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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风萧萧兮 ...

  •   戏子在台上吟唱:
      她抚琴一首如天上曲,好似人间不曾听闻。
      她白衣染血矗立城门,一抹淡笑讥嘲世人。
      一夜之间青丝尽白发,白衣不依旧一抹黑衫。
      城头黄沙纷纷扬起,啊呀呀,山河在怒吼,可听见那战马嘶鸣?
      佳人啊佳人,闺阁不待何来战场?
      一人之力抵挡千军万马。
      佳人啊佳人,为甚一展笑颜,可是谁碍着你施针女红?
      一战成名,震动了四野啊。
      佳人啊佳人,敌军深处处处险,取得首级可是为了什么誓言?
      【以上神马都是浮云】
      说书馆当中,说书人说的激烈,“你们不知啊,那是传闻说,她抚琴一曲就像那天上才有的一样,别提有多好听了,听说那赫国四皇子一下就被迷住了。”
      下面马上有人接上,“我有个舅母在赫国皇宫当炊事,曾经在她厨门外看见一个女子,正是白衣黑发,美得啊,我听我那个舅母说啊,真是她一辈子见过最好看的人了,像天上的仙女似的。”他眨巴眨巴了嘴巴,说,“说的我真想去看看,就看一眼,我宁愿死都愿意。”
      众人马上起哄。
      “你小子要去看,别说死一次,就是死十次都看不到,那赫国皇宫是什么地方,是你小子说能去就能去的吗?”一个稍微有见识的人说。“可惜了,这么强盛的一个国家,说亡就亡了。”那人语气中满满的叹息。
      另一个人说,“老子就是赫国人,当时赫国亡的前一天,老子到别国去走生意,他妈的,第二天就听到赫国亡了。”
      有人奇怪了,问;“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会突然去炊事房那里呢?”
      有人回答说:“应该是有点问题吧,皇宫里的人都很奇怪的,我们这些平民又怎么会知道。”
      有人立马把话题转回来,兴致勃勃的催促着说书人,“哎,快说,后来怎么样了?”
      说书人喝了一口茶,瞥了一眼众人,看见众人满是急切地目光,满意的买了个关子,才慢悠悠的说,“后来,那女子就不见了。“
      众人急了,有人发问:”哎,怎么会不见了?难道是被央国抓去了?那可是赫国四皇子用过的女人啊!”
      那人旁边的一个穿着青布衣衫的中年人推了推他。那人从激动中回过神来,看到众人鄙视的眼光,瞬间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抱歉了笑了笑。
      说书人说:“急什么,听我慢慢说。”他清了清嗓子,“那琴女是不见了,可是奇怪的是,突然在央琼战役上。”
      一个看似只有十七六岁的男孩叫了起来,“噢噢噢,央琼边战,听说,那次战役,央国以一人之力重创了琼国。”
      众人惊呼,“莫不是...”
      说书人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小男孩,似是责怪他抢了自己的话头,假装似的咳了咳,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才开口说,“是的,你们想的没错,那女子生的极美,且极其厉害,仅以一人之力重创了琼军,那女子来历不明,我怀疑...”
      他还没说完就又被众人打乱,有一个人还激动的拍案而起,大声说道,“是那个琴女。”
      说书人看了他一眼,说;“我也仅仅只是怀疑,还听说,那女子与央国君主有...”
