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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aster ...

  •   Caster

      所谓圣杯战争,是七个人的战争。
      圣杯所选中的七名魔法师与他们所召唤的英灵,通过不惜生命的较量,最后存活的一个英灵与他的主人,将得到圣杯的认可,踏入“永生之门”。
      紫胤很早就知道到圣杯选中了自己——更确切的说,是有人告诉了他,并将他带到无人知晓的古墓前,找到了没有人可以拔出的剑。以那柄剑为媒介,召唤出职阶最强的英灵剑士Saber。
      “桀桀。”女人低笑着,“真是好运啊。”
      漆黑的夜里,没有灯火。古老的青墙瓦房带着一个别致的小院。女人置身在小院的黑暗里,面前悬浮着一面铜镜,镜中青衣宽袍的男子接过红衣女子递给他的双剑,定下主从之约。“Archer的Master吗……”她低低自语,尖长的指甲在小院的石桌上刻画出一道粉白的痕,拖拉出令人难受的响声。
      屋里传出男人的呻吟声。她嫌恶地“嘁”了一声,返身推门而入。
      屋子里还保留着古朴传统的书卷气,本该是干净、整齐,但蓝绿的方格子床单上分明看得到食物的残渍,打翻的水迹——和血。以这张床为中心,周围扔着满地的面包和速食食品的包装袋,还有快餐、盒饭的纸盒子。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房间的另一边。那边干净到什么都没有,只一面古老的凤纹铜镜摆在古制的化妆台上。红木的化妆台在平凡的现代居室里显得有些突兀,黄铜的镜面把它所能投射到的那个小小的角落都染成了金黄色。这屋子里唯一的光源在黑夜里昭示着诡异的力量,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女人站在门边与蜷缩在床上瘦削病弱的男子在漆黑中对视着。不论是紫色绸缎的古式长衣,或是白如冬雪的头发,这个身细如竹的女人该算是一个美人。然而她看向男人的目光轻蔑得如同看见虫蚁,而即便是黑暗,也不妨碍她看得到男人眼中,只是悲悯。
      “为什么……要选中我呢?”男人问。
      “问那该死的圣杯去吧。”女人答,“赐予你这样的人永生,也只不过让你更加痛苦罢了。”
      “呵呵。”男人笑了,“你大概恨死我了吧……即便是以庞大的魔力结晶自傲的Caster也因为有我这样的主人,只能蜷缩在这座城市不起眼的角落里,掩藏自己的气息,通过一面镜子观察圣杯战争……如果不是我,你一定会有更大的作为吧?……毁灭现世什么的……”
      他这话是说不出的讽刺,大约是讽刺这个女人,也是讽刺他自己。他躺在病床上,没有魔法阵,也从不认为自己向圣杯许下了任何愿望,手中握着家中最后一件值钱的物什——就是现在在房间另一端散发着诡异的光芒的传家古镜。
      他从镜子里看到憔悴的自己,勉强抬起些精神,淡淡自嘲了一句:“她不可能来了。”
      就是这样一句话,职阶为Caster的英灵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他在说那句话时心里带着微小的、一瞬之间的恶意——“除了她,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好的呢?”这恶意恰恰决定了她的英灵是“恶”。
      魔子镜罔。
      每一个英灵都曾向圣杯请求一个愿望,直到他们得到圣杯战争的胜利,Master获得永生的同时,他们也将实现他们的愿望。
      而魔子镜罔的愿望就是——世间极大之“怨”。
      男人剧烈地咳嗽起来。房间里传出一股奇怪的味道,就像是在医院一样,不是药的味道,而是“病”本身的味道。沉重的疾病就像是搁置了太久的秽物,在爆发时散发出一股令人掩鼻的恶臭。
      “不过……”等到他这一波痛楚缓和一些,男人仍然弯起了嘴角,“我要感谢圣杯。它选中了我,至少……我不会令她为难。”
      他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镜罔如柴骨一般细长的手指猛然扼住了这个男人的脖子,她从门口到床边的速度无法用肉眼判断。而她嫌恶这肮脏的半边居室,仅仅以上半身的姿态出现在了这张床边。
      她已经很努力地收紧自己的手指。即便体能是Caster这一职阶最大的弱点,她的力道也足以让这样柔弱的男子窒息。但除了渐渐急促的呼吸,男人毫无挣扎之举。他仿佛早已在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就完全地失去了意识。
      她最后还是松开了手,甚至以自己的魔力让这个病床上的男人更加好受一点。
      “你只要活过今晚就够了。过了今晚,”她冷冷盯着男人苍白的侧脸,“你的女儿就满十岁了。”
      十岁,是能够拥有供给魔力的魔法回路的最低年龄。就在今夜,作为上古的魔术师的后裔,虞秋海的女儿虞晓莲——虞氏最后一个子孙的魔法回路——将要打通了。
      “虽然是个小鬼,但比你这种废物要强得多了。”镜罔从鼻子里冷笑了一声。
      她的身体径直穿透了床,准备穿墙而过。
      “你不会得到小莲的。”她以为已经昏死得毫无知觉的男人像是因为得到了她的力量,忽然睁开了眼睛,“她答应过我。”
      女人的神识里,有一双眼睛缓缓睁开,如出鞘的锋利的剑,一股寒意不能自禁地涌上了她的背脊。比起虚弱得无法时刻保持清醒,以至于最危急的关头也用不上令咒的这个主人虞秋海,那个她只知晓一半底细的女人的确更可怕吧?镜罔想着。
      “她答应过我的。”男人重复着,他又缓缓闭上了眼睛,让镜罔锐利如刀的目光在黑夜里完全失去了意义。
      “嘁。”镜罔忽然笑了声,“她?”
      房间的门又一次打开了一条缝,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探进了一个头。
      “爸爸,我从二姨那里偷跑来看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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