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B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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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呕……”可丽打了个酒嗝，全身都挂在康楚的身上，哭着问，“为什么你不肯娶我？”

　　康楚不得已一手支撑着可丽，一手忍不住扇开可丽的一嘴酒气。看着可丽哭残了妆的花猫脸，苦笑一声叹了口气。可丽是他的分赁的室友，刚跟男朋友分手，自己跑出去喝得酩酊大醉，还是人家酒保好心用了可丽手机的直播号，叫了康楚来接人。

　　“为什么？”可丽坚持不懈地追问，一手揪着康楚的衣领，看来是把他当成前男友了。

　　路上已经有人在看。“怕了你了，你别闹了，咱回家再说好不好？”康楚哄着，头痛了起来。

　　好容易把这姑奶奶塞进车弄回家，谁知一下车，可丽就揪着康楚的衣领，哭得残过秦香莲。

　　“好好，来，这边，这边，哎，小心！”终于把可丽弄回她自己的房间，扔到床上，康楚擦了把额头的汗，坐在床边喘粗气。

　　“康楚……”可丽睁开眼，轻轻叫了一声。康楚转过头，看到可丽的眼睛幽幽地正看着他。

　　“怎么了？头痛？还是想吐？你忍一忍……”

　　“康楚……”可丽抓住康楚的手，“为什么你不肯娶我？”

　　可丽问得很轻，可是康楚听进耳朵里登时石化。

　　可丽慢慢从床上坐起，温柔地吻上康楚的下巴。“我爱你康楚，从第一眼看到你就爱上了。”

　　“对不起，可丽，你明知道我喜欢的是男人。”

　　“你骗我！”可丽大叫一声，“我认识你三年了，从来没见你找过男人！你看看我，康楚，我真的喜欢你，你娶我，好不好？”

　　“好了可丽，你醉了，我们明天再说好不好？”

　　“我只有醉的时候，才敢告诉你。呜哇……”可丽开始大哭。康楚好哄歹哄，最后答应要娶她，可丽才终于睡着了，梦中还拉着康楚的一只手，满意得象偷了腥的猫，还不时咕哝两句：“康楚……嗯，康楚……你答应娶我的，不准变卦……不准！”

　　第二天一早，可丽抱着脑袋从床上爬了起来，大声呻吟着，天啊，让我死了算了。打开房门，康楚大概去学校了，留了青粥小菜在厨房的桌子上。可丽迈步出去，脚下绊了一下，可丽低头看，她的房间门口的地下，是一个土做的泥偶，可丽捡起来看看，发现那小泥偶有着两张脸。

　　“什么东西？”可丽摇摇头，顺手把泥偶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她现在迫切需要喝水。自己的舌头厚重得象是门口的擦脚垫子，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可恶的康楚，知道她喝醉了，也不说给她准备点水喝。可丽忍着头痛进了浴室，拘了抔凉水喝了，抬起头，可丽看了一眼镜子，突然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

　　康楚被人从学校叫回家。

　　一进公寓楼的门就听到一个女人的歇斯底里的尖叫。上了三楼，只见走廊里围着一群人，还有两个警察。隔壁住的艺术系的男生杰夫一见到他就说：“你可回来了，可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正睡觉呢，就听她一声尖叫，叫得比杀人还残，然后她就不停地叫，你听吧，叫得多葚人啊……我都打了911了，警察来了也不行，可丽说谁敢开门她就自杀，怎么了这是？还是为了那个查理啊？”查理就是可丽的刚刚分手的男朋友。

　　康楚也不知道。今天一早他就离开就是怕可丽想起昨晚来尴尬。难道……可丽想起昨天晚上对他的逼婚，觉得没脸活了？想想可丽脸皮还不至于那么薄吧。

　　“可丽，”康楚拍拍门，“可丽是我，出什么事了？”

　　门内只有尖叫声。

　　康楚摸出自己的钥匙，打开门，尖叫声立刻放大了十倍，可丽的叫声从她自己的房间里传出。屋里是一片狼藉，看来是可丽砸的，地下唯一完整的就是那个两张脸的泥偶。

　　“可丽，可……”康楚的眼光落到了泥偶身上，就象中了定身法，不会动也不会说了。

　　三天后，康楚回到了那个他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再踏足的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