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杯里的草莓》婭樹

8、第八章

　　「哥, 一杯咖啡!!快! 」他熱烈的叫喊…
　　「喂!!! 昌瑉!!」他疾呼…
　　「系? 昌瑉部員到!!」 ………
　　「唉… 你冷靜點好不, 都快一星期… 你還是那麼興奮…」在中哀怨的道…
　　「哥, 不是啦!! 一星期太快過了, 這裏是多麼的有趣, 又可以做我喜歡的, 穿我喜歡的, 還可以吃我超喜歡的…C‧A‧K‧E, cake!! 呵」昌瑉更加興奮…

　　的確, 一向過著少爺生活的昌瑉… 家教嚴, 語話多… 不是不聽, 只是不想過著人偶的生活, 一切都被寵愛自己的爸媽操縱著…… 自從在一星期前認識了允浩哥的… 在中哥, 跟著允浩哥來過這裏後, 愛上了… 這裏可以做自己未做過的事… 學習不再要人服侍, 去當個好好的服務生好好幹… 不再穿上那些公子一式一樣的正裝, 白色襯衣加上黑色肩帶式半身工人圍裙, 就這樣的工作服, 就這樣簡單… 而重要的事, 吃! 一杯可口的咖啡配合甘甜適中的伴口甜點…… 兩個字, 完美!!!

　　「哦哦… 不要跑了, 這裏又不是大, 撞到客人的話老闆會責怪我的…」在中可憐的申訴…再三上訴…
　　「就是因為哥我之前的表現好, 老闆才給我機會… 幫忙一下, 你可不要搞亂啊!!」在中愈發緊張, 露出一點擔心…
　　「哥, 對不起… 我去工作了…」昌瑉聽得沒趣了… 沒意思的走開…

　　「嗨… 那個…」在中好像發覺語調重了…「昌瑉, 別這樣啦…我等會…過來…」…引起昌瑉的好奇…「我研製了新的甜點和新口味的咖啡, 沒有人試過, 是我要做的驚喜…」昌瑉雙目閃閃發光…「等會就給你做第一位食客啊!!」在中似是哄小孩的哄著…
　　「好啊!! …啦啦啦… 啦啦…」昌瑉一聽到吃, 什麼不高興都拋得十萬八千里遠…

　　在中笑笑, 繼續專心擦拭每一件白花花的容器, 抹呀抹…抹呀抹, 心想：我真的變了, 由允浩確確實實的闖進我心間後, 一切都在變…… 金在中從此變得幸福, 變得快樂, 變得多了談得來的朋友, 變得開朗… 常常掛上笑容, 不是以往為笑而笑的, 是發自內心的笑… 允浩就像自己心靈的救藥… 遇上你, 或許是天父派你來替我的心治療吧……

　　在中又傻笑, 完全無視一切………… 他的世界都是幸福的……

　　「唉… 哥真是… 不是說工作時要專注嗎? 看他都忘了…」昌瑉收拾完杯碟, 一邊走過來一邊偷笑…
　　「喂喂… 喂喂… 哥倒在這方面那麼專注得連我也看不見… 厲害!!」昌瑉在在中眼前揮揮手, 轉個圈… 一樣看不見…
　　「喂!!!!!!!!!!!!」昌瑉突然大叫!!! 在中手中的杯返回小水池內遊走, 店內的人都轉頭注視……
　　「沒有事…… 不好意思!! 請大家放心……」在中回神連忙安穩客人…… 愁視昌瑉…
　　「幹嗎!!!! 闖禍很高興嗎? 還笑瞇瞇…」沒辦法看著眼前的小魔怪, 有時…真覺得自己像個媽媽一般… 婆婆媽媽… 不是不是!!!! 是爸爸…… 爸爸會婆媽? …在中甩甩脹疼的頭……

　　「不好意思啊, 哥… 我剛剛叫你多次你也沒對我有反應, 我一時急壞了而已… 不好意思啊!! 打斷你在想允浩哥…… 嘻嘻」………
　　「沈昌瑉… 」臉, 紅了；熟了…
　　「系! 到! 哥! 有客人!」昌瑉拔腿就跑…

