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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   十五的月亮永远是那么圆,圆得那么完美,让人心慌。
      灵越山位于纱云的西北角,与‘翼’所在的山谷相邻。灵越山从纱云存在开始就一直矗立在那儿,像高高在上的神灵一般,俯视着天下的罪恶善美。却并不是一座讨人喜欢的山,附近的人都不敢踏入半步,传说,这是一座被诅咒的山,闯入山中的人都会被打下深渊,永世不得超生。
      而这一夜,山顶突然亮起了光,也有了人声。
      一块直径二十米有余的巨大圆石盘坐落在山顶,石盘上刻着不明文字。五条硬生生挖出的沟槽,组成了五芒星的标志。中央,摆放着一长方形石桌,石桌的长宽恰巧是一个成人的高矮胖瘦。五芒星的五个顶点,各放置了一个石头砌成的漏斗,漏斗的尖嘴分别对准了那五条沟槽,每个漏斗的上面都倒挂着一个昏迷的人。
      刘阳一身白衣,带着一头白发,站在中央的石桌前,眼神中带着异样的光彩。
      泠舞和剑风站在石盘外,向日高高地坐在一棵远处的树上。
      “不是施行召唤术的吗?要石桌干什么?”剑风小声嘀咕。
      没有人回答。
      泠舞安静地站着,看向山脚的方向。

      叶继非走得很急,萧玄怎么劝也没用。
      晚上的灵越山看上去更显诡异,前方的草丛动了动,两人提起警戒,走出来一个人。
      “三娘!”叶继非看清来人,正是毒老子的女儿,“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是你们!我是来给师兄送芙坤珠的。”
      三娘说着拿出一颗手心大小的珠子,那珠子犹如夜明珠般在夜里发着光,珠心有一个米饭大小的颗粒,光就是从那里发出的。
      “我爹已经想通了,与其这几年来逃避师兄,不如就把珠子给他,不管成功与否,希望师兄就此可以觉悟。”
      “你知道他们在山的哪里吗?”叶继非现下根本没兴趣管珠子的事。
      “在山顶。”
      三娘没有见过眼神像现在这么充满恨意的叶继非,在她的记忆里,叶继非是个不谙世事,会跟自己爹吵架的孩子般的一个人。
      道了声谢,叶继非朝着山顶的方向奔过去。
      “他怎么了?你们两个来这里干什么?”三娘奇怪。
      “说来话长。”萧玄示意了一下三娘,先追上去。

      山顶刮过一阵风,有点冷。
      空间的湛蓝,时间的墨黑,浮游在人间。
      孟徽抱着一个女子出现,刘阳接过孟徽手中的女子,轻轻将其放在石桌上。女子身上还冒着丝丝冷气,睫毛上挂着几屡霜气。刘阳轻抚过女子的脸颊,理顺了她的散发。孟徽退到台下,他的旁边站着没有表情的萧优痕。
      “为什么这个女人在这里?”剑风问。
      孟徽不语,说话的是萧优痕,“你不知道吗?你们大哥施行召唤术是为了唤回那女子的灵魂,让她起死回生。”
      “你说什么?”剑风看向台上的人,“你不是说带我们称霸整个江湖,所以才用这个可以达成心愿的召唤术来实现我们的愿望吗?”
      刘阳充耳不闻台下事,只顾端详眼前的女子。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萧优痕讽刺地看向剑风,挑拨道,“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傻瓜!”
      向日皱了皱眉,原来如此!
      泠舞一副不关心的样子,本来她的目的就不是这个,那个人的愿望是什么也与自己无关。
      剑风却已经沉不住气了,转身就冲向台上的人,孟徽拔剑出鞘,剑风倒在身后三米远,心口旁那一剑涌出了血,却并不致死。
      “谢谢!”刘阳对着孟徽微微笑了一下。
      孟徽收剑,“这是我们的约定。”
      三年前,孟徽以一招之差败在了刘阳手下,刘阳没有杀他,反而要他答应自己一个条件。之后刘阳便告诉了他关于五芒星的事,而那个条件就是要孟徽跟随自己,帮助自己直到施行术法的那一天为止。
      孟徽本不会寄人篱下,赌上性命的比试,输了就是死,没有第二条路,但是偏偏刘阳不杀他,孟徽半推半就,一跟就跟了三年。这三年来,他看着刘阳为这女子白了头,心想也算是做件善事,帮他完成这个心愿。
      泠舞看了眼地上的剑风,对着台上的人道,“人来了。”
      刘阳抬头,看见三娘站在台前。
      “师兄?”三娘不可置信地看着本应是花样年华的一个人,“你的头发?”
