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歌，你是天籁》梦月成诗

5、辛玖雅“惊艳”联谊会

　　日子是清闲而惬意的，很快，两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新学年开学，又迎来了迎接新生的日子，航天系准备与大一新生联谊，身为班长的洛凡邀请辛玖雅在联谊会上做表演嘉宾。说实话，这学期辛玖雅收到不少班里给她发来的表演邀请，因为她在迎新晚会上的表演使她成为了X大最富盛名的、最有实力的舞蹈新星，但玖雅不愿意厚此薄彼，遂一一婉拒，但是这一次她答应了，不仅是因为她和洛凡交情匪浅，还有一个她自己都不太敢去面对的原因，那就是，她知道，倪言知肯定会看到她的表演。
　　从答应洛凡的那一天起，辛玖雅就把所有的课余时间都用在了练功上。她请求身为舞蹈家的母亲为她精心编排了一套新式孔雀舞，借鉴了韩国女星金喜善在电影《神话》中的孔雀舞，舞蹈音乐也是那段舞中的全部加另一段舞蹈的音乐合辑，舞蹈的名字最后定为《雀絮语》。舞蹈编好，音乐也选定后，辛玖雅每天都要用两小时以上的时间来练习，而且，这是她进入大学以来，练功最投入，最刻苦的一次，母亲颜佩容都有点意外，不过她深知女儿凡事追求完美的个性，便不厌其烦地充当她的教练，即使给予女儿指导意见，正是由于舞蹈家母亲的专业化训练和点评，才使得辛玖雅的舞蹈总是显出了一种精湛的、专业的水平。再加上她这一次前所未有的刻苦训练，使得她的状态越来越好，到了联谊会召开的前夜，她穿上精心定制的孔雀服，在母亲面前跳《雀絮语》的时候，颜佩容动容地说，玖雅你跳得太好了，我感觉这是你十八年来跳的最好的一次！你对舞蹈的悟性，已经发挥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了呢！
　　第二天联谊会到了，简卿和她的四个舍友，辛玖雅的好朋友们，也特地赶来，想要一睹神秘兮兮了半个不让看的《雀絮语》。简卿和曾重亲昵地坐在一起，算是公开了两人的关系。
　　为了给所有人一个惊喜，洛凡事先没有把辛玖雅的这一个节目登在节目单上，在节目单上所有的节目都表演完了之后，洛凡对台下兴高采烈吃着瓜果、其乐融融的新生、老生宣布：“下面，我隆重地宣布，有请校舞蹈队队长，航空乘务专业的辛玖雅同学为大家表演独舞——《雀絮语》，大家掌声欢迎！”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大家惊讶于、震惊于这个意外的好消息，当所有人都明白过来，全校有名的舞蹈天才、“校花级人物”辛玖雅要上台表演时，大家兴奋的大喊大叫，随之报以热烈的掌声。
　　倪言知身边比较要好的袁翔对他说：“还是班长大人有面子啊，请来了从不答应联谊邀请的辛玖雅，今天可以大饱眼福了。”倪言知笑笑，没有说话，他心里想，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啊，这个校花有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我今天倒是要亲看看。
　　当辛玖雅玲珑窈窕的身影，那身着一袭如梦幻般浪漫诗意的孔雀霓裳的身影出现在舞台的聚光灯下时，所有的人都觉得自己的眼睛被照亮了，每个人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台上的舞者，被她那周身散发的高贵、典雅、出尘的气质吸引了，被她清丽秀婉、沉静雅致的容颜吸引了，此时此刻，他们心中想到的不是“校花”，而只有“美”这个词，才能聊以表达对眼前之人的最强烈的感受。
　　倪言知同样被辛玖雅吸引住了目光，他承认，这个女孩符合他所有的审美观。
　　全场一片寂静，观众们全部停下了吃零食的动作，甚至，放慢了、放轻了自己的呼吸，给予了一位舞者发自心底的尊重。
　　全场静得犹如宇宙洪荒。
　　辛玖雅莞尔一笑。乐声起，舞姿兴，她心中是一阵难以名状的激动，还涌动着一股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的兴奋、感动的情绪，只因为她刚刚确认到了，那双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很快地，辛玖雅已完全投入到了舞蹈当中，随着肢体的摆动、旋转、跳跃，她仿佛进入到了一个奇妙的世界，她感到自己已化身为一只在深谷中山峦中飞翔的孔雀，从雾霭霞岚中冉冉上升，在湛蓝如洗的天空中展开她五彩斑斓的羽毛，舒展开她轻盈柔软的身体，在洁白的云层中，或急或徐地穿行，滑翔，旋转，舞蹈，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苍穹，俯瞰是郁郁葱葱的山峦……
　　随着乐声旋律陡转直下，她舞姿变幻，由柔入刚，犹如孔雀俯冲向下，向着那百花盛开、百鸟朝凤的林间飞去，她飞翔在碧绿的草丛，蜿蜒的倚山小道，参天的古树，芬芳的繁花当中，她与百鸟齐鸣，与蜂蝶共舞，与百花絮谈，与草木互致问候，与虫儿共饮甘露……
