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梧桐雨》寒江蓑笠

2、第 2 章

　　第二章
　　未完的缘…...
　　上班下班，就这样到了舞会那天，席梧桐穿着一身黑色阿玛尼西装，帅气逼人，身边挽着一个身着裸色晚礼装的箫漫，平时的工作狂形象不再，变成了温婉的淑女风格。
　　梧桐两人正与地产界的各式人物交谈着，突然，一缕强光射到了舞台中央，慢慢地走出了两个身影。只见一个身穿白色礼服的女人，梳着一个发髻，脸如纤玉，眸似明镜，清晰无杂，晶莹剔透的一双小巧耳垂上别着两粒小小的珍珠，表情透出一种喜悦，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浅菀，梨涡若隐若现的。雪白小巧的双手挎着一个男人，一米八的个子，英俊潇洒，身着一身黑色西装，身子显得更加修长，立挺的五官，好看的笑容。多么完美的一对璧人，真是羡煞旁人。
　　梧桐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上的女人，手不由地握起了拳头，心中有个声音，“是她，只是她的身边不再是他了。”
　　“谢谢大家抽空参加我和我夫人的五周年结婚纪念日，请大家尽情享用美食和音乐”说完后，冯延胜紧紧地反握住了他夫人的手，好像在宣告他的主权。
　　席间，冯延胜握住他的夫人来到了大厅，同一些来宾寒暄道。走到席梧桐身边，冯延胜一手紧搂着他的夫人，一手伸了出来，嘴角微微上翘，声音中参杂些炫耀的语气，“你好，席总，谢谢你抽空来参加舞会，这是我的夫人——沈秋夜。”
　　看到眼前的席梧桐，沈秋夜突然全身一阵发抖，脸上出现了一道阴霾，笑容不复存在，幽如深潭的目光盯着梧桐，心底最深处渗上来一股恨意，柔和甜美的脸变得僵硬冷漠。撕心裂肺的思念在她的内心呼唤。
　　“你好，席总，谢谢你的赏脸。”冷冰的声音，秋夜伸出她白皙的右手。
　　惊惶中，梧桐回过神来，惊惧的神情慢慢退去，脸变得黑沉沉的，伸出他的手，握住秋夜，迅速地抽离，冷冷地开口：“不用。”转身对冯延胜祝贺道，“恭喜。”木讷的脸上硬是挤出了一道微笑。于他来讲，过往的良辰美景也不过是一场镜花水影，逝去的还不如放手。
　　“谢谢，席总，希望你玩的开心。”冯延胜喜悦的说道，双手轻轻地摩挲着秋夜的脸庞，唇瓣缓慢覆下。秋夜原地站了良久，恍然从迷朦中清醒，用手推了推冯延胜。冯延胜加大了手臂上的力气，让秋夜不能动弹，只能任其摆布。
　　“我们先失陪了”突然一个声音，冷冷的，没有丝毫情感。不待冯延胜的回答，梧桐紧紧抓着方箫漫大步地离开了。没有回头，只有背影。
　　“为什么又是背影？他凭什么？他凭什么可以这样……”内心一个声音在咆哮，五年的悲痛一下挡不住，眼泪充斥着整个眼睛，欲流而下。
　　“怎么？心痛了，原来你也会心痛？”冯延胜笑的温和，话里却微微带些刺。
　　“放手！”命令式的语气。
　　“怎么？在他面前连戏也不愿意演下去吗？”愤怒的语气，脸上仍挂着一丝笑容，冯延胜收回了自己的手，把嘴贴上秋夜的耳旁，喃喃细语：“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表情变得更加难看，沈秋夜正了正自己的身体，一手挽着冯延胜，冷冷地开口，“我没有忘记。”
　　今天的席梧桐喝了很多酒，有点儿小醉，眼睛看不清楚，朦朦胧胧的感觉，死死地拉过方箫漫的手，把箫漫的手贴到自己脸上，温柔的语气：“你回来了，不要再离开我。”带着请求的语气，脸上出现一种罕见的柔和，眸光中闪耀着温柔和依恋。
　　“是怎样的女人才会让席总这样呢？”内心的不解和疑惑油然而生，一种羡慕的情感涌上心头，心里一阵难受。假装着坚强的语气，镇定地喊了喊梧桐，“席总，是我，箫漫，您喝多了。”
