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请上座》淡淡青竹

41、太庙（1）

　　太庙是什么地方？那是神圣之所，是供奉历代先帝的地方，是历代帝王最为重视的圣地。
　　可不是一般人可以随便进，随便跪的地方。
　　在那里，皇帝可跪，储君可跪。我一皇女进倒是敢进，但是跪，倒还真不太敢……
　　我倒不是怕别的，就怕惊扰到祖宗……
　　传说中，这些祖宗可都是真龙天子。外一，一个高兴，瞅着我还算顺眼，一个雷劈死我，招我上天陪他们可就不好了……
　　但是皇命不可违，我知道，若是我现在不跪下，说不定很快就会被父皇劈死了。

　　我咬了咬牙，心里极为不爽！奈何形势比人强！我现在是绑在柱子上的生猪，生死全看屠夫的。咬着牙，跺着脚，我猛地跪在地上，视死如归，颇为识相的叹道：“父皇，我错了！”
　　父皇的神色缓和了些，叹道：“好，你倒是说说，你哪里错了。”
　　我苦笑道：“我不该舍己为民逞英雄，灭了钱氏一族。应该顾好自己的小命，带着赵毅亡命天涯……”
　　父皇看着我浅笑道：“原来你还是怕死的啊！我还以为你不怕死呢？”

　　其实，我还是挺怕死的，我害怕自己会像大哥一般悄无声息地死去。所以，我对皇宫始终是充满了畏惧之感。
　　现在，这畏惧之感没有减轻，反而来的更为猛烈了些。
　　以前，我是光棍一条，一人吃饱，天下太平。虽然我有安国公府一府的老少要养，但是他们背地里的主子还真不是我，离了我指不定活的更好。我真正放在心上的，除了安国公府的大总管多多之外，也就剩一个梅儿了。
　　如今，多多不在了，梅儿也不归我关了，我心中的牵挂反而更甚。我现在，我心心念念的全是赵毅。

　　皇族中人，真的不可以有心心念念的人。因为一旦有了这样的人，就等同于有了弱点。
　　赵毅在我心中的分量极重，极重，重到可以把我的性命压垮！
　　四周很是寂静，我不知道跪了有多久，但是我想，肯定是很久了……
　　父皇的身子似是已经开始支持不住了，开始摇晃了起来，仍是坚持着，咬牙道：“小三儿，现在，我问你，你可想要这皇位？”
　　我摇了摇头。

　　父皇重重地叹了口气道：“你现在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方才，我已经祭奠了太庙上的列祖列宗，向他们昭示立你为皇太女的决心了。
　　四周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我一直在冥思苦想，我究竟是有哪点做的好了，好到我的父皇要立我为皇太女。

　　没有理由啊！
　　其实对于皇位，我一点都不动心，唯一能让我心动的唯有赵毅那个人。可是我若是继位了，和赵毅便再无可能了。
　　果不其然，父皇接下来的话，彻底了断了我对皇位的野心。
　　“赵毅那人留不得，如果你若是想坐稳皇位，便嫁给方萧好了。”
　　父皇此番话，犹如五雷轰顶！万雷攻心！
　　还未待我提出异议，父皇便已支撑不住，晕倒了！

　　我不太喜欢太医院那群东西，总觉得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无能，胆小，善于推诿搪塞！
　　这不，太医院的李太医，作为其中的翘楚，开始展现推诿搪塞的绝技！
　　李太医很胖，因此很怕热，此时，他头上的热汗正不住的躺着，顾不得擦汗，只是一心施展他的推诿搪塞绝技。
　　“三殿下，皇帝陛下为国为民，日夜操劳，思虑过重，前一阵子又暑气太重，这才疾病缠身……”
　　李太医是个人才，我想。在这种时刻，在形容病症时，还不忘拍皇帝马屁的人才实在是太过少见了。
　　我有些无奈地打断他，厉声喝道：“快说，我父皇这是怎么了？”
　　李太医急忙诚惶诚恐地跪下，慌里慌张地回道：“回禀三殿下，皇帝陛下为国为民，日夜操劳，思虑过重……”