　　又是一個忙得不可開交的工作天, 真的很累……

　　「呀~」在中為了做好每一天, 都疲憊不堪…
　　「OH~」而身旁的昌瑉就為此而又亢奮又滿足…
　　「哥~ 你辛苦到這樣, 就不要那麼緊張, 常常對人歡笑, 背人垂淚… 見你明明犯感冒都不能休息, 還要保住咖啡店傑出員工的名字… 何必呢~」昌瑉突然像個公公一樣的語氣語重心長的說…
　　在中笑笑, 如此為東西擔憂的樣子, 除了付出在食物上…算是未見過這樣的昌瑉… 好可愛…
　　「你就不用擔心我了, 在你之前, 我都是這樣… 都習慣了…你還是管管你的手, 你看你…」某人手在顫抖…
　　「………」
　　「明明遞了一整天的咖啡, 手都在顫抖… 還擔心我…」在中對絲毫的地方都十分細心…
　　「嘻嘻… 只是一點點的, 哥都要揭發我…」昌瑉嘻皮笑臉的說…
　　「好好好! 是哥失言…不要說了……來! 為了獎勵你這個可愛的弟弟… 唔… 就…」在中似要賣個不像關子的關子…
　　「哥!! 什麼呀?... 我要知道!!」昌瑉繼續高亢的叫… 「呀! 我知道! 是新出品的咖啡和CAKE!!!!」
　　「咦! 我們的昌瑉今天好像比昨天聰明…」在中見到一聽到食就興奮起來的昌瑉… 真是什麼煩惱都會忘記… 太隨意… 動身「好~~吧! 現在就給你一杯熱呼呼的咖啡還有新鮮的CAKE給我們的小弟弟吧!! ……」

　　等呀等… 等呀等… 真的很久了… 昌瑉終於都發覺等待原來是何等痛苦…
　　「哥! 還未做好嗎? 你都進了去半個小時了… 為什麼還未出來… 餓死我啦…嗚嗚嗚…」只是半個小時…= = 不過對他來說, 由朝至晚… 幸好現在是黃昏的休場… 如此一來真是好多了… 不然, 倆都會當場暴斃, 都是怪了自己… 為什麼要如此陽光, 如此帥氣, 卻忙得自己透不過氣… 呼!!!!

　　「為什麼沒有應我… 哥不會有事吧…!! 哥!!!哥!!!!」等了一會, 在中沒有回應, 器皿用具的碰撞聲停了…但裏面的人依然沒有出來…
　　「哥!!!哥!!!!在中哥!!!!!」昌瑉從軟化的手腳提起沖去… 卻踢倒地上的『東西』…「嘩!!!」昌瑉嚇呆了…
　　「在中哥!! 你什麼事呀?? 喂!喂!!」推推他… 沒有反應… 眼前只見一件黑白色的蛋糕… 一杯香味撲鼻的咖啡… 和一個昏迷不醒的人…
　　「怎麼辦… 怎麼辦… 呀!是, 報警!! 呀!不是, 允浩! 允浩哥!!」昌瑉鬆開手…轉身去打電話……

　　「允浩…哥…」昌瑉有點哽咽…
　　「……有事嗎?」允浩不慌不忙卻不失對弟弟的溫柔…
　　「在中哥…」……
　　「在中什麼事!!!!???」變了…
　　「昏過去, 哥他昏過去……嗚~嗚~」昌瑉急死了…
　　「…………」掛掉了… 允浩更急!!!!!

　　昌瑉知道允浩哥一定是用光速衝鋒陷陣的過來… 他回到廚房想去看守住在中…他又再次愣住了!!!!
　　「哥…」鼻孔噴氣, 咀巴張開張合, 清澈的嗓子發出『呼呼』的鼻音…
　　「哥!! 有沒有搞錯!!!!! 原來是睡了…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在廚房都可以睡著… 氣死我啦!!!!」在中沒有聽到, 只是呼呼大睡…

