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落无声》茶说

12、第十一章

　　雪漠果然如其名，遍地碎琼乱玉，广袤无垠，置身其中仿佛坠入梦幻世界，亦真亦假，真假难辨。

　　看来想要雪漠圣莲的大有人在，江湖上脑袋灵光的人也不少。我们到雪漠的时候，雪地上已经密密麻麻

　　布满了脚印，蜿蜒着向中心延伸。

　　“呀，竞争对手真不少啊。”我伸个懒腰，感叹道。

　　“看热闹的居多。”梨裹了下钻风的领口，语气淡若微风。

　　内看着前方，眼神恍惚，薄薄的嘴唇怯生生地抿着，让人看了就不禁涌出像对小孩子般的疼爱。

　　我上前伸出手臂将内勾住，往怀里带带，使劲揉揉他柔软的头发，嘻笑着说：“马上就可以看见想要见

　　的人了，怎么这副臭表情？你再这样，我是他都不要你！来，给爷笑一个~~”说着还勾起他的下巴，一

　　脸色迷迷地瞅他。

　　内推搡我，一脸羞赧道：“你别跟我开玩笑了。”

　　“他哪是跟你开玩笑啊。”梨笑着插话，看了我一眼侧过身，嘴角一勾，“他分明是在耍流氓。”流畅

　　线条勾勒出绝美侧脸，粉红诱唇飘逸出损人之言。

　　我偷瞄了眼梨，哈哈笑着说：“别理他，他那是妒忌。”我说着伸出食指戳在内的酒窝上。

　　“哈？我··我妒忌？”梨没好气地叉腰，但反驳的话却无从说起，只是郁闷地走来走去。

　　梨这反应，我就当他是妒忌了，心情顿时大好。魔抓再次伸向内白嫩嫩的脸颊，左右拉扯，上下揉面团

　　似的搓：“笑一个··笑一个··”

　　估计我手下力道没把握好，内又太娇嫩，一拉一扯他居然红了眼。

　　“啊啊~~”我连忙松手，无措地哄道，“别哭啊，千万别哭啊。我和你··逗着玩的···”

　　内揉了揉眼睛，泪就这么无声地下来了。

　　难道他触景生情，被我一刺激情难自禁？我转而向梨求救，他淡淡一笑，比雪都纯洁的笑颜，然后像个

　　冰雕一样站着，一动不动，比周围环境还冷的姿态。

　　内不理我，继续拼命地揉眼睛，那表情真是说不出的痛苦。

　　“小内~~内内~~~我错了~~~”我拍拍他肩，又附有暗示意味地捏捏，希望他配合一点，不要让我在梨面

　　前这般不堪才好。

　　见他眼泪断了线的止不住，我连忙教育他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么轻易哭像什么样子！”

　　“你才哭呢！”内擦擦眼角的泪渍，瞪着微红的眼睛看我，“也不知是谁在客栈里那个眼泪扑朔朔地落

　　下。”

　　哟，这小子翅膀硬了，敢反过来嘲讽本大爷我了？我戳戳他像兔子般的眼睛，笑道：“你也一样，小子

　　，你可没资格说我。”

　　“我刚眼里进灰尘了，没有哭。”内笑得那个叫无比单纯，可我看在眼里怎么就觉得那么讨厌呢？接着

　　他的一句话让我更是受挫，“仁才是爱哭鬼。不过能原谅啦，你毕竟比我小。”然后用深表理解的眼神

　　看着我。

　　“你懂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那时那颗心脏可是绞痛绞痛的···”说着我本能

　　地偷瞥梨。不瞥还好，一瞥就吃了一惊，梨人呢？怎么不见了？

　　内顺着我目光看，也吃惊不小：“他人呢？”