　　我试着脑子里名叫理智的那根弦崩断了，一把揪住李太医的领子厉声喝道：“废话少说，你只说，你需要几服药？几天能治好我的父皇？”
　　李太医抖着肥胖的身躯，正儿八经的说道：“回禀三殿下，皇帝陛下是真龙天子，自有苍天庇佑……”
　　李太医的言下之意我懂，无非就是：他已经无能为力了，为今之计，只有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我本来想再宣些太医来，可是转念一想，整个太医院怕是没几个靠得住的人。犹豫了片刻，我宣了王培盛进来。
　　王培盛倒也从容，见了我，只是说了一句：“三殿下，你可算是回来了。”
　　我看着昏迷不醒的父皇问道：“父皇这究竟是怎么了？”
　　“自从您离开了之后，皇上日夜担心您，思虑过重，引发了在体内的残毒。而二皇子联合众臣，逼着皇帝陛下处置与您，皇上一直在等您回来，一直拖着未做处置。皇帝陛下中毒，本就是弥天大案，究竟是谁做的，到现在也没有查清楚。而此事，不宜张扬，毕竟牵连甚广……”
　　我半垂着眼听着残酷的事实，虽然早已料到，形势并不乐观，却并未曾想到，行事会不乐观到如此地步……

　　父皇躺在榻上，猛然咳嗽了几声，醒了过来。
　　我急忙喊道：“父皇，您醒了。”
　　此刻的父皇，看起来苍老而又憔悴，就像一个普通的病重垂暮的老人，早已失了帝王的威严。

　　“我有话要对你说。”父皇瞧了李太医一眼。李太医立刻告退，王培盛也弯腰退了出去，偌大的寝殿里，只余下我和父皇。
　　“原先，我是想要早早立你为皇储的。”父皇顿了顿，顺了口气，接着说道：“可是我怕你重走你大哥的老路。如今，还好，你赶回来了。你的兄弟姐妹里面，除了你之外，只有你大哥还算是个忠厚的。可惜，他被人惦记上了，英年早逝！你二哥虽然精于谋略，可是胸襟不够广阔，眼里除了皇位，看不见旁的。你四妹就更不用说了，胸无点墨，只会好高骛远。你五弟还小……”
　　父皇的语调很是缓慢，也还算平和，但还是让我听的是心惊肉跳。

　　不待我多想，父皇继续开口问道：“小三儿，你是真的无心皇位吗？”
　　我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父皇笑了笑，两只手握住了我的手，手上的青筋毕露，手劲不小。我的眼睛瞬间有点温热之感。
　　父皇缓了一缓，复又开口说道：“你自小就聪明懂事，还算是安分守己，也会明哲保身。可是如今，你已是不能独善其身了，这个天下，除了你，没人能担得起来。”

　　我怕心底泛起一阵酸楚苦涩，有几分是为了父皇，更多的是为自己。
　　我苦笑道：“其实，二哥他也不是担不起来。”
　　父皇摆摆手，阻止我说下去，自嘲一笑道：“父皇是老了，可是还没老到连人都看不清。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看着你们，你们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你二哥不是当皇帝的那块料，凡事，他只能看到表象，看不通透。”
　　父皇眼中流露出的苍凉让我不忍心去看，如风中残烛，无限凄凉。我忍不住唤道：“父皇，你莫要再说了，这个皇位，我是真的不想要。我只想和赵毅，远离皇宫，远离一切纷争，自由生活在广袤天地间。”
　　父皇急急地喘了几口气，焦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叹道：“我只是想回来为金多多报仇，还有，也是最重要的就是，我想回来再看看你和母妃。”

