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之遗失的过往》左炎

44、第 44 章

　　当Reborn与Xanxus穿过了那靛青的通路，真正感觉到落在地面上时，立时就被眼里所映照的一切所震撼。
　　这四周仿佛是宇宙一般浩瀚无际的黑暗，大大小小星辰万千点缀于这无边际的漆黑上，就像是一个真实的宇宙出现在他们眼前，陨石和星辰不断的划过。
　　Reborn与Xanxus立身在这虚无的宇宙里，他们的前方，一个青年晶莹的灵魂之躯被七色光华流转的冰山所包围，那冰山高大，仿佛支撑了这个宇宙般，如同星辰划过的银白流光不断从未知的地方凝聚出，涌入了那座巨大的冰山里。
　　青年似是睡着，眉目轻闭，但是透过了那晶莹的七色冰山可以看到，一抹又一抹的光无视了一切的阻碍，在那青年晶透的身躯上划开了一道又一道的伤口，没有血，也没有肉，有的只是那躯体上裂开痕迹。
　　这些伤口深浅不一，一些直接洞穿了青年的胸腹，一些又像是只擦破了皮只有浅浅的痕迹。但是，不管是什么样的痕迹以及破损，不管是轻是重，哪怕是直接洞穿了青年的洞口，所有残损的地方都在急速的愈合着，有璀璨的火焰他身上的每一道伤口上燃烧，这是修复着青年的力量。
　　‘灵魂填补在时间与空间之间的混乱缝隙中，被时间与空间的力量不断撕裂，然后重组，承受着无尽的痛苦直到他的灵魂彻底消亡为止。’
　　“蠢纲。”Reborn愣愣的看着，他想起了川平的话，如果这是真的，那么纲吉承载的痛苦该有多么沉重？
　　没有谁比彩虹之子更了解，作用在灵魂上的痛楚到底有多可怕，纵然是他Reborn，在当初成为彩虹之子承受了那种痛苦时也差点坚持不住，那不是世间之人所能忍受的痛楚，超越了每一个人所能理解的范畴，那种痛楚没有什么词藻能够形容。
　　这个世界上一切之物之所以能存在，是因为它们发生过，被世人感受并且理解过，那些超出了世人想象的事物之所以不被认可，只是因为他们无法理解，就如同那种作用于灵魂上的痛楚般。
　　时至今日，Reborn都不愿意再去想起接受诅咒的那个时候，如果要他真的去形容那种痛苦，纵是‘生不如死’都不足其百一。
　　“该怎么做？”Xanxus出声，短暂的惊骇后，他压制住了眼里的猩红与愤怒，双手紧握像是要把自己捏碎。
　　“不知道...”Reborn不知道，他只有这个回答，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无助过，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就在眼前，马上就可以救出他了，可是却不知该怎么做，失去了方向。
　　勾起一丝狰狞的笑，白森的牙可怖，Xanxus如同野兽低吼般说：“那就砸碎它。”
　　‘轰’
　　愤怒之炎咆哮，此刻的Xanxus发挥出的力量到了已经到了他这一生的巅峰，每一击都用尽了全力，他的每一寸血肉，每一个细胞都在燃烧，喷薄着无尽的愤怒，汇聚成火焰从他的枪口冲出。
　　那巨大的水晶在摇颤，Xanxus的攻击凶猛，大空岚狮虎发出震天的怒吼，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在那七色的冰山上。
　　像是Xanxus的攻击起到了效果，巨大的冰山出现了裂痕，这让Reborn与Xanxus看到了希望，可是刹那间却又绝望了。
　　不知从何而来的银色流光顺着那裂痕涌入冰山，青年身上的伤不断增加，哪怕那金红的火焰不断燃烧着修补恢复，但是显然是陷入了弱势，青年身躯上的裂口和伤痕增加的速度超过了修补的速度。
　　“放弃吧。”
　　空灵虚幻的声音在这个宇宙空间里响起，像是神明一般至神的气息充斥在这里，苍茫而神圣。
　　“谁？”Xanxus怒吼，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代表了什么后，他已经快要压制不住自己了。
　　“吾名‘界初’，为这个世界万千秩序规则所化，维持世间一切之物平衡，经历了漫长的时间的洗礼，看遍了世间生灵的演化，然后诞生出了一点意识。”
　　“就是你把他关在了这里么，杂碎。”Xanxus低吼，猩红的眼眸仿佛滴血。
　　“纠正汝的错误，此为泽田纲吉理应承受的代价，只因他为了给予那个世界中他所重视的人最好的结局。”
　　Xanxus还要说什么，可是却被Reborn拦住了，此刻Reborn没有丝毫表情，但是一种名为‘疯狂’的光在他眼里肆意，唯有一点仅存的理智在还在维持着他的清醒。
　　“告诉我，泽田纲吉到底做了些什么。”
