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
而另一边，被捆住手脚，戴上眼罩，塞住嘴巴，扔进直升机的柳小羽，整个人还处于懵圈的状态。今天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被带走了？这里是哪里？那些又都是什么人？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一个一个问题在柳小羽的脑中盘旋，却没有一个能想出答案。
而黑暗，又放大了内心的恐惧。明明身边应该坐了十几个人，可偏偏除了螺旋桨转动的机械声和风声，周围没有任何一点声音。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恐惧也在一步一步的放大。
倏地，柳小羽突然想到，章涛也被带走了，他又去了哪里？那个带头的，好像叫玄冰，对，他不是要找女人嘛？那为什么带走章涛，他什么目的？
突然不敢想下去，柳小羽疯狂的扭动着身体，口中“呜咽”着想引起身旁人的注意，然而，无论她如何折腾，都没有人理她。章涛在哪里？在不在身边？带着恐惧和慌乱，柳小羽渐渐失去了知觉。
……
再度醒来，周围已经没有了声音，手脚上的绳索还在，眼罩已经拿掉了。但即便如此，依然无法改变的，是漆黑。
饶是这么多年被冷嘲热讽，冷眼忽视，冷酷对待的心，依然会在这种情况下止不住的颤抖，以为这么多年下来，面对任何情况都可以冷静对待的柳小羽，现在只希望有任何东西，能够打破这诡异的寂静。
饥饿，干渴，加入了恐惧与慌乱的行列，折磨着她的身心。
章涛……
如果这是生命的最后一刻，能不能拿走这黑暗，让我再看他一眼。
“吱呀……”在再度昏迷的前一刻，终于传来开门的声音，一丝亮光透了进来，柳小羽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刺眼的光芒很快被遮住，一具身影逆光走来，看不清样子，只有脖颈间那似金似银的龟形挂饰，标识着他的身份。
“睡得舒服吗？柳小姐？”一张中性而妖冶的脸凑了过来，这次没有戴口罩，柳小羽倒是细细的将眼前人看了个清楚。白到诡异的皮肤，不是白种人的白，而是苍白，仿佛能透过皮肤，看见血管里流淌的血液。消瘦的脸庞，看起来骨骼分明。薄如刀片的嘴唇，同样不见什么血色。
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之前嗜血的玄冰吗？为何看上去好似一个虚弱的病人，随时会死的样子？
来不及多想，冰冷的手指已经抚上柳小羽的脸颊，刺骨的冷，让柳小羽不自觉的再次扭动起身体，然而脸上的力度不容置喙，不知道多久的水米未进，也确实无法给柳小羽提供能量。
“不想受罪就要听话，懂了吗？”
脸上的力道再次加大，胖胖的脸颊，被扭曲成诡异的模样。本着啥都能吃亏不能吃的原则，柳小羽忙不迭的点点头，示意自己一定会乖。
“这就对了，乖女孩！”手指离开柳小羽的脸颊，起身向门外走去，柳小羽一头雾水，正在思考他进来这一趟的目的时，两个黑衣人走进来，再度将柳小羽的眼蒙住，拖着她走了出去。
这回，柳小羽没有挣扎，应该说是无力挣扎。
不知道被拖行了多远，好像是进了一个房间，然后似乎被放在了一张床上，手脚上的绳索唰的被割开，得到自由的四肢舒畅的好像升天，但下一秒，咔咔咔咔四声，手手脚脚又被什么固定在了床上。此时的柳小羽感觉自己像是砧板上的鱼，任凭自己怎么扭动，也逃不脱任人宰割的命运。
什么扎进了手里，是针吧，冰凉的液体，缓缓进入了体内，柳小羽也彻底陷入了昏迷。
“可靠吗？”玄冰低沉的声音，询问穿白大褂的男子。
“人在身心俱疲的情况下，是最脆弱的，更何况我配的药，你有资格质疑？”
“总有一天，你会死在我手上，严诺！”
“那么在此之前，可要尽力保住你的小命。”严诺冷笑一声。
这是哪里？白茫茫的一片……没有门，没有路，没有距离，没有尽头……我在哪里？柳小羽在一片白茫茫中来回奔跑，却看不出区别。
而床上被固定四肢的她，只有头在左右晃动，太阳穴处，冒出滴滴汗水。
“可以开始了，你记录。”严诺正色道。
“累吗？”头顶炸出一个声音。
是谁？在这一片白中，是谁在说话？为什么看都看不见？
“累吗？回答我……”
不管是谁，只要不是只有自己，就有希望。柳小羽心中默默给自己打气，一定要找出，那个躲在白色背后的人。
“累。”她低声回答道。
“想出来吗？”
“想。”
“那么，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好。”
“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样子吗？”
“小时候？是指什么时候？”
“十岁！”
十岁！啊……怎么能不记得。那是一个分水岭啊！十岁前的柳小羽，是万千宠爱的公主，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女，谁知道10岁生日一过，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十岁之后，发生了什么变化？”
“变化……变……变胖了……”
“哪一天开始的？”
“生……生日之后……”是的，十岁生日的第二天，柳小羽就发现，曾经精致如洋娃娃的小脸，竟然出现了丑陋的双下巴，一夜之间，难以置信。而那改变，竟然不是一次性，而是持续性，短短半年，柳小羽就从一个窈窕纤细的少女，变成了男生口中虎背熊腰的肥婆，并且，与肥胖作了20年的斗争，直到现在。
听到这个答案，严诺和玄冰也交换了个眼神，彼此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肯定。
“除了变胖，还有哪些变化？”
“好……好像也……变笨了。”
“具体表现！”
“运算变慢……阅读变慢……记忆力变差……”
“还有什么变化？”
“食量变大……”
“还有什么？”
“容易过敏……”
“还有什么？”严诺越问越快，柳小羽头上的虚汗则越冒越多，突然，柳小羽浑身一震，身体向上拱起，呼吸骤然暂停……3秒之后，咣当，砸在了病床上。
“她怎么了？”玄冰冲上去，语调中带有一丝慌乱。
严诺伸手扒开柳小羽的眼皮，用电筒照了照她的瞳孔，手指覆上她的脉搏：“没事，低血糖，挂点水就行。”一边说，严诺一边操作起来，玄冰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床上的人，谁都没有注意到，门缝处，一双锐利的眼睛，也同样盯着病床上的柳小羽，透着冷冽。
“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继续！”严诺下了逐客令，玄冰也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
屋内顿时又恢复了寂静，严诺带着橡皮手套的手指，轻轻拂过柳小羽胖胖的脸蛋儿，心中对这个女人，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情绪。有同情，有怨恨，有无奈，有迫切……
“谁让你摊上了呢？认命吧！”说完这句，严诺关上灯，也离开了房间。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