　　父皇叹道：“若是如此说来，你真的不该回来。天意，天意啊！但是事到如今，你也推脱不得了。去，把王培盛叫进来，让他把遗诏拿给你，这个国家的命运，我就交给你了……”
　　不知何时，父皇已然闭上了双眼，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从未想到，竟会有这一天。父皇一直就像是一座山一般，挡在我的身前，我从未想到有一天，这座山会在我眼前崩塌……

　　“父皇……”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内心的难过排山倒海而来。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一名侍卫，我认得他是赵毅身边的人。
　　来人气喘吁吁，脚步匆忙仓促。
　　“启禀三殿下，皇宫内外均已被围，赵毅殿下让我来问您，应该怎么办？”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顿时心惊肉跳，这下，我可真是骑虎难下了！

　　最近私事特别多，码字的心情很混乱，文已经快要收尾了，但是心里乱的没有头绪，暂时停更几天，归期不定！
也可能不定期更新！反正都是一个意思……
在此送上小毅的篇外，大家先凑合着看。都说我这个当娘的偏心，太过厚爱多多，才导致小毅这孩子没人爱。为了不厚此薄彼，多多有了篇外，小毅的篇外也是要有的……
大家总觉得多多爱然然比较多，赵毅比较少，其实也不是的……
下面是原先的文，我暂时放在这里。最近变动可能会很大，怕影响了大家看文，所以暂时停更！
六月的天如同娃娃的脸，说变就变。刚刚还晴空万里，现在就变得阴云密布。几个炸雷之后，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
我步步后退，正对着殿门，反手打开了殿门，雨溅起的土腥气从背后涌入太庙。我正面对着父皇，父皇亦是深深的凝望着我。
逃，是逃不掉了。门外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身穿甲胄的士兵，刀剑折射出刺目的寒光来。
我原以为自己可以在这个皇宫之中，安稳的生活下去，平安终老。只是这一切，似乎早已离我遥不可及！
我咬了咬牙，心里极为不爽！奈何形势比人强！我现在是绑在柱子上的生猪，生死全看屠夫的。咬着牙，跺着脚，我猛地跪在地上，视死如归，颇为识相的叹道：“父皇，我错了！”
父皇的神色缓和了些，叹道：“好，你倒是说说，你哪里错了。”
我苦笑道：“我不该舍己为民逞英雄，灭了钱氏一族。应该顾好自己的小命，带着赵毅亡命天涯。”
“咳，咳，咳……”父皇咳了半天，又咳了口血，语气阴森道：“你以为这是闹着玩的？”
我彻底无语了，我当然知道这不是闹着玩的，我差点没命，九死一生的回来，这若是玩，未免玩的也太过刺激了点。但是，父皇受的刺激，明显比我还大，身子一歪便倒地不醒了。
我皱眉看着殿外的王培盛说道：“父皇晕倒了。”
王培盛也皱起了眉，叹道：“奴才看见了。”
“父皇怎么了？”我想，我应该还没那个本事将父皇气到吐血晕倒的地步。
“自从您离开了之后，皇上日也担心您，思虑过重，引发了在体内的残毒。而二皇子联合众臣，逼着皇帝陛下退位，皇上一直在等您回来……”
我半垂着眼听着残酷的事实，虽然早已料到，形势并不乐观，却并未曾想到，行事会不乐观到如此地步……
将父皇安置在寝宫之中，招来御医详细诊治，得知父皇暂时无碍，我暂时松了一口气。
父皇在我心目中，就如同一根定海神针一般，不管我闹的有多翻江倒海，这根神针都能镇得住我。可是如今，这根神针晕了，暂时顾不了我。
正常人在这种时候都知道不能惹事，可是我偏偏不是一个正常人。其实，就算是我不惹事也没用，因为事会来惹我。
我目前迫切需要一个靠山，或者是说挡箭牌！能保我在这卫国兴风作浪而无性命之忧。瞧我这要求多低……
身后有人轻轻环上了我的腰，光洁的下巴在我的脸颊之上蹭了蹭，揶揄道：“然然，你现在只能靠我了。”
他光洁的下巴贴在我的脸上，微微冰凉，很是舒适。我没有任何异议的任由他搂着我，毕竟，他现在是我唯一的靠山不是？
赵毅安静的搂着我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我本来该回赵国去，可是，因为你，我没有去。”他在我脸上啄了一口道：“目前的局势很玄妙，你有西北大军的支持，你的二哥有领侍卫内大臣李焕的支持，你的五弟有方氏一族的支持。皇位之争已经趋于白热化，鹿死谁手，目前还真不好说……”
