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爱情无关性别》谭一

4、你回来了

　　顾清的脑子里一团乱麻，可是又好像有什么在渐渐清晰。但他始终不愿相信苏白这个人只是他的一团幻影，十年的是是非非，如果说是梦境，那也刻骨铭心到一生都难以摆脱，可是真的有梦境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吗？
　　他决定今天就回A市，那里是他的家乡，也是他与苏白相遇、相知、相爱的地方，他必须回到那里去确认些东西。说他强迫症也好，但是顾清心里很明白，有些人他花上一生时间也无法放弃，就算全世界都告诉他查无此人，就算大家都怀疑他精神错乱，可是，顾清的世界，苏白，的的确确地存在过，并且掀起过惊涛骇浪，直至今日仍然余波未歇。
　　就像顾母说的那样，Ａ市离Ｈ市的确不远，坐动车只要一个小时就够了。在这一小时里，顾清想了很多，本来繁乱的思绪都被他压缩、隐藏，不管怎么样，不能让顾母为他担忧。
　　顾母显然对他的归来十分惊喜：“太好了，我本来以为你只是说说呢，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工作什么的没关系吧？”
　　拿着行李站在家门口的顾清，看着母亲脸上的喜悦，自己的心里却突然泛起微微的苦涩，是啊，自己有多久没回来过了？他和苏白的事，他一直没有告诉过顾母，为了防止她发现他们之间的不同寻常，这些年他对自己的母亲一直有所避讳、闪躲。知儿莫若母，母子连心，这些话是不假的，顾母也知道顾清瞒着些什么事，也知道他和顾连之间在闹矛盾，但心有余力不足，儿子们都长大了，她也无法管太多。不过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苏白这个人存在的基础上，而如今，他和顾连、和顾母是什么情况，顾清已经无法说得清了。
　　“妈，我回来了，你最近还好吗？”
　　“好，好的啊，你呢？看我，行李重吧，妈来拿吧。”
　　“不用，我来拿就好，妈，你生的是我这个大男子汉，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女儿家。”
　　“嗯，男子汉！”
　　顾母笑了，顾清也跟着笑了。
　　“对了，你这次回来待多久？”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短时间内不会离开Ａ市。”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顾母有些忧心地问。
　　“能有什么事啊。”顾清要放下行李的手一顿，“不过还真有一件事。。。。。。世界末日过去了，我们依然活着，这算不算大喜事啊，所以我就想，我一定要回来看看我家老妈，分享下劫后重生的喜悦呀！”
　　“看来真没什么事，还是一如既往地那么贫！好了，我去拿些水果，行李放好了，记得出来吃啊。”
　　把行李放好，顾清看着自己的房间，和那帮兄弟们的合照还放在左边的床头柜上，但是照片里却没有原本还在的苏白。苏白，你到底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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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你弟弟他也要回来了。就在你洗澡的时候你弟弟他来电话了，说明天就会到家。你说你们哥俩是不是商量好的，这不回来都不回来，一回来就都回来了。”顾母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顾清把电视关了，只是拿着遥控器的手有些慌乱。自从顾连知道他和苏白的事后，每次兄弟俩见面，顾清都会莫名心虚。
　　“对了，他还说要带一个人回来，我猜啊，你弟弟是终于开窍了！”
　　顾清进了厨房，看到顾母正喜滋滋地做着菜，“妈，别忙了，下碗面给我就行了，都这么晚了。”
　　“这怎么行，好歹你让我把这盘炒完。对了，我刚才说的你听到没。”
　　“听到啦，就你儿子顾连的那个样子，猪八戒都背到媳妇了，他也不一定带个姑娘回来，您老人家还是省省心吧，别到时候白高兴一场。”
　　“说什么呢，合着你弟弟还不如猪八戒？那你呢，这么多年也没见着你比你弟弟好多少，你厉害，你倒是带个姑娘回来给妈瞧瞧啊！”
　　说起来，顾清倒是想过，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苏白拖到顾母面前，然后脖子一梗，脑袋一伸，眼睛一闭，说：这是我媳妇！可是他终究没那个胆子，母亲只身一人带大他们兄弟俩，其中多少艰辛不言而喻，他不愿意她的后半辈子为他的这件事而痛苦。况且，在苏白那货的眼里，顾清才是做小媳妇的那个人。。。。。。
　　顾清因为顾母的这话一时间成了个哑巴，顾母也不在意，一时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我看呐，你弟弟带回来的一定是个姑娘，明天得买些好菜回来才行，得好好招待人家，还有你弟弟，在国外那么些年都没吃过自个儿家的菜了。还有，这姑娘说不定以后就是我儿媳妇你弟媳了，等人家来了，给我正经点。哎，一下子，你们就长这么大了，都要娶媳妇了。。。。。。”
　　“妈，小心菜的火候，别炒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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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顾清赶早去了趟实验中学，２００２级的入学新生里没有苏白这个人。后来他又去了苏白的初中、小学，甚至是幼儿园也没有放过，但是档案室的人一再告诉他，没有他要找的人。不死心的他去了苏白在Ａ市的家，结果开门的陌生人告诉他，他们家在这里住了１１年，从来都不知道他所谓的苏白是谁。
　　顾清跌坐在这户人家的门口，然后开始笑，放声大笑，这笑声渗住了为他开门的户主。也许该有人告诉他，你笑得真是比哭还看啊。可是他又可以告诉谁他此时内心的痛楚，顾清从来都知道，开心到极致会泪水满面，可他现在才明白，痛心到极致也会绝望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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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顾清喝的很醉才回来，给他开门的是顾连。此时顾清也不管之前的心虚了，抱住顾连就开始笑。
　　“哥，你怎么喝得这么醉回来？”顾连扶着醉醺醺的顾清往里屋里走。
　　哥，有多久没听过顾连这么叫他了，是啊，从那之后顾连一直都是叫他“顾清”，有时候甚至连叫都不愿叫。和苏白在一起，让他失去了很多，但他不后悔，他相信弟弟的心结总有一天会解开，虽然那一天不知何年何月才会来临。可现在苏白不见了，不，应该说是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这份回归的兄弟情，难道是上天的弥补？
　　“妈，你快过来，我哥他醉得不行。”
　　客厅里的吊灯亮得晃了顾清的眼，他想他一定是醉得太厉害了，才会出现幻觉。他停住了笑，愣愣地看着顾母身边的人，那人分明是苏白！

　　“不死心的他去了苏白在Ａ市的家，结果开门的陌生人以为他顺丰快递□□。。。。。。”当时超想这么写，结果心一横，不行，这是正剧！！感谢为我留言、撒花、收藏的筒子们，果然这是动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