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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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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沈颜在一片鸟鸣虫吟中清醒过来。四周,青树翠蔓、竹树环合,参天古树恣意伸展着自己的身躯,稀疏的枝条互相掩映,阳光只能透过隙缝映射出一个个光斑。她躺着的地方刚好是一片直径约两米的空地,地上绿草如茵、野花散布,柔软舒适,是一张大自然鬼斧神工织出的地毯。尽管应该是艳阳高照的晴天,这儿却孤凄冷寂,让人毛骨悚然。
沈颜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估计当前形式,觉得当务之急是走出这片密林,这样原始的森林,说不定会有什么怪物。仔细察看四周树木,她发现这些树枝在靠近这块空地的时候就停止生长,或者改变了方向,好像有一堵透明的墙体阻止了它们的入侵,因此形成了一个可以容人的空间。四面树木并无二致,甚至无法根据它们的枝干来判断东南西北,放眼望去,四周景象一模一样,其实就算能判断方向,她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难道通道在草地上?她突然猜想,于是俯下身摸索,细细搜索每一寸之后,除了几个凹陷的小坑,她没找到任何线索。六个小坑居然正好拼成正六边形模样,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人为。沈颜依次用力去按这些小坑,变换顺序,甚至两手并用,变换组合,周围景物还是没有任何变化,当尝试完最后一种组合,她只能放弃。
盘坐在草地上,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听着耳边叽叽喳喳、嘤嘤呀呀,或急促或拉长的鸟鸣声,试着分辨有哪些她所熟悉的声音。突然她从这些声音当中发现了清脆的水流声,她更用心去捕捉这抹细微的声响,阳光斑斑驳驳地撒在她的脸上,显示出圣洁的光辉,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突然,她睁开眼,披荆斩棘,朝一个方向坚定地迈开了步子,扒开藤蔓时锋利的枝叶割破了她细腻柔滑的肌肤,渗出点点血迹,可她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一路向前。
大概一个时辰以后,树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树叶也跟着摇曳起来,发出沙沙的声响,好像害怕得颤抖起来。沈颜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自己的血腥味吸引了什么猛兽前来。她曾参加过几次网友组织的探险游,徒步穿越经验比较丰富,偶尔也会遇到蛇、野猪之类的比较危险的动物,但对战猛兽却一次没遇到过。她紧紧握住手中从地上捡来的树枝,目不转睛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根据声音沈颜推断出动物的体积很大,更糟糕的是她判定这是一只爬行动物。体型巨大的爬行动物,她呼吸有些急促,额头上硕大的汗滴滑落下来,双手不自觉的开始颤抖。没有一点风,树叶也停止了摇动,早已不见鸟鸣虫吟之声,窸窣声不断被放大,敲击着她的鼓膜,空气都紧张得凝滞。
一个椭圆头,黄色环纹和黑色环纹相间的巨大身躯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倒吸一口气,居然是金环蛇。为了徒步,她曾经研究过中国的各种毒蛇,其中就有金环蛇,资料说这种蛇行动迟缓、很少白天活动,也不主动攻击人。但资料上显示不到两米的蛇,在她眼前出现的却是仅一个头就有两米,一人环抱这么粗,张口就能把她吞下去。她知道自己的反抗只是以卵击石,还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就算为了家人也不能坐以待毙。
金环蛇慢吞吞地爬到她面前,挺起身子,足有十米来高,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她双手举起树枝,咬着牙、仰着头狠狠盯着它。突然蛇张开了比脸盆还大的嘴,向她探了过来。沈颜心一横、眼一闭,抡着树枝使出全身的力气向它劈去。
树枝并没有打中蛇,而是因沈颜的幅度太大被周围的树木挂住了,蛇也并没有吞下她,只用鄙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是的,沈颜清楚地看到了它眼中的鄙夷,赤裸裸的。