      “无所谓了。”刘阳笑得很累。
      几年的等待终于到了交换的时刻,身心都已疲倦不堪。
      “这是你要的芙坤珠,爹说,你这几年一直在找我们,就是为了这颗珠子。”三娘将芙坤珠交到刘阳手上,“爹也不是故意躲着你。其实,我们也很希望小师妹可以回来,但是……”
      刘阳接过珠子,“谢谢,你可以回去了。”
      “回去之前,我还有件事要解决,希望师兄你不要插手。”
      三娘看向地上的剑风,刘阳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名城的事他自然知晓。
      三娘走到剑风旁边,看着他心口旁不断渗出的鲜血,眼里满是恨意,“今天我就为名城报仇!”
      “慢着!”眼见着对方的剑就要刺过来,剑风急了,被孟徽的剑伤到,虽说不致死,但是形势却是对自己并不利。
      “你还有什么遗言?”三娘拿剑指着地上的人。
      “其实……”剑风说话吞吞吐吐,表情有些悲伤,声音像是换了个人,“三娘,我……”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她怔在了原地,三娘有些失神。见阴谋得逞,剑风身形一变,三娘手中的剑掉落,身体被丝弦捆绑,摔倒在一旁。
      “笨女人!”剑风拾起地上的剑,抵在对方颈项间,“看你今天不死在我……”
      话没说完,剑风的嘴中就涌出了鲜血,不可置信地转身。原本应该坐在树上的人,此刻正拿着剑戳进了剑风的后背。
      “终于找到你的破绽了。”说完,向日狠狠地把剑贯穿了对方的身体,空旷的地方多了具死尸。
      向日看了看被捆绑的人,一剑滑过,砍断丝弦,看向台上的刘阳,道了句“告辞”,便瞬间消失在山顶。
      是背叛?还是报仇?亦或没有理由?这人一走,给在场的人留下了疑惑。
      三娘原地呆滞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对着台上的人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萧玄本来随着三娘到了山顶,却并没有看到比自己先行的叶继非,猜测大概又不知道迷路到哪儿去了,比起已经预想过的斗殴场面要松了口气。
      上演完了一出为夫报仇的戏,这时,迷路的羔羊才刚刚赶到。
      刚赶到的叶继非看到了向日那最后一招,是幻影移位,也就是擂台那晚蒙面的第三个人。接着,就看见了萧优痕,立刻拿着紫祭刃冲向他。
      萧优痕早已看到叶继非,却是没有理睬他,走向台中央。叶继非奇怪地停下脚步,一把冷冰冰的剑不失时机地架在他的脖子上,孟徽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叶继非的身后。
      萧玄欲上前,却被泠舞拦下。在三娘出现的时候,泠舞就一直注意着他。
      “你要是再往前一步,只怕他就没命了。”
      “让开!”萧玄冷冷地命令道。
      泠舞看着萧玄不多见的紧张神色,叹了口气,知道这样的威胁对他不起作用,“优痕要帮刘阳施法,在那之前,决不可能让你们伤害到他。”
      叶继非碍于脖子上的剑,只能愤愤地看着台上的人。
      萧优痕自然看到了台下发生的一切,却是一副浑然不觉的表情,朝着石桌走去。
      月亮快要升到当空,也就意味着法术即将开始!
      刘阳抬头看了看月亮,又看了看来人,伸手一挥,袖子里的弯刀在石盘周围绕了个圈,最后扎在了一旁的树干上。五个被倒掉着的人喉管齐齐割断,血顺畅地流进漏斗,缓缓淌进沟槽。一个用血融绘而成的五芒星逐渐呈现在眼前,刘阳将芙坤珠放到女子手里,接着,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了芙坤珠上。萧优痕看着即将要成形的五芒星,接过刘阳递给的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掌,将血洒在了石桌周围。
      血染的五芒星,被镶嵌在圆石台上,五芒星中央,包围了萧优痕的血所画的圆,圆的里面,三脚的石桌上,女子脸色惨白,染血的芙坤珠闪耀着红光。
      萧优痕渐渐退到了石盘边缘,头上的月亮已经升到了天空,芙坤珠越来越亮。突然,萧优痕向着满是鲜血的沟槽扔进了火褶子。
      火遇血,本应灭,却不想,燃起了大火,一路延伸到个个沟槽。瞬间,台上弥漫了血腥的味道,和浓浓的烟雾。
      一个燃烧着的五芒星呈现。
      女子手中的芙坤珠滑落,响起清脆的撞击声。刘阳颤抖着手,伸向女子有了血色的脸颊,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海棠!”
