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花样纪事》錵树

41、【颠倒的沙漏】第14P 我要见她

　　他早就知道的，他对她——他的姐姐怀有异样的情愫。
　　而这个感情必定不为世俗所容。
　　他挣扎着、痛苦着同时也在躲避着。要是她知道会怎么样？要是她从此讨厌他怎么办？他担心着彷徨着。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赤司！赤司！”
　　听到绿间的声音赤司这才回过神抬眸看向脸上表情有些奇怪的好友。
　　“什么？”
　　绿间推了推眼镜，赤司竟然会走神真是难得。
　　“是关于全中全赛的事。”
　　“真太郎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一瞬间恢复过来的赤司让绿间以为先前看到的那个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赤司是他的幻觉。
　　是出了什么事吧！他想。视线看向空空如也的观众席本该出现在哪里的身影已经好几天不见踪影。
　　“说起来好久没看到栗花落桑呢。”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赤司的身体微不可闻的一颤眼角扫过她一直坐着的那把椅子双眼微垂，“她已经不会再来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绿间想要说什么可是赤司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是第一次，赤司用这么冰冷的语气说栗花落的事。
　　绿间不知道的是那晚之后朝露都在躲着赤司然后有一天她走了。
　　“小姐说她回美国了让你不用担心。”
　　她的退学手续是井上帮忙办的，机票什么的也是井上买的，至始自终他都不知道她要离开这件事。
　　还是吓到她了！可是她竟然连见他一面也不肯吗？
　　朝露一走井上也走了诺大的房子只有他一个人，安静的有些可怕。他在这安静的有些吓人的房子里呆了一段时间想着她不会回来了他是不是也该回赤司家去的时候这该死的安静被人打断了。
　　那是在一个傍晚他放学回来房间里的灯才刚刚亮起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就从院子里传来同时响起的还有争吵的声音。
　　“放开我！”
　　“……请冷静一下！”
　　“我说放开你们没听见吗？给我滚开我要找那个不肖子。”
　　“夫人……”
　　吵吵嚷嚷的期间赤司一脸来到了院子看着被保安围堵的栗花落千夜有些诧异，“母亲。”
　　她的这一声母亲让千夜停了下来。
　　夕阳之下这位记忆中一直光彩照人的母亲不知为何憔悴了许多，脸色苍白发丝凌乱一点也看不出她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阿曼达斯托克。
　　看见赤司她顿了顿，一旁的保安见她安静下来也不再有动作可不想她竟然趁着这个空隙一下子冲到了赤司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的说到，“你做了什么？你对露露做了什么？为什么那个孩子……孩子……”她突然说不下去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赤司这才发现她眼睛红肿的跟核桃一样大，眼下还是很深的黑眼圈。
　　莫名的不安箍紧了他，能让她这样失态这个世界上恐怕就只有一个人。
　　他扶住千夜摇摇欲坠的身体，“姐姐怎么了？”
　　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急切。
　　千夜却没回答他只是拉着她的衣襟哭着喊着让他把朝露还给她。
　　“……还给我……把露露还给我……”
　　见她这样赤司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她出事了。
　　“母亲你冷静一点。”他想安抚一下千夜的情绪不想被她用力推开。
　　“我不是你母亲你不要这样叫我。”千夜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仇人，赤司胸口隐隐作痛。
　　“哈哈哈！”千夜癫狂般的笑了起来，“错了错了……你的出生本来就错了！”话音一转她又变得声嘶力竭起来，“为什么不一样，你个不肖子把我的孩子还来……”
　　千夜还在哭赤司试图从她的话里找到一丝线索可是她的话太过凌乱让他无迹可偱。
　　红色的夕阳洒在赤司身上，温暖的橘色给他整个人都带上了金边连他整个人都变得温和起来，千夜看着他似乎看到了正在美国的女儿。她一把搂住她声音温柔如流水，“露露不怕！妈咪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不痛不痛妈咪这就来陪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她晕了过去。
　　……
　　将千夜安置好之后赤司开始盘问先前看着千夜的黑衣保镖，“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面面觊视没有人敢开口说话。
　　赤司蹙了蹙眉，“姐姐……出什么了。”
　　说到朝露的时候他迟疑了一下，难道是因为他？
　　黑衣人还是没有开口。
　　赤司也不生气只是拿冰冷的目光看着他们，那如芒在刺的目光让他们不由头皮发麻最后他们犹豫着把目光集中在其中一个黑衣人身上。他顿了顿看了眼千夜，“夫人已经好几天没休息了。”
　　赤司挑了挑眉，他问的不是她的事。
　　那人又继续道，“小姐的病复发了夫人一直守在急诊室门口史蒂芬医生说病情恶化已经无能为力了。”
　　赤司的大脑有点懵，什么病情复发？什么无能为力？史蒂芬又是谁？
　　听着这突然的信息他有些不解。
　　看他一脸迷茫的模样保镖们知道他一直被蒙在鼓里。
　　“小姐的脑中好像有个瘤，具体的你还是询问夫人好了。”不过她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再受到刺激。
　　赤司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瘤！”
　　眼前浮现出红发女子温柔的笑脸还有她朝气蓬勃的模样。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那是朝露出生不久的事。”不知何时到来的千里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又望着昏迷不醒的栗花落千夜，果然变成这样了。
　　听了千里的话赤司难掩吃惊，“怎么可能！”他竟然一直没发现。
　　“朝露满月的时候就被发现脑中有异物后来确定是肿瘤，但因为种种因素没有进行手术一直拖到了现在。”
　　“这件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当然不包括你，这是朝露的意思。”
　　“其实朝露早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但她还是要回来。因为她想陪着你，她说她亏欠你太多而她能做的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陪着你。”
　　“她把剩下的时间都给了你，然后选择自己默默地一个人离去。把快乐给你悲伤留给自己，朝露她是这么希望的。”
　　他除了震惊再也做不出其他的表情，无力的跌回沙发一双绯目静如死灰。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他把她保护的很好但其实他才是真正被保护的那一个！
　　“十郎——”
　　她的身影再一次从眼前浮过他一跃而起。
　　“她在哪里我要见她！”
　　千里平淡无波的目光朝他射去，“我想她一定不希望看见你。”
　　尽管这样他还是想见她。
　　“拜托了千里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