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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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己的猫头鹰到底有没有非礼内普学长这件事，实在是无从考证。圣诞节过后，我甚至连问都不敢问了——斯内普学长不但变得更加严肃，而且甚至……甚至……
“罗斯小姐，你的粉末加多了四分之一勺。”
就像现在，从收假起，他就换用这种很凌厉地语气叫我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本来很正常的姓被他这么一念，怎么听怎么别扭。
脊背条件反射性的一直，我小心地把多出来的药粉拨回去，才扭头向学长问好。
他嗯了一声，面无表情地在旁边坐下，摊开笔记本开始写字。
我尴尬地继续熬药，总觉得之前送的魔药笔记大约是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
出于自己制药水准的提升，剩下的几十副魔药在一月还剩个尾巴时就要顺利完成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课也开始上的顺风顺水，从上学期的一溜T（不及格），渐渐到A（合格），再到今天拿到的第一个O，我在课上差点儿没抱着安娜贝尔哭出来。
神游到此我才想起，自己还没给斯内普报告这个好消息：“我今天在魔药课拿到了第一个O。”
我对于即将到来的肯定隐隐期待着，虽然这两个月他也没怎么用毒舌打击我，可夸奖也是没有的。对我来说，来自斯内普的夸奖可要比斯拉格霍恩教授的一个O值钱得多。
“那也就是说，我们的辅导可以结束了？”
“大概吧……”但这不是我想要说的重点啊。
“知道了。”
……打一开始我就不该期待从他嘴里面能冒出来什么好话的。
我有点儿失落，不知道要接什么好，索性闭上嘴，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地做完了最后一副药。
在我收拾坩埚的时候，斯内普学长伸手握住在桌子上摆着的成品玻璃瓶，他用笔在上面写了些什么后又放了回去，然后就兀自离开了。
带着些许委屈的心情，我憋着气去拿那个小瓶，可等看到标签上面的字母时又呆住了，随即便被狂喜的心情所淹没。
——上面用工整地字体写了个O。
我捧着瓶子像疯子一样傻乐了好一会儿，觉得斯内普大概是全院里最傲娇的学长没跑了。
第二天，当我再去那个废教室，他却已经不在了。一直等到七点半，自己才头一次清楚的意识到，我和他的补习在昨天就已经正式结束。
我还以为这一天会来的晚一些的。
恍惚地回了寝室，安娜贝尔在公众休息室的沙发椅上冲我挑眉：“怎么，被男朋友放鸽子了？”
我没精打采地回：“我倒是希望我有个男朋友呢。”
“别给我装了，莉莉，你这两个月天天晚上去约会你觉得我会不知道么。”她说的志得气满。
我噎住，却还是不想跟她说补习的事情——都瞒了两个月了，现在再告诉她她大概会更生气，这种结果可不是我想要的。
突然灵机一动，我变得更加萎靡：“分了。”
看着室友眼里瞬间点燃的八卦之火，我决定扭扭捏捏地再加上一句：“他嫌我个子矮胸小，抱着不舒服。”
梅林保佑，斯内普学长这种好人肯定不会介意我拿他做一回小小的挡箭牌……
“胸小？”安娜贝尔莫名其妙的愤怒了，“现在的男人懂不懂内涵！莉莉，你别伤心，姐姐下次给你介绍更好的。”
哦，我倒是忘了她胸比我还要小半个罩杯的事实。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可戏还得继续演，于是我硬挤出了两滴泪花：“安娜，谢谢你，可是我忘不了他……呜呜呜。”
好不容易打消了她要给我“相亲”的念头，我转身继续步履缓慢地向寝室走，可殊不知晚上临时编的谎竟成了自己一年级下半年的噩梦。
