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CT 02 迹与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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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过去了，账号上的数字上升了一点。
一个月过去了，巴利安又换了新厨师，被Boss炸烂的书房反复修葺了三次。
一年过去了，黑手党世界开始流行戒指与匣兵器的战斗方式，而自己也莫名其妙的多了个小徒弟。
十年过去了，周围满是可疑的粉红色泡泡，连贝尔那种家伙也突然对人动了心。
三十年过去了，也许时间带给她最大的礼物，就是逐渐平静如死水的心，和渐渐被淡忘的回忆。
不关心，不在意，不理睬，她一直奉行着这条定律生存至今。
只要与感情沾上边，就会走向毁灭，这是也是地下世界常识。她见过不少自取灭亡的蠢货，对于那种人是打心底瞧不起，所以当某个灵媒对她说，她会遇到一个与自己有着终身感情纠葛的男人时，她几乎是冷笑着准备送那人去幻境旅游。
可事实上，不管是冷着脸装作漠不关心，还是自欺欺人的不闻不问，存在了的东西就是存在了，不可能像纸张上的铅笔字，简简单单的擦去。
“虐杀录像？”
风打开播放机，拿出黑色录像盒，放入。
画面有些模糊，泛着青幽幽的光，煞是阴森。背景似乎是某间破旧的荒郊小屋内，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只有一个身材粗壮的大汉跪在地上，面对着镜头，做出忏悔的姿势。接着，开门声响起，太过真实的感觉，一瞬间甚至让Viper觉得是自己身后的门被打开。录像中大汉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起来，慌慌张张的左顾右盼。有脚步声，看不见人，大汉像是被人按倒在地，不断的挣扎着，慢慢的，身体开始出血，开始嘶吼尖叫，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渐渐的，他的挣扎开始变得微弱起来，直至彻底死亡。
地上的血迹自动流淌，最后组成了三个字。
对不起。
按下暂停键，风打开档案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
“还有十五卷，每一次的手段方式都不一样，唯一的共同点……”他侧过脸，眼中看不出情绪。“是忏悔。”
“精神虐杀。”Viper淡淡的作出结论。“不肯定他在幻觉里见到了什么？但下手的人，明显替他选择了最残酷的幻像，当然——是针对他个人而言。”
“能够还原他看到的幻境吗？”
Viper惊讶的看向他，有些生气。
这个男人未免太小看术士了吧，居然想要以身试险，真是自负过了头。
“当然，只要带我去他受害的地方。”她面无表情道，“不属于原来商议的工作范围内，我会记账的。”
风看了她一眼，淡然的笑了笑。“我知道。”
街口破破烂烂的路牌上，用繁体字写着“清水湾第十三街”。Viper很反感，13这个数字在西方的寓意中代表不幸。同时，她也注意到了，风的目光在看向路牌时，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
午夜阴冷的风从颈边吹过，擦过肌肤的那种触感让她觉得有些诡异，两旁大树的树影在惨淡的月光下张牙舞爪的摇曳着。
“你进去以后，我会开始施术。”Viper停下脚步，退出第十三街的范围。这种不寻常的感觉触发了她许久未遇的危机感，她对自己的幻术有信心，但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任何时候，她都要留下后路，站在最安全的地方。
正如预料的那样，风没有问她为什么不一起这样的问题，只是点点头，走出几步，又顿了顿脚步，回过头来。
“Viper你一个人在这里，注意安全。”
Viper看着他那张毫无紧张感的脸，有点火大。心里诽谤着，这种话你应该对自己说吧！
她在黑手党的世界混了这么多年，如果警惕性不够高，早就死了几千次了。用得着别人来关心……哦，不对，是多事……
然而，心里某处却还是不可抑制的变得柔软起来。她觉得有些心烦，干脆不去看那个人的背影，转过身，又远离了几十米，躲进了远处的大树下。
在风推门走进小屋的瞬间，Viper伸出手，施展幻术，重建当时的景象。依她的实力，这种程度的幻术不算难，甚至说，如果当时实施精神虐杀的人在小屋一百米范围内，她也可以完整的将那人的幻影构建。
轻微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她内心一惊，想起了录像里的脚步声……不对。
立即否决的摇摇头，这种声音绝对不是自己重现中的幻觉。黑暗中，她眯起眼，屏住呼吸。
果然，不一会儿，有七、八个黑影出现在视线范围内。
“确定是进了那边的屋里吗？”
“我一直盯着了，大哥。风肯定走了进去，只不过，跟他一起的那个女人不知道上哪去了……”
“一个女人，能顶什么用。”被称作大哥的男人很是不屑的哼了声，吩咐道，“印水，你留下，找到女人就利落点干掉，别给老子色欲熏心坏事。其他人跟我进去……嘿嘿，这次如果能除掉风，就相当于卸了戚仲的右手，老子就能出头了。”
“是。”
……
黑影越来越近，Viper不悦的伸出手，男人抱着头痛苦的翻倒在地，不过十秒，抱着头的手松开，气息已经停止。
她没有去看地上的尸体，目光在其他人袭向小屋时，就一直没有从那边移开过。
搞什么鬼？！难道他被困在幻境里，没有注意到有人袭击，又或是……不可能，他不可能这么……这么弱。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小屋始终没有任何响动。不安在心中被成倍的不停放大，耐心越来越少。
也许她不安的，是自己为什么会不安。
毫无原由，却那样真实。
终于，在她几乎打算停止幻术上前查看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一个男人先是畏畏缩缩的爬了出来。然后，她见到了惨白的白光下，显得有些变色的暖色系衣袍。
风并没有停顿，而是径自向她的方向走来。
Viper闻到了血腥味。
下意识的施展雾之幻术，重现刚才屋里的情景。
“辛苦了。”风的神情与进去前无异，仿佛刚刚的事情不曾发生。“今天麻烦你了。”
果然还是常混于地下世界吧……对于黑手党来说，杀人恐怕比吃饭更加常见。只不过……
“为什么要放过他？”
Viper望着那远处手脚并用，连滚带爬逃跑着的人。
“传话的事。”风淡淡的解释。“他一个人做就可以。”
那一刻，她想她能够很清楚的理解到，Reborn当初那句“很强”的含义。
走出郊区，凌晨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Viper放慢脚步，在风身后五步远的距离，一前一后的走着，直到市区七彩的霓虹开始崭露头角。
“喂，你……”Viper有些迟疑，仍是叫住他。
“嗯？”
“事先说明，你要加钱。”
“好。”
沟通得也太容易了吧！Viper切了一声，说道，“你都不问为什么吗？”
风回过头，笑了，“不在预先商定的范畴内，不是吗？”
“哼。”Viper伸出手，一阵雾气开始弥漫开来。
浓雾中，一个少女的身影若隐若现。
“这是重现当时幻境时，我在小屋附近一百米内发现的人。”
TCB……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ACT 02 迹与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