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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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店里，云照打水来两人都洗毕了，穿着燕黎扎缝的拖鞋在外间的榻上坐着，身体挺得笔直，手指有些紧张的摩挲着榻沿。
主人今晚不知有什么打算。
燕黎在内间，做贼似的拿出买的小人书快速翻看了几页……画的东西还真不少。
然后一把塞在床铺下面去，拍拍有些发红的脸，腆着脸到外间坐在云照身边。
坐了一会儿，燕黎干咳一声，“去里面睡吧。”
云照应了一声，起身跟在他身后进去，神色有些紧张的坐了小半个身子在床铺上。
燕黎脱了外衣，云照见状轻轻脱了鞋踩在床下的脚榻上帮他宽衣，叠整齐了挂在床头边的架子上。
然后又迅速脱去自己的外衣中衣，却嗫嚅着不上床。
“怎么了？”不愿意么？不会啊，昨天晚上也是一起睡了的。
“我身上有几日未曾清理了，主人先睡吧，我去井边洗一下。”
“井水凉，明日再洗罢。”
燕黎两只手环住云照的腰将人拖过去赶到里面去睡。
燕黎吹了蜡烛，滚进被窝，靠近了里面深深吸口气，亲了亲云照的耳朵。
“睡吧。”
云照尽量放松了身体，听到燕黎这么说知道是自己想歪了，有些赧然的应了一声。
只是主人为何……不是嫌他身上未曾清洗，那便是真的不想要了。
云照闭上眼，却是睡不着。
第二天，云照早早的起了，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在井边打了两桶水。
燕黎平日里洗澡都是用屋子里的大木桶，调好了水慢慢的洗，后来燕黎又给云照做了个木桶，怕他不习惯用自己的东西。
那个木桶放在隔壁原来准备给云照住的屋子里，云照将水倒进去，仔细的洗了一遍。
井水偏凉，即使现在天气不冷，但大早上的洗个凉水澡也冷的紧，云照拿着布巾用力搓洗过了，收拾好屋子，又到厨房做了早饭热在灶上，这才去开了店门，开始干活。
燕黎醒来后往外间看了看，确定云照应该去外面了，摸出床下的小册子，细细看着注意事项等等小字。
古人有云：学到老，活到老。
古人又云：打持久战需要有充分的准备。
看外面天色实在不早了，燕黎终于从床上爬起来，收拾好自己，到厨房拿早饭。
以前自己虽然贪睡，但也不会起得太晚，云照来了后倒是把他惯坏了。
燕黎也说过店里不用太早开门，让他多睡一会，那些活等自己起床一起做，不过这人，呵……
想着，燕黎嘴角又不自觉的翘起来。
云照在货架边上站着，旁边是一位来看锯子的壮汉，身材比云照还高上一些，方脸虎目，全身上下却看出是仔细打理过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身上裹着一件干净的短衫。
那壮汉挑了一会儿指着其中一个道，“这个怎么卖？”
“三十五文。”
“什么？这么贵？”
那壮汉嗓门本来就大，这么一嚷嚷声音就想洪钟一样，燕黎靠近的步子都想退回去。
“公子，店里的东西都不贵。”
“要我看，十五文还差不多。”
燕黎微微皱眉，这人一看就不会杀价，道，“敢问这位壮士，是做什么营生的？”
壮士瞥一眼长相斯文的燕黎，“你是谁？做得了主不？”
“做得了的，”燕黎看那人在打量自己，接着道，“看壮士身材魁梧，颇为豪爽，难不成是江湖中人？呀呀可叫我开了眼界，壮士买这锯子作甚？”
壮士面露难色，狐疑的瞪着他。