安娜贝尔·瑞恩是个八卦种，这我早该知道的，吐血。从那天晚上熄灯后开始，她十分认真的要求召开寝室卧谈会议。鉴于寝室里就我们两个人，在她的有意引导下，这个会议基本上可以改称为“莉莉·罗斯的恋爱悲剧史回忆时间”了。
我捏着被子欲哭无泪，还得用自己为数不多的智商开始编造更多的事实。这直接导致后来我和斯内普学长在楼梯偶遇时，自己都不大敢直视他，他这个受害人当的连我都觉得愧疚。
时间就这样来到了一年级的末尾，我嘛，除了完成了在魔药课上的逆袭外，其他功课也还是马马虎虎的样子。可在期末周之前，在我身上发生了一件上学期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罗斯小姐？”听到这个许久没出现的声音，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四下张望看有没有另一个女生姓罗斯的。
不过好像大概貌似没有……
我僵硬地抬头，斯内普学长的衣领果然出现在我面前，至于为什么只是衣领……他在楼梯上比我高多了不行吗！
“是的？”我心虚地搭上台阶扶手，大脑却在思考他叫住我的无数种可能。
——难不成是安娜贝尔发觉“负心汉”是谁，直接冲过去和他单挑了？这也说不通啊。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鼻涕虫俱乐部你知道吧。”我努力抬头看他的脸，点头。
这种给学霸的俱乐部谁不知道。
“这周五晚上七点，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有个新人介绍会。”斯内普递给我了一个薄薄地黑色信封，补充道，“穿的正式点儿。”
“什、什么？”我一手捏着信封，另一只手伸过去掐自己的手背。
“我这届成员要毕业了，俱乐部明年缺人。”上课铃已经响了，斯内普向我简短地解释。
我终于反应过来，匆匆向他道谢，下楼去占卜课教室时双腿都在打颤。
特劳里尼教授在上面捣鼓些什么我已经不在乎了，自己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鼻涕虫俱乐部就这么缺人吗？
——*——*——*——
周五晚上，我穿着安娜贝尔临时借给我的小礼服准时出现在斯拉格霍恩教授办公室门口，瞻仰式地看着办公室门牌唏嘘不已：上一次来还是求教授不挂科的那次了，这次来居然是加入那个传说中的学霸俱乐部的仪式……
“等会儿进去后你尽量跟着我。”斯内普学长从后方伸手开门，我这才发觉自己在门口呆了有一会儿了。
“为什么？”我觉得自己智商又不够了。
那种熟悉地看白痴的眼神又回来了，他没再说话，直接揽着我进去：“女士们先生们，请容许我介绍莉莉·罗斯，斯莱特林一年级，将接替我作为斯莱特林下届在鼻涕虫俱乐部的成员。”
从后背传来的温暖有些不真实，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挤出来一个礼节性的笑容，却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
环视了一圈，都是些生面孔，鼻涕虫俱乐部是真的要缺人了，在场连十个都不到的样子，这还不算今年要毕业的，也难怪斯拉格霍恩会饥不择食的同意斯内普引荐我的建议。
我的目光在一位身形高挑的红发女生上停驻了一下，她好像是在发呆，手上的酒杯倾斜着洒出半边酒都没有察觉。
“欢迎来到鼻涕虫俱乐部。”斯拉格霍恩教授冲着我张开双臂，结结实实给了我一个拥抱，也挡住了其他人探究地视线。
我再去看那个红发女生，却发现她在面色不好的盯着这里了，可这边只有我和斯内普——
“我反对。”她放下酒杯，冲我们走来，马上就站到了三人面前。
房间里突然变得安静极了。
“我一向瞻仰斯拉格霍恩教授您的识人品质，也承认鼻涕虫俱乐部的权威性。可作为一年级的新生，尚未修习中等魔药学，我不认为……罗斯小姐有任何资质能被引荐进来，请您再仔细考虑这个决定。”
这番话说的有条有理，听的连我自己都不禁点头，像我这种废柴加入学霸俱乐部简直就是破坏气——痛痛痛。
我的后腰被斯内普学长不轻不重地掐了下，随之而来的还有从头顶上传来的警告：“你给我老实点。”