　　又過了十五分鐘, 距離晚場還有十五分鐘…… 在中惺忪的張開眼睛……張開合住的口… 打了一個呵欠…
　　「……」在中被突如其來的撞擊弄呆了… 捧住大得不能再大的雙眼…驚訝著…
　　「在中, 你怎可以讓我擔心個死去活來, 呀!」允浩放開快透不過氣的在中溫柔的問候「你…你怎可以睡個昏厥, 嚇得昌瑉都快死了… 原來只是睡覺… 害我趕命的趕來時擔心得快出眼淚了…」
　　「我…」一時間, 在中未來得及反應, 只覺一陣溫暖湧上…

　　是幸福……

　　「你太累了吧…」允浩小心且輕輕用手掠過在中的額角, 掃掃秀髮… 「累就要休息… 我不要你這樣… 累得連廚房都能睡熟…」
　　「………我…只是…」在中想解釋… 但是完全的被允浩看穿… 知道…
　　「你這樣… 我會, 我會很心痛… 聽到昌瑉說你昏倒… 我心都掉了… 很難才拾回…」允浩又來甜言蜜語…

　　其實在一旁品嘗在中牌愛心蛋糕的昌瑉都快肉麻死… 立即喝了一口暖烘烘的咖啡…

　　「累了一定要休息, 不准勉強自己, 知道嗎?」強勢但窩心的命令令在中不得不從…
　　「唔, 聽你就是了… 不會有下次…」本來是嚇一跳…可是如此體貼又緊張自己的一切的男人… 什麼人能對抗…
　　在中臉都紅了…

　　「哦! 哥你發燒嗎? 臉那麼紅…」又一口蛋糕…
　　「呀!? ……不是…」在中臉更紅… 那麼可愛的在中都落入允浩的眼中…
　　「我陪你過去沙發坐吧…」允浩為在中解圍, 在中明白…
　　「嗯…」真是… 好幸福啊…

　　「車~ 允浩哥有了在中哥之後… 都不理我了, 不是靠住在中哥… 我早就成了饑民… 允浩哥沒良心… 只對在中哥好… 嗚嗚~」昌瑉申冤著… 可是廚房只剩他一個在自言自語… 「還是美妙的食物最好…」一手叉住最後一口蛋糕, 放進口…

　　「昌瑉真是… 都是食才滿足到他…」允浩傻笑的說…

　　在中只是微笑, 沒有再說…… 雙腳一陣麻痹…
　　「呀~ 在中!」允浩轉個頭就見在中跌倒了… 雙膝跪地… 「在中! 你沒有事麻?」允浩二話不說, 撲向在中扶起他…
　　「沒… 事…」依靠允浩強而有力, 不失陰柔的手臂, 像一株攀附式的植物,允浩就像一棵無堅不摧的大樹, 沉實穩固……在中賴著允浩的身軀, 一手扶著大腿麻痹的位置, 重新站起來…

　　「都叫你不要那麼辛苦, 你呀你… 好事多磨… 為什麼要答應老闆幫他看守這兒… 身體已不是比人強壯… 又犯感冒,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嗎… 你當我是傻瓜嗎… 做的比人多, 我叫昌瑉一邊做一邊幫你忙… 你又推三阻四… 硬要自己來… 說什麼自己的事自己做… 你呀你… 你終究困倒了… 你可風流快活的躺下… 那時沒有藉口再工作；可我呢! 你要記得呀金在中, 在你困倒的那日的下一年… 記得去我墳前拜個拜… 慶慶我的死忌啊!!!!!」允浩一口氣吐出心裏不快, 口是不住的謾駡, 心都要流血…「我死因一定是心臟突發性停止… 當場暴斃…」允浩說了最後一句, 眼眶都快被霧氣淹沒…
　　「………」
　　「………」

　　在中一直低頭, 由自己說完話後一直低頭… 拉過在中纖纖的玉手, 把在中安坐到沙發上, 沒有作聲……

　　允浩看著街外來來往往的車輛, 一架… 兩架的走過… 天色漸暗… 黃昏都過去得八□□九了… 允浩看看鐘… 距離晚場剩下五分鐘… 和在中單獨呆在一起的時間… 都只剩五分鐘……