      女子微微睁开眼,看着眼前快要哭出来的男子,微笑着道,“阳,你这是干什么?”
      刘阳激动地抱住女子,“海棠,你终于回来了!”
      “傻瓜,我这不是来见你了吗?”
      “我们以后不再分开了,绝对不要再分开。”刘阳趴在女子身上,紧紧抱着,生怕一松手,就会消失。
      “恩,绝对不会了,我保证!因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不管在哪里,都会永远在一起。”
      火焰燃起的那一刻,台下的人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只听得刘阳的声音从台上传来,叫着‘海棠’的名字,说着‘不要分开’。
      萧玄趁孟徽的注意力在台上的时候,带回了叶继非。
      此刻,火势渐小,烟雾散去,台上恢复了原貌。
      只见刘阳趴在桌子上,紧紧抱着女子,一脸的幸福,却已经没有了气。女子的脸依旧是冰冷,没有任何的气色。
      芙坤珠静静地躺在地上,一滴血缓缓淌下。
      “什么都没有发生吗?”泠舞走到沟槽前,闻了闻,“果然是把油混在了里面。”
      孟徽看向萧优痕,问道,“你早知道是假的?”
      “是他自己要相信的,我有什么办法?既然说了要帮他,那就只好帮了。要是月亮升到当空的时候,芙坤珠不能聚集月光,点燃五芒星的话,那他这几年的等待不是白等了吗?这样的结局对他来说,不是最好的吗?和自己心爱的人可以生活在一起,不管是在天堂还是地狱。”顿了顿,萧优痕嘲讽地笑了笑,“不过,他做了这么多事,能不能到天堂还是个问题呢!”
      泠舞想起了今天萧优痕回来时,曾问过自己要影散,“这就是你之前问我要影散的目的吗?”
      影散可以给人造成幻觉,见到自己心底深处最期盼的人事物。
      “答应了人家的事就要帮人家办好,不是吗?”萧优痕站着看了月亮好久,平静地说道,“从他告诉我五芒星的法术开始,我就知道那纯粹是在唬人的。寻找有倒五芒星的人?五芒星的五个角都相同,你又怎么去区分是正的还是倒的!换个角度去看,不就又变了吗?而且,泠姐姐,有一件事你是不知道的,就连我哥哥也不知道。”
      萧优痕看向和叶继非站在一起的萧玄,眼里有一丝的忧伤。
      “我身上的这个图案,并不是胎记。在我七岁那年,发过一次三天三夜的高烧,之后,母亲就偷偷请了一个江湖术士,用一种特制的墨水给我画上这个记号。因为父亲极度反对迷信,所以母亲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哥哥!所以这种五芒星召唤术的说法,我根本就不会相信。”
      渐渐地,萧优痕眼里充满了恨意,盯着叶继非。
      “我之所以还会答应帮他,那是因为我需要有人帮我。帮我毁一个地方,毁一个人,让他历经痛苦。”
      叶继非知道萧优痕是指自己,愤怒地盯着对方,“你想杀我你就冲着我一个人来,为什么你要杀奚恒,害死芷颜?”
      “我不是说了吗?我要让你历经痛苦,受尽折磨。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从柳成都到穆奚恒,再毁了你爹辛苦建立的圣树馆,你一定很伤心。”
      “够了。”萧玄不想再听萧优痕说下去,怒斥道,“跟我回去。”
      “回去?已经回不去了,哥哥!”萧优痕慢慢后退,“对不起,哥哥!我做了那么多你不能原谅的事情!”
      猛然发现了萧优痕的想法,萧玄立刻走上前,道,“优痕,你不要做傻事!”
      叶继非听闻,才发现萧优痕已经站在了崖边。
      自己该上前阻止吗?他杀了柳伯伯和奚恒,害死了芷颜,自己应该去阻止吗?
      明明是一个伤害了自己的人,叶继非还是走了上去,脸上表现出的是同萧玄一样的紧张和担忧。
      萧优痕看着也来阻止自己的人,感到好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不需要。我说过,我会要你痛苦一辈子,我要你们永远都欠我的!”