　　“如果只是这个要求，吾可以回答汝等......”两道光落下，直接没入了两人的眉心，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在他们的脑海中出现。
　　凄厉的叫喊，无助悲凉的哭泣，绝望的嘶鸣，仿佛是诅咒一般的声音在他们的脑海中响转起伏，一个关于纲吉的真相在慢慢的铺展开来。
　　当年，泽田纲吉初成彭格列十世，承受着无与伦比的压力，就算狱寺隼人守护在旁，但是也不能阻止其内心的黑暗滋长。
　　就在那个时候，还处于封印状态的玛雷指环被泽田纲吉得到。
　　彭格列大空指环位列七的三次方之一，有着来往过去与未来的能力，而玛雷指环则有着去往各个平行空间的力量。同时得到了两种戒指的他因为一个偶然的想法，依靠着玛雷大空指环与彭格列大空指环，打开了去往不同时空且时间不同的平行空间的门。
　　泽田纲吉穿梭了许多个平行时空，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见到了各种各样的自己，也见到了各位不同的未来。
　　死亡，恐惧，毁灭，这样的未来不断出现在纲吉的面前，他看见了彭格列被毁灭，看见了守护者众人一一的战死，看见了所有的故人与友人因为彭格列覆灭而遭受的屈辱。
　　而他自己，在那些未来里总是处于被保护的地方，每一个人的死去都是为了保护他，所有亲故之人的死亡也都是因为他。
　　所以，泽田纲吉害怕，恐惧，绝望，再加上原本就因为执掌彭格列而承受的压力，种种因素在这个时候一起摧毁了支撑他的精神支柱。
　　对于那个时候的他而言，身在彭格列就是一种折磨，每次看见嬉笑怒骂的各位守护者还有友人都会承受无尽的悲伤和惧怕。
　　后来，接掌彭格列的时间慢慢变长，他成长了，一个想法诞生在他的心中。
　　泽田纲吉不再天真，一次次的履行着身为一个黑手党家族BOSS的指责，哪怕是幼小的孩童，但只要是敌对家族之人，他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挥下屠刀。
　　然后，随着力量越来越强大，泽田纲吉救出了六道骸，也从复仇者监狱知道了关于我的存在以及彩虹之子的秘密。
　　因此，担心自身力量不足的泽田纲吉立刻就开始了施行自己的计划，他以雷霆手段击败了伽卡菲斯，并且用自己的力量建立了与吾的联系，与吾进行了交易，解除彩虹之子的诅咒，作为代价是成为支柱。
　　在解除彩虹之子的诅咒后，泽田纲吉又再次与吾做了交易，付出自身的存在，以让自己代替所有人承受未来一切可能的悲剧为代价，抹消了一切导致彭格列以及部分人死亡以及毁灭的可能性。
　　不久前，寄宿于彭格列指环的初代首领显化，告诉汝等要救泽田纲吉就必须要将过去或者未来的纲吉带往这个时代，原本因为已经成为了支柱的泽田纲吉是不可能离开这里的，而那个来自过去的泽田纲吉也会在到来这个时代的一瞬间被时空秩序抹杀。
　　可是，这个名为泽田纲吉的男人过于仁慈，他将自己成为支柱的时间延长一倍，换取了去往过去与那个少年纲吉对换，避免了少年纲吉的死亡。
　　将一切告诉了Xanxus与Reborn的‘界初’依旧是那平淡冷漠的语调，‘他’仅仅只是因为难得有人能够到达这里，所以才会将之告诉他们，毕竟这些都与这两人有关。
　　只是，清楚了一切的Reborn与Xanxus对界初的话已经不再多感兴趣了，一切的真相让他们难以承受，如果这个事实是真的，那么他们就是导致一切的缘由，是他们让纲吉做出了这样的牺牲和付出。
　　呆呆愣愣地盯着前方被冰封住的纲吉，两人只是沉默着，就连心跳都变得缓慢。他们从来没有想到一切都是纲吉一人所承受，而他们就只是看着那些曼妙的幻影，被谎言所包围，享受着那可悲的幸福。
　　“汝等已然知晓一切，接下来要做出何等决议都与吾无关。”
　　“只是，此界不宜汝等久留，吾看在泽田纲吉的面上，对汝等这一次的所作所为不做追究，吾将打开回归的门，汝自行离去。”
　　前方空间扭曲，一道门开启，门的对面可以见到那高耸的彭格列古堡。
　　“那五位守护者呢？”Reborn低低的问。
　　“玩弄并且挑衅世界之则，吾已给予其死亡。”
　　浅淡平静的声音传来，Reborn瞪大了眼。
　　远处，巨大的冰山巨震，界初的话似乎也传达到了闭目仿佛沉睡的纲吉心中。
　　一瞬间，七色的冰山爆发出冲天的火焰，映照得这片宇宙一片赤金，滔天的愤怒似乎实质化了一般，赤金的炎化出种种可怖的神魔，一个少年的影子在中心咆哮并且嘶吼，依稀可见泪水如泉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