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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最初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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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かねば闇にへだつや花と水
那些隔断黑暗之关的花与水
伊春在登势这里住了两三天就搬了出去,其实他不是个乐意欠人情的人。虽然登势婆婆不介意这点人情但他还是用这几天挣的钱给店里添了个炉端烧。
这家伙出乎登势意料的是个会挣钱的人。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能干吗?
不过眼前穿着白色无地和服,用隐形眼镜藏起红色瞳孔的青年看不出一丝沾染过鲜血的样子。血红色的长发柔顺的扎成马尾,在白色和服的衬托下就像血流的瀑布。
登势忍不住问他,“你的刀呢?我记得是把一看就不便宜的打刀吧。”
“放起来了,以后不打算再用了。”
“但愿吧。”
伊春买的房子和登势酒馆就隔着两个路口,在二楼,一楼底商是个以漂亮陪酒小姐出名的酒吧。他搬去时还有几个陪酒小姐过来和他搭话。
“哟~这位小哥新来的吗~要不要我带你在附近好好转转~”
“诶~新人来给你打折哟~”
伊春笑着一一回应,温柔又安静的笑容让女孩子忍不住跑过来要联系方式什么的。
真是和平的世界,几天前战场上的鲜血好像是另一个被扭曲的世界一样。
那是不是可以开始忘记了?
“嘭。”
正在说话时,有个女孩无意中把包袱里的刀碰得滑了出来。明明是金属与石质地面撞击发出的清脆响声,却在伊春耳廓里被拉长成一声呻吟。
这是一把红色的打刀,除了颜色艳丽其他都朴素地不加任何装饰。整把刀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这是在厮杀中被鲜血浸泡过的痕迹,飞溅的鲜血曾多到下雨一般盛满了刀鞘。
“酒井桑是武士吗?不过刀还是收起来好,现在颁布禁刀令了。”
伊春惊慌地把刀拾起来,紧紧地拿布包住,“不,不是。我称不上是武士,只是会一点而已。只是...一把和摆设差不多的刀。”
我,不是一名武士。
只是个,临阵脱逃,把战友和朋友都丢在战场上的令人厌恶的懦夫罢了。
他没有听女孩再说些什么就匆匆进门了。
连收拾下行李都省了,伊春一进门就把自己扔到床上,蜷曲在阴影里,远远地躲着匆匆从窗□□进来的阳光,躲着被扔在门口的刀。
“逃兵?如果有人想逃走的话我会先杀了他。”
“在下认为,伊春的曲子一直和这里不符。”
最后的印象是什么呢?发疯一般的突击,和战友走散,居然就这么逃出了包围,逃出了战场。
对于血已经麻木了,远处的不知是炊烟还是炮火轰击后的残烟,似乎还有早春的新绿。走近开才发现是没被血腥沾染的小溪,着魔一般地顺着小溪走下去,也没有去想身后的修罗场,就这么走出去了。
听说北部已经完了,已经快结束了。
结束了啊,那我的战友是不是也能想这样有一件自己的房子,安心地看着窗外的行人。
也许有人回来杀死我这个逃兵,也许想来杀死我的人已经永远地留在了战场。
伊春轻轻碰上被阳光烤暖的那一块被子上的水草纹,正是那个人喜欢的图案,也许再看到他们也是件不错的事。哪怕自己是个逃兵,是个抛下了约定和伙伴的懦夫。
正在他发呆时角落里渐渐浮现出一个小女孩的身影;
“是座敷童子?”
小女孩点了点头,碍于大妖怪酒吞童子的邪气不敢说话。
“去楼下那住吧,这间屋子不需要好运。”
能逃到这里就已经足够好运了,一生的运气是有限的,我想我的运气已经被用完了吧。
“嘛~以后应该,不会变了吧。”
因为所有重要的应该背负的东西都被自己抛在身后了,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