入这般境地。
　　他开始后悔，他的天真，只会带给所有人不可预知的伤害和痛苦，而不是希望……

　　“看看谁来了，啧啧，你姐来救你了呢，智。”多么理所当然的一句话，出自松本润的口中却叫人瞠目结舌。

　　在场的所有人一瞬间愣是惊得无话可说，就连才所向披靡大功告成的大野美智子也不禁手抖了一下。
　　这次轮到大野智想笑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丑，在他面前不断饰演各种角色，以为可以粉饰太平，原谅那些过往，和他终成眷属。可是，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的，一切都明了了，所以才会不停的给予自己爱，然后再亲手把他毁掉，一次又一次的令自己心痛，他只是在享受一个游戏，一个可以让他玩得尽兴的游戏过程……无关爱情。
　　可是，那句“我好爱你”，也是你游戏的一部分吗？大野智微微笑了，被心爱的人用枪死死对着脑袋，居然还在意着那句话，真是蠢到家了。

　　“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还重要吗？”简单的问话，简短的反问，一切似乎并没有多大关联，没有羁绊。

　　“呵呵，说的也是，是我高估了自己，又轻视了你。”脚心的碎片已经陷入血肉，连着心一起痛不欲生，用力紧握着的双拳，感觉指甲也可以扣入肉中。大野智缓缓地深呼吸了一口气，面前是站立着却不知如何是好的三人以及一片尸横遍野。这个闹剧，牵连的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大野美智子用枪杵着地，瞥了生田斗真和山下智久一眼，交汇了下眼神，就把来福往前面一扔，旁边的两人也从身上摸出两支枪跟着扔在地上。

　　“松本润，放了小智，你这样我们很为难，有什么好好说，来日方长。”大野美智子边说边往前走了几步，慢慢来，万一一个擦枪走火的，可不是闹着玩的。可是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嘛，明明就是相爱的，却都是些小心眼，容不下一粒沙，这些小气鬼！

　　大野智看着自己姐姐试探的向他们走来，又很识相的停在了安全范围内，习惯性的把手杵进裤包里，他立即明白了什么，眉头直接蹙成一个结。
　　不行，就算他姐姐身手再好，使用小型飞刀暗器还是太冒险了，而且，不管谁赢，他都没法承受结果。
　　大野智给了美智子一个眼神，没等任何人反应，左腿旋风一般的迅猛抬起，正中松本润的面门，松本润猝不及防，一个踉跄，钳制住大野智的右手捂住自己引以为傲的鼻梁，感觉到一阵热流涌出，鲜血粘满了手掌。
　　紧接着，大野智反手握住松本润持枪的手腕，使出一个巧力，直接把枪夺了过来，牢牢握在自己双手之中，后退了两步，风水轮流转，此时被抢瞄准的人，却是松本润自己了。
　　全部的动作，都在眨眼间完成，干净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除了大野美智子之外的人无一不目瞪口呆。
　　生田斗真自嘲的笑笑，这才是他的智啊，他怎么都忘了呢，从小作为杀手培养的大野智从来不是个需要自己保护的对象，相反，自己才是那个需要别人保护的人，所有的一切，都在于大野智自己，想，还是不想，仅此而已。
　　自己居然天真的以为智需要自己去救他，这是一个何等的笑话……

　　瑟瑟的秋风拂过大野智沉着坚定的脸庞，额前的发丝随风扬起，清秀的面容上却看不出岁月的痕迹，穿着睡衣的样子甚至像个二十岁不到的孩子，只是此时不协调的单手举枪，有种说不出的滑稽感。
　　松本润在鼻尖狠狠的抹了一把，带出一道血痕，同样身穿睡衣，红蓝白相间的格纹，看起来明明如此狼狈，可是如鹰般的明眸中闪烁着坚毅的渴望。

　　“唔哈哈哈哈，厉害厉害，从我手里逃脱的，你是第一个。”

　　“让他们安全离开，润，别逼我。”

　　“哦？现在是我比较危险吧，你们人多势众，现在我在你手里，难道他们不能安全离开？”松本润又笑开了，一股傲气浑然天成。

　　“小栗旬和龟梨和也不是都来了吗？叫他们别藏了，你拿枪的时候已经通知了他们，我知道的。” 大野智异常的冷静，一字一句不卑不亢。

　　听到“龟梨和也”四个字的时候，山下智久有一瞬的呼吸一窒，“和也”你在么？

　　“好强的洞察力，我真觉得今天像是第一次认识你，这么多年这么装样，真是辛苦你了呢，智。”最后一个“智”字，说得尤其的咬牙切齿，松本润觉得自己一败涂地，自恋的人总把别人看轻，现在局面让他真正意识到，他爱的人是那么无懈可击，所以，他这次，彻底的输了。
　　败在你的手里，智，我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