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剑挽云鸿》影涯雪

55、第 55 章

　　在合芳斋中优哉游哉地过日子，每日睡到日上竿头才起，时时都有吃不完的精美糕点，陆小凤觉得自己真是过着神仙般的日子。不过悠闲的生活过得很快，七日后他就离开了合芳斋。此事关系重大，知道的只有三人，西门吹雪、叶孤城和陆小凤。
　　因是不能惊动他人，陆小凤是从后门离开的。跨过门槛，看着一同站在门槛内的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他笑着动了动眉毛，“西门，叶城主，你们不知道，我一直很担心像你们这样的绝世剑客会拔剑相对，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你们出剑是必要见血的，那我非得急坏不可。不过现在我完全放心了，我之前的担心肯定不会变为现实。”
　　能够让西门吹雪二话不说出手相助而自个儿毫发无损的人只可能是叶孤城；也只有叶孤城能让西门吹雪心甘情愿地做任何事。
　　而除了西门吹雪，叶孤城不会接受另一人这般毫无距离地帮助自己和白云城。就像自己，叶孤城虽让自己做白云城的屏障，可陆小凤很清楚，一百个自己加在一起也抵不过一个西门吹雪。
　　那么走到这一步的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又岂会拔剑相向，来个你死我活？
　　陆小凤摸了摸胡子，他可是清清楚楚记得西门吹雪有个雷打不动的规矩，每年只出庄四次，一来为彰正义，二来是要试一试自己的剑。可这一回西门吹雪先是为了叶孤城留在白云城不回万梅山庄，好容易回去又破天荒地带了另一人同行，还为了这人不惜以身涉险。陆小凤是西门吹雪的朋友，但西门吹雪不曾为朋友做这些事。那么叶孤城大概已不能说是西门吹雪的朋友了吧？若真是如此，对西门吹雪来说叶孤城是什么？
　　之前有了深刻教训，陆小凤乖乖地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只冲着西门吹雪挤眉弄眼，全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西门吹雪自是视而不见，手一扬，抛了一枚信号弹给陆小凤，“事成之后用这个通知我和叶城主。切记不要走漏了任何风声，若是失败了，我会让你永远没有眉毛。”
　　永远没有眉毛？刮胡子就算了，还非得刮眉毛？还永远都没有眉毛？本是在做着各种怪脸的陆小凤闻言面上一僵，那样子倒颇有些意思，若是让司空摘星见了定会觉着去挖两百条蚯蚓也不算亏。
　　将信号弹收入袖中，陆小凤摸着自己的眉毛飞身离开，遥遥地还用传音入密的方式向西门吹雪说道，“西门，如果叶城主蓄须的话，你肯定刮不到他的胡子！”他本还想说有本事你去刮叶孤城的眉毛，只是很可惜的没来得及说。
　　西门吹雪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刚转过身，就听见了叶孤城的话，“陆小凤对庄主说了什么？”
　　“他说如果城主蓄须的话，我肯定刮不了城主的胡子。”
　　西门吹雪的口吻很平淡，可叶孤城总觉的西门吹雪是带着笑意说这句话的。想到自己以前也曾想过西门吹雪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刮掉自己的胡子，叶孤城嘴角一弯，“庄主认为呢？”
　　“我不知道，因为我想不出我为什么要刮城主的胡子。”西门吹雪刮陆小凤的胡子，是因为那是西门吹雪索要的回报，但对于叶孤城他并不需要所谓的回报。既然不需要刮叶孤城的胡子，他又何必在意能不能刮叶孤城的胡子？
　　叶孤城摸了摸自己的上唇，那里触手细腻微凉。
　　“说到这事，我还想问问城主，城主这一世为何不蓄须？”
　　“也没有什么别的缘故，来到这一世时便没有蓄须，之后也没有留心这事，大约是怕麻烦吧。”
　　所以西门吹雪只能帮叶孤城剪指甲，没法子为他刮胡子。
　　西门吹雪转头很认真地看了看，“城主现在这个样子很好。”
　　很好？有什么好与不好的？叶孤城甚觉不以为然。
　　而自陆小凤离开后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南王府一事即将迎来终结，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练剑的次数都明显多了起来。两人时常会在练剑的后院遇上，看着拿着宝剑的对方，微微一点头。
　　三四日下来，西门吹雪忽然向叶孤城提到了一事，“城主可愿与我同习一套双剑剑法？”
　　闻言叶孤城有些惊讶，可因这事并不算出乎他的意料，也就很快平静下来。西门吹雪与叶孤城联手已是无人可挡，若他二人再正正经经练出双剑，怕是一两百年后也会是江湖中至高无上的传说。而西门吹雪难道不应该与叶孤城双剑合璧么？或者叶孤城难道不应该与西门吹雪双剑合璧么？他们生来便注定相识，相知，最后或如前世拔剑相向，或如今生并肩而立。
　　西门吹雪愿与叶孤城双剑合璧，叶孤城也愿与西门吹雪双剑合璧。
　　但是此刻，叶孤城没有答应与西门吹雪的双剑合璧。
　　“若我没有记错，庄主还欠着我两份贺礼和一盏梅花茶，如今要与我双剑合璧，似乎不大合适。”梅花茶倒罢了，那是南王府坏了他们的事，不过来年还会有好的绿萼梅，西门吹雪定能给他一盏世间最好的梅花茶。叶孤城在意的是去年八月十五西门吹雪欠给他的贺仪。
　　他要与西门吹雪有一场不见血的较量，不带杀气的剑创造出月夜下最美丽的风景。
　　而西门吹雪看着明月下的叶孤城，看着手执寒铁剑站在明月下的叶孤城，看着一身白衣手执寒铁剑站在明月下的叶孤城，从一开始乌鞘古剑就无法出鞘。
　　算上本息，西门吹雪至少欠了叶孤城两份贺礼，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还清，也不知还清的时候究竟欠了多少。
　　叶孤城给了西门吹雪机会，但西门吹雪错失了这个机会。如今西门吹雪又凭什么向叶孤城提出二人双剑合璧呢？
　　西门吹雪看了一眼自己的剑，心中有瞬间不静。在脑中回想着那时的情景，他知道若是一切重来，他仍是无法出剑；若是将此事放在眼下，他还是无法出剑。
　　不过这些并不影响他向叶孤城提出二人应当双剑合璧。
　　八月十五月夜里的那个人是叶孤城，眼前这个练剑时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人也是叶孤城。他要与眼前这个叶孤城同修双剑，他要凝视着那个月下仙人般的叶孤城，然后将他留下。
　　“我会记得答应城主的每一件事，当然也不会忘记欠城主的所有东西。不过城主不必着急，时间还长，我连本带息地还账，无论有多少，绝不欠分毫。”
　　这一生还很长，他还有很多时间，去还清他欠叶孤城的所有。
　　叶孤城不置可否地看了西门吹雪一眼，自己拿着剑就要回房沐浴更衣。脚下还没动，他就先看见一只信鸽飞到了西门吹雪的肩膀上，“怎么？”
　　“南王打算五日后动手，一方面他要逼宫，还想着拿白云城做掩护。”西门吹雪将信笺递过去，“那时我们就将南王府连根拔除。”
　　除掉一个朱允邯还不够，必要将南王府彻底清除，才能算是为白云城除掉一个隐患。这一下他倒是握紧了乌鞘古剑。五日后，此剑必将出鞘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