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如初》ceiling

8、夫妻？

　　这接下来的日子还算平静，每天朝省又围绕着那些女人间永远不会腻烦的话题，好象所有一切都只是梦而已，从未真正发生过。李昊也跟以前一样，寻找替身，宠着女人，照例每月月初来我这，而我们未再分开睡过，他有时候白天也会来，和我一起喝茶聊天，我一有时间就去看儿子，培养感情，就目前来说我对这样的生活还算满意。

　　在这样的平静中金国又迎来新的一年，这也提醒我已经在这呆了快五年了。我不知道在这个地方我有多少个五年可以活，走一步算一步吧。李昊说要陪我守夜，这好象是我入宫以来的第一次，他前段时间的突然示好，以及现在的种种行为让我不得不起疑。我想了很久都没搞清楚他到底想干嘛，直觉告诉我不会是什么好事。

　　除夕之夜的国宴之后我们回到澜仪宫，“言儿，把桂花酿拿出来，我们今夜畅饮迎接新年。”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看上我的酒了，所以才这么和我套近乎。“皇上……”“言儿，你不是想告诉朕桂花酿正好没了吧？”他像只奸诈的狐狸把我要说的话都给堵了，我嘴角抽搐，“呵呵，怎么会呢，小银，去把酒拿来！”

　　“今天是除夕，我们去院子里喝酒聊天怎么样？”我实在是忍不住在心里骂粗口了：“他喵的，大冬天的搞什么情调！”“皇上，今天风这么大，臣妾担心您的身体。”他一拍脑袋带着歉意说：“朕都忘了你怕冷的，那……我们就到你房里对饮吧。”在我房间喝酒？我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小姐，酒来了。”小银在这个时候回来把我的思路都弄乱了。“把酒拿到皇后房间去。”他见我没反应就吩咐小银。小银不动，看着我等我下指示。我心想大过年的，怎么说他也是皇帝，还是不要弄僵了为好。“拿进去吧，小心不要打碎了。”小银对我的言行大感意外，好奇地多看了我两眼就抱着酒进去了。“言儿，我们也进去吧。阴德海，让人给皇后房里多加两炉碳火。”他拉过我的双手，用他的手包住帮我取暖，“言儿，你的手怎么会这么冷？要不要让御医来看看，调理一下。”

　　他这么一说我也很奇怪，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这里，我这两具身体都异常怕冷，难不成这是我穿越的原因？“谢皇上关心，臣妾从小就这样，父亲也帮我请过大夫，说是臣妾体质寒冷，气血不畅的缘故，不碍事的。”“还是让御医来看一下吧，这样朕也放心。阴德海！明日去把上官炎找来给皇后诊脉。”阴太监估计和我一样震惊，上官炎是李昊的专署御医，现在竟然指派来给我诊脉，即使我贵为皇后，这也是莫大的殊荣。我眯眼看他，他到底想做什么？

　　“言儿，你说我们做什么好呢，光喝酒也没什么意思。”我们进房之后他就摒退所有人，让他们自己玩去了。“臣妾对这个不是很了解，皇上您决定吧。”他度着步子想了一会，“对诗？”我摇头，这玩意不是我能搞定的。“那下棋？”我再摇头，只会五子棋。他看了我一眼，“那……对对联？”这和对诗也什么不一样，换汤不换药嘛，我仍旧摇头。他郁闷地坐回椅子上，“总不能来划拳吧，言儿，你来吧，你说你会玩什么，朕都奉陪。”

　　说起这个我就一肚子气，当初是谁下旨夸我的，还愣是破坏了我的一段好姻缘，想到这我心底还是有点难过的。我低头在脑子里搜索在现代的时候和朋友一起玩的游戏。两只小蜜蜂？不行，这个太暧昧了，有点打情骂俏的感觉。真心话大冒险？还是不行，这样我也冒险了。既要没什么利益冲突的又要有意思的……“皇上，我们玩青蛙落水吧。”

　　咳！照我现在的智商真的只能想到这个了，说起来是有点幼稚，不过将就着用吧。他两眼问号满头小鸟地看着我，“青蛙……落水？”“是啊，青蛙落水。”“可我们这没青蛙啊。”我终于明白过来他在疑惑什么了，抱着肚子忍不住大笑出声。他被我笑的莫名其妙的，“言儿，你笑什么？”我好不容易止住笑，撑着桌子坐直，“皇上，这是臣妾以前学到的一个游戏，是要用到算术的。”

　　“哦？那你说这个怎么玩？”他来了兴趣催促我说游戏规则。这皇帝看上去是很威风，可也少了很多的生活乐趣啊。我怎么也学过那么多年数学了，虽说不精，对付这个应该绰绰有余了。“是这样的，口令是一只青蛙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扑通一声跳下水；两只青蛙两张嘴，四只眼睛八条腿，扑通，扑通，跳下水；三只青蛙三张嘴，六只眼睛十二条腿，扑通，扑通，扑通，跳下水；四只青蛙......如此类推，知道了吗？”

