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枢零]》toskyif

16、16

　　--枢，面对责任和爱情的选择，你会怎么做？
　　--完成责任，然后心无旁骛的追求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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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锥生就同其他两位猎人一起，按照情报上提供的信息，经过近一天的跋涉，在傍晚时分终于来到了贝尔塔镇。

　　一边在路上行走一边打量周围笼罩在夜色下的建筑物，锥生觉得这一切都令自己感到眼熟。仔细思考片刻，锥生突然发觉这个贝尔塔镇正是在暑假的时候跟着玖兰去小别墅的时候路过的，并且在后来一段时间内多次去买日常用品和食材的那个，与玖兰的小别墅有一个森林之隔的小镇。

　　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休整片刻后，按照地图上的标示和建筑物的照片，锥生他们很快就在小镇边缘的街道上找到了那栋老旧的建筑物。

　　目标建筑物的外表看起来与街上的其他建筑别无二致，一共有三层楼；虽然有些年头，但是从外表看起来还是很干净，门窗也没有损坏。夜有些深了，楼房窗户缝中却没有灯光漏出。锥生在小巷中观察了一下对面，发现沿街的其余建筑或有些许灯光溢出，人影闪动；或跟目标建筑一样，漆黑一片，状似空无一人。

　　观察了片刻周围的情况，确定街道上没有任何人类或者吸血鬼的身影和气息，锥生带着两个猎人悄悄接近那栋建筑。

　　来到门口，锥生轻触门把手，却发觉大门只是虚掩着。可能有陷阱或者埋伏，锥生这样想着，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同时集中注意力到门内的动静上，但是当整扇门都被推开后，房子里面也没有任何异动。月光从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透进来，致使屋子里面倒也没有漆黑一片让人看不清环境。三个人在门口四下打量一番后，倒真是觉得这栋房子是许久无人居住的。

　　难道情报是假的么？不，大老远把自己叫到这里一定是有事情才对，这栋楼房还是需要搜查一下。锥生这样想着，让与自己同行的两个猎人去检查二三楼，而自己开始在一楼的房间内仔细搜索，希望能够发现什么关于实验的蛛丝马迹。

　　正在某间房间中检查的锥生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细小的物品移动时发出的摩擦声，努力辨别着，锥生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走去，不知不觉来到了地窖门口。

　　锥生小心地推开地窖的门，并警觉的观察着里面的情况，随时准备着对可能出现的攻击进行还击。然而观察了片刻后他发现地窖里面没有想象中的吸血鬼的气息。

　　将门完全打开，锥生试探着往里走了几步，发现地窖里面除了靠墙地方有个书柜，没有别的东西。紧了紧手中握着的枪，锥生向书柜走去。刚走几步，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

　　“……锥生零先生么？”

　　锥生心中一惊，自己居然没有发觉有人在身后。然而一瞬的慌乱并没有影响锥生的反应及身手，在听到那道声音后他立刻转身举枪，瞄准站在身后的人，发问的同时警惕的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

　　“你是谁。”

　　对面的人站在地窖门口，背着月光令人看不清相貌，只能通过少许光线看出对方有着一头亚麻色中长发，身上好像穿的是浅色大衣，身高与锥生差不多。

　　那人见锥生拿枪指着自己，轻笑出声，同时很配合的举起双手呈投降的姿势，说道：“不要紧张，我是向你们提供那个关于人体试验的情报的……嗯……血族，你可以称呼我为卡密，锥生君。”很显然，对方已经确定了锥生的身份。并且随着对方不再收敛气息，锥生感到了对方身上的血族的气息。

　　很强的力量，应该是贵族级别的。锥生暗自下着结论，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

　　“嗯……我特意提到让锥生君前来是想拜托一件事情。不过……在此之前，能够请锥生君先把枪收起来呢，你看，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卡密轻声说着，试图减少锥生对自己的戒备。

　　“有什么事情快说。还有，情报是假的？”锥生对于卡密的话不为所动，仍用枪指着他。

　　“嘛，既然这样的话……锥生君还是跟我来吧。”卡密对于被枪指着这件事也不去在意了，举着双手走向靠墙的书柜，然后伸手把书架上的某本书向里推进几厘米。一声轻微地“卡”声后，书架向旁边移开，露出挡在后面的一扇门。