      他还没说完,满口响起了一阵骚动,说书人彻底被激怒了,冲着门口大吼,“是谁啊。”
      一列整齐的军队走进来,带头的男子身高八尺,左脸一道极长的疤,从左眼一直到左下巴,气质冷冽。他们一进来,满座的人顿时鸡飞狗跳。
      男子开口说:“私自议论君主和国妃,按照央国国法。”背过身去。
      再转头,“凌迟。”薄薄的嘴唇吐出毫不带感情的话语。
      那说书人一听,顿时吓得尿了裤子,手脚并用的爬向男子,一边爬一边在嘴里叫喊着,“主事大人,主事大人饶命啊,小的不敢了,小的只是一时嘴贱,大人饶命啊,饶命啊!”但是还没碰到男子的衣角就被强壮的侍卫拖下去了。
      男子看着满屋子打着抖索的人,吩咐着近卫,说;“这些人...”眼角意味声长的瞄了瞄众人。
      众人寒气透顶,吓得话都不敢说了,一个劲的抖索,心里在祈祷。
      “国主说,私自议论国妃,轻者,五十大板。”说完,就出去了。
      一部分侍卫留在屋子里,另一部分跟着他出去了。
      顿时,屋子里满是狼嚎,不停歇。
      男子望着天,灰蒙蒙的,衬得万物失了生机。
      再怎么没有生机,也敌不过...那人,绝望空洞的眼神。
      上空,你在哪里?我们,都在找你,你快出来好不好?国主他,后悔了,他很想你,到处在找你,疯了一般,憔悴了很多。上空,你快出来好不好,让我们,也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好吧,这些神马还是浮云,8是结局,接下来才是正文】
      六月,刚是初夏。
      赫国皇宫。
      御花园。
      湖水清澈,依稀可以映出女子的容颜。
      美丽的眼睛,看似有神,苍白的肤色像是在晴空下刚融化的积雪,带着不正常的白皙和透明,苍白的双唇没有血色。听到身后的呼唤,紧抿的唇顿时扬起了一抹给别人看的开心的弧度,一席白裳,层层白纱,,在转身时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娇俏美丽的脸看过来人后,迅速低了下来,乖乖地垂首。
      “虹儿,在这里干什么了,本殿下到处都找不着你。”
      来的男子头戴金冠,面容俊朗,身形挺拔,一席紫玉袍更凸显出了他的放荡不羁,专属于王室纨绔公子的放荡不羁。
      上空低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晦暗变化的眼神,遮住了眼中的异样,压制住了心中浓浓翻滚的仇恨。
      她小声的回答,“回四殿下,奴婢只是在此处看到了一只受伤的小鸟,来给它医治。”她有礼的说,仿佛拒人如千里之外一般。虽然是乖巧的表情,和认真的神情,连她眼中那小小的善良也可以看得出来。她小心翼翼的拿出背在身后的手,那掌中果然躺着一只受了伤的小麻雀。
      子桑赫眼中闪过宠溺,他俯下身认真的看着她手中的小麻雀,抬头对上空说:“是很可怜,把它交给练南,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很好玩的。”然后想起什么,对上空说:“你不是奴婢,有本殿下在,你就不是奴婢,懂了吗?以后你都叫白虹。”
      上空点了点头,乖巧的像木偶。
      他身后走出一个身材适中的男子,看似才只有十五六岁,应该叫男孩,他上前。
      上空美丽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她看了看子桑赫,他对她点了点头,她才小心翼翼的将小麻雀放入林练南的手中,盯着那张面无表情的面孔,她认真的说:“你要小心点,它很脆弱的,别弄伤了它。”
      连南说:“知道了,姑娘。”
      上空很是感激的对他说:“谢谢。”
      连南点了点头,然后离去。
      子桑赫拉着上空入怀,一边饶有兴致的说,“本殿下跟你说啊,那个...”子桑赫一直不停的说,说的兴高采烈地,上空看着他说,眼中满是新奇。
      路上有来来往往的宫女,看到了上空都会行礼,弄得上空一惊一乍的,很是不习惯。
      “南宫小姐。”前面的宫女行了个礼。
      子桑赫看到来人后眼中划过一抹戾气。
      迎面走来一个穿着红衣的小巧女子,气势汹汹,姣好的面容扭在一起,看得出来她在生气,步伐被她踏得嘣嘣响,头上镶着红宝石的步摇在空中摆啊摆的,红的耀人的眼,她手上带着银玉石精心打造的镯子,红的,绿的,敲击在一起发出泠泠的声音。
      “桑哥哥,她就是你那天在大殿上带回来的那个贱奴?”南宫馨儿走到他们面前,用挑猪肉的眼神看着上空。上空低着头,跪下来行了一个跪拜礼,“参见南宫小姐。”
      “呦~还挺是识相的嘛,以后看到本小姐,你这样的贱奴都要行跪拜礼,听到了没有。”
      “奴婢知道了。”上空的手压在地上,头伏在手上,白的像是一团雪球。
      南宫馨儿走到子桑赫身边,拉住他的手,撒娇似地说:“桑哥哥,她...”她回头看着还在地上跪着的上空说:“贱人,你叫什么名字。”语气满是不屑,南宫馨儿像是在看一只蝼蚁一般看着上空。
      “回小姐,奴婢叫白虹。”
      南宫馨儿说:“切,俗气,果然是很配你这低贱的身子啊,仗着有几分姿色就过来勾引我的桑哥哥。”
      在一边沉默的子桑赫突然打断她的话:“馨儿,住嘴!”