      转身,萧优痕跳了下去,泠舞和孟徽都双双一惊。
      萧玄向前冲去,想要抓住对方的手,却只是一瞬间的擦过。眼睁睁地看着萧优痕坠落,没有任何办法,眼前却是出现了另一个身影。
      在萧优痕跳崖的那一刻,叶继非竟然也纵身跟着跳了下去,一把抓住了萧优痕的手,手中的紫祭刃插进了岩石中,两人暂停在了悬崖峭壁上。
      萧优痕难以理解地看着奋不顾身来救自己的人,“为什么?我都这么对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叶继非艰难地抓着紫祭刃,仅靠一把匕首维持住两人并不简单,稍一分心就有可能一起跌落,此刻,根本就没有余力去想别的事情。
      “为什么?”萧优痕只是一个劲儿地问着,“柳成都是我让杀的,穆奚恒也是我让杀的,圣树馆是我给诈的,芷颜是我给害死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叶继非本就已经力不从心,还要听萧优痕一个儿劲地在一旁聒噪,终于忍耐不住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怎么知道那么多为什么?是手脚它自己就动起来了,我还想问为什么呢?为什么我要救你这个害死大家的人?”
      一分心,手上的紫祭刃就下滑了好长一段距离,叶继非卯足了力才停住滑动,而萧优痕根本就不管叶继非的努力营救。
      “你放开我,放开我。”萧优痕一边尖叫,一边想要挣脱自己的手。紫祭刃因为萧优痕动作的晃动,再一次下滑了几公分。
      “你不要乱动,好不好?这样我们都会掉下去的!”叶继非瞪了萧优痕一眼。
      “我不用你管,放开我。”萧优痕回瞪了一眼。
      “你以为我愿意管你。要不是看见萧玄那么担心你,要不是你是他唯一的弟弟,我……”不再多废话,叶继非咬了咬牙,将紫祭刃又插进了岩石几分。
      听到萧玄的名字,萧优痕安静了下来,就这么让叶继非拉着自己的手,两人悬空荡在这峭壁上。
      “继非!优痕!”萧玄的声音从上面传下来。
      “我们在这里!”叶继非扯着嗓子喊道,又用力握了握紫祭刃。
      萧优痕可以看到那握着紫祭刃的手,已经磨出了血。
      听到回答,萧玄马上对着下面喊道,“你们再坚持一会儿,我这就下来!”
      转过头,孟徽已经把一根粗绳交到了他手上。
      “你下去吧,我拉着绳子。”见萧玄脸有不信,孟徽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语气,“我只是不希望他出事!”
      萧玄奇怪地看了孟徽一眼,随即借着绳子爬了下去。
      渐渐可以看见两人的影子,萧玄加快了速度,终于到了他们身边。看见了叶继非已经流血的手,很是担心。
      叶继非却是向下看了一眼,道,“我没事,你先把优痕带上去!”
      萧优痕看到了萧玄望向自己的眼神,低下了头。
      萧玄对着叶继非点了点头,向着萧优痕伸出手,“优痕,抓住我的手。”
      萧优痕想了好久,慢慢伸出自己的手。看下面的人终于抓住了萧玄的手,叶继非也松了一口气,放开了萧优痕的手。萧玄看着脸上已经挂满汗珠的叶继非,知道他的体力已经快到极限。
      “等我。”
      一切的情感化作了最简单的两个字,却是信念的坚持,承诺的坚守。
      叶继非会心地笑了笑。
      看着萧玄的身影慢慢上升,叶继非感到好累,累得快要睁不开眼,但是萧玄的一句‘等我’一直回荡在耳边。
      挣扎着瞪大眼睛,看着两人的身体渐渐远离,越离越远,天空一下子变得好高好高,终于上面的两人快到崖顶。
      不行了,坚持不下去了,眼皮好重,快要睁不开了。已经快到了极限了吧!对不起,我可能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想再看你一眼,只可惜,没有机会了。还要再跟你说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直到现在才发现。
      我真的是个笨蛋,大笨蛋!
      最后,迷糊地看了上方一眼,叶继非松开了手。
      萧优痕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向下看去,却已经没有人影。
      “哥……”
      萧玄抓着绳子的手抖了抖,却是抓得更紧了,没有回头,没有理睬萧优痕的叫唤,只是注视前方,将人带上了崖顶。
      泠舞接过已经有点虚脱的萧优痕,孟徽将绳子再度抛给萧玄,萧玄却是呆坐在崖边,没有接。
      萧优痕摊在地上,不语。
      孟徽默默地收回了绳子,已经来不及了吗?
      泠舞看着失神的萧玄,心里一阵吃痛。
      峭壁上,一把泛着青光的匕首,孤独地插在岩石中。手柄上,还残留着主人的血迹与温度,而主人却已不知去向。
      紫色的光芒渐渐淡去,最终成了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匕首。
      紫祭刃,浴血而成,献祭相通,一脉相承。人在刃在,人亡刃断。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彻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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