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日剧]爱要坦荡荡》梧桐树下的小川

5、第 5 章

　　“刚刚发给大家的毕业志向调查表，在下周一之前填好交上来，同时下周三我们会进行三方会谈，所以希望大家回家后和家长好好研究。呐，无论怎样，希望大家在最后的几个月里，可不要松懈啊!”等班长和副班长发完调查表后，班主任菅原在讲台上再一次为大家打气。
　　所谓的三方会谈，其实就是校方、学生、监护人就学生现阶段的表现以及毕业后的发展方向进行一对一的会谈。在菅原终于宣布结束后，同学们都各自收拾书包准备去部活。
　　社长吉川一个月前就把礼堂的舞台预定下来，准备这一周都在舞台上彩排，今天话剧社要进行到区里参加公演前最后的彩排，所以今天的彩排全都是带妆彩排。
　　即使只是提词者，琴子今天也累得够呛。从四点一直到六点，整整两个小时无间断的排练，作为偶尔还可以歇息一下幕后工作者，琴子真的对以吉川为首的台前表演者们各种敬佩。
　　从礼堂出来，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簇拥着夕阳的晚霞像盛开在天际的花朵，被染红的云朵一大片一大片的，娇媚与壮丽并存。看着这样的景象，琴子突然就觉得今天一定要走回入江家，不然就是浪费如此美丽的晚霞。
　　“你准备走回去？”在校门口，琴子遇上了推着单车的直树。去入江家方向的公交需要到上一条街对面的公交站台去乘坐。
　　“嗯，这么美的晚霞，总觉得如果不看着她走回去的话，是一种不可饶恕的浪费呢。”琴子点头。
　　“一起走吧。”直树顺着琴子的视线，看了看地平线后，转头对琴子说。
　　“啊？好啊。”琴子觉得很惊讶，虽然在入江家直树的话就不多，但是比起在学校时的表现，直树在家简直算得上是话唠——这家伙在学校三年来和琴子的有效对话绝对不超过10句，而且两人在学校私底下完全是零接触。所以直树突然说要和自己一起走回家，琴子觉得简直是不可思议。
　　太阳一点一点往山的那面下沉，天边红得越发鲜艳。两人就这么时不时的看着夕阳，然后静静地往入江家走。
　　琴子在和入江家的人相处时，遇到的主要困难之一就是，她得学会如何和沉默的直树相处。大多数时候，直树是不想说话，但是现在，直树明显不是不想说话，可是琴子觉得自己真的找不到可以和这个别扭的家伙搭话的话题。
　　——说话啊琴子，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她脑袋里的白色小人开始咆哮。
　　——哪有！我是才17岁的未成年少女！另一个黑色小人出现在她脑子里反驳道。
　　“太阳快下山了。”她平静地说。
　　他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琴子真的认为她们会这么一路沉默着走到家。
　　“明天会下大雨。”直树打破沉默。
　　琴子没有接话。凭什么我一定要搭理你，少女这么想着。
　　“明天话剧社的公演应该不会受影响吧，听说你们是在露天舞台演出。”直树仿佛没有察觉到琴子的沉默。
　　“应该不会吧，主办方会提前安排好的。反正我包里随时都放的有雨伞。”觉得自己不能和一个未成年的别扭少年计较，琴子还是接话了。
　　“嗯。”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直到一前一后的进入江家门，他们都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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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习完今天的预定计划范围，看了看钟，已经快11点了。琴子收拾好书本去卫生间洗漱。在探出身关窗户的时候，她发现直树正站在旁边的阳台上，对方也同时看到了她。
　　“一起来看星星吧。”出人意料的，直树拍了拍身前的天文望远镜对琴子说。
　　“欸，好啊。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流星雨呢。”琴子说着转身出了房间走向阳台。
　　初秋的夜晚已经有了一丝丝的凉意，琴子穿了件外套在睡衣外面，并拿了一件运动服递给直树。直树顺手披在了肩上，然后从望远镜前离开走到护栏前靠着，并示意琴子过去看望远镜。
　　“哎呀，还是完全看不懂呢。”对于天文学，琴子真的是一点都不懂。
　　“你准备考哪里？”直树开口问道。
　　“唔，可能是东大吧，我也不知道呢。”琴子一边继续观测星空，一边慢腾腾地说。
　　“然后呢？”直树继续追问。
　　“什么然后？”琴子抬起头，感觉很奇怪地问。
　　“考了东大之后，你准备做什么？”直树难得有耐心的进行补充。
　　“哈？可不一定能考进东大，所以现在要竭尽全力呢！之后的事情那么远，想那么多干吗。”琴子也走到护栏前，学着直树的样子，靠在护栏上。
　　“很远么？”直树并没有看琴子。
　　“是啊，那么远。你看，那天我和你还有裕树也是在你家等着看流星，但是谁知道竟然真的有流星砸到我家去了。”琴子突然很有说话的兴致。
　　“什么意思？”直树漫不经心地问。
　　“意思是，未来未必会来，可是也未必永远不来。所以不用想太多，因为它就在那里。”琴子耸了耸肩，转身伏在围栏上，双臂吊在围栏外晃来晃去。
　　“你是说一切都已经注定好了，所以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等待就行了么？”直树懒懒地看了琴子一眼，然后用一种听上去有点冷漠地语气追问。
　　“嘛，怎么说呢。我觉得不能用‘注定好’来形容未来吧。相反，未来是充满不确定性的。”琴子想了想继续说‘比如说直树你吧，你如果保持现在的样子，上东大的概率是很高的，可是还有意外实践的影响，所以现在你不能说你100%上东大对不对？所谓的未来，就是在没有到来时，任何人都不能说出它的真实样子。未来的魅力就在于它的不可知与不确定性。未来是有无限可能的，怎么能说是注定了呢？”
　　“无限可能吗？”直树仿佛喃喃自语地说。