　　顷刻，梧桐眼前不再模糊，看清了箫漫的模样，刚刚的温柔瞬间消失，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和平淡，眸光中的那种依恋不见了，剩下的是冷寒的气息，快速地放下箫漫的手，平静寒冷的语气，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刚刚喝醉了。”
　　一下子不知所措，慌忙中略些尴尬的回答，“没…..我没事。”惊慌中，双手不知如何摆放。
　　“那你自己可以回家吗？要不要我送你？”绅士而礼貌的询问。
　　“不用了，席总，你先上楼吧，我自己打车回去。”箫漫坚决地回答。
　　“那你要不要开我的车回去？”梧桐带着歉意地说。
　　“不用了，我打车就好。”说完，箫漫挥了挥手，脸上强露出一丝笑容，慌张地离开了。
　　拖着沉重的身子踉踉跄跄地回到家中，心中的悲愤再也不能忍住，狠狠地扔掉手中的外套，重重地倒在沙发上，点燃一支香烟，任其在手中烧尽。
　　眼前掠过一个身影，是她，拼命想要睁开眼睛，但又害怕睁开，在犹豫不决中，梧桐竟然睡着了。
　　“快来追我，梧桐，你怎么这么慢啊！再追不到我，我就要飞了。”悦耳动听的声音喊道。
　　“你就算飞了我也会把你抓回来的。”笃定的语气，梧桐追上前，抱着秋夜，握住她的手，轻吻她的指尖，每一根，然后逐一吞噬。
　　“嗯．．．．．．那个，梧桐，放开我，这样不好。”秋夜使劲地想要挣脱掉梧桐的手，但是失败了。
　　“小傻瓜。”
　　梧桐温柔地放开秋夜的手，随即用手圈住她。粉嫩的脸蛋更加绯红，大大水灵的眼睛盯着梧桐，双手不知所措，只好抱着梧桐的颈项，发出细细的呼吸声。一股暧昧的气息渲染了当前的空气。
　　“我的小傻瓜，把眼睛闭上。”梧桐温柔道。
　　心间有一道暖流徜徉，甜甜的，秋夜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好像在期待什么。看着眼前的人，梧桐笑了，小心翼翼地将唇印在秋夜的额头上，低下头，在她耳际吹了吹气，好半晌，轻柔道：“小傻瓜。”
　　像是着了电流一样，麻酥酥的感觉，耳边痒痒的，脸变得更加红透，气氛尴尬到了极点，秋夜用尽全身力气欲推开梧桐，咬了咬唇，咕哝道：“你才傻呢！”
　　梧桐死死抱住秋夜，不肯放手，脸上笑容越来越深，眼神中透着一种温柔， “生气啦？”小心翼翼地问，哄小孩般的语气。
　　一下子语塞，秋夜极力的否认，“怎么可能？谁稀罕？”剩下的话还没说完，毫无准备的唇就被压住，梧桐在她唇上反复蹂躏，火热的吻蔓延到了脖子、耳际。双手不有自主地伸进了秋夜的上衣中。意乱情迷的秋夜感到背上有一阵凉意，突然清醒，气息不稳地喊道：“梧桐！”
　　猛然，梧桐惊醒了，确切地说，他的梦结束了。
　　夜半时分，深静悄暗，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望着四处的空荡，心突然更加疼痛。梧桐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秋夜回到家中，坐在梳妆台前，开始卸妆，镜中的自己紧锁住眉头，眼神中夹杂着一抹淡淡的哀愁，粉嫩的脸上毫无生气。纤细的手感觉到一股湿润，原来，是泪。五年了，自己还是那么没有出息，以为泪早已流干了，却不知，永远没有结束的时候。
　　“妈妈，你怎么哭了？”胖呼呼的小手轻轻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珠，稚气的圆脸目不转睛地望着秋夜，嘟起粉粉的小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正经的表情，“妈妈，念念会保护你的。”
　　好半晌，紧绷的神情舒展开来，双手紧紧抱住念念，把他紧贴在自己怀里，喃喃细语：“念念，你爸爸…..你爸爸回来了。”
　　念念缓缓地挣扎着，小心翼翼地轻呼：“妈妈，念念不能呼吸了。”
　　松了松手，温柔地抚摸着念念的头，慢慢道，“妈妈现在只有你了。”