　　“请随我来。”卡密打开那扇门后，率先走了进去，锥生观察了片刻，也抬脚跟上。

　　门里面是一条狭窄的向下的旋转楼梯，石砌的台阶上有着被时间打磨的痕迹，每隔十几个台阶两边的墙壁上就会有点燃的由盛着油的小碟子和灯芯组成的简易油灯，用来照亮向下的道路。借着昏黄的光，锥生看清前面带路的卡密身上穿的衣服是一件实验室工作人员经常穿的白大褂。

　　“你是什么人？……研究员？”

　　“是的，我是这个参与这个试验的研究员之一。虽然给你们传递的信息上有简单提及试验，事实上我们并没有利用人类做任何试验，所进行的研究也是很温和的那种，不会是你们想的那样……嗯……有什么器官切割，活体采集什么的……之所以那样告诉你们，只是为了想保证锥生君一定能够前来罢了，毕竟锥生君很可靠的样子……”而且我也有些事情想确定一下，卡密这样想着，但是没有说出口。

　　“不管是什么实验，幕后指使是谁？为什么要进行实验？”

　　“这个嘛……啊，锥生君，我们到了。”

　　说话间两人又来到一道大门前，卡密忽略了锥生的问题，径自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锥生站在门口，打量着面前这间异常大的房间。墙壁被粉刷成白色，天花板上一排排灯管使得整个房间充斥着清冷的白光，五六个白色的工作台摆放在屋内，上面摆放着试管，显微镜等一系列锥生或认识或不认识的实验仪器；另有一排约七八个圆柱状的透明玻璃培养室，上面连接着粗粗细细的软管等装置，培养室里面还装有淡绿色的液体，不时有小气泡从管的底部产生，然后慢悠悠浮上来。

　　“没有人？”

　　“已经离开了吧……”卡密怀抱着一样东西，从一道浅绿色的帘子后走出（医院常见的那种在病房抢救病人的时候在两张床之间放置的隔离视线用的屏风），“不过没关系的，我会跟你们回协会的。”

　　“这是什么……婴儿！？”锥生瞥了一眼卡密怀中用布裹好的东西后，瞪大了双眼。

　　“锥生君知道这里进行过什么研究么？”卡密怀抱婴儿站在锥生面前，轻声问道，然后不等锥生作答，又继续往下说，“这里研究的是关于能否在体外进行生`殖细胞的融合得到受`精卵并进行培养最终得到正常的胎儿这个问题，并且取得了不错的成果。”

　　“因此我就在想，异性之间的生`殖细胞融合得到的受`精卵可以有这样的成果，那么同性之间的呢？我偷偷用实验室里面那两种来自不同的男性的材料进行不断研究，最终……”卡密顿了一下，低头看怀中的婴儿，用异常温柔的声音继续道，“得到了他。”

　　“我将锥生君带到这里，是想请锥生君能够带走这个孩子，不要让他继续成为试验品，毕竟这个孩子的存在可以算作是个奇迹。”

　　“况且，锥生君也感觉到了吧，那种血液的羁绊……正如我所料想的那般，这个孩子应该有一半锥生君的遗传基因才对。”

　　“所以，带他走吧。”卡密直直的看着锥生。

　　锥生听完卡密的话脸上表情片刻僵硬，满眼的难以置信，但他说不出反驳的话，因为他的确感觉出来了，那个是自己的孩子。喉结上下滚动几下，锥生艰难的开口：“那么，这个孩子身上所含有的另一半遗传基因来自于……”

　　“正如你所想，是那位大人。”卡密叹了口气，“这也应该是那位大人的意思吧。虽然我对这个孩子存有私心，不过若不是那位大人的默许，秘密进行了那么久的实验怎么会在现在才被我走漏风声呢……”

