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 琴赤向日葵》三日霜冉颜

25、第 25 章

　　【23】
　　赤井秀一就是小月亮。赤井秀一曾经是小月亮。整个空气中都在浮散着这么一句话，巨大的凉风从窗口灌进来贯穿了整个沉寂的空间。

　　黄昏。舍后的图书馆。慈眉善目的老人。凉风。回忆。小月亮。

　　秀一想，猜中了。

　　这已经是20年前的事情。仿佛过了一整个光年那么久，久到秀一花了两年时间才真正想起来。
　　但又是那么近。近到从想起再到痛得窒息只用了一瞬间。

　　老人站到有些嘎吱作响的楼梯上，手指从一排整齐的旧书上划过。然后定住。指尖压住一块暗红。
　　【是它。】
　　老人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秀一想他大概是在笑的。仰着的脖子有些微酸。

　　随着老人抽出的动作有尘封已久的灰尘落下。浮动在秀一的鼻翼两侧有种亲吻的幻觉。他微微地眯起眼睛，心底蹿过一丝不可名状的慌乱。
　　他想起他那个有着强烈金色光芒的梦来。他知道当他翻开老人递到他手里的那本相册时那个梦所滞留的将不只是灿金的幻觉。
　　将是最真实的，能将他一击致命的东西。
　　一击致命。却心甘情愿。

　　沉睡已久的书页被翻开。有细小的灰粒缠绕在指尖，在夕阳的暖光下反射出柔软的色泽。相片上的少年灿金的短发被阳光镶上一圈淡薄的光环。脸上有着再不曾见过的温暖笑容。

　　秀一的手指抚上少年微扬的嘴角。他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唇边也是同样的弧度。老旧相片的坚硬质感传递到指尖深处。

　　少年的眼神明亮。就如他当时被赋予的名字。
　　GIN。还不是GIN。

　　他想他说不定早就想起来了。他想说不定是自己在努力的忘记。
　　他想他怎么会不记得大家一起去逛庙会。他怎么会不记得GIN那天吃的最多的是章鱼烧。他怎么会不记得GIN在铺满了天空的烟花下偷偷握了他的手。

　　相片旁边是被岁月侵蚀已经模糊掉的小字。
　　太阳与月亮 19XX年X月X日留与向日葵孤儿院。

　　太阳。月亮。
　　GIN。 RYE。

　　孤儿院在10年前换了名字。就像他们。只是孤儿院还在。他们不在了。

　　窗台上的向日葵有枯萎的迹象。他忽然有些手足无措。一场花期的时间已过。向日葵没有了追逐的阳光。
　　他丢了他的小太阳。

　　老人在秀一身旁坐下。布满皱纹的手掌握住秀一的。
　　他说，我好想你们。
　　他说，他还好吗？
　　眼神一如20年前一样充满慈爱。仿佛他仍是温柔的老院长，他是他的小月亮。

　　秀一最后的回答是还好。还好其实是暧昧不清的词。
　　这其实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只是单方面的美好愿望而已。事实是他甚至连GIN的死活都不知道。
　　他想他和GIN如今真成了月亮和太阳。注定追逐。当相撞的那一天，他和他努力建造的东西都将不复存在。
　　燃烧殆尽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喧闹起来。来电人未知。号码却烂熟于心。
　　他愣了两秒。两秒是反应时间。反应他是不是被叫做回忆的东西带到了另一个幻觉里。
　　尖锐的铃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四散开来又反弹回秀一的耳畔，他被老人起身的动作拉回现实。
　　反应时间结束。接通后两边都是长久的沉默。

　　沉默之后他突然笑出声。

　　他说，嗨。小太阳。

　　对面依旧是长到窒息的寂静。
　　寂静到他能听见清晰的呼吸声。他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

　　他想这样下去可不妙。他已经是过于被动的一方。
　　于是他说GIN。
　　我知道是你。
　　话到这里被打断。

　　对面终于传来他朝思暮想的声音。依旧是快要低到尘埃里的声线。一字一句都敲击着秀一的耳膜，与心跳声连成一线。

　　那头说，
　　【赤井秀一。】

　　【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