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情——至死不休》昏鸦Lee

34、痛苦的煎熬（一）

　　后面的日子，晨曦真的没有苏醒，只是安静的睡着。
　　而毓礼也就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身边。
　　集团的事情毓礼都不再过问，全权交给了刘雨。她也没有再提苏晴，没有想过报复。
　　因为对于苏晴这种女人，最好的报复就是漠视。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了。
　　毓礼也只是对晨诺和李云绮说，晨曦被派到国外帮她打理那边的业务，现在自己也要过去一段时间。
　　晨诺只是嘟了嘟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心里埋怨着晨曦不打个招呼就走了。
　　而李云绮以为她们只是想要二人世界，也没有多问。
　　虽然她们都觉得有点奇怪，但是也不曾怀疑。

　　所以，毓礼也就直接搬进了高级病房，每天都陪在晨曦身边，每天都帮她按摩，每天都给她擦身，每天都陪她说话，说那些在心里藏着捏着，不曾说出口的话，说那些想说又不好意思说的话。
　　而那些话里，都包含了毓礼对晨曦的爱啊。
　　真挚，深沉，浓烈。。。
　　可惜，晨曦不知道，也许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因为晨曦这两天生命迹象逐渐衰弱，让毓礼一颗心又跟着调了起来。
　　医生综合检查过后，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是她自己不想醒过来，也就是说她的求生意志越来越薄弱了。”
　　“什么？她自己？”毓礼不敢相信这样的说法。
　　“这就要看她在受伤前或是以前的生活中是不是受到过什么重大的打击，让她失去了活下去的意念。”
　　“受伤前。。。苏晴！”毓礼思忖着医生的话，她怎么忘了苏晴绑走晨曦的最终目的呢？她到底跟晨曦说了什么，她又对晨曦做过什么，会让晨曦被打击的不想再活下去。。。
　　天！你到底让我的晨曦受了多少苦痛啊？！她那么善良，那么无辜，难道就因为她爱我吗？
　　毓礼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好一段时间才再睁开，看来她已经冷静下来了，“那该怎么让她恢复求生意志？”
　　“这个，她身体上的伤都恢复的差不多，大脑其实也能正常思维，只是她把自己埋得很深很深，一般的言语是不能刺激到她的意志的。所以我建议找来对她来说最亲最爱的人，针对她被打击的症结，不断和她说话，引导，希望能够激起她的求生本能。但是在医学上，这种病例成功率很低，可目前也只有这一种方法了。”
　　医生讲完，再一次叹了叹气，他拍了拍毓礼的肩，留下她一个人，好好缓和一下情绪吧，这个残酷的事实，不是谁都能接受得了，承受的住的。
　　“把那些资料拿过来。”毓礼拨通电话，只是简短的说了一句，便挂掉。
　　二十分钟不到，资料便已送到了她的手中。
　　回到病房，晨曦已经躺在了一张双人床上，毓礼径直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她越见消瘦的脸，感觉还是如以往一样嫩滑，大拇指的指腹游离在她的双唇间，毓礼俯下身，烙下深深的一吻，很久才恋恋不舍的坐起身，打开了文件袋。
　　那个让晨曦矗立良久也没有打开过的文件袋。

　　毓礼知道里面少不了一个人，那就是楚琉璃。
　　晨曦的妈妈。
　　她看着那一张张和琉璃的合照，心里出奇的平静。
　　其实，在她心中，楚琉璃早已经成为了过去，当晨曦慢慢渗透进自己冰封已久的心房，也就慢慢取代了积累了十几年的恨意，慢慢断掉了与过去那一段感情的羁绊。
　　没有了恨的同时，也就没有了爱。