　　玖雅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在舞台上表演，她已进入到一种高度的、忘我的境界，已完全变成了一只汲取了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造物之神奇的孔雀，在这朗朗乾坤之中尽情展现她生命的绚丽与辉煌。
　　玖雅就这样，完美地化身为孔雀。
　　她没有料到，台下的观众，被震撼得不知身在何处，意在何方，每个人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台上起舞的辛玖雅，不，是那只高唱生命赞歌的孔雀，极力减少眨眼的次数，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精彩的瞬间，心中是排山倒海的震撼与惊叹。
　　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这一种高度的审美享受中，包括倪言知，他没有想到，辛玖雅会跳出如此令人感动的舞蹈，她是在为一只寂寞了、独美了千年的孔雀代言，为一种生命华丽丽的激情和绚烂代言，不，应该说，此时的辛玖雅，就是一只风华绝代的孔雀了，她身上那种铺天盖地却温柔坚韧的张力和感染力使所有人陷入了一种感动中，有好几个善感的女生脸上流下了圣洁的泪水，还有的人眼睛湿润了。
　　其中，简卿是眼泪流得最凶的一个，她看过辛玖雅进大学以来的每一场表演，每一场表演她都觉得很美，看的很享受，但今天这一次，她不仅仅是觉得美，不仅仅是得到了享受。她觉得以前玖雅跳的舞，很多时候或多或少地带着表演的成分，而今天，她已经完全是在演绎她自己，简卿被深深感动了，她把头深深地埋到了曾重的怀里，生怕自己不争气，抽抽搭搭发出声音来，曾重了然一切地、深情地注视着怀里的简卿，爱抚着她的小脑袋瓜，轻轻拍打着。
　　倪言知全神贯注地盯着辛玖雅，他的眼睛里，闪烁着难得的欣赏和喜悦。
　　乐声终于接近尾声，辛玖雅以一个九十度的优美弯腰和孔雀开屏的姿势结束了舞蹈，有十秒钟的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切都静止了，在场的观众们都还在游历于那一个美妙的、神奇的孔雀演绎的世界中，似乎还未回到现实中来。
　　突然，倪言知率先起立，重重拍击双掌，辛玖雅看到了，她美丽的眼睛里，霎时流下了晶莹的泪水……
　　随之全场人不约而同地站立，报以雷鸣般的掌声，没有喝彩，没有尖叫，好似刚刚欣赏完一场高雅的古典音乐会，所以喝彩和尖叫这种通俗艺术的祝贺方式，都被大家不谋而合地摒弃了。
　　掌声已经持续了半分钟，还是没有减弱的迹象，辛玖雅频频鞠躬致谢，终于，掌声一直持续了近一分钟的时候，才彻底停息下来。
　　最后，很多人高声喊：“辛玖雅，你真了不起，跳的太好了！”还有很多大一新生兴奋地喊道：“学姐，你太棒了，真的太棒了！”简卿则是直接冲上来，紧紧地拥抱着辛玖雅，双目含着热烈，兴奋激动得都有点语无伦次了：“玖雅，你跳的太美了，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还可以跳的这么好！”辛玖雅也紧紧抱着简卿，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曾重、秦远和洛凡也拥上来，洛凡激动地说：“谢谢你，玖雅，你给我们带来了一场无与伦比的视觉与听觉的盛宴，这个联谊之夜，我们都将终身难忘！”
　　辛玖雅也激动地拥了一下洛凡，一叠连声地说：“我很荣幸，真的，我很荣幸……”说到后面，已经带了几丝颤抖，没有人能领悟到她这句话里真正的含义：我很荣幸，他是第一个站起来带头鼓掌的人，真的，很荣幸……
　　热烈的气氛还在延续，很多同学都请求和辛玖雅合影留念，洛凡看到辛玖雅的脸上已经沁出了细密的、薄薄的汗珠，明白她已经很累了，于是提议所有人一起合了个影。
　　玖雅站在所有人的正中间，犹如一只孔雀仙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只是没有人会明白，她眼睛里盼的是什么。
　　“咔嚓”一声，画面定格在这一群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朝气蓬勃的脸上，所有人，都笑得青春阳光，灿烂无比，这一刻，注定是他们青春岁月中最难忘的瞬间之一。
　　联谊会结束了，因为辛玖雅很累了，洛凡就让简卿先送她回去，他代领着本班同学和大一新生留下来收拾场地，打扫卫生。
　　辛玖雅临走的时候，悄悄地在人群中搜寻倪言知的身影，看到他站在椅子上摘天花板上垂落下来的气球，神情专注，并没有注意到她，她又深深地看了他几眼，才和简卿肩并肩走出了教室。