我缓缓的抬起眼，心里了然赵毅说的均是实情，目前的卫国，正千钧一发，皇位之争趋于白热化。
赵毅的身子动了一动，接着松开了手，笑道：“然然，我们回家吧！”
我点了点头，任由他牵着我的手离开了父皇的寝宫。
安国府
安国公府一直都很安静，但是现在更为安静了。整个安国公府比起以前来更加清冷，虽然桌子椅子都很干净，可是这干净却突显的更为冷清，就像是毫无人气一般！
我怀念的摸着我的床，有些不适应。那个会用各种古怪声音□□的金多多不在了，这让我很不适应！
金多多在我的记忆里，一直都是极为胆小的。即使是他偶尔腹黑的发点小坏，我也认为他无伤大雅，他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一个极为优雅的人，我很是依恋与他。直到，那件事发生，我就那么无意的撞上他的秘密。那日，我饮了酒，走不稳路，他扶住了我。我清楚的闻见他身上的血腥味，以及那鲜血染红了手的濡湿感觉。那时，我以为自己是醉了，现在想来，却不是。
事情总要弄个清楚才是，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了起来，我记得金多多让我去后山将他那几坛子酒取出来，我想，他最后吩咐我的事，总是有含义的。他素来是个小气的主，否则，也不会在临终时刻告诉我，他喜欢我！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他……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赵毅已经洗漱完毕，无比熟稔的躺在我的床上笑问：“天都黑了，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瞥了他一眼道：“我要去挖金多多藏的酒。”
赵毅唇边攥着一抹讽刺的笑容，说道：“人都不在了，还找那几坛子酒做什么？人这一生，只需要搞懂自己想做什么？应该做什么？必须做什么？就足够了。”
赵毅仰躺在床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吐了出来，长长的浓密的睫毛遮不住略显幽暗的黑眼圈，看起来很是疲累。
我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这般脆弱的他。我伸手在他脸上轻拍了下，茫然问道：“你怎么了？”
他却是不以为然的拽住我的手，将我扯到他怀里笑道：“没什么，我只是累了，想睡了。明天，明天一早我陪你一起去吧！说起来，那还是我们相遇的地方！应该故地重游一番。”
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平心静气的看他。我这才发现他的眸色竟然是那种深紫色，近乎于黑的紫色，无比深邃。我犹豫了下，最后用手指轻轻抚上了他的眼睛，说道：“睡吧！我守着你。”
赵毅似乎瞬间愣了下，紧接着，深紫色的眼眸中透出了七彩的光彩，伸手捉住了我的手放在心口之上，叹口气道：“然然，或许，我们不该回来的。”
我莞尔笑道：“不回来卫国，我们又能去哪？去赵国？你能保证赵国就比卫国更适合我们？赵国的皇位之争，好似远比卫国还要激烈……”
我想，有些话无需说的太明，赵毅应该知晓，在任何国家，宫廷都是最危险的地方。而权势，是保命符，亦是催命符！
第二日我醒时，赵毅已经起身离开了。梅儿已经被我软禁了，我暂时没有侍女照顾，而我安国公府目前也没有管家，下人还没跑光，不得不说是个很神奇的事。
我正准备出门给自己找点吃的之时，听见两个丫鬟正在那肆无忌惮的谈论着什么。我自是竖起耳朵来，细心的听着壁角。
“你听说了没有？府上的大管家金多多是敌国的奸细。”瘦高的宫女先开了口，语气充满了担忧。
身边有些矮胖的宫女立刻紧张道：“那我们会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听天由命呗！我们安国公府目前已经被近卫军围起来了，只许进，不许出。我看这次，我们是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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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播一个赵毅的篇外