      南宫馨儿回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子桑赫,“桑哥哥,你竟然为了一个贱婢凶我,你...你从前都不是这样子的,我教训那些女人,你都会让着我的...呜呜,人家好不容易进宫来找你,你...你为了...一个身份低贱的贱人...凶我...呜呜呜。”说着,便哭了起来。
      子桑赫一下子慌了起来,他记得父皇跟他说过,宰相南宫家有一部分势力还没有收回,要他顾忌着不要沾惹了南宫家,南宫馨儿是南宫宰相的独女,拿在手里怕摔了 ,含在嘴里怕化了,千般万般的宠爱着,现在他弄哭了她,这可怎么是好啊。
      “好了好了,不哭了,桑哥哥没有凶你,别哭了,其实她和我没关系,她只是弹琴弹得好罢了,你才是桑哥哥最宝贝的。”子桑赫急得满头大汗,哄女孩纸不是他的强项。
      南宫馨儿扭身在他的怀里挣扎,一边嚷嚷着:“我要回去告诉爹爹,呜呜,桑哥哥凶我,我竟然不如一个贱婢,再也不理桑哥哥了,让我走。”
      子桑赫一听到南宫馨儿还回去告诉南宫宰相,心里想起父皇的话,一急,就说:“谁说的,她什么都不是,你别乱想,你在桑哥哥心里永远是最美的最重要的。”
      南宫馨儿抬头,泪眼朦胧,“真的?那我和这个贱婢比起来谁更好看?”
      子桑赫说:“真的,当然是真的,桑哥哥几时骗过馨儿了?她只是个贱婢,哪能和大名鼎鼎花容月貌的南宫馨儿比啊!”
      南宫馨儿说:“也是,怎么能跟我比?真是,看我都气疯了,还不都是因为桑哥哥,我辛辛苦苦在家求了爹爹一个上午,才能出来找你的,我找你找得那么辛苦,看见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拉拉扯扯的,害得我,还有,你哪时候没有骗过我了,小时候,你骗过我很多次呢。五岁那年...”
      看到南宫馨儿不哭了,子桑赫松了一口气,捧着她的脸,细细的擦着她脸上的泪,说:“好了好了,以前的事情就别提了,我想到你以前那么傻傻的就想笑了,看,妆都哭花了,变成了小花猫了。”
      南宫馨儿说:“小花猫也比她好看。”
      子桑赫说:“是啊,是啊,馨儿最美了,馨儿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姑娘好了吧。”
      南宫馨儿瞪他,嘟着嘴:“本来就是。”
      子桑赫拉起她的手,说:“我带你去个地方,很好玩的,那里有很多好玩的新鲜玩意儿,你一定会喜欢的,跟我来。”接下来,就全都是和上空说过的话。
      他拥着南宫馨儿走了,临走前,看了上空一眼,上空只是静静地跪在地上,低伏下的脑袋,墨黑的青丝垂在地上,风一吹,就扬起,根根分明。
      等到脚步声和安慰声渐渐消失。
      天上轰隆隆的响了起来,雨打了下来。
      夏季的雨,来的凶猛。
      雨打到荷花池里,泛起了一阵阵涟漪,荷花池里的荷花有的太娇弱,粉嫩的花瓣被雨打了下来,在动荡的湖水中飘零。
      渐渐,一片片。
      雨还在下。
      宫女们纷纷拿起手中的物什遮雨,惊叫着。
      “这是什么天气,刚刚还微风习习的,现在一下子就下雨了,天公真是莫名其妙。”
      “你就别嚷嚷了,快点回去吧,小心感冒了。”
      “啊呀。”一个宫女叫道。
      “怎么了,她的同伴问她。
      那宫女快速的奔跑了起来,“娘娘的被席。死了,这下回去要受罚了。”
      “那快点啊。”
      一只只绣花鞋溅起一串串水花。她的白衣被打湿,层层白纱粘作了一团,粘在她的身上。
      眼中分不清是什么,是一股股汹涌的暗流么,那为什么她在笑。
      早就知道,会这样。
      一切,都在按着她设计的步伐走呢。
      很好,很好。不要出错才好。
      不会很久吧?时间不多呢。
      不会很久的。
      她安静地走在路上,步伐有些踉踉跄跄,无害又可怜。硕大的御花园里已经没有人了,只有噼里啪啦的雨声在拍打着万物。
      没人吗?
      应该是到处都有人吧,在暗处看着她,这个来历不明的人。
      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呢?那个人,毕竟不是一般人不是吗?
      现在她应该要颤抖着身体,抖索着嘴唇,给那些暗线们看吧?
      心底满是一片惊涛骇浪。
      雨啊,下得很大,冲刷着世间万物。可是能冲尽一切人心的污秽吗?如果能,那就下吧,下的越大越好,下到人的心中去吧,所有的罪恶都随着这场大雨流走。
      可是,不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风萧萧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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