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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Chapter 15 ...

  •   大天使长米迦勒。
      这么久,她竟然才想起。米迦勒在她眼里几乎就是个历史人物,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实在和一脸邪气的亚力克联想不到一块。但两张脸神似得离谱。
      “这,实在太离谱了。”她摇摇头。
      “我也无法想像,我爸会和那个恶心的神族有孩子。或许是弄错了。米迦勒杀了多少魔族啊,真是……”
      “你既然这么讨厌,为什么还来看他?”
      “我只是好奇。我一点也不想他回魔界。”玛门脸都皱起来,“如果真如我所想,那我妈长得也……不,没可能。”
      “什么?”
      “没,只是想到一些比较恶心的事。我现在只乞求老爸保佑,千万不要带他回魔界。不然我会杀了他。”
      莫尼卡愣了愣,恼怒道:“你有病!”
      “我有病?你去试试啊,老妈长得像那个恶心的人就算了,还有个和恶心的人长得像的哥哥,想到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但这是他的错吗?他又知道什么!”
      “莫尼卡,你这么快就可以忘掉自己出身?居然和一个流着天使血液的人恋爱。魔界现在发展飞速,总有一天会超过天界,倒时候你是不是又会想起自己是魔族了?”
      “哈,哈,你还可以扯远一些。”末了,她忽然道,“我没和他恋爱。”
      “撒谎本事也太次了。你看看你看他的眼神,比你妹看我还没救。”
      “你还敢在我面前提洁妮?”
      “要不是我,洁妮哪来的风情?莫尼卡,我知道你严重缺乏性经验,看我们关系好,我可以抽点时间来调教你。”
      玛门那张嘴,她无数次想撕烂。
      “就因为魔界像你这样的男人多了,我才不想回去。”
      “弗雷德里克也好不到哪去呀,刚在舞会上,你被欺负得好惨哟。”说到这,玛门吸了一口快要熄灭的烟,朝她脸上吐圈儿。
      她咳嗽片刻,拼命告诉自己这是魔王儿子不能随便打,不能打。
      “对了,那个白雪。”
      “怎么?”
      玛门摸摸下巴:“长得蛮漂亮。”
      “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其实。我讨厌纯洁的女人,更讨厌装纯洁的。你小心一点最好,似乎有天使在帮她。少和她接触,免得身份暴光。”
      “天使?怎么会?”
      “诺顿首都不是天使送的么。”
      莫尼卡背上一阵冰凉。
      天使。

      天使正在白雪身后舞翅。
      “竟是如此。”白雪微微眯着眼睛,“早就想过亚力克出身不凡,但这也太……”
      “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些。”M看看她身后的四翼天使,“不要告诉他,不然你会惹祸上身。”
      “那是我的事。”

      “你最好不要告诉他,这只会给他带来麻烦。而且,一旦他回魔界,第一个要喀嚓他的人,是本少爷。”玛门又露出两颗獠牙,笑嘻嘻地说,“人看到了,该走了。长得蛮让人讨厌。”

      莫尼卡揉着自己微疼的手,回到寝宫。玛门刚才给她勒断气,也不知道洁妮会不会来找她拼命。
      她这辈子最恨的男人有两种,一是魔族男人,一是神族男人。
      恨魔族,就为他们的放荡风流,还特没欣赏水平。
      恨神族,首先是天魔两界关系问题,其次是天使做作的腔调,再次是他们保守得像大妈。
      但,现在她听到了什么消息?
      亚力克是天使恶魔混血,是魔王路西法之子,跟她从小鄙视到大的某魔界第一美少年是同一个身份。

