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帝君要“脱”光》缥缈录

14、成魔

　　“卫临风……”

　　“卫临风……”

　　如梦似幻的声音呼唤着他……

　　沉睡中的卫临风睁开眼睛，“是谁？”

　　他眼前站着一个白衣人，陌生而英俊的脸庞。

　　“你是谁？你如何进的天牢？”卫临风警惕的坐起。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你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吗？”那人并不气恼，依旧淡然的说道。

　　“我是谁？呵，你这问题有够可笑，我姓卫名临风，以前是个普通人，现在是个阶下囚的神仙……倒是你，突然出现在天牢……我可以肯定你并非仙界中人，观你气息，也非人类，你，是妖族还是魔族？深夜造访，居心何在？”卫临风眼神凌厉不善的说道。

　　“啧啧，仙界还真是洗脑成功……你以为你真是个普通人？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我知道你寻找东海蓬莱仙境就是为了询查自己的身世，五百年了，有结果吗？”那人嘲讽的笑道。

　　“你是如何得知的？莫非，那神算子……”卫临风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陷阱。

　　“当然不是我……只是，我可以窥得所有人的梦境，所以，我知晓所有能够做梦的人的真实，想知道吗？”那人进一步诱惑着。

　　“……我为何要相信你，你到底是谁？”卫临风走进那个神秘人。

　　“我可以告诉你你的过去……”那人微笑，“想知道吗？最后一遍。”

　　卫临风有些犹豫，这人似敌非友，可，自己究竟是怎样的身世值得对方的算计？

　　从天蓬元帅和龙族长老在那日的表现看来，自己杀害瑶姬一家一事，可能会让自己永远都无法离开天牢，亦或者离开天牢等待自己的将会是诛仙台，或是流放北极冰寒之地……想要再寻身世，只会更难……

　　反正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便当在这天牢中寻找乐子吧……他倒是要看看这人有什么把戏！

　　只是，若是到那时都无法见到君明，自己这一生，岂不是有些可笑？还有师父……

　　“从你出事到现在，你的师门可有什么行动？你师从司武元君，说是那东华帝君的徒孙亦合情合理。你身陷囹圄，他们可有帮过你，为你求情？是了，东海蓬莱在这仙界向来地位特殊，只要他们愿意开口，你又怎么会在这天牢里？”那人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

　　“你是想说他们了解我的身世，所以对我不理不睬？呵……可笑。从我飞升那日，师父便说过，以后我是夺了那天帝之位，还是将这天地捅了个窟窿，他都不会管我。”卫临风随意的说道。

　　“呵，你可以试试后者……看看那蓬莱仙境的仙人们是清理门户还是放任自流。好了，闭上眼睛，我知道你的渴望。”那人随意的挥挥手，卫临风只感觉自己似是陷入了一阵迷雾中。

　　他是以一个婴儿的视野去观察这个世界的，也许，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他便拥有记忆……

　　她的母亲漂亮温柔，双眉中那颗朱砂痣令她风华无双，她名为杨婉矜，竟与那天后长的极为相似，这是偶然，还是巧合？他的父亲名为卫重，英俊忠厚，有一双特殊的深紫色双眸。

　　一切很平静，一切很快乐，直到他满月那日……

　　一发红似火，脸上印有奇特花纹的人突然出现。

　　卫临风感觉到自己小小的心脏中又出现了那日与瑶姬交手时熟悉的悸动，某种神秘的力量即将破茧而出……

　　还是婴儿的卫临风在此时便有嗜血的欲/望，他感觉到有一股不祥的力量即将从他的心弥漫到他的全身，这是一种令他脆弱的身体无法承受的力量。

　　他的母亲似乎发现了他的异状，将他抱在怀中，试图安抚他，保护他……

　　当那股力量即将从他的心中爆发而出时，一股强大的红光射/向了他。

　　他的母亲将他护在怀中，两人均被那红光穿胸而过……

　　卫临风心里的那神秘力量阴差阳错的被遏制住。

　　他看到他的父亲卫重绝望的抱着他和母亲，深紫的眼睛危险而弑杀，似乎在那一瞬，他的父亲换了一个人一般，黑色的发丝在强光中变为耀眼的金色，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把长戟，疯了一般的朝那红衣人扑去……

　　卫临风以为他自己死了，可他的神识依旧可以感知身边的一切，他听到了那红衣人嚣张而疯狂的叫嚣声：“重葳，即使你是魔界大太子又如何……父亲都死在了我的手上，更何况你……”

　　不久，他就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将自己抱起，那是他的养父……

　　就在养父抱着他离开后，他母亲的身体化为一道蓝光向天际飞去……

　　卫临风惊诧不已，他居然是魔尊和天后的孩子，虽然他并不明白天后，也就是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会出现在人间，他也不明白他的父亲，魔族怎么也会生活在人间，两人似乎都没有过去的记忆以及法力……