　　秋天的晚上已经颇有几分凉意，辛玖雅身上裹着外套，但只能让上身保暖，轻纱质地的裙子终究是抵御不了夜晚的寒凉，使她感到双腿丝丝发冷，再加上刚刚跳完舞，出了些汗，现在被风一下子风干了，更是觉得很凉。
　　简卿搂着她的肩，说：“早知道我给你拿一条长裤来了，我们赶紧回去吧，不然你要冻感冒了。”
　　停了停，她几次欲言又止，辛玖雅察觉了，问：“简卿你想说什么？”
　　“我想问，没想到，你为了一次小小的联谊会，做了那么精心的准备，跳的也格外好，我还是在你大一刚进来，在迎新晚会的时候，见你有过那么精彩的表现。”
　　辛玖雅笑了笑，不置可否。
　　“当然了，是洛凡邀请你来的，意义……不一般。”她故意把“不一般”三个字咬得很重。
　　辛玖雅似有所悟，转过头笑着说：“你可不要想歪了，我就是帮好朋友一个忙而已。”
　　“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儿啊，你会的舞不少了，新生也都没看过，你完全可以挑一个拿手的跳跳就行，还用得着再编个新的，苦练半个月吗？”简卿目光如炬地盯着辛玖雅：“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一阵心虚的感觉涌上来，使得辛玖雅竟然不敢直视简卿，她故作轻描淡写的说：“我没有什么秘密啊，真的只是想跳个新的舞蹈，挑战一下自己，老是跳已经会了的，有什么意思！”
　　“我发现你今晚上流泪了，只流了一次，不是在大家鼓掌的时候，也不是在我们上去拥抱你的时候……”她拉长了音调：“而是……倪言知第一个站起来，为你鼓掌的时候。”
　　辛玖雅的心“咚咚”地猛跳了起来，说话的声音显得没有平常自信了：“我那时候很激动啊……”
　　“你别骗我了，身为舞蹈队队长，你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即使是迎新晚会，元旦晚会，也没见你因为谁鼓掌而掉过眼泪啊，你压根儿就不会哭的，在舞台上！”简卿斩钉截铁地说，“而且，我刚刚一直在观察你，发现你的眼睛一直在看着倪言知。”
　　辛玖雅的心一阵莫名的慌乱，她低垂着眼睛，不敢看简卿，只是说了一声：“我们先回去吧……”然后就加快脚步，目不斜视地走了。
　　回到宿舍后，辛玖雅换上了暖和的衣服，泡了一杯热茶，和简卿坐在楼下的长凳上。
　　“简卿，我没有想到，你平时大大咧咧的，观察却那么细致，我以为……没有人发现……”辛玖雅幽幽地说。
　　“我的细心只会放在我真正关心的人身上，”简卿搂着辛玖雅的肩：“其实你要是真的喜欢上倪言知的话，我也并不奇怪。”
　　“喜欢”二字就像电流一样击中了辛玖雅，使得她不禁微微颤抖起来，她从来没有想过，或者说没有发现，她对倪言知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抑或是她从来就没有去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在她的脑海中，对倪言知的感觉就像一团迷雾一样笼罩着自己，而现在经简卿的口说出这个词，她突然觉得，也许，这两个字是最准确的。她喝了一口茶，低低地问：“为什么不奇怪？”
　　“曾重跟我说过，倪言知有多优秀，当然，优秀的人很多，追过你的优秀的人也不少，但是我觉得，倪言知除了优秀，还非常神秘，他有一种特别想让人走进他的内心去的冲动。”简卿若有所思地说，顿了顿，“大家都说倪言知特别孤傲，从不跟人主动亲近，主动交朋友，身边只有袁翔和少数几个人玩得来，但是曾重说，其实不是那样的。”
　　辛玖雅抬起一双晶莹澄澈的美眸：“其实是怎样的？”
　　简卿狡黠地笑笑：“还说你不是，只要是他的事情，你比谁都在意。”
　　“哎呀你这坏妮子，耍我呢这是！”辛玖雅的脸一阵阵发热，要是白天，简卿肯定会发现她脸红了，还好这是晚上，简卿并没有注意到她脸色的变化。
　　“曾重说，其实是倪言知太忙了，因为曾重也经常在课余时间出去做家教，所以他经常在校外等公交的时候，看到和他一起等车的倪言知，久而久之，两人就熟络了起来，他说，其实倪言知待人特真诚，老成稳重，言语很有深度，不喜欢开俗气的玩笑，也不喜欢把时间用在电脑游戏和闲聊上，估计这就是别人觉得他孤傲的原因，但曾重觉得他是非常不错的人。”简卿说完，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辛玖雅：“我觉得，他就是能打动你的那类人。”
　　辛玖雅抬起眼睛看着简卿，热茶升起的雾气氤氲了她的脸，让简卿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以前我不明白，我这是为了什么，只是一个班级之间的联谊会，却让自己鬼使神差地拼命练习新舞蹈，练习的时候脑子里总是闪着他那双眼睛，我不明白我这是怎么了，想提醒自己停下来，却怎么也做不到。”辛玖雅单手支额，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简卿在静静地听着。