　　我在心里偷笑，哼，今天不把你灌醉了我不姓莫。他听完之后就在一边叨念着，“那如果错了呢？”“错了就罚酒一杯！”“好！就这么定了。谁先开始？”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看上去迫不及待了呢。“皇上，您先来吧。”

　　我真的错了，本来就对数字不是很敏感，还居然忘了自己已经差不多有九年没碰数学了，“言儿，你又错了，来，把这杯干了。”我看着手中的酒杯，这是第几杯了？那家伙一路下来竟只错了三次，我恨的牙痒痒，“言儿，做人要言而有信，这可是你教给皇儿的。”他在一旁怂恿我喝酒。都是自己想出来的馊主意，我欲哭无泪地盯着酒杯，仰头一口喝完。

　　“皇……皇上，臣妾实在不胜酒力，今天……就到这吧。”我现在脑子开始昏昏沉沉了，思维有点不受控制，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再来两局，就两局怎么样？”他兴趣不减的样子，非得拉我再多玩两次，再次高呼封建制度害人不浅，而酒也是恶念的源头之一啊，我……答应了。

　　就凭我这时的大脑连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受到了限制更别说这种快速思维了，没有任何悬念的，我又输了两次。在酒精的麻痹下，意识逐渐远离自己，在最后关头我就只有一个念头——我的酒品还不错，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来。

　　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几时，只觉头痛，喝醉之前的记忆一点点汇聚到脑中。我好象醉了之后就躺下了，那李昊呢？我翻了个身正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眸，它们的主人饶有兴致的看着我。“啊！”我真是被他吓到了惊叫起来。他探手捂住我的嘴，手指放到自己唇上示意我放低声音。“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小银听到我的声音在外面敲门心急的问道。

　　“没事，你下去吧。”他仍堵着我抢先一步将小银打发走。我用力掰开他的手，怒气冲冲的，顾不得他是皇帝，劈头就问，“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话？啊？”他有点不好意思，瞥了我一眼，“你现在这样能见人么？”我怎样啊？带着满脑问号看向自己的身体，这感觉真不能用石化来形容了，我正□□地和他处在一个被窝里，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草莓。

　　顿时眼冒金星，原来不是我做了出格的事，而是被人做了出格的事情来了。激动的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包起来远离他指着他叫道，“你给我出去！”这不是我的第一次，但却是在我非自愿情况下发生的。

　　“言儿，我们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要改变一下了吗？”他显然不认为自己错了，那么多女人整天盼的就是他的宠幸，所以他把这个当作理所当然的了，好象只要用这个就能征服所有的女人。“臣妾不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需要改变，现在这样很好。”我压制怒气摆出君臣之礼，在我们俩之间拉上分界线，让他明白我……不愿意改变。

　　“可朕觉得需要，言儿，你……”“皇上您请出去吧，臣妾还想再休息会。”我的身体有点发抖，不只是因为冷，那一个月的共寝让我太过自信他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原来自己还是错了，我低估了他的忍耐力。

　　如果我是货真价实，原装的古代女人，那在这种情况下，因为接受的观念如此，我应该会接受他，可惜我不是，从小到大没有谁会教育我说遇到这种事情就非他不可了，就当是……被狗咬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现在只是失了身体，如果连心都丢了，那我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了。哼，李昊，对不起，让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整整一个早上澜仪宫的气压都很低，我和李昊都阴沉着脸，阴太监和小银伺候我们的时候那态度和动作都无比小心，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用过午膳之后阴太监去请了上官炎来，“本宫很好，不需要劳烦上官御医了。”上官炎被我弄的有些尴尬，站在那里手都不知道要怎么摆了，他看向李昊求助，“言儿，乖，让御医诊治一下就好，不然你这个身体一直拖着，以后出问题怎么办？上官炎！”

　　他坐到我身边，柔声开解我，见我没反抗就自己拉过我的手让御医搭脉，“皇后的身体怎么样？”上官炎帮我看的特别仔细，他手刚离开我的手腕李昊就紧张地问他。“回皇上，娘娘体质虚弱，气血不顺，这需要长期调理。”长期调理就是说要天天喝药咯，一想到那些黑糊糊的汤药就想吐。“本宫的身体自己知道，调理就不需要了。”

　　李昊轻拍我的手背让我别说话，自顾问他：“如果不调理的话以后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回皇上，现在娘娘还年轻，可能不会有什么不适，但到了一定年纪，身体就可能会出现病症。”切，年纪大了谁不会有个腰酸背痛腿抽筋的啊。李昊倒是听的很仔细，温柔的看着我，说话的语气竟带着几分宠溺：“言儿，听到了没，朕可不希望你以后变成那样，一定要健健康康的。”