      亚力克坐在床头。
      莫尼卡拍拍胸口,长叹一声:“真没想到,恶魔也可以这么罗嗦。”
      “你过来。”
      “嗯?”
      “过来。”
      老实走过去。
      亚力克猛然把她拉到怀里:“还想怎么编下去?”
      “我没有编。”
      “你再和我撒谎试试看。老实说,你是不是魔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知道我的信仰。”
      “如果我是,你要把我怎样?”她抬眼,正视他,“杀了我?”
      “我会和你保持距离。”
      一瞬间,身体都有些僵硬。她笑笑,轻推他一把:“吓死我,我还以为你真要我命。”
      “到底是不是?”
      一人爱撒谎,一人不愿被骗。围城中的人们,总爱玩捉迷藏的游戏。
      “当然不是。”她心虚着,“不过,我和魔族接触频繁是事实。谣言可能离谱,但绝非空穴来风。我作为女巫被诺顿人烧掉,是因为这个。如何,要和我保持距离吗?”
      亚力克松了一口气:“少和他们打交道。我不想别人说自己未婚妻的是非。”
      他竟完全相信她。
      心虚之余,更多是内疚。倘或有一天他知道真相……不会有那一日。
      “我很快就要被所有艾伦人谴责,也快离开,你担心什么。”
      他沉默许久,异色瞳孔在灯光下闪烁。
      似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他的手一丝丝收紧,将她搂住。
      “有没有想过……留下来?”
      空气凝固,难以呼吸。
      她在挣扎着,是否要放松身躯靠在他身上。实在是天大的诱惑,她几乎要支撑不住。
      但,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的。
      亚力克知道真相不会原谅她。或许他有动心,但不及三成。只是三成,得不到是最好。
      她轻声说:“没有。”
      “为什么?”
      “为了我想要的。”
      话脱口而出,好不容易。但收回太难。
      亚力克并无太大反应。随便嗯了一声,手渐渐松开。力道与温度一丝丝消失,她分外空虚害怕。甚至,有了抱紧他的冲动。
      但越让人知道自己饥饿,越找不到食物。她太清楚。

      之后几日平平淡淡过去。莫尼卡暂停了骑士的训练,接待贵宾,在宫内转转,与M说说话,算打发日子。亚力克除了接待客人,便是整理军队,研究地图。
      十月的第二日很快到来。
      莫尼卡花了一个早上的时间打扮,做头发。订婚礼服是纯白色,上身很紧,下身是蓬裙。为了腹部曲线优美,她特地不吃东西,耐力惊人。

      一双丝手套扶在门框,布满白色的,细小的网。
      亚力克身边围了一圈人,都在替他整理衣裳。一从镜中看到那双手,他清清喉咙。然后,一双眼睛露出来。黑黑的,大大的,眨巴眨巴。像找到伙伴却不敢冒头的小屁孩子。
      亚力克挥挥手,周围的人退后一步。
      他透过镜子与莫尼卡对视。
      门口传来她小到几乎消失的声音:
      “我可以进来吗?”
      镜中的他笑笑,点头。
      多么虚伪。如果这里无人,他保证手一叉,不耐烦地说“要进快进不进算”。
      但她还是把整个头都伸进来。
      他微微一怔,眼不眨地看着镜中的莫尼卡。
      莫尼卡慢慢蹭进来。
      亚力克慢慢转过身,看着非虚象的她。
      她也别扭,直走到他面前,把他上下打量一番,笑得颇尴尬:“很好看。”
      他自命不凡,竟不及她坦率。
      周围的人大多还是莫名。订婚的情侣,竟连赞赏都吝啬出口。高雅保守而婉约,果具皇家风范。
      她牢记他的话。
      他们需要的是细节上的相爱,而非整天在别人面前亲亲我我发表爱的宣言。越真实,便越好。
      她拉拉他的衣领,拨开他额前的留海。这样的动作,能说明什么了吧?
      但一对上他的目光,她的手像被烧了,唰一下收回去,无处可搁。
      他的打扮折腾得差不多了。周围的人撤下,空荡荡的宫殿里除了木雕似的门卫,便只有他们俩。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将要订婚,所以神圣的法特其,也化作喧嚣。
      外面一阵欢呼,里面一片寂静。
      雄伟的城堡沉浸在满目的昏黄中。
      不仅是发丝。他的面容,也变作了淡淡的金色。
      十月二日的黄昏,他们谁都没忘记。只是没人提。
      她忽然想做一件无意义的事。
      “有什么事?”聪明的王子也会问愚笨的问题。杀风景。
      她看着他唇边优美的线条,一字未听进去。
      “六点半了。”
      她还是没反应过来,一直看着他。他都给看到不自在,才听她轻声说:“你告诉过我,第一次机会是在二日黄昏。”
      他轻轻嗯了一声。“不过,现在好像来不及了。”
      “应该来得及。”
      他又看看墙上的钟:“如果你现在去,起码要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不然,只会把所有计划都毁掉。”
      “什么百分之八十?”她晃晃脑袋,有些清醒了,“百分之十八都没有。”
      “那就别轻易尝试。留到凌晨吧。”
      “凌晨?我不想。”
      “为什么不想?”
      “我不想和你发生关系。”
      “你现在有把握能摆平他,就不用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明知道不可能。”
      “那就没第二条路。”
      “我不想。”
      该如何形容那种感受?
      害怕?
      有人形容男人的身体是钉子,女人是木板。钉子可以轻易拔出来,木板上却永远会留下痕迹。
      詹姆斯原本没那么刻骨,却因为那一夜,化作难解之愁。
      女人永远是为爱而性的动物。
      惟恐和亚力克上过床,便会万劫不复。
      “好吧,我们想点别的方法。”亚力克揉揉太阳穴,忽然眼睛一亮,“这样,我找一点专用工具,用注射的方式?”
      “无耻!”她一脚踩在他脚上。跟很尖,他几乎惨叫。
      “我不知道我哪里说错了。”他愤懑着。
      “闭嘴!”
      “你说,我哪说错了?”他越说越委屈,“你不愿意,我只有想别的办法。没有别的意思,是你自己……”
      他没了话。
      她一脸忍不住的笑意。
      “笑什么?”
      “有时候觉得你很成熟,有时候,觉得你像孩子一样。”
      她拍拍他的脸,笑容特别漂亮。他刚想反驳,她已轻轻地,在他唇上留下一吻。
      最后一缕斜阳消失。
      天渐渐黑了。灯一盏盏亮了。
      莫尼卡提着裙子,三步并作两步跑出门,颇似午夜的灰姑娘。
      亚力克人生中脸红的次数极少。他还从来认为,因为女人的一些小动作而发呆的男人最丢人。
      所幸天黑。
      订婚典礼开始。