　　“对啊！无限可能！我们的目标就应该是星辰大海！战斗吧！少年啊！”琴子直起身，左手叉腰，右手直指星空，双眼目视前方，豪情万丈地大声宣布。
　　“笨蛋。”直树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欸，直树你笑了”琴子看着直树，惊讶的发现他在笑。
　　“晚安。”带着笑意，直树转身离开阳台。
　　“喂！你是在嘲笑我吗？！”琴子瞪着直树的背影大声问道。
　　少女，明天也要加油哦！
　　次日。
　　“真的是他们吗？”
　　“肯定啦！”
　　“哇，好过分呢！”
　　“就是啊，人家还准备在入江学长毕业前向他告白呢！”
　　“啊，梨香你喜欢入江学长啊？”
　　“讨厌！不过那个女人正不要脸！”
　　“就是！竟然和入江学长同居！”
　　“欸，和入江同居的是A班的相原嗳！”
　　“原来他们真的是这种关系啊！难怪入江直呼相原名字呢。”
　　“我说他们有奸情吧，你还不信！”
　　“难怪相原和入江君的水壶会拿错！”
　　“你说相原会不会怀孕？”
　　“欸？”
　　“听说相原可是堕过胎的！”
　　“欸！！！”
　　一大早的，斗南高中的公告栏前就挤满了人，一起结伴到学校的小森纯子和石川理美也好奇的走到公告栏前，准备看看发生了什么。谁知道还没走近公告栏，就听到有人在说琴子和入江同居什么的，于是二人赶紧挤过围观的人群，站到了最前面的公告栏前。
　　几张明显是偷拍的照片被透明胶带贴在公告栏板上。虽然有点模糊而且没有正面，但是从侧面明显可以看出来是琴子和入江两人，而且有两张照片拍到了他们同时进入挂着‘入江宅’名牌的院子，甚至还有琴子拿出钥匙开门，入江站在一旁的照片。在公告栏的空白处，有人用黑色记号笔写着‘相原琴子与入江直树同居’‘相原不要脸’‘相原去死啊’等字样。
　　——糟糕了！纯子和理美看着对方，同时惊恐地想到。
　　纯子拿出手机，赶紧给琴子打电话，可视电话那头传来的总是甜美机械的“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啊！琴子她今天和社团一起去去礼堂公演去了！”连续拨了几次对方都是关机状态，纯子焦虑了。
　　“哼！谁在造谣，真是过分！”理美一把撕下公告栏里的全部照片，然后顺手擦掉公告栏板上的字，气呼呼地瞪着眼前还在围观不肯离去的人们。
　　“小森，相原真的在和入江同居么？”有认识纯子的人大声问道。
　　“相原真的怀孕了么？”
　　“相原好贱啊！入江学长才不会看上她呢！”
　　“相原怎么不去死！”
　　“相原真过分！”
　　“你们真是够了！想知道真相的话为什么不去问入江同学？！”理美拉住想急的脸颊发红，想要要解释的纯子，“哼，与其在当事人背后议论，有本事就去当面求证啊！”说完，就拉着纯子，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围观者后离开了公告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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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公演完给打了14个未接来电给自己的纯子回电话后，琴子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
　　所谓飞来横祸大约就是这个意思吧。琴子嘴角抽搐着想。
　　所以即使从一跨入校门，一路上就有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什么，琴子表示完全不放在心上——才怪！好想现在就调头回家啊！琴子内心有一万头神兽在呼啸而过。围观就算了，尼玛跟着劳资一路走到教室外面算什么啊！学妹你明明是楼下高一的吧！
　　刚刚把书包挂好，就有人按捺不住地凑了上来。
　　“呐，相原你真的在和入江交往吗？”平时只是点头之交的同学甲问。
　　“你们真的同居了吗？”
　　“相原你真的怀孕了吗？”
　　“相原…….”
　　“相原……”
　　“相原….”
　　“你们都让开！”松本裕子一把推开围住琴子的人们。
　　“相原琴子！你说，你是不是在和入江同居？！”被松本裕子的气势镇住的围观众们安静下来，共同等着琴子的回答。
　　“额…”
　　“关你什么事？”琴子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一直没开口的直树发话了。
　　“入江同学….”松本裕子完全不明白直树是什么意思，怔怔地看着直树。
　　“交往也好，同居也好，都只是我和琴子的事吧，关你们什么事呢？”直树没有看琴子，他的语气平平，可是就是让人觉得不敢反驳。
　　“入江同学….”松本裕子想说点什么，可是直树直接打断了她。
　　“我和琴子的事，不需要你们来指手划脚。”
　　说罢，入江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竟没有一个人敢和他对视，有人甚至扭头避开了直树的目光。
　　直树再次翻开书本，继续之前没看完的章节。
　　琴子也收回一直跟在直树身上的目光，低头准备等会儿上课要用的资料。她才不会承认刚才觉得直树帅呆了，自己感动得要死呢。
　　见当事人都不准备在说话的样子，围观众也默默地散了。松本裕子恨恨地瞪了琴子一眼后，也一跺脚回到了座位上。
　　因为不知道是谁贴的照片，而且自己借住入江家的事也是自己的私事，就像直树说的那样，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再加上本来就和直树是纯洁的男女关系，所以见没有人再来当面追问，所以琴子也就没有继续纠结和直树“同居”曝光的事，在调整好情绪后，琴子又全心投入到备战升学的状态中。
　　确定琴子真的没有因为“同居”曝光而纠结，直树也暗暗放下了心，开始沉浸到预定的学习计划里，静心做题。
　　少女啊，直树今天的表现很不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