　　咖啡屋內突然變得寂靜無聲…… 只有『咿咿呀呀』的聲音… 來源, 是在中……

　　「在中, 怎樣啊? 不要哭啊…」允浩別個頭就見一滴滴珍珠般的淚珠在在中眼中跌出…… 「在中啊, 你… 不要哭呀… 告訴我什麼事啊… 是我剛剛的語氣太重了嗎? 我的話傷到你嗎… 對不起啊… 我…我只太過擔心……」允浩自己急著… 「我不說了, 以後不說了… 你不要再哭了… 你真想嚇死我嗎…」允浩用兩根手指揑住在中下巴… 抬起頭來, 溫柔帶著哄小孩的語氣說…

　　在中只是搖, 不斷搖, 輕輕搖… 變成大動作, 激烈的搖…

　　「你想把頭搖斷嗎…?」允浩固定在中的頭, 兩隻手掌貼住在中臉頰
　　「……不是……」在中終於出聲, 不過剛剛抽泣令聲線都走音了…
　　「我… 我… 只是…」在中好像說不出口… 允浩期待的眼神令在中鼓起了勇氣… 「我只是… 想做好自己, 不想要別人的幫助… 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 不過你不要這樣溫柔體貼, 不要這樣關心我, 不要這樣緊張我, 不要這樣擔心我, 不要為我心痛, 不要為我流淚, 不要… 不要這麼好… 我不要你做那麼多… 我會… 我會覺得自己會開始想你, 我會控制不到自己去依賴你…我會愈來愈…」在中突然張高亢的聲量收細… 很細很細…「愛你…」可是一樣被允浩聽到…
　　「…………」

　　「允浩? …」允浩沒有說話令在中擔心…
　　「在中…」允浩突然擁抱在中, 令在中吃驚… 「就是因為你的不要, 就是因為你的擔心, 因為你對我的心意, 因為你, 因為你…金在中；我不是你的藥嗎? 你不是雖然我來救你嗎? 你不可以抗拒我… 不可以不要我的一切, 不要控制你自己… 我的出現是為你而出現… 你要記住」允浩說了在中心裏的話… 是!你就是我的藥…「你要把我, 鄭‧允‧浩, 收在這裏…」食指指尖放在在中左邊的胸口上…
　　手伸出的同時, 允浩的身向前傾… 向在中那邊傾倒… 目標是嘴唇… 熾熱又深情的吻, 吻合著…允浩沒有伸展靈巧的舌, 這個只是一個平淡的吻, 可是充滿了愛………

　　這個吻… 令在中和允浩感受到對方的愛… 是無私, 坦白, 純潔的……

　　「在中, 你今天是第一次對我表白… 謝謝… 謝謝… 我最愛你啦…」允浩滿懷感激亦很感動… 他和在中一起, 未聽過一句坦蕩蕩, 明明白白的愛的宣言… 今天的在中… 令他太感動… 太可愛了!!!!
　　「我真的… 我總是一個人, 有了你, 你令我改變…… 」在中又流淚, 這是感觸的淚…「你改變了我枯燥乏味的生活, 你侵擾我的正常生活… 你擾亂我的生活秩序…」斜陽落下剩餘的餘暉… 映照在在中被淚痕劃過的臉… 很美……
　　「這樣……啊~ 哪好不好, 我的干擾… 你喜歡嗎?」氣氛己愈來愈曖昧…
　　「唔……」在中想說… 可是…

　　「哥呀… 我什麼都看不見啦… 」其實昌瑉在廚房內已看了很久… 很久…
　　「已經到晚場了… 韓庚說一陣子會回來幫幫我們, 剛剛打了給他… 知道你很累… 他都樂意幫忙…」昌瑉靦腆的走過, 邊走邊說…… 咖啡屋燈火通明… 「不過… 在中哥呀… 你用不用…」望望允浩再說…「用不用回家休息一下, 看來你的感冒都快打敗你啊!!」的確, 在中真的病了…

　　此時, 允浩相當滿意昌瑉的熱心……

　　「這樣…」在中還是不放心…
　　「不用這樣那樣了… 我送你回家, 再替你弄點吃的, 休息一下… 你也想快點好過來, 快點工作啊!」允浩好像已經安排妥當…
　　「那… 那好吧~」

　　或者一切都是多餘, 如期自己胡思亂想, 倒不如好好享受, 擁抱這分鐘… 爸爸, 媽媽, 彤彤… 很久沒有家的感覺… 或許我的將來… 或許… 會有你和我創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