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塔顶上起舞

4、我跟你走

　　那天，安然说：“雅，你跟我走。”

　　我点头，又摇头，然后解释说：“我要先跟格告别，才能跟你走。”

　　安然说好，这样有始有终。我给你十天时间。十天后我来接你。

　　从头到尾，她没有问格是谁。

　　我心里有点失落。她为什么不问？

　　她那么自信，好像笃定我就是会毫不犹豫地跟她走一样。而事实上，我确实是这样。看见安然，才第一面，我却已经无法自拔。好似扑火飞蛾，宁愿焚毁，亦不愿放弃。

　　我回去，面对格，不知怎样开口，挖空心思，千回百转，就是无法说出来。格每次见到我时的真心笑颜，总会让我想到他对我好的种种，历历在目，我非草木，说完全不动心，那是自欺。只是我无法爱上他，终觉理亏和歉疚。

　　还是格自己察觉，主动问我：“苏雅苏雅，你可有事瞒我？不妨直说。”

　　我吞吞吐吐，半天不知所云，倒是脸先红得像关公。

　　格猜出来了，失声道：“苏雅苏雅你是不是要离开我？”

　　我低头，不敢直视他，匆匆点了个头。

　　格跌坐在沙发，半天没出声。

　　我鼓起勇气，看向他。只见他湛蓝双眸里，满是忧伤，还有悲哀。我们无言相对。彼此相距不过半米，却如隔着万丈深渊，让人不由得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格先打破沉默，声音微颤：“你可是铁了心要走，没有可挽回的余地？”

　　我知道，格如斯性格，这句话，怕是凝聚他莫大勇气。

　　我又低头，再逼自己抬头，看着他，轻声说：“对不起，格。”

　　突然就感伤，红了眼眶。离开格后，也许，再也没人对我那样好。

　　即便是安然。

　　我直觉我会爱安然爱得无法自拔。但我无把握能否得到相同回报的爱。

　　爱人如赌博，输赢难以自控。就像我之于格，安然之于我。

　　格最后还是放我走，条件只有一个。

　　他说，有生之年，苏雅，我不愿再见到你，因你伤我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