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牵了手的手》如果Ｌ

2、回归

　　二
　　J
　　一场梦惊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梦到曾经的场景，15岁的纪子妗，16岁的邓子阳。十几年前并未交集的我们。
　　“铃....”半夜急促的电话声霎时惊起，吓了一跳刚梦醒的我。电话那头一阵催促。我缓缓放下电话。“老太爷病危！”
　　怎么了？我还是在做梦吧，一切都好不真实啊？
　　完全出于本能的下床、梳洗、整理...眼泪却像断了线般不停地往下掉。这个老头不是一直很硬朗的吗？因为我的不愿意订婚，他可以把我关在房里限制我的自由，甚至声言要和我一刀两断。我在巴黎的四年，他没给我任何的电话。永远只是家里的文姨做我们的传话筒。“你们爷孙俩太像了，一样的嘴硬心软。”
　　但是，两个星期前，他突然来了个电话，而我只是听到电话留言：“最近巴黎很冷吧？你这个丫头最受不了冷了，撑不住就回来过年，我也有事情要找你。”听着还舍不得删除的留言，心不断地一阵阵的被揪痛。
　　随着目的地的接近，眼里又感觉有泪不自控的流出，心也加剧跳动，复杂的心情纠结在一起，离开四年，我又回来...

　　Y
　　电话那头传来秘书公式化的报告，纪老过世了，早上刚发布的消息。爷爷听到这个消息后，没有说一句话，却把自己关在书房缺席了他几十年来的早餐时间。
　　准备出发去公司的时候，姑姑叫住我把一张便条递到我面前：“子阳…子妗回来了，你是先过去看她还是直接到葬礼上见面？这是她的联系电话，你自己看着办。”我没有说什么，接过便条，走出家门。
　　汽车在拥挤的马路上行驶，如同我的心情，堵塞不堪。我的脑海里总是浮现15岁的子妗，带着惊恐和抗拒的眼神，有些瘦弱的身体…她还好吗？
　　她是第一个让我想去了解的女孩，她在那个时候出现，并走进我的生命里。我喜欢看她坐在草坪上，图书馆的落地窗前看画册时安静的样子；喜欢她风风火火，毫不做作的淳朴。 她曾经认真地对我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孩子，我们都不自由，但我想比你勇敢，我本来就不属于你们的世界，所以我早晚仍然会走出去，而你，好象生来就注定，而且你已经认命。” 她固执地与她爷爷抗争，为了她的梦想，但却不自私，因为她知道爷爷其实疼爱她。但同时，这么勇敢想挣脱的女孩却把自己一生的自由放到了我们的婚约上，并冒上了要放弃梦想的可能。她就是这么矛盾的女孩，安静又活泼，叛逆又传统。从15岁走进我枯燥的生命，最终又离开。她说：“子阳，我喜欢你。”我很想放纵她喜欢我，我喜欢被众人捧在手心的感觉，可是，我感到她却一步步地离开和疏远，因为她说：“喜欢你会很辛苦。”所以，她走了。
　　离开，是因为我吗？那么，她回来，除了她爷爷，还会是因为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