　　我呆呆地摇摇头，看向内，内也摇摇头，眨了眨眼。

　　我看看前方，没有梨的身影，再看向雪满枝干的雪林，交错参杂，望不到低。去药王那屋子的方向上脚

　　印繁多，通往那雪林的脚印，寥寥可数。梨去了哪儿了？怎么走也不说一声？

　　我暗自思忖，与其找他浪费时间还不如直接与他在药王的屋子再聚。梨不声不响地消失定是有自己的理

　　由，况且他有能力保护自己。于是我拉着内，继续前进，并未作停留。

　　由于内的指路，我们走得很顺利，脚程一点都没被耽误。

　　“再穿过这个雪林就到了，小心点跟好我。”内抓住我手臂，一边开路一边吩咐，“雪林里面有雾，而

　　且九曲十八弯，像个迷宫似的。其实是一种特殊的阵法，既然有我，就不麻烦你动脑破解了。”

　　“嘿嘿，内真是太棒了！”我跟着他，随后担心地问，“那··梨会迷路吗？”

　　“不会。”内毫不犹豫道，“他又不是没来过。”

　　“嗯？”我不禁联想到了内脸上的伤疤是梨所为，那其中有什么原委呢？

　　“他带过一个男子来过这儿，求药王赐起死回生之药。”内缓缓道。

　　“是不是药王不给，梨就拿你作威胁，还伤了你？”我慢慢顺着思路，问道。

　　“嗯。不是不给，其实是因为这世上没有两种药，起死回生的药和永不仙逝的药。”内叹了口气，接着

　　说，“他对那个男子真的是至情至深了，得知那男子没救时，他俨然像个失了灵魂的空壳。那时他空洞

　　转而变成冷锐伤人的眼神，我至今还记得。那种眼神，你看一眼，都仿佛被杀了好几次。”

　　“嗯。”我应了一声不再说话。想必那个人就是哥哥了，梨虽然因哥哥想要杀他而残忍地杀了哥哥，却

　　在动手后因为爱而后悔，而希望哥哥能生还，不惜一切希望着。这种爱恨交加的感情，往往分外刻骨铭

　　心。我的心又被狠狠插了一刀，为什么每知道一点关于梨和哥哥的点滴，我的信心就被打消一点呢？这

　　样下去，我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我怕我就这样拖着伤痕累累的心，放手了，最终一无所有。

　　我突然停住脚步，反手拉住内，吸吸鼻子轻声道：“等等，前面有两个人。一个人身上的气味很特别，

　　要当心。”在幽梨谷的八年，武功不敢说练得出类拔萃，但对辨别人的气味和感受人的气息这方面，我

　　还是挺有研究的，加上天生敏感的嗅觉，这方面或许和梨比也不逊色。

　　内不解地看着我，我拉着傻愣愣的他靠近些，点了他的气穴，自己也屏着气息，躲进了错综的串着冰条

　　的树杆间，偷窥那两人。

　　然后，我被吓到了。一个佝偻老太婆居然在拉扯脸上的面皮，然后一张极其妩媚妖娆的美颜露了出来。

　　她站直后，活脱脱一个美女。天！太神气了！我吸吸鼻子，那味道是从她身上传出来的，但绝不是胭脂

　　水粉味儿。

　　“你中了我的毒，内力一时提不上了，还会觉得手软脚软。不过你放心，看在你这绝世美颜的面子上，

　　我不会杀你。”那女子的声音很高傲，句句挑战着人的性子。

　　我正暗想哪个美人倒霉碰上这事。内讶异地出了声：“翎··翎宫主？”

　　大美人？我猛地探头瞅，果然，翎背靠树干站着，全身没有力气的样子，脸色有些灰淡，不得不说四个

　　字，我见犹怜。

　　“姑娘可是毒仙子霓曼？”翎淡笑着问，仿佛不是自己处于劣势般。

　　“翎宫主，好见识啊！”霓曼轻甩了一下头，发丝随风摆动，风情万种。

　　我把那个身穿绛红衣服的美娘子好好打量了一下。毒仙子霓曼？呵，这称呼还真符合她！乍眼看上去，

　　一片绛红如毒药般魅惑妖娆，衣服上蝎子的图案又给她添了几分神秘和孤高。仔细品看，又有另一番味

　　道。霓裳轻曼，骨架妙巧，就算天上仙子，也不过这般姿态和容颜。不过想来心里有些疙瘩，一个美女

　　成天和蝎子蜈蚣等毒物打交道，这种反噬的美感，我宁可不要近身。

　　“霓曼姑娘，武林上四大美女个个是奇女子，想必不认识你的少之又少。”

