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垢》叠影迷踪

15、第 15 章

　　由于看房子的时间晚，又没有考虑老城那边的基础设施状况，于是若水只能跟着中间人在一片漆黑中到了门面房附近。
　　老城区这边有个小学，商店挺多，不过感觉有些破败的样子，路也弯弯绕绕的，如果没有人领着，若水或许这辈子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存在。
　　到了之后，若水望着昏暗的灯光，有一瞬间的恍惚。她想起年幼时的煤油灯和蜡烛，还有之后40W的白炽灯，都是这么暗淡却又温暖，在夏夜里让人感觉闷闷的。莫名其妙地，她想起了过世的父亲，其实这年父亲节已经过了一周多了，那天国英嬉皮笑脸地跟晓雨讨要礼物，晓雨也大大方方地送上贺卡。
　　那个时候若水没有想起父亲，只是觉得父女俩好玩，一个节过得那么正式。而此时，她对着这灯光，这老城，脑海里就慢慢地浮现起父亲的样子，小口喝酒，大口吃肉的裴六爷，若是兴起，两眼眯缝起来一派满足。若水从小是在母亲的教育下成长的，父亲并没有怎么管教他们，甚至还有点惯着他们，可是若水就是和他不怎么亲近，从来都没有像若溪一样跟他撒娇。出嫁后，回家的次数减少，每年特意带着好酒好烟去孝敬他，只想讨得他的欢喜，却没过问父亲的身体，直到他身体垮掉之后，才知道父亲有很严重的支气管炎，必须戒烟戒酒。这时候，再回想起父亲拆开他们过年礼物，喝得兴奋的样子，一阵愧疚浮上心头。
　　知道噩耗的那天，若水发了很久的呆，国英赶忙去晓雨的学校请假，再带着他们回了家。若水浑浑噩噩地坐在父亲床边，看着痛苦出声的妹妹若溪，还有强忍眼泪的若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她没有爸爸了……
　　这些事情，在若水脑子里走马灯一样的过完，她又恢复了平静。谁都不知道，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又一次的感受到了什么，当然，她也不会和人分享这些。
　　她仔仔细细地查看着房子的内部结构，看样子是很久没有人住了，落了厚厚的灰尘。厨房和卫生间很小，两层楼之间的楼梯也很窄，若是人体型稍微宽一点就有可能转不了身，而且阶梯很高，不适合养老。
　　若洪在和中间人商量价钱，若水倒是直接问吴香的估价，吴香也不含糊，报了个挺低的价位，看样子不是很满意。
　　中间人显然是觉得他们诚意不够，开的价位太低，急忙开始口若悬河地讲好处：
　　“我们这地皮和房子一起卖的，不喜欢这房子可以拆了重建啊，反正是自己的地了，拿来种菜都是你的自由了。何况这地方有可能要拆迁，日后价格会翻番的……”
　　这些若洪都已经说过，若水和吴香无动于衷，中间人继续啰嗦：
　　“你看着附近多便利，有超市，有菜市场，还有车站，镇上最好的小学也在这里，位置真是没得挑了，你到别处真是找不到这么合适的房子了，而且现在比市价低了很多，再过个几年，还真就不一定还是这个价了……”
　　看出若水和吴香的不耐烦，若洪连忙地打断中间人，说了声抱歉，就带着她们离开了。
　　“姐，这地方，投资真是个不错的地方，买房子的话，还是考虑去新楼盘。”
　　若水看了看吴香：
　　“你怎么看？非要一居室？新楼盘就算是经济适用房也是两室一厅的。”
　　吴香在若水面前一向就不作社会人的精明样子，只是老老实实地说：
　　“我在南边攒的钱，想好好地留着，不想到时候没了退路。”
　　看着她眼里流露出的疲惫，若水这才意识到吴香到底为了什么要买房。

作者有话说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