　　而锥生此刻想起了在八月末的那天自己独自离开小别墅的时候玖兰跟自己说过的话

　　——会让你看到孩子的。

　　“混蛋。”锥生低骂一声。那个该死的吸血鬼，又算计我？！锥生愤愤想着，但是心底还是产生了一丝愉悦。然而还未等锥生有更多的反应，一丝气味吸引了他的注意。

　　血的味道。

　　将血蔷薇握好，锥生循着气味来到一道浅绿色的隔离帘前。“哗啦”一声拉开帘子，一道门出现在眼前。

　　血的味道就是从这道门后传出来的。这样想着，锥生伸手想推开门。

　　“请等一下，锥生君。”卡密开口，阻止了锥生的动作。

　　“门后是什么？”锥生并没有收回手，只是扶着门。

　　“……锥生君还是不要再问的好。”

　　“你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

　　“作为同蓝堂君一样的那位大人的计划的执行者，我对那位大人的计划多少有些了解。相信我锥生君，那位大人不会希望你知道门后面的事情。”卡密平静的回答。

　　“或许吧，如果他用术式将门封印的话。”锥生停顿片刻，忽视内心产生些许不安，手上用力将门推开，然后向门后的隧道深处前行。

　　“果然是最了解彼此的存在么……”卡密看着锥生逐渐湮没在黑暗中的身影，喃喃道。

　　……

　　锥生在黑暗的隧道中前行，越往前血的味道越浓烈。血香中玖兰家的气息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隐约还掺杂着自己的味道。

　　道路尽头是一扇厚重的大门，上面雕刻着玖兰家的蔷薇标示。锥生停在门口，内心的不安愈发强烈。他将手贴在门上，停了片刻，终是用力一推。看似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竟没有一丝声响。

　　随即，香甜的纯血气息混杂着几丝清冷充斥着锥生的鼻腔。他定了定神，看向门内。

　　大门后是一间密室。屋子中间用鲜血划出一个法阵，阵中躺着已经昏迷的优姬。六个阵脚各放着一个孩子，都是两三个月大，鲜血正从他们的手腕脚踝处缓缓流出，刚进屋时铺面的血香正是从他们身上而来。那些人身上的味道混有自己的和玖兰家的味道，但是玖兰家的味道不胜玖兰枢的那么浓烈，但也却透着一股熟悉，锥生心中一惊，猛然想到，

　　是优姬。

　　那些孩子是自己跟优姬的孩子？！

　　锥生站在门口，想走得近一些看看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发现自己无法行动，口不能言，只是站着，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孩子的鲜血流到地上，自动形成一个复杂的法阵。

　　玖兰从阴影处走出，后面跟着蓝堂。他目光看向门口，扫过锥生，但就好似没有看到一般，一扫而过。随即转身，面朝法阵，开始吟咏。

　　一阵耀眼红光后，放在阵脚的孩子已经消失，只剩下一堆堆晶莹的细沙，及地上尚未干涸的血迹，证明过他们的存在。

　　锥生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的发生，随即敏锐察觉到优姬身上的吸血鬼的气息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正如你所见这般，我利用从你那里得到的东西通过实验得到了你和优姬的，体内含有猎人的力量以及玖兰家纯血之力的血脉，并将其作为祭品，在优姬诞下孩子身体力量最为虚弱的时候完成术式，使得她永远摆脱那个黑暗的命运。”

　　“……你如果需要我的血脉作为仪式的祭品，大可以直说。如果是为了优姬，牺牲再多也不算什么，何必又要做那些无用的事情呢？”锥生轻笑，语气竟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

　　“不过这样一来，我跟她之间，再也互不相欠了。”

　　“……”

　　“玖兰家主，暗夜帝王，我们之间也不要再相见了。”

　　“……”

　　“那个孩子，我带走了。”说罢，锥生没有再看一眼房间内的任何人，转身离开。

　　“枢大人……”

　　“蓝堂，让他去吧。”

　　……

　　一日后，元老院正是发出消息，玖兰夫人因为诞下后裔力量受损严重，陷入沉睡；同时血族举行典礼，玖兰家主登上暗夜之王宝座。

　　同日，锥生留下写有“去旅行，勿念。”的字条后，从黑主学院离开，无人知晓去向。

　　纵使相爱，终是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