　　我觉得大美人是在拖延时间，他一定是在想办法解毒恢复功力。

　　霓曼抿着唇，双眸含笑睨着翎，像是极其享受他的美言。

　　“虽然素未蒙面，但方才中毒时，我就知道是姑娘您。毒仙子下毒于无形那是出了名的，我算是见识到

　　了。只是不知姑娘如此待我，有何贵干？”翎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足以倾国倾城。

　　我和内都看得有些呆了，可那女人却是不为所动，一如既往的神色。

　　“我以为你会求我，没想到翎宫主这派泰然从容的样子。”霓曼有些遗憾道。

　　“若你愿拿出解药救樱辰，我求你又无妨。可是，你不会。你向樱辰下毒就是想看看落樱宫有没有办法

　　解得了这毒吧？你是想向整个武林宣告，你的毒独步天下。确实，落樱宫的大夫没法解，我尝试过运功

　　逼毒，却反而加快毒的发作，可以说我也无能为力。可惜的是，这时，药王居然开条件欲赠出让你分外

　　头疼的雪漠圣莲。这样看来，你是想争取到雪漠圣莲然后毁灭之。这样，你的毒，会让全武林都惧怕三

　　分了。”翎句句在理，说得霓曼的勃勃野心无处可避。

　　“··”霓曼深吸一口气，镇静下来道，“没错！所以翎宫主，无须我多言了，把百草秘籍交出来吧。
　　”

　　“你用一条无辜的人命证明你毒药的厉害，不觉得过分吗？”翎的脸上失了笑容，褐色眸子闪着点点星

　　光，就这样看这霓曼问道。

　　大美人~~你真善良~~~我真想扑上去踢飞那女人，带他直奔药王的屋子拿取雪漠圣莲，救了那个樱辰。樱

　　辰？有点耳熟。好像小时候同梨在客栈吃饭时，听饭间杂语有提到过。貌似也是四大美男之一，还有·

　　··好像还是落樱宫的四大堂主之一，平定四大帮派互斗的那个。

　　“翎宫主伤的无辜人命还少吗？你可不能只把自己手下的性命当人命看啊。”霓曼的话看似调笑，实则

　　讽刺意味十足。

　　“若我不给呢？”翎淡淡地问，脸色并不好。

　　“那我自己动手拿了。”霓曼接话接得顺溜，慢慢向翎走去，一边笑道，“等翎宫主武功恢复，那雪漠

　　圣莲也就不存在了，哈哈！”

　　我全身汗毛直竖，这女人笑得真狰狞！太可怕了，女人的野心可不比男子小啊！而且这手段也不光明磊

　　落！我正要动身插手，却瞥见大美人半藏在袖里的手动了动。莫非他有打算？我想还是再看看情况。

　　霓曼才伸手，翎就出手一挡，动作迅速干脆。

　　霓曼愣了下，然后眯起眼，伸出手掌紧紧扣住翎的肩头：“别反抗了。你虽然依旧会招式，但内力全无

　　。就像绣花的枕头，中看不中用。”

　　翎微微敛着眼，风起，将他的紫色衣裳鼓吹地张扬不羁，柔和的褐色眼眸渐渐被深邃的紫色取代，妖媚

　　惑人，但也冰冷沁心、

　　我看到霓曼扣着翎肩头的手不断收紧，骨头崩突，十分可怕。看来那女人想把大美人的肩膀捏碎！我怎

　　么忍心看这么血淋淋的惨象？心里一急，提了剑就跳了出去，挪了几步从背后将剑架在霓曼的脖子上，

　　带着嘲笑劝说道：“蛇蝎美女，不要用你白嫩的美丽双手做出这么不美丽的事情。”