“前些日子‘江湖奇闻录’说现在好多江湖好汉要金盆洗手，难不成壮士也是如此，想要换个行当做？唉，做我们这小门小店的也不容易，就说这锯子，木料和生铁加起来就要二十文，加上木工铁匠的手工费也要十文，店里统共就赚这五文钱，却是不能再便宜了。”
那大汉略微思索，看样子想压价但又觉得不好意思，这番神情落在燕黎眼里，燕黎笑了笑，道，“壮士也是有缘之人，我就当买个方便，三十文给壮士拿走吧。”
大汉眼露惊喜，“店家当真？真是多谢。”
说罢就伸手进了衣襟掏钱，燕黎走到云照身边，用肩膀碰碰他。
云照乐得他的亲近，眼角弯出些笑意来。
恰在这时门外走近一个少年，燕黎只是瞧见一个穿着青色衣衫的公子，云照眼力好看的仔细，那少年生的颇为细致，细长的眼只略略一扫就有几分媚人，五官长的很清秀，倒是当得起一声佳公子了。
“怎的这么久还不回来？”
“啊，阿衫，你怎么来了，我、我不是想着讲讲价嘛，你总说我东西买的太贵了。”
少年咬咬牙，这个笨蛋，上次花了五十文买了包药，结果痛死了，一点用都没有，自己就说了他几句，现在搬到了隔壁，以后这店里也是乡里乡亲的，怎么还讲价。
少年用力掐了壮汉一把，不理那人可怜状的眼神，朝着燕黎和云照抱抱拳。
“两位公子，在下赵寒壁，他是林垣。我们是今天搬来的，刚开了一家小铺子，就与这里隔一家。林垣不常与人说辞，只因上次被骗，所以刚才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说罢又转头问那叫做林垣的大汉，“那锯子原是多少钱？”
“三十五文。店家刚说三十文。”林垣老老实实的答了，连声音都缩起来不少。
赵寒壁又看那锯子，倒真是不算贵，掏出了银钱，拿了四十文。
“既然以后都是邻居，这锯子在下怎能在收钱？以后还请二位多多照拂才是。”
燕黎推拒了赵寒壁，赵寒壁也不再坚持，以后总有机会还了这人情。
四人相互通了姓名，又聊了一会儿，倒是有些投缘，说好了晚上去赵寒壁和林垣的铺子里一起用晚饭。
等到两人走了，燕黎牵了云照的手，两个人坐在柜台上，燕黎数钱，云照看账本，偶尔抬眼看看燕黎。
燕黎趁他又抬起头看的时候扑过去狠狠亲了一口，云照低着头再也不抬了。
到了晚上，燕黎惦记着林垣和赵寒壁，新搬了家总是有些不方便的，就想着早些去帮帮忙，云照自然是没什么意见。
两人找到赵寒壁说的地方，半扇门掩着，推开进去后发现是个清雅的小茶楼，环境布置的简单却让人舒服，只是这会儿一个人都没有。
铺子里的格局都是差不多的，燕黎径自往后院住处走去。
进到后院院子里，却是听见了些响动，再走两步靠近些——
“嗯……嗯啊……”
房间里传出些意味不明的声音，虽然已经刻意压低了，但还是隐约听到是些床笫间的话语。
立时有些红脸，看了看外面，云照站在后院门前没进来，迅速的回去拉着他找了张桌子坐了，心虚的摸摸头发。
却是没想到遇上了同道中人，看来以后还得和他们二人取取经。
这么想着，燕黎倒也不担心他们知晓自己和云照的关系，伸手扯了扯云照的袖子。
“你刚才站在门口不进去，是不是也听到了。”
云照有些尴尬的点点头。
“……那，如果我对你那样那样，你生气吗？”
云照僵着身体，微不可见的摇摇头。
“那……我们回去试试？”
许久，燕黎听到一声闷闷的“嗯”，笑眯了眼，看着云照的眼神恨不得上去咬两口。
过了足足两盏茶多的功夫，赵寒壁从后院出来，看到他们两个人在大堂坐着，涨红了脸，说了声“等我去泡壶茶”匆匆逃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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