那一年，赵毅还是个孩子，风华正茂。
他本来不应该是太子的，而只是个皇长子，皇长子不等同于太子。原因无它，只因为他的娘是个普普通通的宫女，不是权贵之后，满家最显赫，最让人熟知的，怕也只有菜市口卖肉的张屠夫了……
若是没有那件事，可能他这辈子，都只能是个皇长子，成不了太子，一生与那皇位无缘……
赵国在大陆的北方，一年之中大半时间都在下雪，苦寒无比。
在偌大的赵国皇宫中最犄角旮旯的地方，赵毅和他的娘住在那里，鲜少有人去打扰，赵毅过得就如同一个普通孩子一般，他从未去过上书房，也从未见过他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
那日他起的有些早，冬日的阳光暖暖的照在他的身上，温暖宜人。
他左侧的大树下，有个男孩子正靠在树干上休息，一双桃花眼半眯着，似睡非睡的，神情慵懒。他扫了男孩子几眼，男孩子的长相不同于赵国男孩子幽深的肤色，而是透着些许的秀气，五官清秀，虽然看起来稚气未脱，却隐隐已经透露出些许霸气之感来。身上穿着金色的华服，腰间系着玉带，说明这个男孩子是个皇族，看样子，这个男孩子就是卫国的皇子了。
“你看够了吗？”男孩子的桃花眼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的问道：“你是谁？”
他想了半天，他想他没有办法回答他，有人叫他小杂种，有人叫他大皇子，还有人叫他傻子，但是他想，这些都不是他的名字，他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男孩子的脾气似乎是有些不大好，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回复，便开始气急败坏的大吼道：“放肆！连你也敢无视我，来人，把他给我吊起来打。”
他想，疯子不种年年长，这年头，哪个国家相必都是疯子疯长，这不，眼前就有一个。这卫国皇宫想必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比起赵国来，也好不到哪去。这不，连皇子都能给逼疯了……
可怜的卫国皇子嚷了半天，也没叫来一个人。
他有些同情外加怜悯他，问道：“你是疯子吗？”
男孩子反唇相讥道：“你才是疯子呢！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叹气道：“每个人都用不同的叫法叫我，有人叫我大皇子……”
男孩子的表情有些愣住，问道：“你说你是赵国大皇子赵毅？你就是赵国太子？”
“我是赵国大皇子。”他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一遍。
“你，你，就你这样都能当太子？”男孩子怒气冲天的捶着地，气哼哼的道：“卫国的皇太子是个病秧子，赵国的皇太子是个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的傻子。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是太子，为什么我不是？”男孩子恨恨的说道：“就因为你们生的比我早吗？没关系，死了的话，就一了百了了。”
那一年，他十二岁，他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名字是赵毅。紧接着，他知道了他被册封为太子，送到卫国为质子。他不在乎，这些他全都不在乎！
他只知道，他的娘亲因为他被册封为太子，而被封了贵妃，住到了比较好的宫殿中，殿里也有了炭炉取暖，不会被冻死了……
他在卫国，经常能看到那些真正的皇子皇女，也看见了她。
她像个小土拨鼠一般快乐，在四处挖坑，一身衣服溅上了不少的泥点子，已经变得肮脏不堪了。她却统统无视了，她那双璨若星空的眼眸此刻盈满了快乐，像个小太阳，温暖了他的周身。
这一刻，他第一次觉得阳光是那样的温暖，离他是那样的近，他渴望能一直拥有她……
他那样冷淡的性子，历来都怕麻烦，可是这样的他却爱上了一个麻烦。他知道他，卫国三公主卫然等同于麻烦。本来，他已准备好离开，他的娘亲已死，这世上本就再无人可以牵制与他。可是，这一刻，他却决定留下来，留在这个带给他温暖感觉的女子身边，哪怕，这将为他带来无尽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