　　现在，他们一人贵为魔界之主，一人是尊贵的天后，可他呢？神魔集合的奇怪产物，一个随时都可能发狂的怪物……

　　想到这里，似乎是要回应他的想法般，那神秘而陌生的力量，弑杀的欲/望又一次萦绕着卫临风。

　　他双目赤红的睁开眼睛，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咬牙调息，尽力用自己的修为去压制那神秘的力量……

　　“为什么要压制？让它们融合，半神半魔，神魔之力的完美结合，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像是一种恩赐呢？强于魔，强于神……”卫临风心里似乎有一种声音蛊惑的说道。

　　可他不愿放弃，依旧想强行压制，半神半魔，亦是非神非魔，不是怪物是什么？

　　梦魔见卫临风的神性即将再次压制住魔性，眼看今晚最重要的计划即将失败，他赶紧为卫临风再次编织一个梦境……

　　卫临风感觉折磨他的疼痛逐渐减轻，缓缓睁开眼睛，却看见一个雍容美丽的婀娜身影。

　　看着那熟悉而亲切的容颜，卫临风忍不住呼唤道：“娘。”

　　杨婉矜慈爱温柔的笑了，她缓缓走向卫临风，左手放在他的肩上，右手轻轻抚摸他的发丝，“风儿，娘很想你，娘找了你很多年……”

　　卫临风感觉到眼眶的酸胀，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母亲……

　　可下一刻，迎接他的却是……

　　“卫临风，本宫绝不会承认你是本宫的孩子。你这个半神半魔的怪物，天道绝不容你，本宫要替天行道……本宫贵为天后，怎么会和魔界妖人有染，你是本宫毕生的耻辱……本宫绝不会让你这个耻辱活在世上……”杨婉矜狰狞而目眦尽裂的说道。

　　卫临风惊讶而悲痛的看着被自己母亲插在胸口上的匕首，这不仅仅是心痛……更是绝望。

　　“本宫要你魂飞魄散……”杨婉矜举剑继续刺向卫临风。

　　卫临风捂着伤口，身形迟缓躲避，眼看就要被刺中。

　　“小心……”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他耳际出现，卫临风重伤的身躯落入熟悉的怀抱中。

　　“君明……”卫临风苍白而冰冷的俊颜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放心，一切有我……你会好好的……”倪君明轻柔说道。

　　卫临风朝杨婉矜看去，却惊讶的发现，她消失不见。

　　“小心……”卫临风看到突然出现在倪君明身后的杨婉矜。

　　她举剑刺向倪君明。

　　卫临风护住倪君明，将自己的后背送上了杨婉矜的剑尖……

　　哪知，刺破身体的却是两把利刃……

　　卫临风呆滞地看着胸前的又一把匕首……他紧紧地握在倪君明的手中。

　　“为什么……”卫临风猛地吐出一口血。

　　那个他心里深深爱着五百年的人，竟然要杀了自己。

　　“呵……因为你是个逆天的怪物，魔族作恶多端，本就不该存于世上……身为神仙的我，与魔族势不两立。去死吧……”倪君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残酷地拔出匕首，紧接着又是一剑。

　　卫临风就这般深深地受住了他的攻击，“我等了你五百年……为什么……”

　　“那是你的事……谁在乎呢……”倪君明再次抽出匕首，又一次刺进卫临风的身体。

　　“为什么……”卫临风口中再一次喷出鲜红的血液。

　　“因为你是魔……非我族类，必当诛之……”倪君明狠狠地朝卫临风的心脏劈了一掌。

　　卫临风感觉到心脏碎裂的疼痛，这样的疼痛竟然让他有了一丝快/感……

　　似乎这生理上死亡的剧痛才能够缓解被深爱之人伤害的疼痛。

　　“啊……”卫临风悲绝长啸，“既然天不容我，那便成魔吧……那便毁了这个世界……”

　　今日，杨婉矜想到那天牢里与她分别五百年的亲生骨肉，即使他是半神半魔之身，也不知他将来是敌是友，但，那毕竟是她的孩子，十月怀胎，满心疼爱的孩子……自己活了几万年来，唯一的孩子呀……

　　于是，杨婉矜悄悄来到了天牢……她想偷偷地看看自己的孩子……那样优秀的孩子……

　　哪知，看到的却是发丝深红，周身围绕着强大煞气的卫临风，他紧闭着双眼，眉间隐隐露出魔族才有的红色/魔印，他的声音低沉残忍，带着灭世的邪恶……

　　“卫临风……你怎么敢……”杨婉矜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宸映说的是真的，她的孩子不容于天地，他会是一个毁灭者……

　　杨婉矜手执长鞭，她的内心悲痛不已，可这样的祸害，又怎么能留在世上！

　　听到杨婉矜的声音，卫临风缓缓睁开眼睛，那双黑的如同深潭般深邃的眼睛，变成了如他发丝般令人迷醉却又危险的深红。

　　那是鲜血的颜色，那是死亡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