　　“直到我跳完那支舞，见到倪言知第一个站起来鼓掌，用那么欣赏和赞美的眼神看着我，我的眼泪完全不受控制地流下来，那一刻，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拨开了缠绕我心中多时的那团迷雾，我一下子豁然开朗……”她把头埋得更低，声音也更低，更柔：“原来，我是为了他……只是我一直不敢去想，也不愿意去承认罢了……”
　　“玖雅你看着我，”简卿温柔但是坚定地说，辛玖雅缓缓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她。
　　“为什么不敢承认呢？你在怕什么？”
　　“你说我在怕什么？我连认识都不认识他……”辛玖雅垂下眼帘，语气中第一次流露出不自信。
　　“拜托，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不认识可以创造认识的机会，既然真的好不容易对一个人动心了，就要勇敢地去追啊！”简卿的声音有点儿激动。
　　“可是，我从来没有去追过一个男生，这在我看来是不可想象的事情，我……”辛玖雅摇了摇头。
　　“嗨！玖雅，就你这大名在外，才貌双全，风华绝代的大美女，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啊！何况还是你主动对一个男生示好，倪言知肯定会喜欢上你的！”简卿的语气很是轻松。
　　“你让我想想吧，我的心很乱……”辛玖雅双手支着额头，语气更低了。
　　“唉，我的好玖雅，你拒绝了那么多人，没想到今天，你却那么怕被一个人拒绝，唉，真是造化弄人啊！”简卿感叹一声，拍了拍辛玖雅的肩。
　　辛玖雅久久地沉默着，一语不发，仿佛陷入了一个深沉的思考的世界。
　　那一晚上，辛玖雅几乎一夜未眠。
　　她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重放着简卿和自己的对话，越想越觉得简卿这小丫头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思缜密，看似娇蛮任性，讲起理来却是头头是道，让人不得不服。
　　她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为什么那么怕被那个人拒绝？或许真的可以像简卿说的那样，可以先创造一个机会，先和他认识一下，先做朋友也行啊，再说了，他刚刚才看过自己的表演，也不能说对自己完全没有印象，此时认识，不是刚刚好吗？
　　也许是我从来就没有被拒绝的机会吧，她想，因为有着优越的家庭坏境，她从小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甚至有比同龄人更多的机会，再加上自身天赋，从小就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她是在一路的鲜花和掌声中走过来的，但是因为身为大学教授的父亲的严格要求和有心栽培，她并没有那种家庭出身好的学生容易陷入的“高分低能”的弊端，父亲有意锻炼她，让她吃苦，零花钱总是限定在中等水平，还总是督促她出去参加社会实践，接触社会，初涉职场，因此，一直以来就培养了她独立的性格。
　　然而，终究是低调也难掩珠玉的光芒，她的才华和出众的美貌，总是能吸引大众的目光，在学校里，她总是很受欢迎，尤其是男生，她不是不乏追求者，虽然她总是拒绝了那些浮华的追求，但是在她心里，却隐隐约约地存在一种优越感，那种优越感让她以为自己和“暗恋一个男人”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扯上关系的，再怎么样，也应该是遇到了一个追求自己而自己也恰好喜欢他的男人才对，她觉得那才是最好的爱情，不必暗恋，不必忍受单相思之苦，不必苦苦追求，而是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在同一个节奏上、同一个时间上，互相心动，就好像张爱玲说的那样：“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迟一步，遇上了也没有别的话说，只能轻轻地说一句：“哦，你也在这里吗？”
　　可是，她现在遇到的，显然不是这样的情况。她好像是真的遇上了自己最不想遇到的事情，那就是，她现在正在暗恋他，怎么可以这样？我们还没有互相认识，我竟然就为了他那么用功地编舞、练功，难道我真的是为了取悦他吗？天哪？我这是在做什么？！她在心里惊呼一声，双手捧住了脸，这才发现自己的脸已经烧得滚烫滚烫，她的思绪又在无边无际的海洋中漂浮缠绕了一阵，却始终理不清头绪，终于，她放弃了对这个问题的追索，大脑迷迷糊糊的，她开始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