　　从我的方向，正好和翎面对面，他冲我笑了笑，眼眸恢复了柔和的褐色，安详迷人。

　　“大美人，我来救你··”我话还没说完，霓曼就收回手向后踉跄了一下，差点撞到我身上。然后喘着

　　气不可置信地看着翎道：“你··你怎么会？！”

　　“并不是所有武功都需要有内力才能发出其威力的。”翎笑着解释。

　　“梨··梨落？”霓曼仓惶地吐字。

　　翎笑而不答，只是淡淡道：“你走吧。”

　　“你就这样放了我？”霓曼张大眼睛，一脸不相信。

　　“若樱辰出了事，我自然会找你给他陪葬。”翎说得云淡风轻，可那话语的意思，却让我不寒而栗。

　　好汉不吃眼前亏，霓曼想也没想，飞身走了。那味道也随之而去，我现在知道了，她长期与毒物处在一

　　起，身上自然会有异于常人的气息。

　　“你还是来了··梨呢？”翎浅笑着问我。

　　“大美人，刚在雪漠边上，梨突然就不见了。怎么会这样？”我想他的脑袋定是比我好使。

　　翎侧头想了下道：“梨从小就不喜欢输，尤其输给我。”

　　嗯？大美人的意思是梨觉得当面输很丢脸，所以躲了起来？不会呀，我们明明有内的！看来这两人关系

　　确实不好。梨是嘴上就摆明了厌恶，大美人是暗里堵着一口气。突然觉得哥哥何德何能，让这两个绝代

　　风华的人物为了他而敌对？我··我妒忌！

　　“大美人也不喜欢输的吧，尤其输给梨？”我好奇地反问。

　　翎直了直身子，正想迈步，又身子一软靠在树上。我连忙去扶他，他道了声谢后站稳。

　　“梨的姿质本来就比我好，况且都是有血缘联系的亲人，输了又怎么样？”翎的语气很淡，但说得诚恳

　　无比。若别人这样跟我说，我会觉得他做作，人活世上，不为一口气争个输赢，那有什么意思？可若是

　　大美人的话，他也没必要骗我。

　　“大美人，原来一没内力，你的身体就这么虚弱啊。”我看他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似的，于是二话

　　不说，将他一只手臂勾在我肩上，准备架着他走。

　　“你··不用了。”翎扭捏地开口，“你扶着我就好。”

　　想来大美人是不喜欢这般不优雅的姿势，我点点头，乖乖扶稳他的手臂。

　　“那个··那孩子···”翎犹豫地指指内，看看我。

　　我差点把内给忽略了，赤西仁你个见色忘义的家伙！暗骂了自己一句，我冲内笑笑道：“麻烦你帮忙带

　　路了~~”

　　内也没介意，点点头走到前面开路。

　　“那孩子是··”

　　“啊啊！这儿还是挺漂亮的，对吧，大美人？”我就怕他在这个节骨眼问我关于内的事。

　　“嗯，雪总是给人带来视觉美感。”翎回答后又问，“那个孩子他···”

　　“啊啊啊！大美人，我出手救你这事，以后可以用来到江湖上吹嘘了，那时谁也不敢小瞧我。”我这是

　　说的什么话啊！刚刚自己除了拿把剑架那女人脖子上就什么都没做，要死了，我居然恬不知耻地说这样

　　的话。要被大美人瞧不起了。我这不是一时着急口不择言嘛！

　　翎淡淡一笑，嗯了声并未多言。

　　“大美人，其实刚刚有没有我，你都能对付的，对吧？”我这人就是这样。人家跟我顶真让我难堪，我

　　绝不让他好过。人家若大度不予计较，我就会不好意思，自然实话实说。况且那蛇蝎美人也是被梨落吓

　　跑的，真是和我出面一点关系也没有。怎么觉得自己这么爱强出头呢？若不是大美人留一手，自己被那

　　个毒女人一下毒，岂不是轻易地一命呜呼，那就再也见不到梨了。

　　“赶走她还行，但一时就不能走动了。”翎擦了擦额上渗出的汗，淡然一笑，“你说得没错，没有内力

　　，我连常人都不如。”