　　我有点迷惑了，看他的眼神，听他的口气都不像是装出来的，那他说想和我改变目前的关系是真心的？“言儿，以后朕会让人天天监督你喝药，如果你不乖的话那朕就要亲自监督了。”郁闷，他把我当他的那些嫔妃了吧。不过如果他没有任何企图，只是单纯地想和我好好相处，那倒可以考虑，毕竟有他罩着总比单打独斗好。

　　小银自从听了上官炎那番话之后就和李昊站到同一战线了，天天看着我喝药，“小银，我不喝！”“小姐，是皇上让我看着你的，您还是喝了吧。”有了李昊撑腰，小银的胆子越发大了。“何况皇上也是为了您好，小姐，不要别扭了好不好？”我撑着下巴看她，“小银，说实话，他给了你什么好处？”“小……小姐，您怎么可以这样冤枉小银呢？”她被我一问急的直摆手摇头，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不好玩，我的侍女怎么可以这么懦弱不自制。“小银，既然你说自己是被冤枉的就要拿出气势来，不可以像刚才那样，如果确实没有错，那就理直气壮一些，不然就你刚才的表现即使没有什么，在外人看来也是心虚的表现，知道了吗？”“是！小姐。”她又低头，声音还那么小。“恩？”我以食指轻敲桌面，歪头看她。“是！小姐！小银知道了！”她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向我坚定的点头。

　　“好，以后就要这个样子，不然被未来相公欺负了怎么办？”我本是打趣她的，没想到她竟然涨红脸了，难道小银有心上人了？凑到她身前，“小银，老实交代，看上谁了？”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连脖子都泛红了，“没……小姐，我还有事要做，先……出去了。”还未等我同意她就窜出房间。我转身坐回桌前，看着那碗药，轻吁一口气，今天终于逃过去了。不过……我好象找到有趣的事情可以做了，至少这段时间不会太无聊了。

　　以后每当有异性接近，我的雷达都全部打开，搜索小银发出的电波，最后确定目标竟是李昊的贴身侍卫。我发现每次李昊来我这的时候小银都特别开心，搞的我一开始还误会她喜欢的是李昊，后来多次跟踪她的视线才知道是那个侍卫。

　　我仔细观察过那个人，给人最初的印象就是老实。记得以前妈妈跟我说过，找老公不需要他有多帅，多有钱，关键是人老实，懂得疼人，我那时还跟她保证以后一定按照她的标准找女婿，现在看来我又要毁约了。不过年纪轻轻就当了皇帝的贴身侍卫，前途应该还是很光明的，经过几次确认之后我暗示小银会帮她，而她只是面红耳赤地看我，也不再否认。

　　我屡次拒喝汤药的事情传到李昊耳中，他当真实现诺言，每天下午都来我这监督我喝药。心中暗暗叫苦，盘算着怎么才能让他放弃。“言儿，真的不喝？”他端着晚平静地问我。我使劲点头，只要不喝药干啥都成。他仰头喝下一口药乘我看呆的时候握住我的下巴，迫使我张嘴，将药从他嘴里推到我口中，末了还惩罚似的咬我的嘴唇。

　　我瞪看他，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不知道是把药吞下去还是吐出来好，在场的太监宫女也都下巴掉了一地，只有李昊开心的笑着，像刚偷吃了蜜糖似的，“言儿，如果你仍不喝药，那朕可不介意再用这个方法喂你了。”他拍掌，阴德海最先回过神来，“皇上？”“把蜜枣拿上来。”老太监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战战兢兢的递到我面前。“言儿，来，把药喝了，再吃蜜枣，这样就不会太苦的。”

　　我的大脑逐渐恢复正常，“皇上，您是不是有话要和臣妾说？”他端着碗的手一抖，眼神暗淡下来，有点受伤的低声说道：“言儿，原来在你心里朕对你的好都是有目的的。”难道不是吗？“朕早就说过，要和你好好相处，不是以皇帝和皇后的身份，而是夫妻。”夫妻……夫妻……我脑子里全是这两个字，以前从未想过要和他以这样的身份相处，一直都对他为君，我为臣的模式很满意。

　　身在帝王家我有权享受这种感觉吗？况且他已经有妻子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是我永远无法超越的，夫和妻是一对一的，我不需要一个已经被人占满全部心间的丈夫，我站起来，他迷茫地看我，“皇上，那紫云呢，她是什么？”他手一松，碗跌落到地上，破碎的清脆声在这寂静的厅堂显的特别响。

　　他猛的推开面前的桌子，像疯了一样跑了出去。“皇上！”阴太监埋怨的看我一眼赶紧跟在李昊后面追了出去。我的身体跟虚脱了一般，靠着倒在地上的桌子慢慢滑下去，夫妻？恐怕我这辈子都无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