      夜方降临之时,艾伦帝国陷入一片欢腾。法特其道两旁人山人海,几乎要溢入街中。
      艾伦的元老、贵族们都在宫门前,微微欠身,观望着他们的王子。
      亚力克肩膀颇宽,那一身军装式的白色礼服把他衬得像个模特。他一脸微笑,心情却不大好。
      管它是真是假,好歹他也跟婚字挨了个边,但这样重要是日子,他的爱马却被锁在马厩。
      亚力克焦躁,莫尼卡更焦躁。
      教皇赐的“宝马”停在他们面前。他刚想抱她上去,她却暗中打掉他的手,熟练地抓住缰绳,翻身上马。
      亚力克跟着轻盈翻上。
      她还是第一次当众不给他面子,所幸别人不会多想。
      教堂上的大钟已依稀可见。
      夜晚的法特其,像洒落瑰丽宝石的天堂。
      他双臂绕过她,持住缰绳,抖一抖,马儿缓缓往前走。他以往的后宫们表情那叫丰富多彩。
      “你在后悔吧。”他低下头,轻声在她耳边说。
      “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后悔自己的忘情吧。”
      “这都算忘情?那你忘情的次数也太多了点。”
      他的表情微妙,但她看不到。她见没回音,又不经意加上一句:“今天骑的不是你的马。”
      “没法,斯达德是黑色。艾伦的习俗,就是正规仪式一定要用白马。”
      “你的马是不适合去教堂。马如其主。”
      亚力克哼笑。
      “不过,斯达德,”她半侧过头,“不是艾伦语吧。”
      “不是,这是异界的语言。大头钉的意思。”
      “你取的名字还真奇怪。”
      “你说了,马如其主。”
      “嗯?”
      “主侍其妻。”
      “嗯嗯?”
      亚力克不语,笑得一脸暧昧,把她搂紧了些。
      五分钟过后,她忽然转过头,胀红了脸:“亚力克,你这色情狂!”
      “嘘……别闹,周围的人都在看。”
      长长的游行队伍五彩缤纷。抛耍小球的小丑,艳红裙裳的舞娘,身披彩毯的狮豹……M带领着乐队,齐奏着,跟着队伍前进。
      她回头看看被抛在宫前的女人们。
      亚力克被女人和这个世界宠坏了。因此自视甚高,待价而沽。
      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谁不向往?然而,没了灰姑娘王子还是王子,没了王子,灰姑娘同样还是灰姑娘。
      有没有王子,她都不会属于这个世界。