吸着气再也不敢动弹，我这才明白了，这番话的攻击目标虽然是我，但我也是最没资历说话反驳的一位。
“莉莉，你还没向罗斯小姐自我介绍吧，这是格兰芬多七年级的莉莉·伊万斯，我手下的得意门生，一年级的时候就和西弗加入俱乐部了。”斯拉格教授继续笑容满面地打圆场，尤其在最后一句话上加重了语气。
“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伊万斯学姐的视线移到了我旁边男人身上，“当初我和斯内普先生加入时成绩好歹是O，而罗斯小姐的成绩，据我所知，还在T的边缘徘徊吧，斯内普先生的私心能不能不要如此明显？”
安静了不久的周围又响起了窃窃私语，我面色通红地想要辩驳，隐隐发痛的背部却又提醒自己还是闭嘴的好。
“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不实消息，不过我想指出一点，可能莉莉·罗斯在其他课上的成绩不怎么突出，在魔药课上，她有实力排到新生第一。”学长不紧不慢地开口，话中的回护之情让我差点热泪盈眶。
不过感动之余，我还有点儿心虚，这么大一顶高帽子给我扣上来，看来这周末至少一半复习时间都得给魔药课了，不然期末考不好岂不是要糟。
伊万斯学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走开了。
我暗舒一口气，总觉得她针对的不是我，而是斯内普学长。
这应该是错觉吧……斯内普学长这么优秀的大好(xue)人(ba)，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聚会恢复正常秩序，由于我是今年唯一被前辈引荐进来的新人，大家都很配合的站在周围等着斯内普学长拉着我串场子，等到我上前问候的时候还会友好地叮嘱几句。
秉持着少说少错的原则，我紧跟在斯内普的旁边，由他一个一个地介绍。不愧是充斥着学霸的俱乐部，学院隔阂在这里好像彻底消失了一般，我是说除了伊万斯学姐的部分……
等终于轮到了伊万斯学姐，护了我一路的斯内普学长却没打算上前了，他在走过去的路上拿了杯酒，低声介绍着：“莉莉·伊万斯，格兰芬多七年级。”
学长您这跟刚刚斯拉格霍恩教授说的没区别啊……我迷茫地仰头看他。
可这次他真的没再给我任何指示，我只好自个儿鼓起勇气，端着果汁去接近这个一看就不喜欢我的伊万斯学姐了。
“伊万斯学姐，您好，听闻您在魔药学的造诣很高——”这种万用开场白总归不会错吧。
“我不适应那套假惺惺地说话方式，”学姐摆了摆手，面上还是很冷淡，但好像比刚刚要好多了，“你怎么会和斯内普那种人混到一起去的？”
这好像不是个问句，她也没给我开口的机会就继续说下去：“你别以为他是个好人，表面上他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可背地里在斯莱特林不知道研究了多少黑魔法，更别说他对麻种家庭的歧视了——他居然用那个词称呼我们！你怎么能忍受他这种推荐人？啊？”
我突然觉得，这位学姐说的话就像老爹的魔药笔记一样，明明每句话拆开来单词意思都懂，怎么合在一块就都说不通了呢。
“伊万斯学姐，可能我刚刚的介绍您没太听清，请允许我再次介绍自己，”我冲她晃了晃手上的果汁杯，“莉莉安娜·罗斯，斯莱特林一年级，纯血种。”
她盯了我一会儿，蓦地笑了：“是了，我怎么会觉得你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呢，从斯莱特林出来的骨子里都是些人精，想必斯内普的那些光荣事迹在你们院内还被引以为荣吧？是我太蠢了，不是谁都对麻种家庭有好感的对不对。哦，你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从斯莱特林那么多有天赋的新生里独独引荐你进来吧。”
我的确不知道，也不认为会有任何人能猜到面瘫斯内普的心思。我正想从她嘴里套出更多关于学长的“光荣事迹”，就看到不远处的当事人冲我示意了，只好向学姐告了罪，穿过人群回到他身边。