　　毓礼看着晨曦，忽然笑了起来，可是笑容里却充满了苦涩。
　　你肯定伤心了，对不对？而且她还是你妈妈。

　　毓礼将那些照片放在一边，开始看那一叠厚厚的资料。
　　当她看到晨曦和晨诺的身世时，不得不承认，她的心还是震撼了，更多的却是感动。
　　琉璃。。。你又何必如此呢？
　　毓礼无奈的笑笑，继续往下看。
　　可是她的表情却越看越凝重，越看越震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琉璃的死，她的死，是因为我。。。
　　当年看着他们抱着孩子，那么幸福的样子，她转身之后就只顾着向前冲，想尽快离开，没想到琉璃看到了，还不顾一切的追过来，她还是选择爱我了，是吗？
　　原来，都是因为我。。。
　　哈哈哈。。。
　　毓礼无法抑制的大笑出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一滴滴的跌落在那一页上。
　　哈哈哈。。。
　　琉璃因为我，死了。
　　我间接的害死了她。
　　现在又是晨曦。。。
　　她知道这些真相的时候，到底得承受多大的痛？她怎么承受得了？！
　　毓礼继续笑着，大笑着，流泪。
　　原来自己真的是个不祥的人，不配得到幸福，只会让自己所爱的人受到伤害，甚至。。遭受死亡。
　　哈哈哈。。。哈哈哈。。。
　　毓礼笑得弯下了腰，重重的跪在地毯上，全身没有了力气。
　　她低声控诉着老天的不公和残忍：
　　“为什么不让我去死！为什么要伤害这些无辜的人啊！为什么！就因为她们给我带来过幸福吗？！啊？！”
　　“那我求求你，把晨曦还给我。只要她能活下来，我可以拿命和你交换，只求你让她活下来。”

　　说着说着，最后却泣不成声。
　　她蜷缩在地毯上，任由着积压了多年的泪水，泛滥。
　　直到累极睡去。
　　可是她却睡得极不踏实，在梦里，琉璃牵着晨曦一起向她挥手道别，全身都是血，红的刺眼。
　　她想叫住她们，却发不出声，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消失在白雾中。
　　“不！”
　　毓礼猛地睁开眼，那份失去的恐惧，让她心有余悸。

　　“不能让晨曦有事，我不能再没有她。”毓礼喃喃着，翻身站了起来。她捡起散落的资料，却不经意看到了夹在中间的一页，上面多是手写。
　　她仔细的看了看，顿时跌坐在床沿上，她的心就像被人紧紧拽在手里，痛得都快昏死过去。
　　晨曦。。。晨曦。。。
　　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对你这么残忍。。。
　　原来那一页，就是苏晴亲自手写的攻心策略。
　　那一步步的安排，接二连三的真相，让晨曦的心接近崩溃，再将其狠狠敲碎。。。这还不够。
　　而最后一步，居然是。。。
　　毓礼伸出右手抚上晨曦的脸，另一只紧握着她的左手。
　　她的泪再次滑落，一滴滴都打在了晨曦的脸上，手上。
　　“晨曦，你是不堪受辱，跳下来的，对吧。真是傻瓜，笨猪。
　　不管你怎么样，发生了什么，我都依然爱你。”
　　“我爱的只是你，凌晨曦。
　　你听到了吗？我只爱你！凌晨曦！”
　　毓礼大声的诉说着，希望能让沉睡的晨曦听到，听到她的害怕，听到她的爱。
　　“琉璃早就成为了过去，从我为你戴上戒指的那一刻，我就只属于你，难道你不明白吗？为什么在最后却要怀疑我对你的爱？傻瓜。。。你以为我会和你一样傻，连真正爱的是谁都分不清楚吗？真是十足的傻瓜。
　　你不是什么替代，你就是你，晨曦，你就只是你。”

　　可惜，晨曦还是安静的睡着，呼吸清浅。
　　一波接一波的绝望感，直袭上毓礼的心尖，她没办法再冷静下去，不能再强装坚强，再也承受不了即将失去的痛！
　　理智离她越来越远，她疯狂了，突然抓住晨曦的双肩，使劲的摇晃一起，“听到没有，不准睡了，给我起来！听到没有！醒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