　　轻轻推着妈妈，疑惑不解地说，“妈妈不仅有我，还有爸爸。”眼睛怔怔地看着秋夜。
　　“念念，到爸爸这边来，”一个突兀的声音，半蹲着身体，张开双手，做出一个欢迎的动作，好像在等待某人的怀抱。
　　“爸爸…..”一个天真无邪的声音，没有丝毫的犹豫，念念快速地涌进了冯延胜的怀抱中，环抱着他的脖子，撒娇似的语气，“爸爸，你是不是欺负妈妈了？”
　　深深地叹了口气，顿了顿开口，“念念，是爸爸不好。”
　　“那爸爸给妈妈道歉，妈妈就不生气了。”念念打着一副如意算盘，得意地说。
　　“念念，爸爸要同妈妈谈一谈，你先和李阿姨出去玩，好吗？”询问似的语气。
　　“恩”念念不停地点头，突然伏在冯延胜的耳边，笑嘻嘻地说，“爸爸，加油。”
　　“李嫂，带念念出去玩一下”冯延胜大声喊道。
　　顷刻，李嫂进屋牵起念念出门了，屋子里面变得一种死静。
　　良久，冯延胜脸上的怒气飙到极点，黑眸如深潭，死死地盯着秋夜，开口道：“别忘了，是他不要你们的。”冷酷犀利的语言，句句带刺。
　　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这所谓就是笑的比哭的难看吧！恶狠狠地瞪着冯延胜，冷冷地开口道，“忘不忘与你无关。”
　　“你…..”犹豫了半天，断断续续地说，“好…..好一个与我无关”，眼神中吐露出万分的绝望，冷寒透顶的声音，“你到时候不要来求我。”说完，重重地摔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秋夜呆呆地坐在板凳上，泪水浸湿了整个脸庞，妆容已花，宛然就是一个泪人，心中的痛再也无法掩饰，大滴大滴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为他，也为他。
　　离开家后，冯延胜驰骋高速，很快地到了一家酒吧。坐在靠近角落的位子上，一个人喝着酒。
　　“帅哥，需不需要我陪啊!”妩媚的声音，一个妖艳的金发女郎勾着冯延胜的肩膀，暧昧的眼神。
　　冯延胜头也没抬，继续喝着他的酒，叱喝道：“滚”，极端的怒气。金发女郎迅速地放开了手，悻悻地离开了。
　　不知喝了多少酒，冯延胜踉踉跄跄地走出酒吧，感觉脚上轻飘飘的，站不稳，内心烦闷不安，怒火不断地向上面涌，双手紧握起拳头，向着墙壁重重地敲打，双手早已血肉模糊，墙上留下了鲜红的血印。
　　来来回回的人群从这边走过，摄于他眼中的怒气，没有人敢劝阻他，只是纷纷在讨论，“这个人是不是疯了？”
　　也许是累了，也许是他酒醒了，他停止刚刚的动作，着了魔似的，飞快地奔向他停车的地方，用火箭般的速度，回到了家中。
　　狠狠地敲着沈秋夜的门，良久，门打开了，秋夜看到他一副暴戾的面孔，双手正在滴着血，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秋夜还没反应过来，一阵冰冷的寒气侵蚀而来，嘴被堵得死死的，牙齿疯狂的被撬开，嘴里满是一股血腥味。这像是一种发泄，也像是一种惩罚。秋夜用尽全身力气的反抗，但都以失败告终，双手被钳服地死死的，丝毫不能动弹。
　　“嘭”的一个声音，秋夜被扔到了柔软的大床上，一个身体迅速压住她，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毫不犹豫地撕烂了她的衣服………疯狂地掠夺她的吻，眼中带着一种戾气，好像要把她吞噬掉了。秋夜放弃了抵抗，眼泪随着眼角不断倾出。
　　良久，身上的动作停止了，冰寒不已的声音自嘲道，“怎么？我的吻就让你这么难受。”说完，起身，冯延胜绝望地离开。
　　发出颤顫抽泣的声音，身子发着抖，秋夜坐直起来，蜷缩在床的角落里，双手抱着自己的身子，晶莹剔透的泪珠滚滚而下，紧锁的额头皱成一堆。
　　到底还是伤害了他……
　　今夜注定无眠，月光泻下，悲恨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