“你跟伊万斯聊的很愉快？”学长阴沉的表情告诉我，他期待的答案只可能有一种。
于是我很坚定地摇头：“伊万斯学姐讨厌我。”
他嗤笑了一声：“很难有讨人喜欢的斯莱特林，走吧，我带你去俱乐部的藏书室。”
比起藏书室，八卦显然更有趣些，可我又哪儿敢违抗斯内普学长，只得乖乖地跟他来到书柜后面的一个小隔间。
隔间不大，里面也只有两个架子而已，上面稀稀拉拉地摆着书，不少上面还落了许多灰尘。
“藏书室全年开放，藏书由斯拉格霍恩教授和历届成员捐献的孤本所构成，这里的书在外界的存世量几乎没有，其中很大一部分属于几个世纪前的古魔药派系。”他从旁边架子上抽出一本书递给我，“还有就是历代成员的魔药心得笔记。”
“这不是——”我看着手里父亲的魔药笔记十分疑惑，这虽然不是我之前送给他的那本，可又的确是我父亲的亲笔字体。
“罗斯先生是鼻涕虫俱乐部的终身荣誉成员，这也是斯拉格霍恩当初笃定你能提高的原因之一。”
可老爹从来没跟我提过这茬，等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盘问他。
架子一旁的墙上还贴有所有现任成员的名单，手指划过伊万斯学姐的名字，我心内顿时浮现出她刚刚说的那番话。
“好像伊万斯学姐也没有很凶的样子？”我试探性地问。
“谁告诉你她凶了，”斯内普这次答得很快，可能也是发现了自己语气不善，下一句就缓和了点儿，“我和她之间……有些误会，她才顺带对你态度不好，”他又顿了顿，“抱歉。”
斯内普学长向我道歉？我几乎受宠若惊地要跳起来，连忙摆手：“没有的事，其实学长学姐马上要毕业了，以后再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了吧，如果不是什么大的矛盾，还是在毕业前和解会比较不留遗憾。”
没等到回应，我犹豫地再次补充：“当然我也就是随便说说……我不知道您和她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想必双方心里都不好过吧。”
他又沉默了许久，才低声开口：“莉莉，有些时候，有很多时候，人并不能简单的如愿以偿。随着阅历的增长，我们不再是单纯的人，也不能再自由地凭着自己心意做事。”
我被他那一声“莉莉”搞得晃晃悠悠，后面的话都听不清了。那时的我也听不大懂，揣摩了半天才总结出来一点中心思想：斯内普和伊万斯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这就是传说中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阶级矛盾了吧。
聚会后是繁忙的期末周，明明学院不大，我竟再也没在除了吃饭的时间外见过斯内普学长。然后就是毕业季，等邓布利多校长一个一个念到名字时，四学院在鼓掌的同时也掺杂着低低的抽噎声，就连一向克制的斯莱特林学生也大多红了眼眶。
斯内普学长穿着与其他毕业生相同的黑袍，步履稳健地走上去领了毕业证书，我在底下看着他，只觉得内心有什么东西好像正在抽芽。
1978，他们毕业了。
我当时劝告斯内普学长的话竟然一语成谶，只不过是应验到了自己身上。暑假后我就再也没听到过关于他的消息了，鼻涕虫俱乐部的年度聚会他也不来——老爹这种毕业了无数年的学生都象征性地来了一次。后来偶尔会在预言家日报的角落里发现他的信息，不是关于收珍稀药材的告示，就是斯内普先生又研究出什么新药的小豆腐块新闻。我把它们一一剪贴下来，放到一个本子里，连同他给我的那瓶魔药一并小心收好。
或许我血液里可能真的有那么一丁点关于魔药的天赋，从二年级开始的魔药课上的十分顺遂，一路到了五年级，直到斯内普学长再次出现在霍格沃茨。
可这次，我再也不能叫他斯内普学长了：他代替斯拉格霍恩，成了魔药课的新教授。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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