它吐出腥红的长信,沈颜还没看清手中的树枝就被卷得飞离出去,手中空空如也,却还保持着上举的姿势,接受着蛇无声的嘲笑。
沈颜突然想到小时候家里养的小黑,抓住老鼠了也不着急下咽,而是看着老鼠在地板上像无头苍蝇一样东躲西藏,然后一次又一次地把它抓回来,只到精疲力竭,才饱餐一顿。现在自己就和小老鼠一样,是这条金环蛇的猎物,等嘲笑够了玩弄够了,就会变成它的盘中餐、腹中物。
尽管如此,沈颜还是不甘心就此死去,她身上还有太多的责任,生命还有太多的遗憾,蹲下身子,她摸索着又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然后倔强地看着这头猛兽。
蛇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可它并不打算就此放掉这个可怜的孩子,蛇尾一个横扫,沈颜被砰地一声被扫在地上,摔了个嘴啃泥。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被缠了个严严实实。她感觉五脏六腑都挤在了一起,浑身疼痛,身子被扭曲,呼吸不畅,只能大口大口喘着气。头砰地一下撞在了树干上,一股热流顺着伤口蔓延开。她反射性的摸了一下,却碰到一根簪子,她来不及多想,拔下簪子向蛇身刺去。
这样的力道对于蛇来说只不过是挠痒痒,蛇没有任何反应,但沈颜还是不断的举起插下,似乎看不到她的动作没有给蛇造成一点细小的伤口,甚至没有留下一道痕迹。
金环蛇奇怪地看着这个生物,衣衫褴褛、血迹斑斑,一个没有修为的凡人,在它这个数百年修为的五阶妖兽面前居然不投降求饶,还妄图用自己卑微的力量反抗,螳臂当车。真想剥皮抽筋后看看她构造有什么奇特之处。对于到口的猎物,它并不着急入口,注视着眼前这蝼蚁一样的生命,它要看到她在绝望中死去,要亲眼见到这个卑贱的人类向它求饶。
浑身的疼痛已经让沈颜麻木了,她已经无法思考,仅凭着一丝毅力机械地不停止地向金环蛇插去。她知道或许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徒劳,但如果连这点努力也不做,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金环蛇面对这个疯狂的蝼蚁,沉不住气了,加大力道,卷起沈颜,将她狠狠地向旁边的一块岩石摔去,妄图把她摔成尘雾和碎片。
沈颜感觉被飓风裹挟着一样,向不远处的岩石大力撞去,她知道迎接自己的是死亡,可她已经尽力了,就算捕蛇高手遇到这样的巨蛇,估计都会命丧蛇腹,更何况是她。面对死亡,她出奇地平静,高高地举起簪子做最后一击,拼尽全力放手一搏的一击。
太阳转过枝头,一束阳光直射到簪子上,簪子闪过一抹诡异的红光,借着沈颜最后一击的力量,噗的一声穿透了巨蛇铁甲钢盔一样的身躯。同时,沈颜的身体也撞在了坚硬的岩石上,轰地一声,晕过去了。
簪子上的红光越来越盛,妖娆而艳丽,让整片森林都铺上了红色的衣衫,如同火烧云一般。原本在不远处伺机而作的妖兽们看到红光,吓得四处逃蹿,嘴里发出怪异而凄厉的叫声,静谧的森林变得热闹起来,而不到一刻钟,又恢复了之前的静谧,死一般的静谧。
近看,金环蛇粗大的身躯迅速干瘪下去,身体中的血液源源不断地被簪子吸了进去,原本通体雪白的簪子变成血色,红光大炽,竟如同整片森林着火了一般,不一会儿,金环蛇变成了一具干尸,还维持着将沈颜摔出去的模样,蛇眼瞪得浑圆,可以想见它当时不可置信的模样,蛇口大开,一个拇指大小的闪着金光的小圆珠滚落到地上。
吸完血后簪子上的红光并没有减退,沈颜在这片红光中静静地躺着,神情安详而肃穆,看上去像睡着了一样。身上的伤口也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复原,甚至原本破烂的衣服也变得完好如初,可她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毫无所知。
一个时辰后,红光消褪,簪子也变回了之前的普通模样。
一天之后,沈颜才悠悠转醒,没有预料中的疼痛,也没有发现身上有任何伤口,甚至连衣服上都没有打斗留下的痕迹,所有的一切仿佛只是她的梦境,不过眼前的巨蛇尸体和插在尸体上的簪子证明了这一切都发生过。
她猜想肯定是簪子救了她一命,于是拔下来拿到手中端详,通体雪白,估计是玉石一类的材料,拿在手心有些微微发烫,看起来倒也很平常。突然,她发现了一个自己忽略的地方,她并没有买过簪子,更别提插在头上,审视自己的衣衫,她发现,衣服也并非逛街时所穿的那件,虽然都是月白色长裙,但这件质地款式,明显不是自己那件,之前由于太紧张,她居然没注意到。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别人的恶作剧,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她经历的事情远非科学所能解释,难道竟然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