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世惊鸿》八菜一汤

9、我给你自由全部的自由

　　“小姐，老太爷说了，让你去街上逛一逛，您好歹也是十六岁的大姑娘了。”
　　“小月，你说爷爷怎么想的，别人家的女孩子想方设法放在家里都闲不过，非加个大门二门的，我们家可倒好，到把我往外撵了。”
　　“还不是因为你自己，去年得罪了陆医大人。只要你在家，你看家里消停过吗？”
　　“倒是我咎由自取了。”莫若水饶头道。

　　大约去年，十年约定已满，江湖人称陆医鬼的老头来到了莫家，看看着十年来莫若水已经成长到什么样子，是不是有让他收为徒弟的资格。然而等待她的就是这样一个终生难忘的经历。
　　“陆医，您老人家来了，赶紧里面请，老太爷说最近您可能要来，还真给说中了，您来了就好好住一阵子。孙小姐去书房了我去叫。”莫总管笑眯眯的迎进了陆医，莫总管跟了爷爷几十年，岁数与爷爷相当，这么大家的当家总管确实相当尽职尽责，几句话就说了好几个意思，一，莫老爷子在等您。二，莫老爷子想知道您怎么打算的。三，孙小姐根本就没拿您当回事儿，知道您要来都没来接您。既说得隐晦又没有生疏之感。
　　“老鬼，你怎么才来啊。”
　　“丫头生日不是还没到呢嘛，你急什么，我这也算是守约前来了啊。”
　　“莫管家叫孙小姐来。”爷爷简单的吩咐道。
　　“是。”莫管家匆匆的退了出来。
　　“孙小姐，陆医老人家在老爷子房里等您呢。”
　　“莫爷爷您又来了，都跟您说了，您叫我若水就行了，这样您您的您叫我怎么接话啊。”
　　“好好好，若水孙小姐，咱们走光吧。”莫管家从书房里揪出了埋头苦读的莫若水。
　　“哦，好吧，看来让您改变叫发还真是很别扭的一件事儿啊。”莫管家走在前面，微微猫腰，主仆关系立刻分明。莫总管就是这样，几十年了，还是一如既往，从不倚老卖老。

　　“陆医，您老人家来了。我未能出门相迎，于理不合，还望您好人家海涵。”莫若水完全去刚才两张脸，面色如平静湖泊一样沉浸。
　　陆医老脸一愣，十年前那个让自己教她救人术的女孩儿如今已然如此出类拔萃，这不是光只有表象的出类拔萃，像是一种气场，如同周围的空气稳如石山，这还只是十五岁的孩子。
　　“为师也没想到，十年过去会是如此这般。”
　　这师徒俩的意思倒也都是十分明显，就是都不是十分的友善，而发起源头竟然回事徒弟而不是师傅。
　　“时过境迁，确实不同。”若水大有争锋相对的气势。没错他就是故意在挑刺，什么嘛，一定就是十年，我的人生有几个十年去挥霍。既然你不愿意那好，我给你自由，给你全部的自由（很眼熟是不，没错，大家不要忘记了，咱是穿过来的。）。
　　都这么说了，陆医还那好意思以为师自称了，人家明显就是已经不待见自己了，还去热恋贴冷股？想他陆医鬼也是人见人畏的角色啊。强压了一口怒气，坐下来喝茶。
　　一时之间室内变得十分安静，莫老爷子也被这孙女的态度给弄晕了，这十年里莫老爷子给若水找了很多各个方面都很顶级的老师，为的就是这天能让陆医收下自己的孙女，当年与陆医结实，发现他就是百年不遇的人才，但是没能揽入麾下，却成了好友，这在当时也是一段美谈，而如今若水的态度，难不成正因为找了这么多顶级老师若水变得太骄傲了？这倒是莫老爷子没有想到的，在他看来若水虽然有时候会露出很痞的样子，但从未向几天这样不理智过。
　　“莫老爷子，看来我今天是不太受欢迎啊。”陆医淡淡的抿了口茶水。
　　“是我教导无方。为难老弟了。”莫老爷子从来没有这么正式的叫过陆医，可见若水给他的刺激不小啊，万想不到的是这还只是个开始。
　　“哪敢不欢迎，您来一走十年，神龙不见首尾，丢下了徒弟，徒弟本人自当要有自知之明，怕是不配得到先生教导了，即便这样，陆医您老人家还是府上的贵客，诚然是不能怠慢的。”
　　得，这回两只老狐狸都明白人家的意思了，感情人家是生气了，一走十年，音信全无，摆明了是没把莫若水当回事儿，这自然是受到了莫若水的诟病，这也怪不得别人。
　　“你迫不及待的等待这十年吗？”陆医眼中金光一闪，灼灼的问莫若水。
　　“曾静有过。”莫若水依旧老实的回答。
　　“那现在呢。”
　　“我只能说，既然您已经没有要收下我的意思，今日前来也只是结束这场闹剧。我也不再想要成为您的束缚，我给你自由，我给你全部全部全部自由。从此以后你我在没师徒是名，当然您这十年有没有记得过这个名声还是两说。”莫若水低着头，看脚尖。
　　这十年来莫若水想过很多个和陆医见面的场景，每一个都如此清晰，如同真正发生的一样，每一幕都是和谐的序曲，但是真当人站在自己的面前时候就完全不是那么一会事儿了，这十年来的幽怨即使对于穿越的“我”来说都是绵长的等待。这是在消耗耐心，也学这就是陆医想要的，他就要看看莫若水的耐心如何，估计他要失望了，对于一个潮气蓬勃的年轻人你还指望他有一颗老成持重的心？不要说笑了。
　　听得如此的控诉，陆医的脸也有些红了，确实如此，之前的这些全是借口，无非就是不想要手下这个女徒弟而已，但是莫老爷子扔给他的难题他又不好拒绝，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让若水放弃，这这个世界里，要教一个女学生到没什么，但是真要是收了女徒弟还是要承受很大的压力的，如果他收了若水，估计他就是开辟收女弟子的第一人了，陆医虽然锋芒一时，但是也不想趟这个雷，在他想来，莫若水并不会纠结于此事。可十年之后被当事人当场戳穿的时候羞愧的心情一览无遗的写在了脸上，这与陆医鬼老辣的个性并不配套，简直就是背道而驰。
　　“咳咳，莫老爷子，陆医告辞了。”陆医是在是没法儿在这儿呆着了。聪明如莫老爷子也是在此刻才明白了孙女的意思，她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他不想为难谁，也没想过逼迫谁，倒是他老人家自己没看那么开，毕竟这是于理不合的事情，莫老爷子还是高估了陆医的抗压能力了，莫老爷子心里这样想着，站起来慈爱的摸了摸若水的头，“跟爷爷来书房吧。”
　　“好。”

作者有话说

　　我会努力滴……