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 若非是那苍白荒凉》木屐然子

2、若非是那苍白荒凉（2）

　　若非是那苍白荒凉（2）

　　男孩巴望下课的操场，女孩数着口袋的硬币，倦鸟盘亘着高歌，时间便这样静静追忆了年华。

　　流魂街十三区邂逅的轻浮大叔名京乐春水，仅凭目测便知嗜酒如命，和大多二八年华的姑娘家一样喜好艳丽颜色和夺目花纹。
　　说是春水无情却也多情的很，京乐大叔便人如其名一般的四处留情却除了留情只是留情，这令人咋舌的多情便也就从一种他想伪装出的风流倜傥变成了轻浮。

　　如今他在一区的繁华路段和往常一样招摇过市如毛色鲜亮的公鸡，只是魁梧身型多出了一个小尾巴，三步并两步的跟着一个灰头土脸的丫头。

　　这个名唤落忆的脏丫头便是上一话中被大叔高高举起人造秋千一般晃荡了几下便仙女散花一般呕吐出来的凶丫头。
　　诶，这年头难道连个小资情调的温暖结局都被自己囧囧有神的破坏了气氛，话说这年头不都流行每话结尾时玩点忧郁高深和佛洛依德么。

　　只是苦了她从小就极不喜欢颠簸的感觉，所以她怕极了坐车，更别说被眼前熊样的大叔出其不意的来个三百六十度公转加上下汹涌起伏。

　　落忆昂头打量着的大叔狗熊样的背影并不想更多的对他了解下去。
　　只怕再多深入一点发现的是恶趣味，恶趣味，还是恶趣味吧。

　　忽然前面移动的身影定住，落忆便这样一头撞上了狗熊屁股。
　　落忆磨着牙正准备抓狂时便见大叔微微侧头。

　　「嗯，找到了。」
　　大叔挠了挠脖子，习惯性的扭了扭脖子。

　　落忆看到迎面而来的两人。
　　虽然眼中依旧是尸魂界万年不变的东瀛风屋舍，阳光在树影扶疏间穿梭而下的青石板街道，鼻尖仍是春夏交接时暖意与丝丝炎热的味道和大叔身上掩饰不住的花酒香，可似乎就是变了点什么。
　　走在前面的男人步伐稳健，沉沉如暮却又无拖带一丝泥水，死霸装外披着队长的羽织明明是再中规中矩不能的穿衣方式却映衬出他学者一般的谨慎内敛，五官说不上绝美却有着男子的俊逸与大气，眼镜浑然天成般的微微反着光却难掩丝毫他眼中儒雅谦和。

　　咔，这个时候怎么能没有微风。
　　于是夹杂着柳絮的春风徐徐吹过，绒花一般的渲染了落忆整个眉目间，却揉出了眼前人一丝离尘的味道。
　　来人长身而立，蓦的一笑，如稀释万顷云雾的天光温润的洒落下来，扬扬洒洒的落在落忆眼中。

　　于是半面瘫半不解风情还有囧神随时附体的落忆彻底凌乱了。
　　是谁说面瘫和腹黑就是王道，眼前这温润却有杀伤力的笑容和被人万年吐槽的老式眼镜才是圣物啊。
　　而且自己被设定得身材娇小到非得用颈部抽筋的后仰来仰望古怪大叔，而面对眼前的眼镜儒雅男却不得不违心的装A和C中间学郭【哔——】娘无限忧郁的仰望45度角而得瞻仰。

　　「京乐队长，听说您今天出了任务。明明是情报部队的队长还麻烦您来帮忙真是过意不去。」

　　不带一丝沙哑的男声淳厚磁性却带着谦恭，眼镜男唇边挂着的笑容中却透着丝丝的歉意。

　　「小事一桩，蓝染队长不必客气。」大叔酣畅一笑，接着打趣道。

　　「只搜集情报不练练刀无论是刀还是脑袋都会生锈的。」

　　「今天还是一样精神风趣呢，京乐队长。」

　　名唤蓝染的男子温和笑道，凝在嘴角的歉意缓缓冰释了。

　　「嗯，这位是？」

　　蓝染看着京乐身边眼神古怪的女孩轻声问。

　　「哦，找你正为此事呢。」

　　京乐大叔把手中的酒壶往腰间一挂，把身边的落忆不算温柔的推上前。

　　「这丫头今天不要命的跑到十三区的北树林找我说要进真央，我听说蓝染队长在真央担任书法老师一职，可否帮我打点下这孩子。」

　　蓝染笑意不减却也了然，嘴巴微张像是发出了“哦”的一声。

　　「你好小朋友，我是蓝染惣右介，你可以叫我蓝染队长或者蓝染老师。」

　　他微微弯下腰来摸上她的头，呼吸饮水一般自然的让人觉得温暖。
　　他的手微微粗糙却温暖宽厚，手指骨节分明却干净修长，一看便知善于握剑却不思议的带着浓浓墨香。

　　恩，这应该是很美好的见面吧，无论落忆在蓝染面前到底是像阿猫阿狗抑或是可怜的小乞丐至少她与他邂逅了，地点是在流魂街一区最繁华的地段，空气绿化建筑物都很美观，治安也为五星级良好，时间是在这个太阳已敛去刺眼锋芒的微微西沉中。

　　落忆小手搭上了头顶摸着她小脑袋的大手，温热的感觉透过雪白的羽织穿透到她的掌心，竟让她热得像要沁出汗来。

　　「蓝染，我是落忆，已是豆蔻年华，姑且算是一名少女，小朋友三字实不相符。如果你让我进了真央，我便尊称你为蓝染老师，待我成为死神的那一天，我便自愿称你为蓝染队长。」

　　女孩手稍稍使劲，蓝染心领神会的把手离开了她的小脑袋。
　　只是落忆的一席话并未让蓝染吃惊，他镜片后的眼眸中笑意更浓，若草长莺飞的百花园，斑斓若夏。

　　「落忆是吗？落忆，我刚才看见你的眼神就知道你是多么不容易妥协。」

　　他的手伸出，仍然是谦谦君子的温润。

　　「那来个成人式的握手吧，你好落忆，我是蓝染，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多关照。」

　　一丝队长的架子都没有，这倒让落忆吃惊了。只是眼前男人的笑容陌生却又像在心底寄存了许久，像飘落湖影中的落叶和着水光打着旋儿的恍了她的眼。
　　母亲，你也曾像这样对落忆笑过呢。
　　好像面对一切的一切，都无所不能。

　　落忆缓缓开口，眼神却有了一丝温度，但声音仍是没有美感的刺破了氛围。

　　「不好意思，我已经好几天没有洗过头了，而且露宿街头了两天脑袋上长没长虱子都难说，你刚才摸了我的头，我不想碰你的脏手。」

　　天上的大雁似要飞往很远的地方，它们在高空中默契着列成人字形着却猛然集体石化般呆住。头雁忍不住低头望着石破天惊一语雷翻尸魂界却振振有词面容平静的某丫头，忽然忧郁的含泪眺望落日，对着身后的雁群苍茫一望。

　　「看来我们不应该去往温暖的南方，地球上的人类已开始再进化了，是时候离开地球去克隆星上呆呆了。」

　　众雁不想吐槽，但除了吐槽它们发现自己已半日不能语，唯有泪千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