      M回头看看莫尼卡,轻轻抿着唇,摇摇头,又转回了头。

      全玛亚最大的教堂就在法特其。
      大队停留在广场。
      他先下马,然后朝她张开双臂。她看他许久,象征地扶住他的肩,欲往下跳,想实际还是自己站稳。但他稍使力一拽,她整个人扑到他怀中。
      别扭一路闹了不少,她早已习惯,竟连抱怨都没有,拍拍衣服跟他进去。

      他们挽手进去。外面的灯光透过七彩的窗,花花绿绿地反射进来,又为淡金的灯光掩盖。
      长长的吊灯从穹顶垂下,银链拖了几十米。抬头,却发现灯座离还是很高。
      祭台下,红绳悬在金柱间,挡住普通人类的来路。
      教皇高高在上,胸前挂着长而巨大的十字架,帽子都快有他一半高。他的身后有六扇巨窗,每一个窗中的画像都不同,连环画般地讲述了耶稣死亡复活的故事。
      或许真是因为接近天堂,所以格外明亮。
      她却觉得极不舒服。天生与她相克的东西,如何也改不掉。
      亚力克亦微微皱着眉。
      直到教皇开始询问他,他是否会在有了未婚妻后依然信奉主,敬拜神,他才微笑着点头。
      而那个教皇用狐疑的眼神看她。
      亚力克同样戴着十字架。
      一瞬间,她想拉着他的手冲出去,告诉他,你父亲是魔王,是路西法,让你沦落至亲子破裂的就是你信奉的神。
      “如果你未来的妻怂恿你接近邪恶卑劣的恶魔,你是否会动摇?”教皇并不是神父。
      “我的妻子,必定是天使一般的女人。”他握紧莫尼卡的手,一向使坏惯了的眼神,竟透露出一种无比坚定的东西。
      他有自己的信仰。
      他是圣骑士啊。
      而她是恶魔。
      真的不能久留了。

      牧师手按顺序轻触他们的左手:“奉圣父、圣子、圣灵之名。”最后落在第四个手指上。
      这是基督教的订婚典礼。她之前并不知道。
      她在人界进行了神之一族的婚礼,还有什么脸可回去?
      他拿出戒指,握住她的左手。
      钻戒是女人难舍的情结,也是女人一生内心的矛盾与梦想。
      这样神圣不可侵犯的事,他们怎会用来当作赌局玩耍?
      她下意识收了收手,他抓紧她。
      “天神之泪,这是它的名字。传说它是丘比特爱情之箭的箭尖,代表了永远忠心,矢志不渝。”
      蓝宝石戒指,就像星星坠落时留下来的碎片。
      牧师与教皇都离他们很远,他大可不必绝口不提真正理由。无论如何,她会答应。唯一能让她心服口服的办法,却只有这一个。
      他久经沙场,自然游刃有余。
      过分的堤防像一把利剑,本是为自保而用,却刺伤了自己。
      戒指好比爱情,扣在手上,同时扣在心上。

      亚力克和莫尼卡出来以后,随艾伦贵族习俗,就该共同坐上马车,游行回到芬德皇宫,举行晚宴。两人上车,亚力克扶住车上的银杆,拉莫尼卡到自己的身边,对着底下的人挥手。
      马车在回去的路上行驶。
      亚力克低头,看着怀中美丽的未婚妻。
      “很抱歉,让你委屈了。”
      莫尼卡有些失神:“什么?”
      “刚才,教皇对你态度不大好。”
      难得谎话连篇的亚力克毫不含糊,她打趣道:“他会有这样的反应很正常啊,我的过去再掩盖也是那样了。其实我觉得很奇怪,与詹姆斯有过接触的女性很多,你甚至可以把白雪勾过来。但为什么是我?已婚之妇,还是死了丈夫的。有损你形象。”
      后悔的人是她。
      把人界的婚姻当小事,就像她的初夜,糊里糊涂地没了。短短数年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有的东西是一次性的。
      结婚是为过得好,离婚又为过得美。循环往复,伤了元气。还不诚实一些,寻求短期的感情伴侣。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在我印象中,你不像会说这种话的人。你生气了?”
      “没有。”
      “尤金的气焰在慢慢弱下去。但要把他逼急,他如果联合与离职的,或持不同政见的保守党来搞分裂,甚或提出挑战,结果还未可知。教皇是不可以得罪的。”
      其实当男人在和女人讲话的时候,她们常常不会关心他在说什么,而是去听他们的嗓音。亚力克在这方面一向是能手,话音拖得长长的,懒懒的,无论说什么,都让人心猿意马。
      以克丽斯汀的话来说,那是性感。以莫尼卡的话来说,那是猥琐。
      “这我知道,你不用给我说。”
      亚力克轻抚她的眉。“莫尼卡,你该是那种让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女孩。可看你,总是很孤单。”
      她一掌打掉他的手。
      “你会遇到宠你的男人。”
      “我不需要。”
      “傻丫头,太好强。”
      飞速瞥一眼手上的戒指。她其实并不强,但她不得不强。
      身陷情海,便毫无尊严可言。

