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髓知味》狐七爷

6、伟大的爱

　　【……我、可是我还不想失去……能不能，再等等……】
　　过了很久，才听到林离弱弱地带着乞求般的声音这样说。
　　却也不知是向谁乞求。语气悲伤绝望。

　　【可是，食髓知味，这个道理你比我清楚。】
　　【就一年啊，也许，一年后我就能……】
　　【也许他明天就结婚了，这个可能性才更大。】
　　【……】
　　【我不希望有一天你再被抛弃……你应该记得你爸爸离开你的那几个晚上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
　　一个长时间的静默，楼道里一下变得很安静，陈豫生似乎都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咚。咚。咚。
　　每跳动一次都好像在叫林离的名字。
　　林离。林离。林离。

　　【我知道了。】这一声，尤为响亮，却种满苦涩。

　　嘭！心里的咚咚声一下就炸开了。陈豫生阖了一下眼。

　　【嗯，呼……你了解就好，那你去收拾收拾吧，顺便和你那个老师告个别，我在门外等你。】
　　【不、不用了，你明天来吧，我今晚，想……】
　　【你……算了，你先回去，我……明天再来。】
　　【好。】
　　【那先上去吧，晚安。】
　　【嗯。】

　　转身，上楼，无可避免的尴尬相遇。
　　【老、老师？】
　　【先上来吧。】
　　林离只好满心悲哀地跟着陈豫生上了楼。
　　孙宇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陈豫生先让林离去洗了个澡，自己在沙发上抽了根烟。
　　林离洗的很慢，满脸是水，他也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哭。
　　洗完出来后，陈豫生已经抽了四五根烟了。
　　林离坐到旁边的沙发上，【你都听到了。】
　　【嗯。】
　　【我明天就走了。】
　　【……】
　　【你没有……什么话……】
　　【我现在没有那么讨厌你……裸着身体在我面前晃了。】
　　【啊？】
　　【你说的那些话我也没那么恶心了。】
　　【啊……？】
　　【挺喜欢和你一起吃饭。】
　　【……】
　　【你昨天帮我打得领带同事们说很好看。】
　　【……】
　　【也许，你并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
　　【我现在也没想着结婚。】
　　【……】
　　【只不过我比你大了七岁。】
　　【……】
　　【不知道你会不会……】
　　【老师……我、我有点不明白。】
　　【……】陈豫生按灭了手上的烟，【也许，我们可以试试一起生活。】他抬头望着林离，【一辈子的那种。】
　　【……】林离有点慌，因为他觉得这像一场梦，和昨晚的一样，一睁眼，就什么也没有了。
　　他连动一下的勇气也没有，因为怕自己会醒。
　　【明天别搬出去。】
　　林离没说话也没动，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陈豫生。
　　【说，不搬。】
　　陈豫生有些急躁，他应该不会理解错这小孩的心意吧。
　　【老师……我，能当这是真的吗？】
　　林离眼圈红了。
　　【说——不搬！】陈豫生从来没有这么执拗。
　　林离笑了，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我不搬！打死也不搬！！】
　　然后扑了上去，陈豫生结实地抱住。
　　【老师……】
　　【嗯，我在。】
　　【那我以后可不可以不喊你老师了。叫你‘豫生’怎么样？】
　　【随你。】

　　两个人这么情意绵绵的抱了十几分钟后……
　　【林离，身上洗的够干净吧？】
　　【啊？】
　　【洗那么长时间，应该干净了。】陈豫生自说自话闻着林离身上的香味。
　　【咦……你……】
　　【不知道行不行，对同性的身体接受度我还不清楚，这得慢慢来，今晚，就当练手吧。】
　　抱起，走向卧室。

　　【诶？老师我还没……】
　　【你不是还想着明天搬走吧？】
　　【不、不是。】
　　我只是想着男人之间做特么必须要用润滑剂啊！！！
　　……可是现在说会不会太煞风景？？
　　算了，痛就痛点！
　　想要第二次，第一次不受点苦怎么行？！！
　　嗯！！我真是一个伟大的爱人！！！

　　第二天。
　　一个中年男人握着手机站在楼下良久。
　　良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