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那年花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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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婚梗搬家至此，胤玉现代架空，请大家暂时忘记师尊他是个道士这回事！
甜文，略韩剧思密达。。。
题记：待到那年花开携手共看，至此，不再离分。
“没什么好说的了。”
红玉砰地砸下茶杯，里面残留的咖啡溅了出来，白色亚麻的杯垫顿时染上几点暗黄色的印迹。
紫胤不发一言，看着红玉迅速提起皮包，匆匆离开了“槲寄生下”，空余下一声有些刺耳的带些哭腔的诀别。
紫胤点燃一根烟，望着窗外淅淅沥沥下起来的细雨，也不知道红玉有没有带伞，自己是一向不带的，正踌躇着要不要去追，红玉最后那句话直直戳进心里，尖锐的疼痛。他深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白色光晕，这才镇定下来。
三年了，他们认识了三年，今日很像相识的那一天。
那日依然是一个雨天。
下午三点，紫胤对着一叠叠字迹密密麻麻的文件，按了按太阳穴，叫了一壶龙井，而后闭上眼睛，想要放松一下紧张了一日的心情，谁知不小心陷入了一半睡眠状态。
醒过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紫胤是被吵嚷的人群和诺大的雨声吵醒的，抬眼一看窗外，乌云密布，这个时节的雨水总是多而突然。
突然发现自己的对面多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年纪很轻，不过二十五、六岁，她穿着一条酒红色的长裙，黑色长发被雨水淋湿了些，垂下的几缕贴着她的锁骨，深入到更里面去。
那女子正用一方精致的手帕擦拭着脸颊，似乎察觉到他的眼神，抬起头来，二人对视。
红玉的印象是，好帅的人。眉入云峰，双目炯炯。
紫胤的印象是，好美的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婉转多情。
看紫胤面色沉凝不言不笑，红玉以为自己冒犯了对方的”领地“，忙道：“不好意思，我没有带伞，”她有些抱歉地说：“进来的时候，周围都满了，你......不介意吧？”
紫胤回过神来道：“没事......你坐吧。”
侍者拿过菜单，红玉看也不看道：“玛格丽特，加冰，谢谢。”
这似乎引起紫胤极大的兴趣，他问：“大下午的，喝酒？”
红玉笑起来，声音温柔又有一种难以抗拒的魅力，她说：“有谁规定下午不能喝酒吗？”
紫胤轻轻牵了牵唇角，侍者端上玛格丽特时，那酒也是美丽的红色，与她相得益彰。紫胤收起桌上散乱的文件，“砰砰”在桌上磕了几下，把文件整整齐齐堆在桌角，给红玉腾出位置。
红玉眼睛尖，一眼看到文件的某些内容，问道：“先生是律师？”
“嗯......算是吧。”
“好厉害，律师很难考的，先生这么年轻，真不简单。”
紫胤摇头道：“也不是......运气好罢了。你呢，你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自由职业，没什么正经工作，帮人写写东西，算是自由撰稿人吧。”
紫胤不知道为什么，忽而觉得很想再多听点什么，不知道是对她感兴趣，还是单纯的迷恋她的声音。
二人聊着聊着，天色暗了下来，红玉仰脖喝完那杯酒，起身告辞。
“你这人挺有意思的。”她笑道：“大律师，还能再见吗？”
“我叫紫胤。”他回答，似乎不大喜欢大律师这个称号。
“哦......好的，紫胤，还能再见到你吗？”
“我每周的这天，都在这里的。”
“好，那以后再见了！”
“嗯。”
红玉走了很久，直到侍者拿来账单，紫胤才明白过来，她忘记付钱了。紫胤有些想笑，等她急匆匆赶回来，也许她会看到咖啡店都关门了，卷帘门下压着一张小小的字条，上面是他潇洒的字迹。
“下次，再还给我吧。”
每周在槲寄生下咖啡厅的“约会”似乎并未打断过，两个人默契极好地想来见对方，相处越久，聊的也就越多，对方的吸引力自然有增无减。连咖啡店的老板都看得出来，有些事情是必然会渐渐发生的，比如他们聊的时间越发长，比如从一周一次到一周好几次，比如......他们相爱。
也许是性格的原因，紫胤从未明确说过我喜欢你我爱你之类的情话，他只是每周很准时地出现在槲寄生下，每周，从未失约过，而每次都是红玉先离开，紫胤总是一个人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回味，在思考着什么，而后才离开。
店主说有一次似乎是红玉偷偷跑去听紫胤的庭审，回来后就学紫胤辩护的模样，她极有表演天赋，学得紫胤都不禁笑出声来。红玉说，紫胤那时候西装笔挺，气势夺人，连法官都觉得他有股子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反驳他的人都有种罪恶感，紫胤并不是那种口若悬河的律师，但他总能逮到对方一时的疏忽和漏洞，几句话就把对方叽叽喳喳的律师驳得哑口无言。