      马车停在芬德皇宫门口,莫尼卡又看到几个把亚力克宠坏的女人。克丽斯汀首当其冲,双手抱臂,眼神怨毒得几乎可以杀了人。
      菲欧娜站在她后面,不时拉拉她的衣袖,令她不要太喜怒形于色。
      但克丽斯汀似乎是个逆反期的主儿,人家越是劝,她越来劲。在菲欧娜在她耳边小声讲了几句以后,她喘气越发厉害,最后提着裙子就冲上来。
      “我真的受不了你这贱人!”
      与此同时,众目睽睽之下,跳起,一巴掌打向莫尼卡。
      啪!
      啪!
      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打在那只手上。
      前者是亚力克的,后者是莫尼卡的。
      亚力克轻抽一口气,捂住自己手臂,甩掉克丽斯汀的手。力气重到克丽斯汀退了一步。小女孩受不得委屈,泪水立刻唰唰掉。亚力克看也不看她,拉着莫尼卡就走。
      “你还是不是女人?打人好痛。”
      “我为自保。谁叫你来抓她了?”
      他无言,捂着手生闷气。
      她回过头,议论的人不少。克丽斯汀埋在菲欧娜怀里哭。菲欧娜一双毒辣辣的眼,却刚好对向她。
      之前分明打得你死我活,这会竟在同一战线。这些个女人,分明不信任彼此,却因为过度脆弱寂寞而相互依靠。
      所谓宁滥毋缺。

      舞会开始前,先是在大芬德宫最大的会厅中用餐。大大小小数十个国家的人都到齐了,礼物一件件被侍应运走。收到的祝福不少,一人一杯酒,更是把亚力克当了无底洞。
      魔族的酒量是相当惊人的,魔界的酒更是近似酒精。所以,这两口子的酒量都是半斤八两。只是亚力克这段时间思维出了故障,越发把莫尼卡看扁,仿佛一阵风都能吹跑了她。
      在喝酒的同时,亚力克还吃了很多蔬菜。
      终于在看到亚力克皱起眉以后,莫尼卡忍不住问:“我记得你几乎只吃肉的。”
      “嗯。”他只顾嚼自己的。
      “不喜欢吃就别吃了。”
      “没事,你玩你的。”
      她上下打量他一番:“莫非,你便……”
      “你说什么啊。”他怒视她,“我是为你着想好不好。”
      “嗯?”
      “喝酒多了,不多吃点蔬菜,不然味道会很腥的。”
      她又一次给他说红了脖子根。很想说他一相情愿,但似乎那样的事,是势在必行。
      不能想成交易,也不能想成是爱。不可以端着新娘的架子,上床如上轿。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真厉害啊,这都懂。”
      他完全忽视她的语气,吞掉口中的菜叶,回头微微一笑:“我懂的东西,可不止这一点。”说完,还挑挑眉毛。
      她忍俊不住,捧着他的脸蛋,转过来对着自己,晃了晃:“你就是嘴巴最讨厌。”
      周围的人都在用餐。
      只有他们像静止了一般,对望着。然后,彼此都觉得不对。
      她慌忙甩开手,差一点就把刀叉按飞出去。
      他摸了一下脸颊,若无其事地继续啃蔬菜。
      她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自己错了,画蛇添足地补充一句:“舞会的时候,我去找詹姆斯,争取午夜成功。”
      弗雷德里克王子一向素养极好,却犯下了最低级的错误——刀叉敲上餐盘。
      当当两声,全场肃静。
      “不好意思。”他抬头,习惯性地笑了笑,继续吃东西。
      “亚力克,你衣服上……”莫尼卡拿纸巾替他擦衣角。
      “拿开!”他狠狠拨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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