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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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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季冬阳。
站在车站等车的时候,阳光在行人的头发上跳跃,很好看,身后的音像店放着嘈杂的舞曲,搅的我心情不好。掏出MP3,挑高了音量,摇头晃脑听着张根硕在里面唱《拜托了,my bus》,它是我最近常听的歌曲,带着摇滚元素的韩国音乐。我不是哈韩、哈日族,只是纯粹喜欢这首曲子给我带来的感觉。当然,和唱歌的人也有部分关系,因为我同样喜欢他的美色。
五十六路车缓缓驶来,车站上的人一涌而上,我被身后的人推着前行,撞到前面人的背,闻到一股淡淡的味道,不是刺鼻的香水,也不是腻人的柔软剂,只是最最普通的肥皂味,却是我喜欢的味道。
刷卡,在窗边找个空位子面无表情的站定,开始一路的颠簸。眯起眼,看着窗外那些和阳光融化为一片花花绿绿的人群,直到眼睛微微发酸发涩。
咔嚓
清脆的快门按动声
淡淡的肥皂味从身边飘过,抬眼,一个瘦高的身影在身前站定,瘦削的脸颊,清秀的轮廓,柔软的黄棕色及肩卷发,弯弯的睫毛和薄薄的嘴唇,这样的他,多多少少的有一些阴柔的气质。阳光穿过玻璃柔柔的在他脸上镶上了一层金色的云雾。
耳边,摇滚乐还在继续,我却清晰的听到心脏咚咚咚激烈跳动的声音。
当我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晃着手中的相机下车,我愣神的瞪着他,他站在车外,脸上漾起笑容,温暖的就像冬日的暖阳,穿破层层冰冷,毫不讲理的闯进我的心里。
我是季冬阳,冬日的冬,阳光的阳。
到B银行培训,一直都心不在焉,脑中不时浮现那个陌生男孩的模样。我承认,他的色相成功突破了我的防线,眼前明晃晃的全是他如暖阳般的笑容。
掏出手机,翻到舒寞,斟酌了一下遣词造句,我啪啪啪飞快的按下短信:“亲爱的,我今天对着一个大有姿色的陌生小青年心跳加速了!”
不到十秒,收到回复:“叫什么?几岁?干什么的?直的弯的?处的非处的?”
对天翻了个白眼,把手机丢到一边。我该猜到她不会问出什么好问题的。十五秒后,短信又来了,同样的内容,我开始头痛,依旧耐着性子不回。于是,接下来便是每隔十秒来一次短信。我叹着气,一边鄙视这个复制党,一边开始回复:“不知道名字,不知道年龄,不知道职业,不知道性向,不知道□□没。”
十秒后,她回复了四个字:“五不青年。”
我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舒寞还是忍不住打来电话询问详情。她说她在B市太无聊、太寂寞、太空虚了,很久没有事情给她八,好不容易逮到一个,绝对不能轻易放过。知道那个男人偷拍我,她咋呼了很一阵,认定我脸上一定长满了青春痘,这才吸引了他的眼球。挂断电话,我到洗手间照镜子,镜中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脸,鼻尖有些黑头,因为例假临近的关系,额头冒了一颗痘痘。想不通那个人为什么要拍我,难道……他发现了我的内在美?赶紧“呸”一声,打消自己的念头。
回家的时候,老妈正好遛狗归来,我慢吞吞的换鞋子要上楼。她老人家不紧不慢的来了句:“家里来了新房客,男孩子,就住在三楼那间有阳台的房间里。”
“什么!!??”
老妈立刻眉开眼笑,得意道:“你看我十天半月也难得遛狗,今儿突发奇想,想出去晃晃,才下坡就瞧见他了。小伙子笑起来特别好看,而且挺讲礼貌,问我家里有没有房子出租,想在咱们这儿住一段时间。我就把他给领回来了。是不是特别有缘分?”
我惊恐的睁大眼睛:“妈,你是想钱想疯了吗?不是和你说过,那间房是我的私人空间,不出租的!赶紧叫他走!”踢飞了鞋子,我怒气腾腾的就要上楼去。
“等等!”老妈一把拽住我,硬是把一盆樱桃塞到我的手里,“人家已经给了第一个月的租金,就让他住着吧,反正他也说了不会住的太久……樱桃买多了,给人家送去吧。”
愤怒的跺着步子朝四楼走去。
“喂!这里有樱桃给你吃,我妈买的!”我敲着新房客的房门。
“不,谢了!我不喜欢吃樱桃!”他没开门。
“这是我妈叫我拿给你的,你不吃也该开个门说话吧!”这个家伙很没有礼貌。
“我不喜欢别人看到我的房间!”他说着,一样没开门。
“你……”我有点火了。什么他的房间?明明是我的房间!不过……“算了!不吃拉倒!”
我拿着樱桃就往楼梯走去。
“谢了,我不喜欢别人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他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我踩下楼梯的脚步因为他这一句话而停止,心里燃起莫名之火:“哦,是吗?那巧了,我不喜欢陌生人住在我家,尤其是住在我的私人空间!”我开始受不了他的语气。本来就是,自己的私人空间被外人占领了,这对独占欲一级强烈的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我叫殷淘,殷商的殷,淘气的淘!这样就不是陌生人了吧!”他说。
他的每一句话好像都是那么理直气壮,顶得我是恼羞成怒了。
“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啊?”他问,一样问得那么理直气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走回他房门前。
“因为我不喜欢住陌生人家啊!”他说。
这家伙是从哪个外太空来的啊?
“那就别住啊!霸占别人的私人空间,你很好意思吗?”我真的火大了。
“你是天蝎座的?”他问,似乎感觉不到我的火气都上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讶异。
“因为你从刚才就一直在强调自己的私人空间,独占欲强烈,是天蝎座对吧!”
呃!?我突然发现我的智商变低了,一路被他压着打,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那怎样?你对天蝎座有什么意见吗?”
我在心里盘算着,如果他说出他不喜欢天蝎座的话,我立马踹开门揍他。
“没啊,我又没说什么!我只是想跟你说,这个星座挺有意思的!”
我的下巴差点垂到地板上:“你说什么?”我贴进房门。
“我说,天蝎座挺有意思的。”他又说了一次。
这次他的语气跟前面的语气大不相同,变得好轻,好温柔,我发现他的声音很好听。
“冬阳啊!下来吃晚饭咯!”妈妈在楼下叫着。
“哦!我马上下来!”我应着,拉高嗓子。
“你叫冬阳啊?”他在房里问着,那该死的门还是没开。
“不行吗?”我火气还没消呢!
“哪个‘冬’哪个‘阳’?”他又问。
“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好吧,我不喜欢逼别人做他不想做的事!”他那该死的理直气壮的口气又出现了。
“冬阳啊,顺便叫殷淘一起下来吃啊!”老妈又在楼下喊着。
“听到了吧,殷淘同学?我妈叫你下去吃晚饭啦!”我不耐烦道。
跟这家伙说话超过3分钟的话,可能会吐血。
“不,谢了!我不饿。”他又来了。
“哼!懒得理你了,不吃拉倒!”我往楼下走去。
“谢了,我不喜欢别人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他的声音又从房间里传来。
猪头!真是大猪头!
他搬进我家的那天晚上,没有出过房门一步,所以我也没看到他,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记得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