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女情史》范醒

11、第 11 章

　　“为什么突然想搬家？”杨思聪问道。

　　岳如潋看看腕表，时间快来不及了。皱了眉道：“聪聪，我快来不及了，回来再跟你说。”说着，就往外走。却被杨思聪一推，推进屋里，杨思聪面容严肃地伸脚一踹踹上门。

　　“说清楚再出门！”杨思聪心思翻腾，一夜没见，自己的林林就要离自己而去，这怎么可以接受？！强拉了岳如潋的手臂一起坐在沙发上，咬牙问道：“为什么突然要搬走？”

　　岳如潋悻悻甩开杨思聪的手，有些气愤问道：“聪聪，你今天怎么这么蛮不讲理？！我跟人约了时间要迟到了！”说着，又要起身。

　　杨思聪一把抱住岳如潋，使劲抱着，不让她动弹。郁闷道：“我以前就是太讲理，才让你想离开我。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继续讲理下去？！”

　　这话听起来好暧昧。岳如潋不由地松了挣扎的劲儿，在杨思聪的怀里艰难地转过头去看着他，停了半晌，问道：“聪聪，你在说什么？什么叫离开你？我只是你妹妹……”

　　岳如潋虽然松了劲儿，杨思聪也并未放开钳制的手臂，反而抱得更紧。久以来，自己从未有这样的机会，可以明目张胆地拥抱眼前的人，多少次冲动，都被压制下来，想等到小丫头懂情，两情相悦再说。可这世界从不会顺从人意，杨思聪把岳如潋越抱越紧，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林林，你没听错，我一直爱你，只在等你能明白，能回应。可还没等到那一天，你就要离开，你说我怎么甘心？”

　　岳如潋闻言，怔住。想过千万种可能，也没想过杨思聪会对自己表白，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自己都无法掌握。要怎么回答杨思聪？

　　“……Is this the real life，Is this just fantasy……”岳如潋的手机铃声很合时宜地响起。岳如潋挣开杨思聪的怀抱，接起电话：“你好。……啊？采访？不要。……我实在没兴趣。只是偶然。……啊？这样？那好吧，几点？……哦，好的，我准时到。”

　　岳如潋挂了电话。被电话拉开的心思又拉回来一点，看了一眼一直盯着自己看的杨思聪，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本能地采取了拖字决，清了清嗓子，顿了一顿，道：“聪聪，太突然了。你让我好好想想。过两天再说，好吧？”

　　“那你不许搬走。”杨思聪也对于自己的表白感觉惊讶，这种一时的冲动，虽然不后悔，却有些有尴尬，于是想了半天，只加了这么一句无力的话。

　　岳如潋心想，搬家的事，不是一天两天就成的，当然不会马上搬走。点点头，算是答应下来。抬头看看墙上的钟，这一搅和，又过了五分钟了。连忙起身，道：“聪聪，我先走了。我们回来再说。”说着，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出了门。

　　杨思聪坐在屋里发起呆来，为这段感情自己付出太多，不顾一切把所有障碍清除，岳永泽当初的一句反对，自己恶整他了多少年，现在想来真是没意思，没必要。真正的障碍其实是岳如潋的心，这省过神来也知道，岳如潋这次是真的打算搬走了，要离开自己，终于要独立了，自己养熟的小狼，转眼就要属于别人了。杨思聪心中乱苦一把的，叹口气，真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执着，到底值不值。感情这个事情，自己还是经历得太少。

　　杨思聪在屋里胡思乱想。岳如潋三步并做两步地下了楼，打车狂奔，哎呀，平日里最讨厌不守时的主儿，今天看来自己也要不守时一回了。看了N回表，终于到了地儿。下了车，打眼一圈，看到王子骞站在楼门口向自己招手，惊住。

　　“你怎么在这儿？”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昨天晚上送外卖的是他，今天在这儿等的人也是他。这大头到底在搞什么鬼？

　　王子骞笑了笑，道：“我是大头的朋友，所以……”

　　岳如潋恍然一笑。暗想，这王子骞竟然有大头这么好的女性朋友，又幽默又体贴的女子他看不上，还追求自己。真是一个有眼不识金镶玉的男人。心里暗自鄙视了一下王子骞的鉴赏力，面上还是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昨晚的饭是你的，那今天的房子不会也是你的吧？”

　　“不是，你尽管放心。只是一个楼里的，早就看到房主在出租，大头昨天打电话过来，我就正好想到这家，走吧，我带你去看看。”

　　王子骞不轻不重的解释，自然而然的态度，倒叫岳如潋挑不出错来。点了点头，随王子骞上楼。

　　房子很不错，朝南，开窗就是小区花园。一室一厅，一个人住正合适，价钱也好，什么都好。可岳如潋想着自己以后就要住在这里了，一个人住在这里了，与杨思聪虽然只隔了一个城区，却怎么突然觉得是种生离死别的痛。可是……杨思聪刚才的表白更让岳如潋无法再仿若无事地呆在南平小区了。真得要分开了呢，阳光真刺眼，岳如潋站在空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按下心中的彷徨，艰难地说道：“好，就这间了，我过三天就搬过来。”

　　王子骞一直在岳如潋的身后观察这个女孩子。看似坚强，看似彪悍，可站在这风里，竟然有种瑟瑟的感觉。挑了挑眉，故作开朗，用快乐的腔调，说道：“那就说定了！我们把租房协议签一下吧。”

　　真是麻烦呢，岳如潋看着这有两页纸的协议皱起眉头，订得太细了，所有的责权都有明细，一个租房协议搞得这么正式。岳如潋撇撇嘴，以前这一切都有杨思聪，现在出来了，第一件事如果都嫌烦，还怎么继续？岳如潋拿着协议，一条一条细细地看，细细地分析。与王子骞讨论良久，终于签了下来。交了订金，拿了收据。这事算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