紫胤并没有也跟到红玉工作的地方去，何况她是自由职业，但有些时候的聊天，紫胤突然之间说出的话语让红玉惊诧。
“你怎么知道我的那篇文章？”
他只是简单回答：“我看过。”
她所有文章，他都找过，他都看过，或许这就是紫胤恋爱的方式，红玉也了解他，了解这种隐忍不言的关爱。
时光流逝，并不曾为谁停住。
清晨的阳光干净而耀眼，刺激着红玉的眼皮，她渐渐醒过来，凝望着身畔熟睡的紫胤，微微一笑。他的呼吸平静而规律，胸膛上下起伏，红玉的头抬离他的臂弯时，他的眼皮似乎也动了一动，接着又睡了过去。红玉凑近，将那张英俊而棱角分明的脸，眉，眼睛，鼻子，嘴唇，细细看了一遍，继而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孔，紫胤半天没有反应，红玉正在奇怪，忽而紫胤一个翻身用力，治住了红玉。
“你想干什么？”他的语气里有种才睡醒的慵懒，带着一些隐隐的笑意。
“你又想干什么......？”她虽然也是笑着，却是十二分的顽皮。
紫胤伸手拂过她的脸颊，凑到她脖颈边，轻轻吻着，声音变得含糊不清。
“我想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一切都是幸运的，直到紫胤在某个平凡的咖啡厅约会日忽然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礼盒，红玉一时凝住了表情，她打开盒子，是一枚施华洛世奇的限量版戒指，淡淡的玫红色水晶，雕琢莹润的玫瑰花纹案。
“紫胤......”她是极喜欢的，可是紫胤没有感觉出来她很高兴。
“红玉，怎么？”
“我......结婚......我......”
紫胤有一种冷水泼上心头的感觉，他有一种最不好的预感。
“紫胤，对不起......我不能嫁给你。”
“为什么？”
红玉合上盒子，眼圈立即红了。
“是因为我还不够优秀，配不上你，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不是，都不是，”红玉说着，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紫胤，我已经订婚了，就在前天。”
长久的沉默让人难受，气氛就像是一杯浓烈醇香的奶茶不小心被滴入了几滴墨汁。
紫胤的手握紧了杯柄，他尽量控制住了自己的怒火，压住了自己从未经历过的心痛。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告诉你......今日就见不到你了......我不想那样。”
“那么我是不是该恭喜你，你现在来见我，算怎么回事？”
“紫胤，你别这样。”
“至少，告诉我，那个幸运儿是谁？或者说，能与你家那样的大家族攀亲的人是谁？”
红玉又惊又怒，她站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为什么知道我家的事情！！”
“红玉，我是律师。”紫胤苦笑道，面色变得冰冷。
“你！”红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长长的眼泪画过面颊。
“像你家这样世代显赫的家族，像你这样的小姐，自由职业什么的不过是个消遣罢了。其实你可以明说，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向你求婚，其实我应该早早放弃，不必给自己这么大的侮辱。”
“我......我原以为，你会懂得......”红玉收不住自己的眼泪，这也是第一次，他们吵架吵哭了，紫胤没有把她轻轻搂在怀里柔声安慰。
一切算是决裂了吧，太晚了，因为自己一开始骗了他，也算是自己活该，偏偏自己真的爱他，胜过一切，本以为他会懂得，本以为他会说什么，做什么，结果，还是这样。
“没什么好说的了！”红玉砰地砸下茶杯，拿起皮包，扬长而去。
紫胤并没有去追，直到天下起大雨，淹没了两个人各自的心音。
两周后，紫胤偶尔路过报刊亭，看到报纸上显眼的地方报道，红玉的家族即将和另一个石油大亨的家族联姻，紫胤冰冷锐利的目光静静顺着文章向下看，直到他看到一个地方，忽而停住。
他的眉毛紧紧敛了起来。
付过钱，却扔下报纸，紫胤拦了一辆出租车。
“木桐路，十三号。”
飞驰的马路，路边盛开的凤凰花，正盛放着最美好的年纪，一如爱情。
还曾经跟她约好，再到凤凰花开的时候，一起去旅行。
红玉已经整整两日没有睡好觉，帮她上装的化妆师给她眼帘部分加盖了一层厚厚的粉底，还是遮不住她的黑眼圈，她连日有些消瘦，不复往日神采。
化妆师是红玉昔日大学时代的好伙伴，她理解红玉的苦衷。但是，红玉的父母和那边的父母早就达成默契，一毕业就让红玉嫁过去，把两家的产业合并做大，红玉毕业后，先是以出国为借口躲了两年，而后又搞自由职业，到处奔走，让家里不好找到她。只是近三年来她一直留在这个城市，因为紫胤，因为紫胤让她不想再离开。
家里渐渐也知道了紫胤的事情，调查清楚后，给红玉两条路，一，做一个乖女儿嫁人，家里获益；二就是尽管跟紫胤走，紫胤以后别想在律师界混，而他们的婚姻也别想幸福。红玉坚决地抗争，家里软硬皆施，父亲的事业受阻，母亲潺潺的泪水，最后他们一致威胁到紫胤身上，红玉无法，只得暂时妥协。
