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弗灵

3、三、消失

　　或许是知道了些什么的原因，余连凯下班显得异常的兴奋，想早早回家就看到夏晴天。
　　门打开的时候，正是夏晴天准备饭菜的时候。但是，当他打开门，屋子里却没有人在。余连凯以为夏晴天是出门买东西了，但是坐了十分钟也不见夏晴天的身影，夏晴天的电话也无人接听。打开房间搜寻的时候，才发现，夏晴天的行李都不见了。夏晴天连问的勇气都没有，所以余连凯根本没法想象，夏晴天的不辞而别。
　　但是余连凯是个有钱有势的人，想找到一个人是不难的。
　　余连凯开成穿行在婆娑的树影下。夏晴天的老家在农村，他隐隐记得夏晴天每个月都要回来一趟，但是每次都不会碰上他们见面的时间。也可能余连凯根本没有那份心陪她一起回来看看。也可能是夏晴天根本就没让自己陪他来的打算。这条路上，余连凯的心思很乱。
　　他停下车，在村民的指点下，在一处树荫下找到了夏晴天，她正拿着铅笔对着架起的素描本上的画似乎在做最后的修饰。余连凯站的太远，看不清她在话些什么。
　　于是开口：“回来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夏晴天身体微微一震，连忙把画本合上，转过身，也似乎不因为余连凯的到来而惊讶。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这样的淡然，让余连凯感到莫名的紧张。
　　“你来啦。我们聊聊吧。”这样的对话，让余连凯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只好讪讪的点点头。
　　夏晴天蹲下身，在倚在椅子边的包包里翻动了几下，捣鼓出了一张红红的卡纸。余连凯视力不佳，直到夏晴天递到他面前，他才明白过来，那是张婚礼请帖。
　　余连凯的心跳不自觉的漏了一拍，他不接过。怕自己手抖：“谁的。”他想试图表现的无所谓些，却还是颤抖了起来。
　　“十月我订婚，明年二月就结婚了。”余连凯本想扬起嘴角，让自己别看上去那么别扭。听到这句答复后，却怎么也扬不起来了。
　　“你不能嫁给他，你不爱他。”
　　“你怎么知道我就不爱他了？”夏晴天的语气平静的吓人。
　　“因为你爱的，一直是我。”余连凯对上了夏晴天的眼睛。
　　“我是爱你，但是我们没办法结婚。”
　　余连凯无法反驳。
　　“就算你愿意，你的家里人也不会赞同。你没有勇气为了我放弃你现在拥有的事业的。”夏晴天也开始渐渐有些波澜。“昨天晚上，你问我，为什么从来不问你些什么。你知道吗，从你第一次回答我开始，我就知道那个思想不单单是你才有的。你的父亲，母亲，亲戚，朋友。他们都会问，你算什么。呵，我不是在妄自菲薄什么。只是我们几乎不在同一个世界。和你在一起，我就只想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八年时间我不后悔，即使你做了些什么，那也是我自愿接受的。我想，不问吧，不问，我就能呆在你身边更久点。”夏晴天开始渐渐哽咽了起来。“但是我已经二十八岁了。你也已经三十二岁了。我们再也不像八年前那样年轻了。你迟早是要听你父母的话结婚的。我也不能因为这个，死拽着你不放。我只希望你幸福而已。”说着，夏晴天翻开了刚才的画册，撕下了那张修改了好多遍的画，展现在余连凯面前。画面的左边是余连凯睡觉时候的养子，那时候余连凯问她为什么右边空那么大一块地不画，夏晴天只是讪讪的笑了笑。现在这幅画的右边是陈可欣的容貌，静静依偎在自己怀里。余连凯有种心碎的感觉，疼痛冲上了眼眶，他对眼上夏晴天的脸时，她早就已经泪流满面。
　　“陈可欣很喜欢你，也很漂亮。”夏晴天边笑边哭着说到。
　　余连凯第一次看见夏晴天哭，第一次让人看见自己哭。他紧紧搂过夏晴天，夏晴天推搡了几下，推不开。就喃喃道了几声对不起后，越哭越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