　　“我可没说你比不上常人啊！也就是虚弱了一点，嘿嘿。”

　　“笑什么？”翎好奇地侧头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不但比女子生得好看，连体质都比女子生得弱。”我伸手正欲捏他的脸，脑子突

　　然迸出给梨的，不再摸其他美人的诺言，手就这么僵在半空，“病态美，我见犹怜呐~~嘿嘿~~”说完将

　　停在半空的手转变方向挠着头。

　　“嗯，我小时候身体就弱，后来练了梨落，有了强劲的内力后，体质才慢慢变强。”翎的笑容似风，轻

　　盈抓不住，却温和暖人心，“如果失了内力，虽然还能用梨落这武功，但对身体很伤。”

　　“呐，大美人，如果你永远没了内力会这样？”我承认打听人家敏感问题不好，可我就是好奇，绝不藏

　　在心里，让自己难受。

　　“短时间还好，永远的话··估计会死吧。梨落就是和内力相辅相成的，缺一不可，没了内力，它会反

　　噬，加剧老化，那就活不了了。”涉及这么严肃的问题，翎说得依旧平淡。果然是兄弟，都是处事不惊

　　的类型。

　　“大美人，内力岂不是你的命门了？”我凑过去笑得很邪恶，带点恐吓道，“你就不怕我说出去？”

　　翎看着我，眨了眨眼。我清楚地看见他根根长长的睫毛在晃动，魅惑万分。我轻轻嗓子，拉开了距离。

　　“所有人都可能害我，但我觉得你不会。你的心地很好。第一次见面，就帮我解了围。方才还不顾危险

　　出手相助。谢··”翎绕了一下舌头，“谢了。”

　　大美人定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道个谢像从未说过般得生疏。

　　“哈哈，没事没事。”我大方地拍拍翎的肩膀，笑得贼兮兮，“任谁看你这么美，总会出手救你，来向

　　你讨好处的。”说着我煽情地刮了下他的脸。梨，我没捏，就刮一下，不要怪我，实在忍不住了。

　　“好处？”翎摸摸脸颊，眯着眼看我，用迅雷之速靠近，印了个吻在我脸上。

　　我傻了，摸摸还有余温的脸颊，然后感觉要爆了！我只是开玩笑，大美人居然··居然···

　　“你不是这样势利的人。”翎又补充了句，笑里带的温柔几乎可以融了周围的雪。

　　“咳咳咳···”我尴尬，说不出的别捏，有点不真实，像做梦似的轻飘飘。装模作样咳了许久，我才

　　找到了话题，“那个··大美人，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中那毒女人的招？”

　　“我看一个老妇人倒在雪地里就···”翎笑得腼腆，仿佛知道自己单纯地几乎愚蠢，话就这么断了。

　　“大美人啊，你真是不谙世事！好端端得一个老人来雪漠做什么？还好死不死倒你眼前？”我左看看右

　　看看，才发现一个问题，“咦？你那个黑衣跟班呢？”

　　“你是说樱日？我叫他留镇上照顾樱辰。”

　　“你下次出来可要带好他，他可比你铁石心肠多了，这样就不容易上当受骗。”我那谆谆教诲人的态度

　　又来了，完全无视了眼前这个人是何等的身份，“知道了吗？”妈呀！我感觉自己像个家长在教育孩子。

　　“嗯。”翎非常谦虚地应下了。

　　我再次震惊。大美人那个像小孩的样可比我这个家长样贴切多了。突然怀疑了，大美人怎么就能当落樱

　　宫宫主？我怎么就当不了武林盟主？

　　“到了。”内的一句话结束了我们的对话，我们应声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