那日见他求婚，本是及其高兴的，可是一想到家里的种种错综复杂，红玉无法笑出声来，本指望他坚决一点，给自己一个承诺，或定心丸，没想到他只是不太在乎要和她一刀两断的样子，红玉伤透了心。
那个对象，她是不爱的，太唯唯诺诺，根本不是红玉喜欢的那种气质，又或许，紫胤出现后，红玉的心里再也不可能装下其他人了。
朋友一面帮她瞄着唇线，一面说：“你这是何苦呢，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你看，你的嘴角一直没扬起来过，哪里像嫁人的！瘦了一大圈，都不好看了。”
红玉的眼泪却滴滴往下掉，她说：“嫁不嫁什么相关，反正他再也不会来找我了，我骗了他。”
“真是气死我了！”化妆师手一抖，画歪了一些，她一面帮红玉擦眼泪一面说：“别哭了，哭肿了一会你爸妈会怎么说！”
当下都不说话了，红玉只是有些抽噎。
“我说，你为什么不跟他联系呢，为什么不告诉他，你不愿意呢？”
“你说紫胤？”
“那你说呢！”
“我不想他冲动起来，受到伤害呀！”
“我觉得吧，你们这样，给彼此的遗憾和伤害更大。”
青色的草地上铺开盛大的野餐会，淡橄榄色的大帐，精致的玻璃酒杯，丰富的食物。草地尽头张开的白色花带，牧师早已站好，旁边放着十几层的结婚蛋糕和堆成金字塔的酒杯，香槟静静在一边等待着婚礼的祝福。
宾客成群，交谈甚欢，红玉的父母和亲家一起说着什么，喜气洋洋，新郎站在一边有点手足无措，皆因红玉根本不搭理他，独自捧着花束站在一边。
牧师宣布婚礼开始，宾客们皆坐好，新郎站在牧师身边，等待红玉的父亲将她带上前。
大家忍不住议论纷纷，红玉的眼眶红着，不言不笑，板着脸。
红玉的父亲嘴角斥道：“高兴点儿，玉儿，高兴点儿，这不是你自己答应的么！”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刺耳的喇叭声划破天空的宁静。
大家面面相觑，尤其四个亲家，他们看到一对壮观的车队不请自来，都是名贵豪车。
紫胤从一辆宾利里下来，戴着墨镜，白色衬衣，白色长裤。
人们都惊诧于他的气质，他一语不发，直直向前，走向红玉的父亲。
“紫胤？”红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来干什么？”
紫胤摘下墨镜，看了红玉的父亲一眼，转眼向红玉。
“来带你走。”
当下四周惊讶不已，大家开始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红玉的母亲和另外一对父亲母亲跑了过来，看到来人不凡，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一个老管家走上前道：“诸位，不请自来，失礼了，这位是慕容家的继承人，我慕容一族的长子紫胤。”
“慕容家？那个国外知名家族吗？”
“是啊是啊，据说资产比这两家都牛呢！”
“......”
“不知道慕容家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问刚才说的话......”
“伯父，我说的很清楚了。”紫胤笑道：“我来带红玉走。”
紫胤也不管红玉的父亲有没有反应过来，一把抓住红玉的手腕，红玉还在错愕中，任由他把自己拽了过去。
紫胤回头看向那几位呆愣如木的人，笑了一笑，没有暖意。
“据说诸位还要照顾我的律师道路，我敬谢不敏，慕容紫胤这点混口饭吃的职业，就不劳诸位费心了！红玉，走吧。”
他拉着她，大踏步离开了婚礼现场，大约工作人员忘记了关笼子，几只白鸽簌簌飞上天，阳光镀上他们的身影。
坐到车上好半天，紫胤都开车许久，红玉才从梦境中惊醒过来，她看到自己还穿着婚纱。
“紫胤，这是怎么回事！！”
“抱歉啊红玉，搞乱了你的婚礼。”
看她真急了，紫胤笑着，递过一杯水。
“别急啊，喝点水吧。你隐瞒了身份，难道我就不会？”
“你太过分了！”
“我只是跟你一样，想过自己的生活，想靠自己创造一些东西而已。你的事情，都让我不得不回家一趟了，否则怎能抢你回来？”
“......紫胤你个混蛋！”
“哈哈......”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那么疯狂，也从来没人敢叫他混蛋，也只有她，但是，他真的想疯狂一次，因为真的不想失去她。
我们曾经约好一同去旅行，一同去河堤海边，看凤凰花开。
那年花开，不再离分。
“红玉。”
“干嘛！”红玉没好气，但心底，早已不再生气了。
“你看看自己手上。”
红玉一看，自己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戴上了那枚戒指，她曾经以为再也不会戴上了。
“你什么时候！......”
紫胤握着方向盘，慢慢说道：“你都戴上了，我就默认你答应了。”
她气得又来夹他的鼻孔。
“别闹，我在开车呢。”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啦！”红玉的语气，不知道是在生气，还是欣喜。
“想骂我，一会再骂。”他停了一停。
“就骂一辈子好了。”
——完——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那年花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